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雖然一個人的旅途有點孤單,但一路上美麗的風景卻讓她的心情很平靜。因爲時間有限,所以她去的是一個離上海不遠的風景區,去的時候是淡季,人並不是很多,所以可以好好的享受一份清靜的美麗。剛到的時候天快黑了,小若找了一家很有特色很古樸的木屋小旅舍,旅舍大門的門框中間掛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雨溪苑”,是這個旅舍的名字。小若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覺得它像小溪流一般有一股很清澈的感覺。房間在二樓,不是很大,有一個小窗,窗戶上用彩色的貼紙粘上了,應該是用來代替窗簾的作用,推開小窗可以看到外面的風景。裡面只有一張單人牀,牀的邊上有一個小木桌,一眼望去很簡單,但是不會像在擁擠的城市裡那樣,因爲房間小而有壓抑的感覺。旅舍是位於半山腰上的,在山腳底下往上看,似乎就像是在一片森林裡面建造的房子,但其實周圍還有很多類似的建築,主要是小餐館和小旅館。

第二天早上起牀後,小若打理了一下就帶着包出門了,帶着無比輕鬆的心情,一路上走走停停,看到特別的景緻或是喜歡的就拍下照片做爲留念。原本是漫無目的,看着這古樸的建築,帶着沒有任何壓力的心情,愜意的漫步,就這樣一個人走了一上午。吃午飯的時候,餐館的服務員送了一張這裡的地圖,還隨口介紹了下這裡的一些風景區,小若聽得心馳神往。所以吃完飯,她就帶着地圖根據老闆的介紹準備去幾處景點區。首先是去了一個天然的湖泊,湖泊裡面的水格外清澈,周圍是高山環繞,山上是鬱鬱蔥蔥的樹林,倒映在水中,倒影清晰無比,像是到了世外桃源一般,連呼吸的空氣都是最純淨最原始的。順着湖泊邊沿的路面一直走到盡頭,沿着一段陡峭階梯次第而下,可以看到右側有一道飛流急瀉,在中途這道飛流又被懸崖下凸出的巖壁和巨石截成數段,數節疊瀑直落谷底,一氣呵成,場面極爲壯觀。小若看着這眼前的景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自然竟是這樣的神奇,天然雕飾,卻是如此的美麗壯觀,讓人流連忘返,不忍離去。在這壯麗的景觀中,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渺小了,心中的所謂煩惱都不過是庸人自擾。或許旅行的意義就在於可以讓人變得豁達,變得不那麼的狹隘,它賜予了我們一份力量去化解生活中的煩悶。

因爲景色太美的,來遊玩的人都不捨得走,想多呼吸一下這裡純淨的空氣,所以從景區出來的時候,天都己經快黑了,只能匆匆的趕回旅舍。這一晚,伴隨着身上殘留着的純淨的氣息,小若睡得很香甜。在夢裡,她夢見自己在一片空曠的原野裡,周圍沒有一個人,很安靜,但她卻沒有感到一點兒害怕,她在原野裡面走着,一直走着,後面沿着一條小路走到了一個山谷上,走到山谷的邊緣從上往下看,都是霧氣騰騰,就像仙境一樣,她很想看看清楚下面究竟是怎樣的,可實在是太高了,不敢去看,就在那裡靜靜的坐着。突然從山坡下跑上來一羣人,好像是要抓她,她很着急想跑,可週圍都是懸崖,沒有地方可逃。突然間,她覺得自己身體輕飄飄的,似乎變成了一隻小鳥兒,可後面的那羣人似乎也變成了可以飛翔的鳥兒,在她後面追趕着,她張開翅膀,用力的往前飛,往高處飛。就這麼一直飛着,飛到一半時,她看到一棵很高很大的樹,上面是金燦燦的葉子,美極了,她想飛到那棵樹上去,可她自己越飛越高,那棵樹似乎也在生長變得越來越高,終於快要飛到了。卻在笑夢中醒了,醒來心情無比的好,雖然夢裡被人在懸崖上追趕,但想到那片金燦燦的樹葉和那種自由飛翔的感覺就覺得很開心。

第二天,她真的去了一片原野,只是不像夢裡那般的安靜。原野上有一些人,都是結伴而來的,有的是情侶,有的是朋友,只有她是孤單的一個人,但她卻並沒有孤單的感覺。看着那些遊客臉上真心的笑容,她反而內心感覺到一種溫暖,似乎很久都沒有看見過這樣真心的笑容了。或許在這樣的一個環境裡,沒有人會覺得不開心吧。藍天白雲,乾淨而清悠的空氣,明媚的笑,這一切好像能夠融化人心,她好想將這一刻定格,永遠封存在記憶裡。

窗外下着悽悽瀝瀝的小雨,站在窗邊,放眼望去,盡是一片迷離的景象。路上卻還有行人撐着傘在悠悠散步,小若看着那些雨中漫步的人,想着這裡不管是藍天白雲,還是陰雨天氣,似乎都不會影響到人們的心情,一切都是那麼的平緩。

到了下午的時候,雨漸漸停了,只是還是陰冷的天氣。小若帶着小揹包去逛附近的小店,這些店面分立在左右兩邊,中間是街道,有的是賣女孩子手飾耳環這些小飾品的,有的是極具特色的紀念品,紀念品還可以讓師傅在上面刻字,還有的是小絲帕、印着漂亮花紋的雨傘等等,整個一條街都帶有一股純厚的古樸風情。這些小店的東西雖然不如商場裡面的高檔精貴,卻別有一番味道。每個店裡面的東西,小若都覺得很好看,都讓她愛不釋手,每一家店面都要看好久才肯離開。後面進到一家店,她看到一個小兔子,橫臥在一個圓圓的底座上,四個小腳還抱着一個小玉笛,似是要吹奏的樣子,特別可愛。雖然是用一種木材做的,但打磨的珠圓玉滑,手工非常精巧,她特別喜歡。她讓師傅在底座上刻了一個“雨”字,因爲她從小便喜歡下着小雨的天氣,靜靜的靠在椅子上聽着雨滴打在地上的聲音,美妙而愜意,而現在正好又是一個雨後的陰天。逛了很久,還買了一些其他的小物品。從這條街出來的時候,看天氣又快要下雨了,小若只好回去,但心裡己經覺得很滿足了。

回到旅舍,小若拿出自己買回來的那些小東西,一件一件的仔細觀看,特別是看着那隻抱着玉笛的小兔子,好像是要看出什麼花樣來,一邊看一邊不自覺的笑起來。看了好久後又一樣一樣的收好,把其它的放在行李箱裡,把小兔子用絲帕包好放在揹包裡面隨身帶着。

最後一天了,小若吃過早餐想再去看看初次遊玩的那個湖泊,她沿着入口走到裡面,又沿着小路走到一個小溪谷邊上,在一個乾淨的石頭上坐下,她看着腳下潺潺流動的溪水,還有這周圍綠蔭蔭的一片,心裡覺得無比的寧靜。她一直這麼坐着,面容帶着輕快的笑,不知坐了多久,才起身回去。從溪谷出來,就回到旅舍,收拾行李,準備明天的歸程。

這幾天,她彷彿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淨化了,以前的所有彷彿都成了前塵往事,好像這裡纔是真正屬於自己的,而現在又要回到那個讓她覺得有些疲憊的地方了。

收拾完行李,就躺在牀上,隨手拿起牀邊小桌上的一本雜誌翻看起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己經傍晚了,天色昏黃,還有一輪殘日掛在天空中,漸漸往下西沉。她起牀去附近小餐館吃了晚飯,然後慢悠悠的散着步回到旅舍。她想到明天這個時候就己經在回程的火車上了,心裡就不免有一種難耐的失落感。趴在窗邊看着這裡的夜色,心情又安寧了些。

因爲白天己經睡過一些時候了,所以沒有什麼睡意,但又擔心再不睡,明天會沒有精神支撐回程路上的勞累。所以洗漱好就躺在牀上,閉着眼睛,腦袋裡想的卻是那個高山環繞湖水清澈的湖泊,溪谷,原野,明媚的笑,還有那個美麗的夢。想着想着,就在這些美好的幻境中,甜甜的睡着了。

不知道是半夜還是什麼時候了,她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在叫,剛開始以爲是在做夢,但叫聲一直在持續,她就迷迷糊糊的起牀打開窗戶去看,卻聞到一股濃濃的煙味。她趕緊跑去打開門看,看到外面一片紅光燦燦,到處都是叫聲,小孩的哭聲,整個旅舍裡充滿了恐慌。看到樓下慌亂的人羣,好像是在弄水救火。樓梯上的火熖直往上竄,而她的房間就對着樓梯口,火勢快要蔓延到她的房間了,她一下就懵了,想着難道要莫名其妙的葬身在這片火海里了嗎。她強忍住慌張跑回房間,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逃出去,四周看了看,唯一的出口就只有那個小窗口了,她打開窗戶往下看,雖然只是在二樓,可是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又沒有人接應,這樣跳下去的話肯定凶多吉少。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突然聽到一陣廣播聲,外面也安靜了許多,好像是旅舍的老闆在安定人心。怕火己經燒到門口,她不敢開門,在門口邊上聽着廣播裡面發出的聲音。“大家安靜一下,不要亂跑,消防員己經在全力滅火了,火勢己經控制住了,我們也在準備其他的措施,一定儘量保證各位房客的安全。”又過了好一會兒,好像沒有動靜了,小若想着火應該己經快滅掉了,就拿着揹包護在胸口,準備打開門去看看,剛走到門邊,地板似乎在往下傾斜,她的身體也跟着往下倒,掉到下面的時候,身體似乎撞在了一個柱子上,剛想爬起來,又被邊上掉下來的一塊木板砸中,壓在身上,動彈不得。 不知道被壓了多久,她覺得身體都麻木了,似乎沒有了知覺,頭也開始暈乎乎。她絕望的想着這就是她的結局嗎,雖然這些年來,無論生活上還是感情上都過得並不如意,可她還是想活下去的,想完整的走完這一生,想去完成那些未了的遺憾,更何況還有父母要照顧 ,怎麼能就這麼死在這裡了呢。可是周圍黑得什麼也看不見,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她用微弱的聲音叫着“救命”,但是沒有人迴應她。又連續叫了幾聲,好像依然沒有人聽見。她摸了摸那個揹包還護在胸口上,又摸了摸邊上,想知道自己現在大概在什麼位置。突然有個聲音疲憊的說:“不要亂動了,這裡很黑,萬一碰到什麼情況會更糟,省點力氣吧,等天亮一點兒,應該就會有人來救我們了。”小若聽到這裡還有個人,心裡覺得沒有那麼害怕了。她說:“我的腿動動不了,頭很暈,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天亮,你也被木板壓住動不了了嗎?”那人回答說:“是的,我的房間就是在大門邊上,有人來人往的腳步聲,所以很晚才睡着,着火的時候,很快就被驚醒了,出來跟他們一起提水滅火,所以等消防員來的時候其實基本己經控制住了,因爲火本來也不大,只是這個房子是木房,比較易燃,看上去比較嚇人。消防員來後很快就完全滅掉了。”小若說:“我掉下來的之前聽到外面很安靜,也想着火應該己經滅掉了,正準備出去看看,就從樓上掉下來了。”那人又說:“這房子也有些年月了,這裡陰雨天氣比較多,木板受潮很嚴重,再加上今天的大火一烤,那麼多人跑來跑去的,房子承受不住,房樑就斷了。”小若問怎麼會突然着火呢。”那人說:“我聽老闆說,火因是有個房客好像心情不好,在房間裡一邊喝酒,一邊抽菸,煙還點着人就睡着了,菸頭把牀單被子引燃了,加上酒精的作用整個房間就燒起來了。那個房客喝的醉醺醺的,被火燒到腿上了才醒過來,看到周圍都是火,嚇的大叫。”小若說:“真想不到,出來旅遊的人竟然還要喝酒來解愁,還連累到這麼多人。”那個人吃力的笑了笑說:“這世上,就是什麼人都有。”小若問他:“你沒事吧。”他回答:“現在還能支撐的了,應該能等到天亮吧,只能求老天保佑了。”小若笑着說:“看你也是好人,老天應該會保佑我們的,不會忍心讓我們就這樣冤死在這兒的。不過我現在覺得好累,很想睡一會兒。”那人說:“千萬不要睡,一定要保持意志清醒,等天亮了有人來救。”小若說:“可是我現在腦袋很昏沉,眼皮也撐不起來了。”那人說: “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你想聽嗎。”小若說:“嗯 ”那人噓了口氣說:“讓我想想,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呢。”小若說:“是很長的故事嗎?”

那人沒有理會,隔了一會兒,繼續說:“得從我父母那一輩說起了。我父親早期的時候是教育局的一個小科長,因爲爲人老實,不懂官場之道,後面被調到農村當了一個老師,就是我出生的地方。他一輩子雖然沒有做過什麼大事,倒也平淡安逸。後來跟我母親結了婚,就有了我和我弟弟。弟弟比我小五歲,性格活潑可愛,父母都很疼愛他,漸漸的就把我給忽略了。我從小就什麼事都要讓着弟弟,什麼好的東西也要先讓弟弟選。日子久了,在父母眼裡甚至我自己的心裡都覺得這己經成了一種理所當然。因爲沒有得到父母的關注,我就覺得自己是家裡最不被重視的人,所以我一直都很努力,努力的學習,努力的讓自己在各方面都變得優秀。可儘管如此,父母的重心依然在弟弟的身上,而對我總是淡淡的。所以從那時起,我就想快點長大,離開他們。後來考大學的時候,我選了一個離家最遠的學校。在大學四年裡,我也很少問他們要錢,學費和生活費基本都是我的獎學金和兼職賺來的。”

小若說:“我跟你一樣,小時候總想快點長大,然後離開父母,離他們越遠越好。可是當我真的離他們越來越遠時,卻發現並沒有想象中的那種喜悅,雖然不喜歡總是被他們管着,但是在外面受到委屈了,想到他們的時候心裡總會覺得是溫暖的。”

那人說:“你有兄弟姐妹嗎?”小若說:“我是家裡的獨生女,跟你的情況正好相反,我父母的感情不是很好,總是吵架,所以他們就把所有的關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不論在學習上還是生活上都對我管得很嚴,我覺得很不自由,甚至覺得點沉重,雖然學習還算好,但卻不是我自己心甘情願去學的,是被他們逼迫着學的。”

那人笑着說:“你覺得沉重的,卻是我從來沒有得到過的。不過這世上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遺憾。”小若說:“是啊,有時候被別人所羨慕的,卻未必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或許,你弟弟也跟我有同樣的感觸吧。”那人嘆了一口氣說:“或許吧”。小若說:“你有怨恨過你父母嗎” 那人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儘量讓自己不要去想,只是很不理解,爲什麼同樣是兒子,差別卻這麼大。”小若說:“那你爲什麼不問問你父母。”那人說:“我不是個會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的人,或許也是睹氣吧。”小若說:“會好的,也許你有一天你會理解他們,會對這一切都釋懷的。”那人說:“但願如此吧。”

小若看到縫隙裡面透出來的一點點微亮,雖然是昏暗的,但也感到欣慰了,因爲至少有了盼頭,天亮了就可以出去了。但因爲實在支撐不住了,腦袋就漸漸變得沉沉的,昏昏睡去。她迷迷糊糊的還聽到那人在叫她,她也不知道迴應了沒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在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來救他們了,她努力的撐開眼睛,看到的卻是模糊的,想說點什麼,卻一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看到周圍有人在擡木板,應該是想把他們從木板下救出來,邊上還放了一副擔架。過了一會兒聽到他們說:“這裡有兩個人,只能先一個一個救出去。”她聽到邊上另一個微弱的聲音說:“先救旁邊的那個女孩吧,她可能快支撐不住了。”那個擡木板的人說:“那你再支撐一會兒。我們儘快再回來救你。”那人好像嗯了一聲。小若此時己經沒有了意識,任由他們翻弄着,擡上擔架。

醒來的時候,小若躺在醫院裡,她看看四周,房間裡有兩個病牀,旁邊病牀上是一箇中年婦女。她想坐起來,卻一點力氣都沒有。後來有護士進來換輸液瓶。她纔跟護士說能不能把她扶起來坐一會兒,護士說:“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還是躺着吧,等精神恢復一點再坐起來。”她沒有辦法,只好繼續躺着。

她躺在病牀上,慢慢想起來之前的事情,想到自己被壓在木板下,周圍一片漆黑,想到自己當時的恐懼和害怕,還以爲自己會出不來了。而現在躺在這裡,有一種劫後重生的感覺。她又想起了那個在黑暗裡用微弱沙啞的聲音跟她說自己的故事,還讓人先救她出去的那個人,她很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她剛掙扎着想起來去問問護士情況,就進來了一對夫妻,是那家旅舍的老闆,他們走到小若的牀邊對她說:“林小姐,這次真的不好意思,醫藥費我們己經付了,你就好好養傷,等身體好了我們再送你回去。”小若說:“這也是意外,不能怪你們。”老闆說:“謝謝你的理解。”小若看着他們又說:“當時有個男的跟我一樣被木板壓着,困在一個地方,後來有人來救我們的時候,他讓人先把我擡出來了,你們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老闆說:“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因爲有好幾個人,具體是什麼從位置救出來的現在也弄不清楚了。這個醫院沒有牀位了,所以有一部分後面救出來的房客被送去了另外一家醫院。”小若又問:“那家醫院在哪裡,他的傷怎麼樣,嚴不嚴重,我想去看看他。”老闆怕她現在的狀況再出去的話,對養傷不好。就說:“醫生說你現在還不能亂動,要先把身體養好,雖然他們都受了些傷,但都不嚴重,那幾個人都是男的,身體都還不錯,基本都是些外傷,養幾天也就好了,倒是你一個女孩子,身體更虛弱些,要多休息。等過幾天好一點再去看吧。我這邊也幫你問問,看能不能打聽出來你要找的是哪一位。”小若也不想給他們添麻煩,只好說:“那麻煩你們了,你們打聽好了一定要告訴我。”老闆說:“放心吧,你先休息,我們過幾天再來看你。”小若說:“好的,謝謝你們。”旅店的老闆走後,小若又覺得有點累了,就躺下繼續睡了。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每天基本以睡覺爲主,到吃飯的時間旅店的老闆會派人送飯過來。小若的身體也漸漸恢復了,可以下牀自由走動了。醫生說再留院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小若想到自己本來應該己經要回公司上班了的,可現在還在這兒,她看着那個被劃了一道口的包,手機也沒有了,還有之前放在包裡那個小兔子也沒有了。她想着公司的同事應該跟她聯繫過,但聯繫不上,肯定知道她出什麼事情了。她到醫院前臺那裡,給公司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大概情況,心裡也安定些了。

在醫院待了半個月後,醫生終於說可以出院了,出院之前還叮囑她如果有什麼不舒服要儘快到醫院檢查,還有要注意休息,不能太勞累。

走出醫院的大門,她擡頭望了一眼天上的太陽,明媚嬌豔,好像給了她這個重生的人一股新的力量。她根據老闆給的地址找到那家醫院,問了護士卻沒有線索。旅店老闆說根據她說的情況幫她問過了,但是並沒有找到那個人,可能傷的不重,己經出院了。她本來還抱着一絲希望,想見一見他,可是現在卻連跟他說一聲謝謝的機會都沒有。

一切事情都處理妥當之後,從旅店老闆那兒認領了自己的行李,跟老闆告別後,她就回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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