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婆的日記其實記得也不太清晰,裡面大概的提了一些當年的事情。村子裡的常年不正常的氣溫,引起了各方面的關注,很多人都涌進了這個村子裡來。不管是官家的還是那些各大門派的,好像都有派人過來。
看到三婆裡面這些東西之後,我就明白了爲什麼從那些照片中會照出來那麼多熟悉的人。那個時候,就連吳老都還沒有給官家做事兒。
這些人到了這邊的時候,老村長還活着,熱情的接待了他們。而且那個時候剛剛改革開放沒多久,村子裡的那場計劃生育運動也剛剛過去。這些人的涌入,給村子裡帶來了很多活力,而且讓村子裡的人也賺了不少錢。那批人好像都特別的有錢,帶給這個靠天吃飯的村子很大的衝擊。
在三婆的日記中記載着,這些人的到來並不只是像來考察村子裡的氣溫不正常那麼簡單,很像是爲了某些非常重要的東西而來的。但是這個村子裡,除了氣溫不正常之外,別的就沒有任何值得他們過來的地方。三婆也做過一些猜測,比如文物,古墓之類的東西,畢竟這裡靠近秦嶺,有這些東西的話也很正常。
可是日記中有用的並不多,很多都是記載着她在學校教書時候的事情,對於那些人來這個村子裡的事,也只是偶爾在日記本里出現那麼幾行字。
當我們看到這些之後,本來燃起的希望又漸漸的淡了下去。再接下來,那些人是怎麼走的,什麼時候走的這幾本日記裡面都沒有找出任何的字跡描述,就好像從來沒關心過這件事情一般。
把所有的日記本都看完之後,還是沒有得到多少有用的線索,我們幾個人也都有些無奈。不過這也是早就預料到的結局,並沒有太多的沮喪。
“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吧,明天我們去找幾個上了年紀的村民過來,替他們治治病,順便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他們的記憶給恢復過來。”老道士合上那幾個筆記本,嘆了口氣說道。
“既然我也來過這裡,就把我也算在內吧。”老道士剛說完話,吳老也站了起來對着老道士的那倆朋友說道。之前老道士就跟他那倆朋友交流過這件事情的可行性,那倆人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甚至於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讓人受到傷害。畢竟他們的辦法就是用銀針扎入腦中來刺激潛在的記憶力,如果稍微出現偏差,輕則癱瘓在牀重則立即喪命,所以非常的危險。
老道士跟小吳勸說了好一陣子都無效,最終在吳老的強烈要求之下,決定先不去找村子裡的村民,先在他身上做實驗。如果真的不行,那麼也不能讓村民出現什麼意外,他先承擔了。
吳老他們幾個畢竟上了年紀,現在已經到了大半夜,我跟小吳扶着他們先去休息。老道士則是拿起那幾本日記躺在牀上繼續研究
,試圖再從裡面找出來一些東西。而我並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直接就去到了陳萍家門口之前選好的地方藏了起來,看看陳萍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山頂上的雪還沒化完,外面寒風呼嘯,雖然我把自己已經裹的嚴嚴實實,可是拿刺骨的寒風還是讓我有些撐不住。
等了大概半個多消失,當我以爲陳萍今天晚上不會再出來的時候,陳萍家裡的門開了,一個較小的人影從門裡躥了出來。雖然天色很暗,但是我一眼就能夠認出來那個人就是陳萍,我對她太熟悉了,之前還是我把她送回家的。尤其是腳上的那雙白色的運動鞋,在黑夜裡分外的刺眼。
陳萍出來之後就好像沒了魂一般,渾渾噩噩的兩手往前摸索的走着。當她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我還特意仔細的看了一遍,並沒有被鬼物上身的跡象,那麼也就是說她很有可能只是夢遊。聯想到之前在三婆家地窖裡看到的那一串腳印,我趕緊暗中跟了上去。
這次陳萍的目標還是三婆家那邊,看到她搖搖晃晃的朝着那個方向走去的時候,我把手伸進帆布包裡緊緊的攥住了拍魂尺,這個東西是現在最趁手的武器。晚上跟陳萍離開三婆家的時候,最後還看到了三婆的虛影,誰都不清楚那邊會發生些什麼。
到了那邊之後,陳萍很熟練的揭開了那扇土黃色的地窖蓋子,看樣子好像並不是第一次來。不過接下來她卻並沒有下去,而是轉向四周好像在尋找什麼一般。她這一轉身十分的突然,剛纔爲了防止她有什麼危險我跟的很近,所以她這一轉身正好跟我撞了個面對面。這次我看的很清楚,陳萍的眼睛是閉着的,見我跟她撞了個面對面還衝着我不停的笑,上前來就習慣性的抓住了我的胳膊指着那邊的洞口,好像是要讓我幫忙把她送下去一般。
我現在也想弄清楚陳萍現在這個狀況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所以她這樣抓着我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兒,比如在有危險的時候我可以更好的保護她。
把鞭子拆成繩子綁在旁邊的樹上,我帶着陳萍慢慢的進入地窖裡。剛下地窖之後,陳萍就鬆開了我的胳膊,像是中了魔怔一般的朝着那個太師椅走去。聽說夢遊中的人不能夠驚醒,所以我也不敢弄出太大動靜,只敢亦步亦趨的跟在陳萍的後面。
讓我驚訝的是,之前進入地窖裡的時候這個斷了一個腳的太師椅是躺在地上的,而現在卻穩穩當當的放在那裡,缺了一條腿絲毫不影響它的平衡。陳萍朝着那邊走過去,直接坐在了旁邊的小凳子上,擡起頭來看向太師椅,就好像椅子上坐了個人一般。
陳萍就那樣坐着死死的看着太師椅,我也不清楚她到底在看什麼。好半天之後,椅子上什麼都沒有,陳萍慢慢的站了起來,把我往外面拉,示意讓我先
出去地窖。她現在這種狀態下,把她留在地窖裡很危險,但是如果不聽她的讓她醒來受到驚嚇會更加危險。所以我就踩着之前的那倆長條凳子爬了出去,陳萍看見我爬出去之後,愣愣的轉過身又朝着裡面走了進去。
看見她走後,我慢慢的把頭探進地窖裡。裡面非常黑暗,我基本上只能依稀看清楚她腳上的那雙白色的運動鞋,其他的東西都看不見。慢慢的把手電筒打開,往裡面照去,發現那個椅子上竟然多了個黑影,當手電筒移動到黑影上的時候,嚇了我一大跳,直接就從洞口摔了進來。
那黑影不是別的,正是三婆。當我手電筒對準它的時候,它也正好看向了我在笑着。三婆已經死了很久了,我敢確認眼前的這個東西肯定不會是三婆的魂魄,應該是別的什麼東西。不顧身上的疼痛,直接擋在了陳萍的身前,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三婆”,讓我有些後悔的是剛纔下來的時候鞭子並沒有收回來,現在受傷對付它的工具也就只有這個拍魂尺最爲趁手。更重要的是,我害怕眼前這東西把陳萍給驚醒了。
我動作儘量緩慢的拉着陳萍往後退,眼前的“三婆”也起身朝着我這邊走了過來。我從它的身上絲毫沒有感覺到鬼物的氣息,倒像是一個活物,這讓我想起了被老道士裝在瓦罐裡的魍魎。
見她靠近過來的速度很快,我只能逼迫着自己以更快的速度往後退。就在它要到我身邊的時候我已經退到了洞口,直接抓住那條繩子三兩下把陳萍也拉着爬了出去。我們出來之後,那東西並沒有就此罷手而是追了出來。
無奈之下,我只好把陳萍放在旁邊的窩棚裡,脫下羽絨服給她蓋上。剛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眼前這個“三婆”變成了一道黑影竟然在從我腳底往我身體裡面鑽。這東西好像身上有刺一般,直接就穿破了我的腳底掌,腳心鑽心的疼。沒想到,這東西竟然還有這種能力,跟魍魎差不多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立刻甩腳,兩隻腳交替的蹦着,踩着那個黑影把鑽進去的部分往外拉。或許是受到我黑色血液的阻撓,讓這傢伙速度慢了很多,這才使得我有這樣的機會把它整個從身體裡拽了出來。
當把它拽出來之後,我的兩隻腿就像是廢了一般,站都有些站不穩。眼前的東西完全沒有了之前“三婆”的樣子,直接就變成了一道黑影,小心翼翼的站在我的面前好像在尋找着下一次的機會,又好象在忌憚着我的血。
還沒等我來得及包紮傷口,這黑影再次朝着我這邊撲了過來。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眼前的黑影四周變出了很多小齒,就如同鋸子一般。看到這一幕我也有些震驚,如果再次碰到,那麼肯定不只是腳底板兩個洞那麼簡單,說不定整條腿都有可能被它給鋸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