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賊抖了幾下,穿好褲子倚在茅廁邊上,抱着膀子:“你聽着這六萬是挺多的,但你想啊,算上西征這一路上收納的八九萬族人,咱們一共二十四五萬族人,平攤下來這六萬塊鐵礦,真的多麼?”
祥呃了一聲:“這一看是不多。”
姬賊道:“對嘛,只是聽起來比較嚇人罷了。”
倆人往回走,姬賊攬住了祥的肩膀,後者沉吟一聲問道:“那大王,您的意思是?”
“我意思是你明天先看看那鐵礦情況,然後找時間就可以開始煉製了。”
“那大王,青銅的話···”
“青銅先放下,對比鐵礦,青銅柔韌有與,強度不足。而且來說,青銅的製作與成型比較鐵礦還要麻煩更浪費時間。所以,青銅工程可以適當的減少或者停下。先鑽研鐵礦。”
“行,有之前煉製軒轅劍的經驗,這鐵礦應該也沒有多麻煩,明天的話,我就讓族人多開些鍛鍊爐竈。”
“嗯,鐵礦的話,先別急着打造武器什麼的,先把鐵鍋做出來。”
“鐵鍋?咱們不是有銅鍋了麼?”
姬賊擺手:“不行,銅鍋的話,長時間食用會中毒的,你沒看每次使用銅鍋,都是半個月一次麼。鐵鍋就不一樣了,這順便造,用了沒害處不說,還能補充補充族人體內的鐵元素呢。”
祥:“???鐵,鐵元素?要吃鐵麼?”
“呃,只是這個說法而已。”
“哦。”
祥捏着下巴想了想:“既然是這樣,我今晚上就回去研究鐵礦,大不了不睡了。”
“着急也不着急這一晚上。除了鐵礦,我還有一個任務給你呢。”
“大王您說。”
“煉製好還沒打造的青銅現在有多少?”
“怎麼了?大王您有什麼需要麼?”
“也沒啥,我那不是想到咱們部落到現在都還沒有樂器麼,就想着,用這些青銅,做出來樂器來。”
“樂器?就是那牛角號和牛皮鼓麼?這不都一直是烏斯瑪大人負責的麼?”
姬賊擺手:“這都是簡單的樂器,不值一提,我說的,是鍾,鉦,鐃,鎛這種。現在咱們戲劇差不多已經有了規模,差的,就是樂器。另外,各種宴會上,沒有這些也不行,還有舞蹈什麼的,沒有配樂,幹扭着多不美觀。”
祥呃了一聲:“呃,不懂。”
姬賊笑了:“沒事,不懂咱們慢慢來,等過幾天,我給你把草圖畫出來,咱們一塊商量着給做出來。”
“呃,大王,這些做出來,咱們就有樂器了麼?”
“這些樂器只是一部分,還有琴,笙,簫,瑟,笛,梆子之類的,不過也不求全都做出來了,咱們能做出來多少,就算是多少。”
祥似懂非懂,也不知道聽沒有聽明白。
姬賊看祥的表情,笑了笑:“不過你也放心,琴,笙,簫,瑟,笛,梆子這種,都屬於是烏斯瑪的活,跟你的鍛造部沒有關聯。”
祥鬆了一口氣,摸着頭道:“反正大王您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就是了。”
姬賊嗯了一聲,與祥兩個人繼續走。
比及回來的時候,大家都在那猜拳行酒。
這都是姬賊帶來的習慣。
喝酒喝到了盡興處,不猜拳大家就喝不下去。
這不麼,姬賊來的時候,土山和狩兩個人猜拳,結果土山瘋狂輸,連喝了好幾碗,醉的不成樣子,嚷嚷着狩耍賴,不和狩玩了,去找阿巨去了。
看到這一幕,姬賊心說土山是真的喝醉了,這傢伙,換一個人贏你你就高興了?
坐下來,高山等人過來拉着姬賊猜拳。
祥坐下在烏斯瑪邊上,小聲的說着剛纔和姬賊的對話。
本來烏斯瑪醉醺醺的坐在那,當聽到祥說姬賊又有了新工程的時候,瞬間酒醒。
宴會又往後進行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吧,大家都暈暈乎乎不行了。
差不多這個時候,也就到了散宴了。
烏斯瑪站起來,興奮的建議大家一塊去看戲。
姬賊很納悶,詢問身邊的黑藤烏斯瑪怎麼這麼興奮。
黑藤哦了一聲:“這一兩個月,阿茵可是戲臺的頭一號,烏斯瑪每天晚上都去看,然後接着阿茵一塊回家。”
“啊?阿茵去演戲去了?不是,阿茵能行麼,她那麼害羞。”
“大王,您別看阿茵平時比較害羞,但是上了戲臺就跟換一個人似的。現在戲臺,離了阿茵不行。”
姬賊有些樂了:“那這樣說,烏斯瑪在工程部,阿茵在戲臺,這一天天的,小嫘祖咋辦?”
“小嫘祖讓雪大人接到了皇宮。”
姬賊哦了一聲,這才恍然大悟。
那邊,烏斯瑪鼓動着大家去看戲。
像是跟着姬賊久在外征戰的大公負責人們,這會兒也全都信仰難耐,嚷嚷着要去。
姬賊興頭上來,一揮手,三十餘醉漢跌跌撞撞往戲臺方向而去。
到地方的時候,戲臺上演的正歡。
別看阿茵剛纔宴會上喝了酒,但人家敬業極了。
這麼會,在戲臺上已經演了起來,戲不是別的,正是姬賊收狩的這一場戲,阿茵裝扮的是託託,正在和狩那個演員對打。
別看阿茵和託託身材外貌差了這麼許多,但阿茵卻通過表演,把託託性格表現的淋漓盡致,就連看臺上託託本人,都忍不住稱讚。
烏斯瑪上了看臺,立刻拍掌叫好。
烏斯瑪一帶頭,看臺下前來觀戲的族人們也都紛紛叫好。
就是狩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着,當初狩和姬賊初次相見的時候,打的是打敗姬賊他來做這第一勇士的心思,後面被一衆人圍攻,落在了姬賊手中,這才投誠。
現在戲臺上這麼演,可不就是公開處刑嘛。
這要是把當初姬賊收服他的戲碼公開演了,狩怕是要無地自容了。
畢竟,在族人心目中,狩那可是老牌戰神。
雖說後續有阿晃和泰的加入,狩的頭號戰神地位不保。但是,在一些老人心中,狩是漓火永遠的戰神。
這是一個時代的記憶。
正是因爲如此,狩方纔覺得要是把自己投降的原因公開了,那就樂子大了。
大家不知道真相,都以爲狩是因爲打不過姬賊才折服的,雖然這個說法不可靠,主要還是姬賊不能打的原因在裡面吧,但是,這對於瘋狂崇拜姬賊的族人來說,姬賊肯定用了什麼好辦法,才贏了狩的。
正是因爲此,姬賊當初到底用了什麼辦法收服狩的原因,就成了漓火部落經久不衰的八卦話題之一。
現如今,現場演出來了這場戲,大家期待滿滿。
狩待不住了,眼瞧着就要露餡,自己當初投靠原因公佈,不知道要跌落多少族人的下巴呢。
這不是麼,狩悄悄的挪動身子,來到了土山邊上,蹭了蹭土山,壓低了聲音道:“土山,你跟我說實話,當初大王招降我的事情真相,你有沒有跟別人說?”
土山眨眨眼睛:“沒有啊,我說這個幹嘛。”
狩憂心忡忡的望着臺上:“可我爲啥感覺有些不好呢,要不,我,我先撤吧。”
“你撤了這戲還是繼續演下去啊。”
狩不住的咂嘴:“唉,我這一世大名啊!”
看戲的姬賊抿嘴無語:“是一世威名。”
狩哦哦兩聲:“都一樣,都是一樣的。”
說着,狩更加擔憂。
因爲現在的戲已經演到了土山,託託,阿巨三人擒狩的戲碼,正是關鍵時刻。
但瞧見,戲臺上一陣戰鬥,狩被制服,被擒拿當場。
戲臺上,扮演狩的那名族人抓住了狩在族人心中應該有的氣質,高傲無比,寧死不屈。
精湛的演技,引來了族人又一波的叫好。
狩一拍腦袋,心說完蛋,這要是待會事情真相捅出來,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