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在一個叫“保利華都”的小區了找了個二室一廳,每月一千四包括物業費。壓一付三,她先墊上了。
比起城中村的房子貴是貴了很多,但其他方面都強上是不少,特別是水電費。城中村的電費一元二一度,小區裡只要五毛五。 我到現在爲止都沒搞清楚,爲什麼城中村算工業用電。
萱萱說押金不必算,給她兩千就行了。我沒客氣,錢包裡剛好兩千,再去取錢給她也不像個樣子。於是把李英給的一包首飾打開,讓她自己挑,隨便拿。
萱萱問:“這是你的?你買這麼多耳環、手鍊、項鍊的做什麼?”
“朋友在江浙那邊做這個的,去玩的時候,她送的。都是自己手工做的哦,想來這裡的市面上應該還沒有。”
“先放你那吧,搬了家我再仔細來挑。”又問:“你朋友什麼時候來,我們還得去超市買日用品呢。”
駕照田力還沒買來,我也不方便自己開着他的車在市裡到處跑。我說:“快了,你認識他麼,就是田力。”
說曹操曹操到,只是把呂莎帶來是個什麼鬼?
呂莎微笑着對萱萱點了下頭,問我:“你女朋友?”
我說:“不是,我們只是同居…不,是合租。”瞪了田力一眼,不知道他打得什麼鬼主意。
呂莎說:“別瞞了,大力都說了,我們結婚時你會帶她去。”
萱萱帶着疑問的眼神看着我。我以爲田力當時隨口一說,沒想到他來真的。
“回頭再說,先搬東西吧。”我趕緊跳開話題。
“你還沒介紹一下呢?”呂莎問。
我暈,我從沒問萱萱的真實名字,我哪曉得。
萱萱對呂莎說道:“我叫李詩軒,你叫我萱萱就行。”
“我叫呂莎,你叫我莎莎就行。”
田力憋住笑意,肯定是笑呂莎。萱萱和莎莎,都是疊詞,可意味不一樣。
搬家時,我偷偷問田力:“怎麼搞的?帶莎莎來做什麼?萬一被發現了呢?”
“不會的,你跟她說好就行了。再說了,我問過荔荔,她們和萱萱都不怎麼玩得來。想必萱萱也不會跟荔荔講,沒事的。”
我擔心的是莎莎,她擔心的是荔荔。遲早會出問題,只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武跟麗麗掰了,你的荔荔沒跟你吵?”
“吵的厲害,說我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沒看我手機都關機了,就是被吵的。”是的,我還是聯繫的呂莎找到田力的。
萱萱和呂莎負責整理,我則和田力拖運,來回兩次就行了。
車上我對田力說:“在張翼兩兄弟被抓之前,以後出門注意點。”
“怕什麼?他們被通緝,還敢亂來吧。再說吧,典把事情告訴程華後,程華還想搞他們人呢。程華當過兵,一挑二完全沒問題。”
沒問題?打架和比武完全是兩回事,打架和殺人更是兩回事。被通緝還不自首,也就是窮途末路之人,最是兇殘了。我總感覺,還會出問題。
等到我們回來的時候,傻眼了。呂莎竟然和萱萱打鬧的火熱,這是一個相當危險的信息。
真說到危險,對於我還好,章玥已經不在了。然而田力和王典不同了,王典的女朋友那月與呂莎更是初中時就認識相熟。
田力的內心估計忐忑難安,抓我胳膊的手都有點冰冷。
“夕啊,哥們的終生幸福就靠你了,一定得把她穩住啊。”
估計現在的田力非常後悔帶呂莎來,只是已經遲了。
退房前需要把衛生打掃乾淨,四個人一起忙活起來。
看着田力嬉皮笑臉有意的討好萱萱,覺得有些難受。萱萱掃地,他趕緊去搶掃帚;萱萱清洗廚房,他說這事應該男人去做;萱萱褲子髒了,他準備趕緊去拍打。
只是髒的地方是屁股,田力就吆喝:“夕,還不趕緊去拍一拍。”
他只想着隱瞞、去討好,沒想過會適得其反。呂莎果然吃醋了,一句話不說,就走了。
田力把車鑰匙丟給我:“夕,慢點開啊,駕照過兩天才送來,別這個時候被交警抓現行了。”
田力走後,萱萱一句話把我搞懵了:“田力真好,以前沒怎麼發現呢。”
如果不是知道田力的爲人,萱萱這句話我肯定會吃醋。這孩子是少根筋,還是估計裝傻。
如果是故意裝傻,那就太有心機了。田力的這個把柄可能引出一些事情,希望不是。
“你們這羣人,就他一個有女朋友嗎?”
“劉武也有。”反正劉武掰了,不怕告訴她。
“那個何文,還有王典呢?”
“何文我不知道,最近沒怎麼聯繫。王典有心儀的對象,不知道追到了沒有。”還是得防一手,現在真有點後悔與她合租了。
叫來房東,檢查了衛生,退了兩百的押金。
租房子時,房東那叫一個溫柔,笑容都帶着母性的光輝;退房時,彷彿欠她錢似的,衛生也是各種挑刺。
萱萱還與她吵了幾句,事後對我說:“你也太老實了,就該跟她吵,你還拉我。”
“一個老婆婆,吵贏了又能如何?不攔你,她動手了你還還手?這種人肯定小事化大的。”
萱萱不服氣:“你的意思是她若動手,你還不準備幫我?爲了麗麗你敢吼警察,這會反而怕事了。”
這種時候只好認輸,再說下去我倆倒是會吵起來。我有理由吵嗎?沒有,她之所以會跟房東吵,也是爲了我的押金。
只是我認爲實在犯不着跟一個老婆婆吵,不是尊老愛幼,是這種人實在不值得浪費口水。她的目的就是爲了少退點押金,反着來把她指明的髒處再洗一遍就行了。
而且,吼警察並非是爲了麗麗。而是生氣那兩個畜生的行爲,生氣這人世的骯髒。
“好啦,是我的錯,就不該放任那老婆子的無理取鬧。”
“這還差不多。”
本來想着萱萱會平安夜過後就回去,現在合租了房子,估計她是不會這麼早回去了。
開車保利華都,驚出一身汗。下午五點多鐘,正是下班點。車多,人多,難受的不行。
搬了東西,再加上開車陪她去超市購物,最後送車去給田力,簡直堪比大戰了三百回合。
開車,並非一定是享受,有時是煎熬。
不知田力用什麼理由開導了呂莎,四人一起吃飯時,呂莎又恢復了活潑。
“平安夜準備幹嘛?”田力問。
“你有什麼提議?”我說。
“要不一起看電影?再吃火鍋?最後去江灘逛一逛?”
我問呂莎:“你覺得呢?”
呂莎問萱萱:“你覺得呢?”
“隨便你們啊,反正我跟着他。”萱萱看了看我。
“那就這麼說定了,後天集合出發。”田力敲了定音錘。
萱萱上午去拿了行李,一個行李箱,一個包。我以爲,行李箱裡爲很整潔,沒想到全是換了沒洗的衣服。一個小袋子裡全是小褲褲,而且還是都沒洗的,有點甚至還有血跡。
真是刮目相看,天使的外表,乞丐的身體,靈魂暫時還沒看出來是哪個品種。
“每天喝酒,熬夜,困得要死。白天醒來,又得化點妝,再加上吃飯,自然沒時間洗衣服了。”她的解釋很牽強。
“嗯,太辛苦了,快先洗了吧。”只能附和。
只見她拿着衣服,一下全放進洗衣機了。我連忙攔住她去哪洗衣粉:“等下,先不說這麼多衣服洗衣機能不能帶的動,你怎麼能把內褲、襪子攪合着一起洗呢?”
“爲什麼不能?”
“這是常識好不好!女孩子不比男孩子,更脆更容易感染,所以內褲一定要一天一換,還必須得單獨洗。不然容易得婦科病,那時候有得你受了。”
“好吧。”萱萱不情願的拿出襪子和褲褲。
還好我忍住了,差點幫她拿去洗了。以前只幫章玥洗過一次褲褲,以後褲褲就都歸我洗了;幫她買過一次衛生巾,以後就都歸我買了。
搬家後最繁瑣的是就是重新編排擺設,我最討厭了。比如在電腦機箱上插線,雖然不復雜,可就是讓人不耐煩。
萱萱從後抱住我,回頭一看,這什麼眼神?我是夏日裡的冰激凌,還是冬季裡的暖雞湯?你這充滿慾望的期待,讓我情何以堪。
“你不是去洗褲褲去了嗎?”我也就是明知故問。
“來嘛,看不到我這一身的誘惑嗎?”
這完全是白板似的調戲,讓你去洗衣服,不是讓你脫衣服。
“快點,不然我生氣了。”
唉,這什麼世道啊。在這方面我竟然被一個女孩子威脅了、強迫了。
一個女人這種事做的多不多,看身體是能看出來的。而她,絕對的多過於我。哪怕我年長她兩歲,和章玥同居好幾年。
並且還一股很濃的味道,臭味。她那麼的急切,我也沒多想,以爲跟月經有關係。我想最多白帶變色,有點宮頸炎。
好不容易喘口氣,抽了根菸。轉頭一看她,這又是什麼眼神?我說:“大姐啊,我又不是機器人,總得有個緩衝呀。”
她這會有點羞澀了,卻依舊舉止跳脫。我卻很難受,因爲氣味越來越重。
“你躺着,我看看。”我真不想把自己搞得像醫生一樣去檢查,畢竟沒系統學習過。
“你大爺的,這是病呀!黴菌性(陰)道炎啊。”看着那惡臭的散發地,我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