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因果

頂界,因果界內,一處遠離界府的一處礦場內,一個銀髮少年盤腿坐在一張木牀上,少年所處房子爲銀石所建,暗淡的光線從頂上的一處小窗投射下來,照在少年對面牆壁的一塊銀石上,光線被銀石微微反光的表面給彈開,折射到其餘的銀石上,使得房間內雖然不亮堂,但至少也算不上昏暗。

銀髮少年·閉着雙眸,有規律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在吞吐間。一紅一藍的兩條細線自雙臂亮起,兩條微微發光的細線在着微暗的房間內顯得耀眼。

光線發出的光芒,照出來了銀髮少年頭部以下的區域,銀色的圓鎖掛在少年的脖子上,在左側還有一條黑色的鎖鏈連接着少年脖子上的圓鎖,穿着單薄的白色上衣和白色的褲子。

手腕和腳腕處各戴着白色的金屬套筒。

銀髮少年手臂處的紅藍細線漸漸變長,兩條線都朝着少年的心臟蔓延過去,在兩條線即將要在心臟處完成會和時,在銀石屋外出來一聲喊叫。

“休息時間到了,出來幹活。”一聲沉重且巨大的叫聲打破了銀石屋內的寂靜,嘈雜的腳步聲從四周響起,銀髮少年睜開眼睛,一紅一藍的異瞳出現。

齒輪轉動的聲音也隨着少年的睜眼開始轉動,銀髮少年看着前方被打開的銀石門,少年起身下牀時,雙臂上出現的紅藍雙線隱去模樣,消失不見,少年脖子上連接的黑色鎖鏈也不知何時斷開了,就剩那麼一下結掛在·少年的脖子上。

少年走到銀石門前,用左手扣在銀石門凸出來的一節小口子上,少年用手慢慢移動銀石門,摩擦聲自銀石門上方傳出。

少年拉開門,一位老者站在門口處,模樣和少年的樣子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話就只有白髮的頭髮和左臉上清晰的一個奴字。

老者看着屋內的銀髮少年,說道:“休息好了嗎,墮陽?”

墮陽雙手抱拳,向着老者鞠躬道:“休息好了,葉伯。”

葉伯奇怪的望着墜陽,“你這是什麼禮儀,我怎麼沒見過。“

墮陽擡頭望着葉伯,說道:“這是我家鄉對待老者的一種禮儀,我不希望它先我一步消失。”

葉伯聽後笑道:“想不到啊,你們族羣居然還有這種習慣嗎?算了,在說吧,你先跟我過來。”說完後,葉伯便轉身走了。

墮陽跟在葉伯身後,走着走着,光線越來越亮,寬闊的地下通道在強光的照耀下變得清晰,漆黑的裂縫塞滿了兩側的石頭間隙。

墮陽跟着葉伯走上了通往外界的石梯。

葉伯慢慢說道:“我知你現在還沉寂在失去家族的痛楚中,但你現在必須要打起精神來,無論是對現在的你來說,還是對你現在要面對的工作而言,振作可能是你唯一撐下去的依靠了。”

紫色的大地上,顯露着一處黃褐色的地皮,地皮上遍佈着零零散散的金屬機器,機器帶着鏽黃的外殼,使用着嶄新的鑽頭,開鑿出沉重的轟鳴聲在空中飄蕩,落入到墮陽的耳內,此時葉伯和墮陽已經來到了石頭牢房的外面。

墮陽斜着身子望着葉伯前方不遠處的一臺機器,說道:“我需要服役多長時間。“

葉伯說道:“嗯,我想想,應該是服役到我·認爲你能在外面隱藏自己,保護自己,甚至能殺死仇家爲止。

在轟鳴聲中,墮陽顫顫微微的說道:“你不反對我去找他們報仇?”

“我有什麼資格反對你呢?腿長在你身上,腦子也是你自己在用,我瞭解被滅族的感覺,所以我可沒有什麼資格反對你哦。”

墮陽笑了,這是他第一次離家那麼遠,也是在他離開家的這段時間內第一次露出笑容。

“那麼我應該在這所監獄內做什麼?”

葉伯撓了撓微微發癢的臉蛋,嘆了口氣,微微疲倦的說道:“誰知道那?”……

葉伯朝着對面一個指揮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遠處那個身高和體重超過常人的傢伙直接飛奔過來,按理說一旦這種體格的傢伙跑起來地面至少一抖,但這玩意不同,就像是蜻蜓點水一樣,輕巧的很。

來者玩意跑到葉伯跟前,蹲在地上,兩眼平齊對着葉伯說道:“老大,叫我來幹啥。”

墮陽看着眼前灰色皮質頭上頂着個角,兩隻眼睛卻小的跟鵪鶉一樣,墮陽嘴裡不禁說道:“犀牛族!”

那隻巨大犀牛好像是聽到了,喘了一口粗氣,一雙兇眼的注意力轉到葉伯背後的墮陽上。

“怎麼,你小子也對我們犀族的角感興趣。

墮陽連忙跑到葉伯身後,探出頭,看着望着自己的犀族,沒有多言,就一直盯着看,葉伯這時突然咳嗽了幾聲,把那個犀族的目光拉回自己身上。

葉伯把手向後一攬,把墮陽推到前面,說道:“這個小傢伙叫墮陽,以後就是你們這所因果監獄裡的獄友了,找些比較重但卻不是特別重要的活先讓他好好適應。”

“那個,老大啊,不是我老鬼說您,但是您不厚道啊,您看,這麼小的孩子你都能讓他進來,您怕是沒冤枉好傢伙?“

葉伯氣定神閒的說道:“:廢話,我當然是收了錢,才能讓他進的,不然就憑這小子現在自己的能力怎麼可能進來,都得大個十幾歲後才能自己進來。“

“這樣啊,您這監獄到底是我們同事福利院開的還是說什麼時候您偷換概念了,騙我老鬼說監獄和福利院不一樣啊。“

葉伯有點不爽,眯着眼睛對着老鬼說道:“鬼犀,你最近是不是能力和能量的凝練度下降了,要不我們現在先去訓練空間去練會。“

“別,和您練,那還不如讓我老鬼在進行一次洗練呢。“

“那你還不快點給這小子安排工作,我現在還有許多事要忙,其餘幾所頂界監獄裡還多出了好多地界,我還得去觀望觀望那些蛀蟲給老子分了那些爛地,看看有沒有好東西。“

“得嘞,小鬼你先跟我老鬼來。“說完後,鬼犀蹲着轉過身,站起來,扭頭看着後面的墮陽,說道:”要跟上哦。“

說完後,鬼犀就跑了出去,葉伯也拍了拍墮陽的後背,“跟上去吧,你會找到他的。“

說完葉伯也消失不見了,墮陽站在原地一會後,便朝着鬼犀離去的方向跑去。“

遠處一座紫木高山的平地上,葉伯轉瞬顯現,自言自語說道:“你就算是爲了找石頭的繼任者,也不需要用這種手段吧,滅族未免太過了。”

這時葉伯身旁,出現一道虛影,傳出聲音道:“就算我能幫的了他們一時也幫不了他們一世,我本就是順天命在尋繼任者,天命要滅他族,可不管早晚,墮家早晚有這種因果,我幫不了他們家,天命讓他墮陽脫離滅族大因,尋大果,就是在告我他就是下任護者,那顆頑石也躁動起來了。”

葉伯罵道:“天命可真不是個好東西。”

“先走了,等今晚完成儀式後,我會在守護他體內,未來還是希望你能多護着他。”

“哪有那麼容易啊。“

晚上,墮陽託着疲倦的身子,慢慢的走到了屬於他自己的單獨房間,回到房間,做到牀上,他看着前面微微敞開的大門,沒有任何辦法,他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來關上那扇大門,墮陽躺在木牀上,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突然,墮陽睜開眼睛,他身在一處霧中,墮陽望着迷霧,喃喃道:“夢嗎?“

夢內,墮陽向着一個方向走去,他看到了一處水墨高山,高山的中間還有一道白色的裂縫,墮陽擡頭看到山峰處好似掛着一個生靈,墮陽向着山上走去,在接近中,逐漸看清那生靈的樣貌,他單根棍子橫放在山裂縫的兩側,根子中心纏着一根黑色的繩子。

近了瞧後,發現掛的是一隻身穿錦衣棕毛猴子,猴子頭上纏着紅色的絲帶,猴子單手掛着,黑色的繩子纏住了猴子的右手,靜靜的吊着。

墮陽看着覺得有些奇怪,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在哪裡看過這隻猴子,正在他覺得不對時,這隻猴子緩緩的轉過來,說道:”你終於來了,墮陽。“

”你是誰?爲什麼會在我的夢裡。”

“我是當初救你的那個大叔。”

“你在和我開玩笑嗎?”

猴子淡然一笑,沒有理會墮陽的懷疑,說道:“你想要復仇嗎?想報恩嗎?”

墮陽奇怪看向猴子,“你的靈魂出現在我夢中,代價是我的身體嗎?“

“不,我不需要你的身體。只是想讓你繼承點我的東西,來代替我守護一塊石頭。“

墮陽在想了一會後鄭重的說道:“我願意,無論是什麼代價,只要能復仇,我都願意。”

猴子右手用力,把自己拉到空中,順帶黑色棍子也上了天,猴子飄在空中,右手接住棍子,左手一併握住,用力向兩邊一扯,分出兩根黑棍,猴子把棍向下一插,猴子嘶叫着,這兩棍竟然把這夢中世界給分開……

紫木高山上,葉伯望着關押着墮陽的地中銀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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