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時囂張無比,一副無敵於世的模樣,失意時低三下四,滿是奴顏婢膝。
這種人,說好聽點就是能屈能伸,說難聽一點,就是厚顏無恥。
畢竟,那些能屈能伸的人物可沒有過得意時欺凌他人的表現。
就凍石之前得勢時帶着衆人欺凌冰霜部落時的情況,阿霜現在每每想起,都氣的渾身顫抖而不自知。
你讓阿霜放了他替他求饒,這不亞於天方夜譚。
當即,阿霜提着刀,滿臉的嫌棄:“殺你我都覺得噁心。”
凍石連忙點頭:“對對對,是我噁心,是我噁心,還請阿霜大人您能放了我。我發誓,我,我以後絕對不再和您作對了,真的。”
這些話出口,阿霜的眼中早已經被嫌棄填滿,噁心的不行。
冰霜這麼會走出來,他心腸軟,再加上性格猶豫不定,看到這一幕,就衝阿霜道:“那個阿霜,要不就饒了他吧,我看他挺可憐的。再說了,他現在的族人都沒了···”
話還沒落下,正在地上跪着的凍石忽然動了。
嗖的一聲竄起來直撲向冰霜,冰霜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旁邊巨力撞擊傳來,直接就將冰霜給撞倒在了一邊,可憐冰霜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聽到自己女兒一聲驚呼。
再去看時,凍石一手抓住了阿霜拿刀的手腕,另一手掐住了阿霜的脖子,大喝道:“都給我讓開!!!”
局勢翻轉,在場這麼多人全都驚住了在原地,片刻後,紛紛發出驚呼聲來。
姬賊最是着急,急的他都爆了粗口大罵:“臥槽尼瑪!”
飛快翻身下了虎背,姬賊唰一聲從腰間抽刀向前走。
姬賊這一動,左右兩邊數百名族人齊齊抽刀向前來,將凍石團團圍在中間。
凍石心裡緊張的不行,扣着阿霜的脖子向後退:“都,都別過來啊,不然我掐死她!”
姬賊沒有迴應,而是直接以自己的行動做了回答。
在姬賊的帶領下,數百人將凍石他們這幾十人團團圍住,一言不發,目光中向外透露着陰冷在凍石身上打量。
一時間,凍石只覺的自己整個人好像是墜入到了冰窟之中,渾身冷的難受。
“她死,你死。”姬賊堅決的語氣出口,讓凍石心裡更是一驚,他聽出來了姬賊語氣中那不容置疑與拒絕的味道。
下意識的,凍石就想鬆開手來。
但他怎麼說也是一方霸主,這麼長時間,心智與尋常族人早已經不同,說好聽點,那就是有了一些城府。
這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情況下,自己如果真的放開了阿霜,那纔是真正的死呢。
冰霜從地上爬起來,身上滿是碎玉冰瓊的他連忙跪在姬賊面前,哭着求道:“姬賊,不,族長,族長大人,請您救救阿霜,只要您救了阿霜,我願意,我願意加入您的部落。”
見姬賊不說話,冰霜還衝凍石求:“凍石大哥,你,你放了阿霜,換我來,換我來,來,你掐着我,我絕對不反抗。”
姬賊目視阿虎,阿虎會意,向前拽住冰霜往回走。
可冰霜心繫女兒,哪能說走啊。
他的雙腿不住的在地上亂彈亂踢,哇哇的叫:“阿霜,阿霜,我的女兒!”
“姬賊!我知道你厲害,我認輸了,你放過我,你放過我我就再也不和你做對了!不然,我就殺了她!”凍石癲狂大叫。
姬賊眉頭皺了起來,他可以先答應凍石,然後換出來阿霜後再殺了他。
但這麼一來的話,就會給人一種失信的感覺了,這種情況下縱使收服了冰林山脈,但對於自己離開後冰林山脈難保會不搞事。
畢竟,誰也不想對一個失信的人表示臣服。
不過阿霜現在被凍石制伏逃脫不得,如果自己再不想出來辦法的話,阿霜是會有危險的。
阿霜是狩的女人,又是冰霜的女兒。
如果阿霜出了點什麼事,不說被自己意屬留在冰林山脈駐守的冰霜怎麼想,光是狩那關,姬賊就沒法交代。
是,狩有可能不會責怪姬賊,但姬賊心裡過不去啊。
“姬賊,我和你說話你到底聽到沒有!!!”
凍石又是一聲憤怒的咆哮。
姬賊聞聲擡起來了頭,微微閉合的雙目之中,向外透露出掙扎猶豫的情緒來。
你媽的,看來自己只能用先許下放了凍石,救出阿霜然後再翻臉殺了凍石這個辦法了。
艹,想想真憋屈。
本來自己都已經勝券在握了,結果還是被翻車了。
看來,自己往後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必須要拿出來獅子搏兔的態度來了。
心想到此,姬賊便深吸了口氣,張口揮手正打算要族人撤開,忽然間,一道黑影直接從人羣中飛了出去。
姬賊沒看清楚,不由得大驚回頭問:“誰!是誰出去的?”
沒有人回答,因爲大家這會的注意力都在凍石和阿霜身上呢。
凍石一樣也沒有注意到,因爲他的注意力都在姬賊身上,等待着姬賊鬆口呢。
那黑影竄出來,都撲到了凍石面前的時候衆人方纔反應過來。
隨即,那黑影一把抓住了凍石握着阿霜手腕的手,另一手,掐住了凍石掐着阿霜脖頸的虎口,雙手用力一掐,凍石吃痛,雙手忍不住鬆開。
那黑影趁機低喝一聲:“低頭!”
阿霜一愣間回過神來,忙把頭低下去。
隨即,那黑影憑空躍起,一個小跳雙腳在空中瞪在了凍石下巴上。
嘭的一聲,凍石好似被拔了的蔥似的在空中飛起來了一段距離。
那黑影躍起摔落在地,一個鯉魚打挺起身,跟着速度加快,幾步跑來到了凍石跟前,握起一拳猛擊凍石胸口與脖頸。
只是兩下,衆人只聽到空氣中骨裂聲響,再看時,凍石落在地上,渾身上下抽搐不斷,口中還向外吐着白沫,身子一抽一抽的,眼看活不成。
直到這個時候,衆人方纔看清楚那黑影的模樣,一身整潔幹練獸皮裝扮,嘴巴上,遮着一塊麻布看不出來本來面貌,只是露出來一雙目光灼灼的雙眼在外來。
姬賊認不出的詫異:“臥槽,這人誰啊,這麼牛逼?”
倒是落地之後的阿霜愣了有半天,忽地張口大喊:“狩大人!!!”
“什麼!!!”
連着姬賊在內,所有人全都看那黑影。
黑影回頭看阿霜,一邊拉下來嘴巴上的麻布一邊道:“你沒事吧阿霜?”
當麻布拉開,不是狩還會是誰?
姬賊都懵了,不,不是,狩不是在營地裡養傷麼?而且,自己走出來的時候狩還躺着呢,他啥時候出來的?還藏在了自己隊伍中?
他身上的傷已經好了麼?
別開玩笑了,比他傷勢還要輕的土山這麼會都還沒好呢啊。
阿霜迎上去已經撲進了狩的懷裡,火光下,姬賊看的清楚,狩眉頭皺了一下,似乎是疼的。
而且,下意識的狩剛纔雙手還動了一下,看樣子,因爲疼痛,他差點沒出手把阿霜給扔出去。
不過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又給強行忍住了。
狩輕拍着阿霜的後背口中安慰,然後,走來到了姬賊跟前,很是尷尬的跪下來道:“族長大人,對不起,我,我違背了您的命令。”
姬賊甩甩頭反應過來,上下打量狩:“道歉什麼的先放一放,我只是好奇你啥時候出來的?”
狩老臉一紅:“族長大人您出來的時候我就跟出來了,藏在了虎賁營裡。”
姬賊回頭看身背後虎賁近衛,這二十多個漢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一臉懵逼的表情,還張口問身邊自己同伴呢:“不是,狩大人什麼時候跟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