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羅蘭已經沒有反抗的力氣,四肢無力地垂着,眼皮沉重,而羅蘭現在還沒有暈厥的原因,則是這位撒斯姆手下留情。
不能叫手下留情,只是撒斯姆不想讓羅蘭暈倒,要讓他親眼看着自己殺掉這個村子的所有人。
撒斯姆咧嘴笑道,尖銳的牙齒若隱若現,舌頭也長得過分:“哈哈哈,本來我想抽掉你的靈魂,但可惜我僅剩的力量都用來魔化了,連抽個靈魂都做不到....不過我會先吃了旁邊二人,再來慢慢炮製你。
對了對了,這兩人是你什麼人?長輩?總不能是父母吧,嘿嘿,不要認爲我多想,這種老少組合的夫妻,我見得多了,你知道嗎?我見過一個七八十歲的糟老頭,娶了十個年輕女人,哈哈哈。你們人類真是有趣,明明不喜歡對方,卻掙着要嫁給他,不過我們可是喜歡得緊,不知道給我們提供了多少樂趣和機會。”
現在勝利在握,撒斯姆不免得意起來,雖然這場勝利對於撒斯姆的生涯而言無關緊要且毫不起眼,但撒斯姆還是改不了自己戲耍戰敗者的習慣與惡趣味,尤其是對方那痛苦悔恨的表情,更是至高無上的娛樂。
不過羅蘭依舊一副平靜的表情,雙目低垂,不悲不喜,任人宰割的樣子。
撒斯姆露出失望的樣子:“切,無趣!”
然而羅蘭依舊沒有放棄,想着一切可能的辦法。
“system,你快變身啊!”
“我不會啊!”
“該死該死該死!你TM這個廢物系統能幹什麼!你TM快想辦法!”
“我在想!我在想!.....有什麼辦法.....我的能力....提取...能提取什麼?該死..........”
撒斯姆隨手把羅蘭扔在一旁,見着羅蘭在地上無力地躺在,說道:“好了,該先吃誰呢?女人最可口了,但這個有點老,年輕女子纔是最美味的。不過另一個是位職業者,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大補。
好了,還是先吃老的吧,美味總得留在最後。”
撒斯姆一把抓住老傑克的腳踝,把他倒提起來。
“老得過分了,以前我都是看都不看,直接賞給劣魔們的。”
話說如此,但撒斯姆已經舔了舔嘴角,口中充滿了唾液。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依舊.....依舊如此的美味!”
住手...羅蘭一隻眼睛已經被血跡掩住,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撒斯姆向老傑克伸出魔爪。
住手......
你....TM給我住手!
“嗯?”
突然撒斯姆停了下來,然後一臉驚恐地把老傑克猶如一個燙手的山芋一樣,用力扔了出去。
只見老傑克在半空中靜止下來,口袋裡飛出一物,先是點點星光,然後光芒大作。光輝充斥在整個空間,世界猶如一片白色,再無影陰。
“光輝教會!!!”撒斯姆驚恐地看着光源。
羅蘭擡起頭,光輝照在身上很溫暖,似乎傷勢在減弱,只見光源處,一道十字項鍊浮在空中。
那個.....好像是我拜託老傑克送給伊登神父的禮物,是那位老主教送給我的.........
羅蘭笑了笑,卻扯動了傷口,疼,裂了咧嘴,笑得很難看。
這都是你的算計嗎?jo.......
只見空中的光芒漸漸凝聚成一道身影,面容模糊,只能隱隱感知是位老者。
光影老者看着撒斯姆,目光充滿慈祥:“伊登.....”
“老東西.....”
老者皺了皺眉,對着撒斯姆伸手一點,一束光輝迸發朝着撒斯姆飛去。撒斯姆蝠翼一扇,飛速移動,然而落地時依舊被光輝打中。
“啊啊啊啊啊!”撒斯姆捂着心臟乾嚎着,聲音漸漸變小,雙眼的紅色開始消退。
“老師....”伊登的意識佔據了上風,重新獲得身體的控制權,然而身體的魔化卻沒有解除,依舊一副怪物的模樣。
伊登跪在地上,流着淚:“老師...對不去,請...請殺了我....”
老者還未多言,伊登胸前的人臉輪廓竟然口吐人言,是撒斯姆的聲音:“老東西,別費勁了,你的弟子已經被我完全侵蝕,沒救了。”
老者:“伊登....我會救你回來。”
撒斯姆:“都說了沒救,老東西....”
只見老者的身影光芒大作,空間裡的光粒在劇烈顫抖,向着老者聚攏,明明是虛假的光影,卻漸漸有了凝實的感覺。
撒斯姆突然驚恐起來,語氣佈滿憤怒、恐懼和哀求:“該死!老東西你不要命了!住手!快住手!不值得!不值得!這樣好不好,你把這個弟子給我,我給你十個,不,一百個,保證每個天賦都比他好,比你親兒子還孝順!”
老者:“你還是不明白,撒斯姆。你們魔族自以爲理解人類,掌控人類,但你們並不瞭解真正的人類。”
“該死!你到底想要什麼?!”
“很簡單,你的死亡就是我現在最大的願望。”
“該死!你不就是想救你弟子的命嗎?我可以放過他,我們可以立契約!”
“再見了,撒斯姆。”突然老者凝視着伊登的雙眼,深沉地目光似乎蘊含千言萬語:“再見了,伊登。”
“老師......老師!!!!”
“瘋子!都是瘋子!老子不陪你們玩了!”
那張人臉突然脫離伊登的胸口,化爲陰影向遠處遁去。而在撒斯姆離開後,伊登的身體也解除了魔化,漸漸變成原本的模樣。
“回來吧,撒斯姆,當初把你放走了,在外面看也看,玩也玩了,該上路了,也來陪陪我這老人家,免得黃泉下寂寞。”
只見老者手上抓着一物,正是之前跑掉的撒斯姆的靈魂,現在具象出人臉的樣子在老者手上跳動。
撒斯姆:“放開我!放開我!老東西...老傢伙!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會下地獄的!”
老者輕鬆地笑了笑:“地獄?呵呵,那倒不會,只是不能進入主的神國了而已。”
“放了我,放了我一切都來得及,你可以繼續當你的紅衣大主教,死後進入神國永生,我馬上滾回魔界,併發誓絕對不再進入主世界。怎麼樣?很公平!雙贏!”
“除了我主,我最尊敬的就是死神,還一直可惜不能相見,這次倒是滿足了我的一個願望。”
“瘋子....你TM就是個瘋子!”
老者低頭看向伊登:“伊登,不要感到難過,我早已預料到今天的到來。也不要自責,這一切都是我的意志與選擇。”
“老....老師..對不...對不起.....”
“孩子.....放下一切,重新開始吧。”
“不....老師....不要..讓我...讓我死...老師您活着比我更重要.....”
老者只是笑了笑,伸手點了點伊登的眉心,然後緊緊抓着叫囂的撒斯姆,一道光柱突然從天而降,砸破屋頂露出天空與驕陽。順着光柱,老者的身影緩緩上升,伊登跪在地上目送自己的老師,流着淚。
外面,村民們好奇地望着天空,看着教堂的方向,那巨大的光柱是如此的耀眼,宛如光輝。
無聲、寂靜、卻光耀萬物的光芒突然爆發,老者燃燒了自己的一切,下了這一場光雨,猶如太陽。
羅蘭伸手接過一粒光芒,猶如雪一樣消融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