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很大的行政辦公司,標準的書架辦工桌,真皮沙發蒲團茶桌。唯一不和諧的就是頭頂那偌大的倒塔式吊燈,燈色還偏梅紅。
萌萌坐在沙發上,手裡竟然織着毛線。
“來啦!坐。”她點頭打招呼,放下手中的活計,點了根菸。
對坐卡式沙發,在她對面還沒坐下,她說:“你坐對面幹什麼,那麼怕我嗎?過來坐。熊經理你忙去吧,我跟老朋友先聊會。”
老朋友?這個稱呼有點意思。
一段時間不見,越來越有大姐大的風範了,氣場十足。
肖晴很拘謹,站着不知所措。我說:“別站着了,坐吧。”指了指對面的沙發。
“恭喜啊,升職了!”坐在她旁邊,清香撲鼻。
“就熊經理那張嘴,想必什麼都跟你說了,有啥好恭喜的。倒是你,走到哪都能有美女陪着,你這輩子是不是準備採花無數了?”萌萌一手搭我肩上,吹了一口煙氣而來。
去妳大爺的!還好來的是肖晴,要是趙曉那不得拜拜了。呃…趙曉也不會來這裡。
我往外移了移,這要是被黃總看到,不得找人揍我了。
“你怕什麼!沒勁。老黃說他認識你,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看來黃老闆沒說我和王廳的關係,估計徐慧也沒有跟誰講。當時救王廳時萌萌也在場,還好沒人開口,不然狐假虎威的戲碼就得結束了。
“那個不重要,我們還是說說正事吧。”只想快點搞定走人:“給我這朋友安排一下,以後還得多照顧一點。”
萌萌脫下外身的長毛外套,一身旗袍讓風韻更顯妖嬈,加上室內空調大開,讓我有些燥熱不堪,嚥了幾下口水。
肖晴起身過來焦慮的說道:“妘夕,我們走吧,我不在這做了。”
“喲!這就吃醋啦。”萌萌也起身說道:“以後我們也算是同僚了,實話告訴你,我這一身上上下下里裡外外,哪裡他沒見過!”
“你的意思是?”肖晴有點不懂。
“我和他同居過。”萌萌簡單又直白:“不過不是情侶關係,更談不上分手了。”
肖晴傻了,又回到對面坐着,顯得非常失落。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生活確實過得挺凌亂的,到處是風流債。可她這個風流債有點另類,實錘的受害者。
“咳咳…說正事吧!”Hold不住啊,這氣氛讓我很難受。
萌萌一扭一扭地走到辦公桌,拿着幾張合同一支筆遞給肖晴:“填上吧,規矩和待遇上面都很詳細,明天就可以來上班了。”
說完又從包裡拿出指節厚的一疊錢給我:“佣金一萬,別人是一萬二。你這裡我扣了兩千,晚上請你宵夜。”
我艹!明目張膽的剝削啊,用我的錢請我宵夜?奶奶的,什麼時候宵夜費比出臺費還貴了,雖然我沒打算要佣金。
我也沒數,分出一半遞給肖晴。
肖晴看着我,眼神讓人費解。她接過錢,放在桌上,然後在合同上籤上了大名。
交給萌萌後,拿起桌上的錢,數了十張出來,把剩下的又交給了我,說道:“妘夕,我先回去了。不用來給我臺莊,也不用聯繫我。”說完就走了出去。
“哎!”我起身欲趕出去,萌萌拉住了我。
“她還挺懂事的,適合做一行。”
我有點擔心:“大晚上她一個…”
“這裡上班的誰不是三更半夜回家?何況現在才過零點不久,難道說你還想每天送她不成?”又問道:“你們把錢遞來遞去得是怎麼回事?”
她的提醒了我,關心則亂,每一行都有風險,都不容易。
“沒什麼事,她是我大學同學,急用錢而已。我借給她四千,本想着分她一般佣金,她卻還錢了。”
“坐下吧。”萌萌說。
“做一下?”我有點吃驚:“不太好吧,這你是黃總的辦公室,他回來了怎麼辦。”
胳膊一陣疼痛,她拉着我坐下:“腦子裡除了做還剩什麼?我說得是讓你坐下。”
我還沒說話,她又說:“等會一起宵夜、足療,再開房。”說的挺自然的。
“不行!”這一套走下來,肯定折騰一晚上:“我明天還得送朋友上火車。”
“幾點?”
“早上八點多。”
“明天我開車陪你去。”
“你不怕被黃總知道?”我擔心。
“你們關係挺複雜的。他都知道我跟你有故事,卻什麼也不說,反而說假如你來了好生招待。你呢?反而顧忌他不想跟我有點什麼。”
又說道:“他回家陪老婆孩子去了,十六之前都不會來,你放心吧。話說你真是狠心,連你同學都送來狼窩,差錢你借給她不就行了。”
確實複雜,只是顧忌的是一個虛假的消息,隨時可能被捅破。
“十年前老家有個人得了晚期胃癌,爲了不連累家人,他選擇死亡喝了敵敵畏。世事就是如此奇妙,他不僅沒死,反而活到現在,每天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
點了根菸繼續說道:“她是個有自尊心的女孩,來這裡確實有點飲鴆止渴的意思,又何嘗不是以毒攻毒呢?總之你以後多多提點一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 ……
她大爺的,一個故事哪裡得罪她了,說是兩點下班,讓我一個人在這辦公室閒坐。
阮沁又以不想看錶演走了,佳佳估計是被壁虎影子吼傷了,在皮筋裡療養。
本想打電話問肖晴到家了沒,可她電話不接消息不回。反而是左古、張千、趙曉三人輪流的來電話了。
左古很簡單,問我有沒有事;張千這個話癆,一直逼問我什麼時候動茅山法術的。尼瑪電影看多了吧,老子啥時候使得是南派茅山術法了。只好瞎搗鼓說是小時候跟一個五臺山的和尚學過一點點,他才罷休。
趙曉的話就讓我鬱悶了,哭哭滴滴得說她姐姐真慘,被一老頭騙了,別人原配還找到家裡了。然後她姐姐差點跳樓自殺,還好被她拉住了。
拉你妹!是你和你家人被你姐姐騙了。你姐姐可惜命了,中 庭飽 滿長壽之相,怎麼會真的想自殺。
難怪要抽我兩千佣金的,吃個宵夜十二個女孩。大排檔裡本就熱鬧,現在更熱鬧了。路人們像看金絲猴一樣看着我,那眼神裡的羨慕嫉妒恨讓我想殺人。
本就吐過一次,不算萌萌十一個女孩,每人喝一杯都是近四瓶啤酒,簡直要了我的小命。
還好女孩子裡有我認識的,就是與欣欣關係比較好的那兩個。她們還幫我代過幾杯酒,讓我有了緩衝,不至於吐酒。
萌萌的這種方式比徐慧要討人喜歡,她用得廣積人脈、廣交好友的方式,看來是想過自己開店;徐慧純粹的江湖做派,容易得罪人,不容易交到朋友,但便於管理。
夜場的女孩絕對的流氓,不禁口的。張口二字母,閉口男生殖 器,搞得我尷尬至極。還好有個拿着歌單揹着吉他賣唱的小哥經過,我說:“你們姐妹一堂,今日聚首,明日或許就有姐妹離去,不如一起唱首歌吧!走到一起是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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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全票通過。
“唱什麼歌呢?”這可把大家難住了,像【姐們】這種歌不太適合歡愉的場景。
我問:“哥們,會彈【姐姐妹妹站起來】嗎?”
“不會!”
萌萌站起來說:“這首歌好,就是要唱你們這些臭男人,你不是會彈嗎?”
“喲,萌姐,你們很熟啊,是不是有什麼啊!”有人打趣,也有人深思。
萌萌也不笨,說道:“黃總非常喜歡他,你們說熟不熟。”又補充道:“慧姐知道吧?雖說現在進去了,以前對他可是又愛又恨。”
徐慧進去了我也聽佳佳提起過,只是她這時提起讓我有些反感。
wWW¸ ttκā n¸ ¢〇 一首歌讓十二歌女孩沸騰了,整個大排檔都起鬨、鼓掌,有得還跟着合唱。
只是,足療還是這麼多人,萌萌啊!那可是我的錢,能不能不要這麼奢侈,留點開房錢行不?
本來有些醉意了,以爲萌萌會帶我去酒店,沒想到帶我來她住的地方了。更吃驚得是,地址是江南曲苑四棟二單元1602。
這是程麗蓉住得小區,而房間是當初她爲了感謝我,給我鑰匙免費住的房間。
“萌萌,這房間是你租的?”我問。
“喲,酒醒了!是我租的啊,怎麼樣?你可是我第一個帶來的男性哦。”
“黃總不來的嗎?”
“他呀,是個女兒奴。很怕他女兒知道,每次都是在辦公室解決。”萌萌眼神裡全是羨慕,又或是嫉妒。
“那你也沒必要租個兩居室啊,還跑這個小區。”想到上次坐電梯的事就有點怕。對於鬼魄、妖靈之類的平地處,我這本領遇到狠角色都有機率逃生。可若是高層電梯、飛機之類的,怎麼逃?
“反正他出錢,又不是我的,別說些了,辦正事要緊!”
我艹!這是哪門子正事。罷了,也不是初次了。辦起這個事,還是最喜歡她。不需要任何憐惜,只需要力度、瘋狂,可以盡情的發泄、釋放。
而想到以往的種種、她的那些冷漠,我就像個禽獸,每一個動作都用出了八成的力度。她依舊反而樂此不疲,只是眼角多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