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鑫,你就別過去了,跟淡然留在這兒吧。”正當我們要去那邊看的時候,胖子他爸忽然轉過身來朝着胖子和我喊了一句。從他的語氣中,能夠聽出擔憂。可見,那個地方可能也是村子裡的禁地之一吧。
胖子剛站起來,就被他爸一句話喊的垂頭喪氣的再次坐在了椅子上。吳老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胖子他爸的要求,並沒有喊我跟胖子一起去,同時還把小吳留下來看着胖子,不讓他趁機把我身上的這細繩給解了。
外面的天色纔剛開始麻麻亮,我們三個百無聊賴的大眼瞪小眼坐着。我是實在困的不行了,正準備回房間裡去睡覺,就聽見旁邊的小吳有些好奇的朝着胖子問道:“陳鑫,我爺爺他們要去的那個房子,你們進去過沒?”
“小時候去玩過,不過家裡人不讓去玩,管的比去三婆家還厲害。”胖子說話的時候,身子都有些發抖。他們村子裡的人小時候嚇唬小孩兒,要麼說送到三婆那邊給打針,要麼就說扔到那房子裡去,出來就變成瘋婆子。
“那房子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剛準備起身的我又坐了下來,好奇的朝着胖子問道。
“沒有,從小到大,基本上就沒有看見誰去那邊。”胖子邊說邊思考者,忽然一個轉折壓低聲音繼續說道,“不過記得小時候給那房子摻瓦的時候,有人說在那房子裡頭見過個人影子。第二天那人就發高燒跑肚拉稀,幸虧把三婆請去纔好。”
小吳不知道三婆是誰,但是我跟胖子是知道的。也許是時間比較長了,胖子之前沒想起來,現在說起來的時候,眼神中都開始充滿了恐懼和擔憂。
“放心吧胖子,吳老他們幾個又不是吃素的,要比起來,吳老比那老道士還厲害呢。你爸他們肯定沒事兒。”我知道胖子是在擔憂他爸,於是開口安慰到。
本來還想着要去睡覺的,但是經過胖子這麼一說,我的睡意全無,靜等着吳老他們回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害怕再躺下一閉眼,就看見我爸半透明魂魄狀態站在我的面前。昨天晚上近乎一整夜都是這樣,我都有些害怕了。
我們三個人就坐在一樓剛纔聚集的那個地方等着他們回來。從天剛亮一直等到了將近中午,還不見他們回來。胖子有些耐不住性子,起身說了一句他去找找看,直接就衝着那邊跑了過去。
十分鐘之後,胖子他們回來了,而且還是擡着一個人回來的。那個人渾身破破爛爛的衣不蔽體,頭髮亂糟糟的,而且老遠就能夠看見腿上長滿了凍瘡。走進一點之後,那惡臭味道撲面而來,薰得我都一陣頭暈。
“小吳,陳鑫,你們去把淡然房間裡的那個大木桶擡下來。淡然,借你點東西用一下。”老道士的朋友話剛說完,直接就把我的手拉起來拿手術刀稍微一劃拉,黑色的血滴了下來。
見血滴下來之後,老道士的朋友直接把那個渾身惡臭的人拉到了我身邊。捏着我的手讓黑色的血滴在他那滿是凍瘡的傷口上。當我黑色的血滴在他的傷口上的時候,那傷口竟讓想起了如同碳酸飲料開蓋時候的嗞拉聲,同時還冒起一陣白霧。
而那個剛纔還不省人事的人,在收到這刺激的時候眼睛忽然睜開,臉上充滿了痛苦的神色。這情景,不禁讓我想起了往傷口上撒鹽抹酒精時候的場景,那樣的疼痛確實是一般人難以忍受的。
這時候我纔看清楚,擡過來的十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渾身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跟乞丐簡直就沒什麼兩樣。
“別動,不想死的話就別亂動。”老道士的朋友看見那個男人忍受不住開始亂動起來,語氣中帶着一些威脅的朝着說道,同時示意吳老和“警察隊長”他們幾個人用力的按着。
這個男人身上的瘡很多,裡面淡黃色的膿水看上去特別噁心。剛纔遠遠的我還以爲是凍瘡呢,可是在我的血滴上去之後的那種反應,我就知道我還是小看了這瘡。就在我的血在他的那幾個瘡上全部點上之後,胖子跟小吳已經把那個木桶給擡了下來。
老道士的另外一個朋友已經拿出了一大把的藥草扔在了木桶裡面,旁邊的李青峰和胖子他爸也整理了一大堆的柴火。那個平整的金屬片放在乾柴上面,再把木桶放上去開始往裡面不停的加水。
不到十分鐘,那木桶的水開始翻騰,中藥的那股苦味散發了出來讓人聞着都有些噁心。而這時候,老道士的朋友讓把柴撤出來,用小火慢慢給水加熱。而其他人也不顧那個叫花子一般的男人怎麼想,三五下就給拔了個精光扔進了木桶裡。剛進去,男人就發出了一聲豬嚎般的慘叫,眼神裡充滿了驚懼和迷茫。
都已經變成這樣了,他竟然還是一句話都不說。不
過我們現在也不管他說不說,只要把他救活了,有的是時間讓他說話。不得不說,那個男人估計有些日子沒洗澡了,剛剛扔進去,那水面上就漂了一層油膩膩的東西。所以,老道士的倆朋友不得不讓我們趕緊再去弄一些水過來,隨時準備着換水。
折騰了大半天,才讓那人的情緒穩定下來。不過剛穩定下來,就靠在大木桶裡面睡着了。老道士的朋友試了試水溫,覺得差不多了之後,拿出來那個大木桶的蓋子,把男人整個都蓋了進去,只留下了腦袋從桶蓋的洞裡鑽出來。
“吳老,你們在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又是誰,怎麼會被你們找到的?”我有些好奇的朝着吳老問道。他們不是去那個舊房子裡查找線索了嗎,胖子說,那個舊房子離着村衛生所又不遠,也就兩三百米,怎麼會找了大半天的時間。還有眼前的這個人,他們又是怎麼遇見的呢?我的腦子裡充滿了好奇。
“咱們先出去再說吧,這裡的味道真不是人能待的。”吳老還沒說話呢,老道士的朋友倒是先開口了,“他的情況已經算是穩定下來了,估計還得三四個小時才醒。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髒的病人呢,我待會兒得去全身消個毒。”
老道士的朋友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大家才反應過來這邊的味道還真難聞。那個男人身上腐爛的惡臭再加上中草藥的苦味混合在一起,讓人胃裡都是一陣翻騰。胖子他們父子倆神同步的用右手捂住嘴拼命的翻白眼,聽到老道士朋友說讓出去之後,趕緊衝了出去蹲在院子邊上的枯草叢中就開始吐了起來。
等胖子他們恢復過來之後,吳老纔開始說他們去那個房子裡尋找線索的事情。當時他們走的時候天還沒亮,冬天村子裡並沒有什麼農活,那些出外打工的也沒回來,所以村子裡那個時候基本上就沒有人起牀。
吳老他們一羣人很順利的就找到了幾百米之外的那個老房子,雖然村子裡前些年也修繕過幾次,但是這兩年誰都不把瓦房當回事兒,而且修繕起來又費力氣,村子裡會修繕房子都老了爬不動了,年輕一輩裡面,這門手藝已經失傳。所以,這個房子這兩年也相當破敗。
當胖子他爸拿着鑰匙去開鎖的時候,才發現鎖已經鏽死,只要稍微一用力就斷裂掉在了地上。推開門,迎面一股潮溼的黴味撲面而來,把幾個人嗆的不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