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切只有等待寒鴉堡的消息,狼煙熄滅,因爲持續時間較短,期間並未有其他援軍前來,所以羅蘭三人算是這裡唯一的客人了。
賈裡德老村長希望款待羅蘭他們,並建議他們今晚在村裡休息。
羅蘭看了看天色,因爲繞了點遠路,天色已至黃昏,現在出發肯定是無法返回村子。老傑克也同意了,並向漢斯小聲耳語了幾句,漢斯點了點頭。
晚餐是在賈裡德老村長家裡享用,而桌上擺放的幾種食物引起了羅蘭的興趣。
一種楓葉形狀的油炸麪餅,外皮應該是麪粉包裹而成,被炸得金黃,上面灑着點點黑芝麻,吃一口後發現裡面真的夾雜着紅葉,紅葉與麪皮之間則是一層薄薄的肉醬,整個吃下去,肉香味混合着紅葉的清新,還有絲絲植物特有的甜味。口感層次分明,最先是麪皮的鬆軟香脆,然後是脆脆的紅葉,紅葉經過特殊處理後,會變得像玻璃一樣,直且脆,而肉醬則加重口感,避免太過清淡。
桌子一旁的陶罐裡盛放着醬泥一樣的東西,像是調料,因爲老傑克把這些醬泥抹在了麪包上,而賈裡德老村長拌着紅葉餅吃。這些醬泥呈紅棕色,裡面夾雜着點點其他調料,聞着有點辛辣,但不刺鼻,直接試吃了一點,微鹹,辛辣中帶着甜味,舌頭翻卷可以找到柔軟紅葉的碎渣,用牙齒磨礪則有明顯的甘甜。其他調料羅蘭品不出來,而且物品與名字也可能不一樣,只是感覺加入了類似花椒、八角、料酒、十三香的東西。羅蘭認爲這東西類似老乾媽,拌着白米飯吃就能吃個飽。
最好看最精緻的就是那一張張紅葉冰晶糖了。把紅葉取掉主葉脈,均勻地撒上紅色霜糖,然後放入冬天的寒風中進行冰凍,就做出了這種做法簡單而味道別致的小吃。這東西外貌有點像羅蘭小時候吃的畫糖,只是圖形只有楓葉狀,實際應該算作冰棍,外面一層是無味的白冰,不過慢慢地就會感到清爽的甜味。最裡面的紅葉不會吃下去,但可以像嚼口香糖一樣,會有木糖的味道。
在這異界版的冰棍旁放着另一種小吃。外貌非常簡單,就是一根小木棍上面裹着棕紅色的糖漿,像棒棒糖,只是糖漿是軟的。這棕紅色糖漿就是村民們通過壓榨紅葉而提取的紅糖,粘稠度很高,用木棍裹着吃就行。但味道太過甜膩,沒白糖的清新爽口,也沒紅葉本身的木糖口感。
看來不是什麼都符合“濃縮就是精華”這條定理。
主食有兩樣。
一樣是魚肉。賈裡德老村長介紹說這魚是在村子旁邊的小河裡釣上來的,習性古怪,每年只有固定時節纔會遊經此地,且剛好是紅葉掉落的時候,遂被村民們取名爲落楓魚,後來傳着傳着發生了偏差,也被人稱做落鳳魚。這種魚全長二十五釐米左右,呈黑色,圓頭無須,刀瓣樣的雙鰭,尾巴強健有力。賈裡德老村長強烈建議羅蘭他們試一試石板燒,卻被老傑克拒絕了,改用鐵板香煎。用來款待羅蘭他們的魚肉是最好的一部分,把魚尾和魚腹的肉用薄刀切下,放在鐵板上,並在炭火里加入一塊琥珀色的凝狀物,是紅葉樹的樹脂。在煎制過程中,樹脂融化的香味不但可以去腥,還能讓魚肉更有口感。撒鹽,用植物油不斷刷着魚肉,待到魚肉變得金黃,最後撒上一些個人喜歡的調料就算完成了。
羅蘭吃着這幾片魚肉,腹部的魚肉肉質細膩,有部分色澤呈白色,猶如果凍,入口即化;尾部的口感卻更強,肉質緊湊,可以感受它在水裡暢遊的活力。
第二樣是蛇羹。一種棲息於紅葉林裡的青蛇,無毒,以小獸飛鳥爲食。先把蛇釘在牆上剝皮,然後去頭去內臟,砍成數節放入鍋中,加入類似八角、蒜蓉、料酒、蔥等等的調料調味,再添加一些土豆塊,煮制一個小時就烹飪完成了。
蛇肉自帶辛味,未放辣椒卻有辣味,而肉質非常緊湊,富有嚼勁,但與蛇骨相連,就像鴨脖子一樣,不方便食用。湯汁呈棕黃色,味道鮮美,可以看見融化的土豆泥混入其中。以前羅蘭吃過一次蛇肉,那次蛇肉未剝皮,根本嚼不動。
這頓晚餐已足夠豐盛,但賈裡德老村長卻對此表示歉意,說着招待不週,本來應該爲諸位準備牛羊的,但村子剛剛損失了幾頭,實在經不得花銷了。
羅蘭和老傑克都理解,讓老村長不用放在心在。待晚餐進行到一半,之前一直不見蹤影的漢斯出現了,羅蘭一直挺好奇漢斯究竟幹什麼去了,但想着應該是老傑克秘密吩咐的事,現在人多不方便打聽,只能等晚上了。
晚餐最後是一盤水果和一壺茶水。
水果是羅蘭沒見過的白色果子,大小和荔枝差不多,有點像現實中的百花果,不用去皮直接吃,味道不甜,果肉口感倒是不錯,無籽,也不知道它們是怎麼繁殖的。
茶水則不是之前那種濃綠色的茶,而是金黃色,顏色上比起啤酒更接近藥酒,色澤明亮清透,無沉渣,味道甘甜而口留餘香。
賈裡德老村長介紹這種茶是用一種地衣植物泡的,還給羅蘭看了樣品。這種地衣植物呈青灰色,只是現在已被採摘碾碎,看不出原先的形狀,不過應該和地衣類似。而灰色的植物泡出金黃色的茶水,也算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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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村民們專門騰出一間房子供羅蘭他們居住,這也符合老傑克的要求,不能分開住宿。
有四間房,只是現在羅蘭他們都未就寢,聚集到最大的一件房間裡討論着什麼。
羅蘭好奇地問道:“漢斯大叔,你之前都幹什麼去了?”
老傑克接過話頭:“我叫漢斯去處理我們的馬車,既然要在這裡過夜,就得把馬兒這些照顧好。”
羅蘭:“駕到村裡了嗎?”
漢斯:“沒有,我找了一個山洞,沒發現人和野獸痕跡的那種,我把馬車和馬兒藏裡面了.....這也是村長讓我做的。”
老傑克吩咐的?爲什麼不進村?不是更方便嗎?
老傑克抽了口煙:“小心無大錯。他們應該沒有問題,但我們也不能完全相信,保持最基本的警惕心準沒錯。而且馬匹是我們的退路,怎麼也得保密和保護好。”
羅蘭撓了撓頭,並不認爲賈裡德老村長會做什麼歹事,但老傑克說得很對,小心爲上。
不虧是老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