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第一次用這樣的方式跟你聯繫,對不起也謝謝你!
對不起那一幕幕尷尬的瞬間,也沒正式給你道歉。只是,即便道歉了,如果再給我一次,我還是會選擇犯錯。
正因爲有了犯錯,我才發現自己的內心,真的好喜歡你。早讀之所以養成了掐點的習慣,只是偷偷地做一件事,看你;晚上之所以很晚回去,也只是在外面等你。
以前你說很喜歡聽我吹笛子,我練習了好多曲子,只怕再也沒有機會吹給你聽了。
昨夜無眠,身邊也沒有帶笛子,可我的思緒像是悽美的清音,飄蕩着滿滿的不捨。音律中,繚繞回蕩着所有的想你。
你在我心中就是一首百轉千回的歌,一首美麗心靈的章詞。其實我真的好想捧一隻船槳、搖一葉方舟、着一張風帆,去永遠追逐你的背影。
雖不知怎麼會如此的喜歡你,如此的在意你,哪怕明知道沒有什麼結果,明知道是不該繼續的錯誤,卻還是放縱自己,一錯再錯。我願,一錯再錯…
謝謝你,讓我認識你!”
早讀前我們三找班長拿了鑰匙,早早的就來了教室,得儘快完成留書,不然餘鬆二人很可能在早讀時被堵着。
給父母留書都沒給王雨那麼細心,只是告訴他們,得罪了人得躲幾天。
我前桌的同學家是開文具店的,她課桌裡有很多花信紙,關係不錯,拿幾張沒問題。
兩封留書,三個千紙鶴。我把留給父母的交給了一個關係不錯的同學,說假如我父母來了,就給他們。
王雨的我在校門口親手給了她,沒了疊成心形,只是對她說:“我寫的,拜拜!”
她當時的眼神,我現在還記得,彷彿有着千言無語。
又是一夜沒睡,自然得找地方睡覺。吃完早飯,等到錄像廳一開門,我們就進去了。
錄像廳老闆也開着餐館,這一天我們生活挺滋潤的。睡到中午還在餐館吃了一頓飯,破天荒的三人一起喝了點白酒,老闆還說明天看錄像不用給錢。
只是毛羽每次回家時,身邊都好幾個人相伴,這一天白等了。
又是一天,餘鬆提議買兩把刀,他說不能再等了,不然錢花的太快就走不了了。
這個提議我是反對的,經常打架很清楚,手上有武器時,特別容易出事。可他們很堅定,兩把砍 刀,還價後六元錢。
餘鬆說不讓我動手,我若動手可能引起鎮上兩夥人火拼,蛇皮的存在他是知道的。我說看情況,必要時我還是會上的。既然買刀,他們肯定不會在乎對方多少人。
這一晚註定難忘,晚上十點多,我們早早的埋伏在毛羽回家的必經之路。
毛羽也是運氣不好,身邊只跟了兩人,平常都是四五個。
“餘鬆、劉澤,我要是少一根汗毛,你必死無疑。”毛羽看着擋在路中間拿刀的兩人,反而越發叫囂了。
太瞭解餘鬆,如果毛羽求饒,他肯定會心軟。可這一叫囂,算是徹底惹毛他了。
“那就先砍死你。”餘鬆吼了一句,瘋一樣衝過去,劉澤也是緊隨其後。
餘鬆的樣子我看着都嚇人,更不談對面三人了。毛羽經常隨身帶着一根削尖的鋼管,可他拿着鋼管卻沒勇氣反抗,只是用胳膊去擋。反而是他身邊另外一個沒武器的人,搶過他手中的鋼管和劉澤幹了起來。至於還一人,嚇跑了,或許是叫人去了。
毛羽不知中了多少刀,躺在地上使勁叫“救命”。他的每一句救命都讓他反抗的兄弟分神,本來還準備偷偷去搬磚一塊的我止步了,因爲劉澤已經砍趴他了。
“快跑,他哥估計是來了。”我看到遠處跑來幾個人影。
“走啊!”劉澤拉着還在揮刀的餘鬆:“再砍就出人命了。”
越來越近了,感覺跑已經來不及了。
“你們先走!”餘鬆推了一把劉澤,我看情況不對,使勁拉着劉澤就跑。跑一個是一個,不能讓劉澤也躺在這。
“來啊,大不了一死,老子拼了。”
我們還能聽到餘鬆的叫囂,也回頭時看到他被一夥人包圍了。
劉澤身上溼漉漉的,不知是血還是汗水。我喘着氣說:“不能跑了,今天餘鬆一直氣色不好,可能會出事。你在這等着,我去派出所報警,不然他會死的。”
“行,你去吧,我估計滿身是血,不能去。”劉澤也喘着氣。
我跑了幾步回頭說道:“你可別外回去了!”他真有可能回去,我拉他時他就三步一回頭。
帶着警 察趕到時,見到的不是餘鬆,而是劉澤被圍在中間,餘鬆趴在不遠處,一動不動。沒有路燈,可月色明亮,而上那一灘黑色的液體特別明顯。
毛羽的哥哥看到警 察撒腿就跑,也不管被扶在一旁牆角躺着垂着腦袋的弟弟了。
不管以前因爲什麼原因,讓殺過人的他逍遙法外,這次這麼多人在場,還不知是否又出了人命,肯定是不會放他逃跑了。
圍着劉澤的人見有人開跑,我都四處逃竄。劉澤見到我,哭着一下子癱坐在地,喊道:“餘鬆沒了,嗚嗚嗚…”
是的,沒了。頭上不知捱了多少刀,一隻耳朵都只剩耳垂沾着了。最殘忍的是,右手活活斷了,掉落在不遠處。
事後驗傷除去斷手的那一環節,餘鬆中刀一百三十四刀,兩刀爲貫穿傷、捅的。而毛羽也因流血過多,搶救不及時死了。他哥哥也被判了死刑,其他同夥紛紛落網,分別是十至十五年不等。
劉澤供認不諱向派出所全部交代了,我當然也是。我們都未成年,特別是劉澤,康復後得進少管所被改造。
幸運的我受到的懲罰是被學校勸其退學,倒黴的卻是王雨。事情的起因是毛羽的表弟調戲王雨,餘鬆的父母把怨恨全部撒在了王雨身上,在學校召開大會時,痛罵了王雨一頓。
王雨的事我是聽他人講的,因爲我在出事後就被父母帶回家了。母親告訴我,她去學校找我時,王雨就一直陪着她,安慰她。
只可惜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王雨了。她轉學了,而我被迫留了一級,搬到二年級的教室。
…… ……
回來的路上除了想起這段過往,還想起剛剛曾文霞問過,問以前怎麼不知道我會這些。
會?談不上,以前只是有所涉及。面對這種東西,我很膽小,也唯恐別人知道乾媽的話:我的體質招陰。
有時候我想,如果妘姓真的是上古火神祝融的後代,怎麼又會有我這種體質呢。想了沒用,神話畢竟是神話。或許有玉帝,可未必有火神。
以前是那麼的純真無憂,如今的生活卻如此奇幻多愁,突然感覺是老天在給我叫一個恐怖的笑話故事。
回到家時,已經傍晚了。
我在門口聽到趙曉跟趙娜在吵架,其中還有汪力慶的聲音。我聽出話了,一是兩人趁趙曉不在,在我們房裡配種;二是汪力慶說我偷偷拿了錢,對不上帳目。
進門後,三人都看着我,沒以爲我會這麼早回來。
我也不說話,看着他們三人。趙曉走過來對我說:“他們說你偷偷拿了錢,還有就是他們在我們房裡…”
“別說了,我知道了。曉曉,你去把牀單被套整套全部換下來扔掉,現在就去。”我很平靜,趙曉很聽話。她知道,越平靜證明我越生氣。
“妘夕,你別太過份了。”趙娜生氣的說道。
“我工作了多少天,該拿多少錢?”我問道。
“八天半,給你按十天算,四千。”趙娜皮笑肉不笑的。
說好的一萬五,變成八千了。真沒看出,趙娜是這樣陰毒的人。會裝、會演,還會算計人心。
“錢呢?”我問。
汪力慶吼道:“你這是什麼態度?給你四千也是看你女朋友的面子,睡你牀也是給你臉了。”
聽着這些話,我依舊只是看着趙娜。她無動於衷,好像也沒準備給錢。
這時趙曉經過,問了我一句:“你到底有沒有偷偷拿錢?”
我最怕的就是她問這句話,在這個時候問這句話。事後問也比現在好,不得不說,讓我很失望。
“呵呵,真是演的一出好戲。汪力慶,昨天對賬時你怎麼不提出質疑?”我又問:“趙娜,記得我也把賬目和貨單給你報備過,那時你怎麼不說我偷偷拿錢了?”
“我有沒有拿錢,你們自己心裡清楚。你們爲的什麼,我也很清楚。不給我錢,是不是還想用它跟我談籌碼,想封口?想錯了你們倆,你們倆去怎麼勾搭都跟我沒半毛錢關係。但是,屬於我應得的錢,留着會很燙手的。”
“滾…”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趙娜正準備從包裡拿錢,汪力慶攔住了,還說了句:“人家有錢不稀罕,走吧!這種狗窩。真以爲我願意來。打腫臉充胖子的窮鬼,什麼東西。”
兩人出門後,我問了趙曉一句:“你在醫院和幾個男人上過牀?”
趙曉氣得臉色發白:“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讓你也感受下,被自己的戀人不信任是個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