阿白一說這個,灰川和石松就沒話講了,弱弱的看着阿白,伸手道:“那你繼續。”
阿白看被自己弄醒的祥,祥正齜牙咧嘴疼的不行。
石松湊過去也不知道低聲說了兩句什麼話,祥就點點頭,好像是同意的樣子。
緊跟着,祥也是硬氣,轉過身臉朝下趴着,露出來後腦血肉模糊的一片:“來吧!”
阿白站在原地十多分鐘沒有動靜,石松急的直跺腳:“你怎麼還不動手?”
阿白還問呢:“動手?動什麼手?”
石松等族長:“···”
一連串的抱歉聲中,阿白湊上來了蹲下身子,給祥檢查後腦傷口。
有可能是石松他們真的笨,也有可能是白猿山脈這邊的醫療技術不怎麼行。
就祥的後腦上的傷口,這些貨竟然也不清理一下就往上裹草藥,這麼會,血濃包裹着頭髮正是貼在傷口上面,錯綜複雜的好似枯敗的雜草一般。
阿白瞧了瞧,試着用手順着把頭髮從傷口處捏出來。
但手舉起來四五分鐘,愣是沒有下手的地方,便轉頭來看:“能給我燒些熱水麼?順便把銅刀給我一把。”
“熱水?”石松等人問:“那是什麼?”
易舉手道:“我知道,我來燒吧,另外那個銅刀,就是之前我們用的哪些武器。”
灰川這才反應過來,忙答應一聲,小跑着向外去了。
不一會功夫,灰川提着數把銅刀走進來,祥正趴在那咬牙扛着疼痛,冷不丁的聽到鐺鐺聲響,一回頭,正好是瞅見灰川懷裡抱着的那些銅刀,當即一愣,便把頭低了下去不言語,只是他那轉動的眼睛,卻說明了他內心裡的不平靜。
易出去燒水去了,灰川和他一道。
原本易是想找一個用來盛水的容器,可是在山谷中找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到一件合適的。
能盛水的無法架在火堆上燒,能燒的沒辦法盛水。
最後,倆人在一處角落裡發現了個獸頭骨,沒辦法,只能拿這個當盛水的容器了。
提着去小溪裡清理了一番,盛滿了水回來,易用火摺子生了火,有十分鐘左右,熱水燒開了一塊倒在旁邊一個天然的石臼裡面,如此好幾遍,倆人合力抱着那數十斤的石臼回了山洞。
回來的時候,阿白正在和石松他們吩咐什麼。
一邊吩咐,石松他們還一邊點頭,很是聽話的樣子。
易和灰川送出來,正好是石松他們出去。
把水放下了,灰川一擦腦門上的汗珠子問:“接下來怎麼辦?”
阿白跳出來一把銅刀遞給易:“易大人,您拿着這個用火燒一下刀刃,消消毒。”
用刀消毒這一點,還是姬賊給醫療部灌輸的理念,易自然也知道這些,就是灰川和另外留下的幾個族長大驚,瞪着眼睛吼道:“什麼!這武器上面有毒!!!”
阿白被嚇了一跳,立刻捂着胸口一副畏懼的模樣瞧過來。
倒是易很淡定,道:“沒毒,不過有病菌,得用火燒一下去一去病菌,你們等着,我待會就來。”
說話功夫,轉身就提刀去了。
灰川也舉手,表示自己也要去。
阿白則在另外幾個族長的注視下,等石臼裡的熱水稍微的涼了一些,讓祥把腦袋側過來,用熱水輕輕的給他清晰後腦勺處與血濃糅合在了一處的頭髮。
不是阿白說,這個祥是真的邋遢,那頭髮亂哄哄的纔拿手摸,就彷彿是把手伸進了獸油裡似的,黏糊。
這一點就不如漓火部落,在東部平原上,有一種名叫皂莢的樹,姬賊派人取下來皂莢曬乾入藥,除此之外,更是打磨成粉狀調和用來清理身子或者清洗頭髮。
前不久,雪更是往皂莢粉內添加了一些花粉香料,使用了之後,整個人從頭到腳都香噴噴的。
原本皂莢在漓火部落就屬於是高檔物品,在添加了花粉香料後,皂莢更是供不應求。
扯得有點遠了,阿白回過神來,仔細的揉搓着祥後腦海上乾澀蓬亂如鳥窩一般的頭髮,清洗他那與血濃混合成綹的髮絲。
原本祥還覺得水太熱,後來竟然覺得還很舒服,甚至都忘了疼。
片刻後,後腦海處已經清洗了乾淨,撥開頭髮,就看到後腦頭皮處一片爛肉。
阿白瞧見了,只是覺得頭皮發麻,傷口都爛成這樣了還不死,這祥的生命力也是夠頑強的。
這麼會功夫,易已經帶着銅刀去而復返趕了回來。
阿白接過銅刀把火烤出來的漆黑擦拭去了,然後一手拿着,讓祥臉衝地趴好了,一點一點給他剃掉後腦頭髮。
灰川在內的幾個族長全都目不轉睛屏着呼吸瞧着。
噗噗落髮聲響,不一會兒,祥的後腦處頭髮就掉了個乾乾淨淨。
這一次,他的傷口看得更加的清楚,灰川他們湊上來瞧了兩眼,都覺得頭皮發麻。
“那個阿白啊,你怎麼還不動手處理啊。”
等了片刻,見阿白還不動手,灰川忍不住好奇的問了。
阿白倒是淡定,或者說牽扯到了療傷,醫療部的族人都一貫的如此淡定專業。
面對灰川的詢問,阿白嘴脣抿了抿,道:“傷藥還沒有送過來,我沒有辦法開始處理,剛纔只是清理了一下他的傷口,接下來,只能等。”
阿白這麼說,衆人沒有辦法,只好等着唄。
有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石松他們急匆匆的跑回來,這些人回來的時候,還不忘嘰嘰喳喳的叫:“猴羣,猴羣打起來了!”
祥聽到這個就要起身詢問怎麼回事,只是牽扯到了傷口疼的一咧嘴,又趴了下來,只能用充滿了求知慾的眼神看石松。
石松也不隱瞞,道:“剛纔我們出去找阿白說的傷藥的時候,看到猴羣打了起來,其中一方好像是北邊那幾個猴羣,另一個,好像是東面的那些猴羣,打的可厲害了。”
灰川眨眼看石松:“你沒弄錯吧?北邊那幾個猴羣數量可沒有東邊那個猴羣多啊,東面那猴羣上萬只呢。”
石松搖頭:“不會的,我怎麼可能看錯,就是它們。”
衆人都紛紛詫異爲何猴羣會自相殘殺,唯獨是易若有所思的捏着下巴,東面的猴羣,不出意外就是進攻營地的那些猴羣了,只是,它們現在不應該是在攻打營地麼?怎麼還和同伴掐了起來?
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猴羣被族長大人擊敗了。
不過失敗的猴羣怎麼想也不應該是去和同伴戰鬥,說是去求助同伴還差不多。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那就是東面猴羣的保護者在進攻營地的時候被殺了,導致了北方的幾個猴羣過來爭搶打壓這個猴羣了。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易就忍不住雙眼放射出精光來。
易想的多是因爲他的身份,只是來給祥治傷的阿白可沒有這麼多的心思,該怎麼給祥處理傷口就怎麼處理。
傷藥搗爛,揉搓成糊狀蓋貼在祥的後腦,然後用乾淨的麻布兜着一罩,就算是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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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祥不斷的說後腦冒涼氣,但是,相比較之前草藥貼上去屁用沒有,該流血還是流血的狀況,簡直是好了太多了。
而且,看祥的臉色,儘管一如既往的蒼白,但是比較之前,已經是沒有了什麼大礙。
看到這一幕,石松很是興奮,就忙讓阿白也給自己處理一下肩膀處的傷口。
一時間,阿白出手治癒二人,倒是引來了不少當地族人的驚奇。
不少身上也帶着傷的族人都跑過來,讓阿白給自己治傷。
出乎意料的,阿白的威望,倒是蹭蹭蹭的往上漲。
那傢伙,被他治了後的族人,沒有一個不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