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矇矇亮,迷糊揹着一個雙肩包,緩步走出SZ市火車站。
迷糊站在出站口,從口袋拿出來煙盒,點了一根,使勁兒裹了一口,眯着眼瞅着這個城市。
“哥,你來了!”不遠處,謝誠一路小跑,略微喘着粗氣,到了迷糊身旁,開口問了一句。
“恩。”迷糊點點頭,沒有過多的言語。
“先回住的地方吧!”謝誠見迷糊的情緒不是特別高,心裡也知道迷糊爲了郜熊的事兒而煩心,沒有多問。
“走吧!”迷糊示意謝誠前邊帶路。
二人上車後,大概二十分鐘不到,車子停在日租房的小區。
進屋後,迷糊衝着衆人打了個招呼,將雙肩包扔在屋內,跟謝誠拿了車鑰匙,轉身走了出去。
畢竟SZ這地方,迷糊也熟,迷糊開着車七拐八拐,到了瑞隆門口。
這會兒的瑞隆還沒有人來上班,迷糊將車子熄火,將椅背放下,開始閉眼休息。
大概過了一個半小時左右,天色大亮,瑞隆的職員也開始來上班,迷糊推門下車。
瑞隆前臺處。
“先生,需要貸款嗎?!”前臺接待員見迷糊一大早進過來,以爲迷糊急着用錢,想要貸款,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幹的。
“我找人。”迷糊擺擺手,衝着四周張望了一下。
“您找誰?!”前臺接待小姐見自己這開門紅的業務是做不成了,但依舊禮貌性的問道。
“你們老闆在嗎?!”迷糊輕聲問道。
“老闆還沒有來。”前臺接待小姐略微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說道。
“我在這兒等會兒。”迷糊說罷,自顧自的坐在大廳的沙發上。
“您喝點兒水!”前臺接待小姐並沒有因爲迷糊沒有辦理業務而冷落了迷糊,從飲水機接了一杯熱水,放到迷糊身前。
“……謝謝!”這一舉動搞得迷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愣了下神後,輕聲道謝。
“不客氣,有什麼需要您叫我!”前臺接待員禮貌性的笑了一下,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這一坐,又是將近一個小時迷糊有些打瞌睡,靠着沙發眯了起來。
“老闆,那邊有位先生找你,一大早就過來了。”前臺接待小姐見馬雲峰進來,忙迎上去,輕聲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馬雲峰順着前臺接待小姐的目光看去,迷糊眯的正香。
“……”馬雲峰看清楚來人,咧着嘴角,朝着迷糊走去。
迷糊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看起來是睡着了,實際上大腦在休息,身體的其他感官系統一直處於緊繃狀態。
迷糊聽到腳步聲,手不留痕跡的摸向後腰,依舊是閉眼休息的樣子。
腳步聲越來越近,迷糊後腰處的仿六四已經拔了出來,精神緊繃。
馬雲峰伸手拍了拍迷糊的肩膀,迷糊反手抓住馬雲峰的手腕兒,直接將馬雲峰摁在沙發上,另一隻手的仿六四在掏槍的過程中,看清楚來人,將仿六四再一次別回後腰。
“艹,這份兒禮有點兒大啊?!”馬雲峰在迷糊鬆開手腕兒後,坐起身,揉了揉手腕兒處,語氣中打着埋怨。
“艹,你走路沒聲兒,我咋知道是你呢?!”迷糊白了一眼馬雲峰,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行了,上樓吧!”馬雲峰笑了笑,輕拍了一把迷糊,先一步朝着樓上走去,迷糊也緊隨其後。
“把今天大廳的監控刪了!”馬雲峰在路過前臺接待處的時候,衝着前臺接待小姐囑咐了一句。
“……”迷糊聞言一怔,看向馬雲峰。
馬雲峰衝着迷糊略微點了點頭,繼續朝着樓上走去。
辦公室內。
“咋還動不動就掏槍呢?!”馬雲峰從一旁的酒櫃拿出來一瓶威士忌,倒了兩杯,一杯遞給迷糊,一杯自己握在手中。
“嘿嘿……看見了?!”迷糊略帶尷尬的乾笑了一聲,反問了一句。
“你那動作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馬雲峰略微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嘿嘿……”迷糊乾笑了一聲,緩緩說道,“我不比你啊,你也知道銘門現在是可以用驚弓之鳥來形容了,所有的人都在走鋼絲,一個不小心,掉下去那就去萬劫不復啊!”
“恩。”馬雲峰對於銘門的情況是比較清楚的,點了點頭,問道,“來SZ什麼事兒啊?!”
“跟郜熊有點關係。”迷糊坐在那裡雙手緊握着手中的酒杯,死咬着嘴脣,深吸了一口氣,纔開口道出。
“……”馬雲峰聞言一怔,緩緩開口說道,“他已經退了。”
“這事兒,我知道,退了好。”迷糊對於郜熊現在的狀態,以及當時的抉擇,很是欣慰的點點頭。
“不瞞你說,我們準備對羅琦動手了,昨天下邊的孩子聽到羅傑提起郜熊,也不知道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你別忘了,當初羅傑廢了可是咱們造成的,讓羅傑惦記可不是個好事兒,如果我不信郜熊,我就直接去碧水雲天方面和他對質了,哪能先來找你啊?!”迷糊將杯中加了冰塊的威士忌一仰頭全部喝光,酒有些冰,冰的腦袋有點兒疼,眉頭輕皺。
“……”馬雲峰沉思了半晌,緩緩開口,“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就好,我來SZ對熊沒有任何敵意,都是兄弟,只不過立場不同,做爲兄弟的肯定盼着他好,阿銘那天跟我喝酒邊喝酒邊回憶以前的事兒,到了最後抱着我的胳膊,哭着跟我說,寧願以前一樣窮,哥兒幾個爲了那跟好煙搶着抽,一起打架,一起捱打,站站場子,掙點錢對付的過日子,也不願兄弟反目,更不願兄弟到了最後刀槍相對。”迷糊聲音有些顫抖,看得出來他也是對於這份感情看的很重,幾次將那份哽咽死死的壓了回去。
“……”馬雲峰沒有說話,伸手拍了拍迷糊的肩膀。
……
辦公室內瞬間安靜了下來,空氣彷彿凝結,卻沒有一絲尷尬。
“孩子們來,阿銘爲啥不讓他們直接聯繫我,只是要了莊濤跟潘峰的照片。”馬雲峰打破沉默,對於我的安排有些好奇。
“帶隊的是謝誠,跟阿銘有些一些親戚關係,他想在謝家站住腳要比別人難,只能說是自己去努力,付出的比別人更多。”迷糊拿起茶几上的威士忌給自己倒了一杯,猛灌了一口後,回道。
“那我就懂了。”馬雲峰問完點頭,繼續說道,“羅傑那邊的事兒我會去派人查一下,畢竟我的關係在SZ比你們的關係要強很多。”
“好!”迷糊開口。
“那……你要不要跟郜熊見一面?!”馬雲峰有些不確定的衝着迷糊問道。
“先不用了,畢竟他退了,這些破事兒我不想折騰他。”迷糊毫不猶豫的擺擺手,拒絕了馬雲峰的提議。
“也行。”馬雲峰沒有再勸,馬雲峰也明白,有些事兒不能強求。
“那我先走了。”迷糊起身準備離去。
“吃個飯吧。”馬雲峰張嘴挽留。
“下次!”迷糊擺擺手拒絕後,走出瑞隆。
另一頭……
D市。
神話門口。
一男子穿着洗的發白的牛仔褲,上邊的黑色外套顏色已經蛻成了黃灰色,頭髮一縷一縷的和女子的披肩發一般,臉上那許久沒刮過的鬍子那麼長,一張臉被頭髮跟鬍子擋的只剩下一雙眼睛能看得清楚,誰也沒有注意過什麼時候這個人出現在這個地方,也沒有注意過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來,傻根兒抽根菸!”神話的保安見傻根兒過來,掏出煙遞給傻根兒。
“嘿嘿……”傻根兒接過煙,開心的只顧着傻笑。
“你說人活成他這樣也算可以的昂,啥也不想,吃飽喝足就行,沒有任何負擔。”一名保安衝着同伴說道。
“是啊,可是這樣不就是廢物嗎?人活一輩子總得有點兒追求。”同伴點頭,道出了不同的觀念。
“聽說上頭找人要做掉謝昱銘,讓傻根兒去,肯定沒有人會懷疑他會是買個殺手。”保安也沒有避諱傻根兒,上頭將刺殺我的事情基本上咋內部已經公佈出來,保安知道也沒有啥奇怪的。
“這倒是個好主意,你問問傻根兒做不,老闆說了,有合適的人選介紹過去咱們還能拿一筆介紹費呢!”同伴點頭附和了一句。
“傻根兒,敢殺人不?!”保安扭頭衝着傻根兒問了一句。
“嘿嘿……”傻根兒抽着煙,一副得了珍寶般的樣子,坐在一旁,聽到保安說話,扭頭看向保安,傻笑着。
“問也白問,都不會說話,還殺人,咱們想多了,這份兒錢不該咱們掙!”同伴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笑,覺得自己想多了。
“老闆回來了,快站好。”保安看到周曉的車子從不遠處駛來,忙招呼同伴。
“傻根兒,你先去一邊呆着,老闆看到了你得捱罵!”同伴你脫了衝着傻根兒,輕聲喝道。
“嘿嘿……”傻根兒依舊坐在地上,傻笑着沒有動彈。
“你不走以後不給你煙抽了!”保安厲聲喝道。
“呀……呀……”傻根兒比劃着,怕自己以後沒有煙抽,朝着遠處走去。
“看來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也不傻啊!”保安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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