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王輝還未起牀。
老九穿戴整齊,這才把王輝叫起來,隔壁房間裡已經有人送過來早餐。
老九邊吃邊說,“輝哥,趕緊起來吃點東西,今天帶你去領略一下文山風景。”
只見王輝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不去大理,或者麗江的麼?”
“先去文山吧!一個一個地方的轉,文山那邊風景也不錯!”胡亂吃過東西的老九自己點了煙抽起來。
王輝看他神情有點不對勁,略顯焦躁和慌亂,“九兒,你是不是有事啊,你要有事的話先去忙,我一個人也可以。”
“沒事,我這幾天就專門陪你玩,啥事都沒有,放心吧,趕緊穿衣服起來吃東西!”
一路高速直達文山,車子並沒有停,直接去了文山風景區。這期間,跟着老九的三個人其中一個下了車,幹什麼去了老九沒說,王輝也不問。
老九提示大家下車,說現在已經在景區之內了。他從包裡拿出相機,說一會要好好給王輝拍幾張照片。雖然之前沒聽誰說過文山美景,不過來到這裡才發現,風景確實不錯。
這裡位於八寶盆地,離文山市有160公里,以峰叢、峰林、岩溶瀑布景觀爲主,面積大約有40平方公里左右。幾個人說說笑一路向面前山峰走去,老九這一路都快趕上導遊了,不停地介紹着這邊的景觀,看起來,之前沒少來過。
八寶有大小河流25條,八寶河從河美湖出水,伏流4公里後從河也村山腳的鯉魚泉復出,八寶河蛾蜒八寶盆地之間,由南向北緩緩流過,河水四季清澈。登高遠眺,峰林四立,青山綠水,被稱爲小桂林。
老九邊走邊興奮地給王輝介紹着八寶的一些東西。在這裡可以隨處可見穿着少數民族服飾的人羣。經過老九介紹才知道,這裡屬於壯族苗族自治州,居住着包括漢族在內的11個民族的人羣。
說話間,他們走上了一座小拱橋。青石板中透着微涼,靜靜地感受那樹隙中落下的陽光,便會有感而發地認爲整片山林都被鍍上一層美麗的顏色。似有微風撫動的竹林,濃霧層層瀰漫漾開,薰染出一顆平靜的心。
王輝忍不住輕輕地閉上眼,伸開雙臂,感受着大自然的魅力,靈魂在這一刻似乎得到了釋放,情感在這一刻昇華到無以比擬的境界。
“這個造型不錯,別動啊,再來一張!”老九蹲在王輝身邊不遠處,拿着相機調焦,還自言自語地說,“這張要是參加個什麼比賽,說不定還能拿獎呢,嘿嘿。”
說話間就見一道白光從鏡頭裡閃過,老九腦子裡瞬間想到:肯定是狙擊步槍!來不及多想,他迅速撲向正在享受這美好時光的王輝。
就在他撲相王輝的那一霎那,對面的槍也響了,老九右胳膊一抖,單反相機摔出去很遠。倆人倒地之後,迅速滾到了石橋護欄下面。還好,這是水泥砌起來的實心護欄,對於那面的來說是個死角。
王輝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見老九的迷彩服袖子已經被染紅了,鮮血順着手腕正往下滴!他中槍了!
“九兒!怎麼回事?”王輝撲老九身上,卻被九兒一把推開,他迅速伸出左手,向後面趴着的兩人打個手勢。
那兩人立刻從地上斜刺着往相反的跑去,連蹦帶跳地竄進樹林,左右向狙擊槍的方位包抄。
“輝哥,這是車鑰匙,一會你自己開車走吧!”老九疼的直咬牙。
“九兒,到底怎麼回事!”王輝接過鑰匙,想後面看了一眼,很多遊客聽到槍響四處躲藏,一時間景區叫聲四起。
老九吃力地用左右從腰間拔出手槍,“這一句話說不清楚,你快走吧,一會警察就到了!”
看着趴地上的老九,又看看他手裡的手槍,加上這幾天他所表現出來的和曾經大不一樣的氣息和氣質,王輝似乎有所明白他的職業,“我不能走,我必須帶你一起走。”
“呵呵,我這會要是再跟你走,肯定會被抓的。對不起了輝哥,本來還想帶你好好欣賞一下雲南的風景,被這幫混蛋給攪合了!”老九活動了一下側躺在地上的身子,忽然聽到對面樹叢裡傳來一聲尖銳的鳥鳴。
“危險解除了。輝哥,你趕緊走,我不能送你了!”老九拖着受傷的胳膊,迅速從地上彈起。這時王輝也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拉起老九的左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別廢話,往哪個方向走。”
老九心裡一陣暖流通便全身,“你最好別參與進來,我乾的事不適合你。”
“適合不適合都不重要,但是讓我撇下你一個人走,我是做不到!”王輝態度很堅決。
“呵呵。”一起在青泉待過幾年的老九,深知王輝的脾性,不是做作,這時候你讓他走,他肯定不會走的,“朝南走,越過邊境!”
王輝這個內陸人,對於邊境只有一個概念,什麼時候也沒到過邊境,更不知道邊境之外的世界到底是怎麼樣的。不過老九這麼說,他只能照做。
到達對面的小山坡跟另外兩個人匯合,他們看了看王輝,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老九衝他們點點頭,“沒事,說吧!”
“應該是殺手,不過不太專業!不然,剛纔那一槍,打的可能就不是胳膊!”其中一個人看着老九的胳膊。
“現在是不能回昆明瞭,直接出境。先到越南,再回果敢!快!”老九催促着他們。
“你的傷怎麼辦!”王輝無奈地看看他。
“呵呵,放心輝哥,這點小傷還死不了!”老九大大咧咧一撇嘴,“此地不能久留,估計警察一會要搜山,咱們必須趕緊離開這裡。”
說完,一頭扎進南方的一片叢林,王輝緊跟其後。剛開始還行,到後來開始吃力了,氣喘吁吁的,好幾次王輝幾乎要掉隊了!生活在北方的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真正的叢林是什麼樣的,今天算見識了。在這裡面走路,根本走不成,不大一會,王輝就汗流浹背,累的不行。
爲了避免留下過於明顯的痕跡,前面領路的那兩個人,走的很快很小心。能不碰身邊的灌木叢,絕對不碰。王輝在後面,也走的小心翼翼的。在電視中經常看到這種場景,一夥人在叢林裡奔跑,後面跟着警察或者反派,順着草木被踩的痕跡、倒向等等判斷追擊的方向。
王輝邊走邊回想着電影裡的場景,心裡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有點刺激,還有點興奮。似乎沒有一點恐懼感!後來,他自己回想起來也很納悶,按理說,一個正常人,突然經歷這樣的事,估計嚇的夠嗆,自己不怕反倒略顯興奮。不過,在這個環境裡近乎奔跑地行走,還真有點吃不消。
“輝哥!加把勁,在這裡不能停!必須先出了文山景區再說。”老九看着王輝已經汗流滿面,心裡他明白沒遭遇過這種環境,肯定有點不適應。
“沒事九。我就常時間不鍛鍊了,體力有點下降!”王輝擡頭看了一眼頭頂的樹冠,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放佛萬般金針灑落人間。
一路上,幾個人一句話都沒有,王輝也不吭聲,他相信無論做什麼,都是個堅持。硬是堅持到老九說可以休息了嗎,才一屁股蹲在地上。
“九兒!能跟我說說,你現在到底是幹嘛的嗎?”王輝從懷裡摸出煙,盒子都被汗水浸溼了,他挑出幾根還算乾燥的給九兒和九的兄弟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