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白的醫院充滿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幽靜繞長的醫院走廊盡頭瀰漫着死亡的氣息。這時的走廊裡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十分寧靜。就在此時此刻走廊裡突然出現四道匆忙的身影。他們的腳步奔逸絕塵。就在下一秒兩抹素白的身影分別拉着兩個病人進入不同的急救室。
關門的那一霎那間急救室外的紅燈亮了起來,映在樑慕歌瞳孔中。她突然感覺身體顫顫發抖,就像站在陡峭的斷臂崖邊上離死亡之神還有一步之遙,她不敢望着腳下深不見底的風景,因爲那樣的話會讓她覺得更近死亡一步。
“樑慕歌別害怕,害怕可不是你樑慕歌的性格。”看出樑慕歌種種的擔心後的淳永賢按住她的肩膀,深信道:“要相信他們……”
淳永賢那厚實的掌心傳遞着溫暖,那種溫暖讓樑慕歌的心漸漸的安靜下來。順着淳永賢的視線看去,彷彿此刻的樑慕歌和淳永賢可以看透門內的一切,那副幻想的畫面。那種畫面才能讓他們的心頓時有一絲依靠。可是現實往往是那麼殘酷,就像一個丈夫無能救活自己的妻子一樣。那種感覺也只有經歷的人們纔可以懂得。
急救室裡面的主刀醫師隔着口罩說道:“加大電擊!”話落兩邊的護士皺緊眉頭,鬢角上隱現着一絲細密的汗水。她們很緊張,雖然護士們已經身經百戰可是面對一個正在死亡邊緣徘徊的鮮活生命,這讓她們怎能不緊張?
凝視着淳永賢的輪廓,樑慕歌好奇地問道:“淳永賢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開始看不懂你了?”
這句話不知道
包含樑慕歌怎樣感情,淳永賢的心緊緊擰緊着,他很想告訴樑慕歌事情的真相,他不想讓樑慕歌揹負誤會他的想法生活下去,那樣的他大概到另一個世界也不會甘心的……
淳永賢低着頭看着樑慕歌堅定的眼神無奈地嘆了口氣,說:“樑慕歌,你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嗯。”淳永賢得到樑慕歌的同意後將她拉向一排字的椅子上坐下。開始講着故事:“從前有一個很幸福很幸福的家庭。丈夫很愛妻子,妻子很愛丈夫,而他們同時也很愛自己的孩子。命運有時真的很殘忍,有一天小男孩的媽媽被檢查出有心臟病後,整個人就處於病態。那時的妻子經常和丈夫吵架,不久的以後她離開人世,她最後離開人世的時候只留下一件禮物給了小男孩,那就是遺傳她的心臟病。當那個小男孩的爸爸知道小男孩根本活不過20歲以後,整個人就消極很多,每天不是借酒來麻痹自己,就是去拿錢賭博來換取小男孩的救命錢,可是按照小男孩的家境小男孩的爸爸根本救不了小男孩,逐漸小男孩的爸爸開始爲那些‘大哥’們賣命……”淳永賢彎下腰緊緊地盯着白色鞋子上早已凝固的血液,白色與紅色的交錯頓時是那麼刺眼……
坐在淳永賢旁邊的樑慕歌背後傳來絲絲的涼意,她果然很在意淳永賢,她擡起溫柔的目光可怎麼也遮不住眼底流露出那股涼意。現在的樑慕歌將手放在淳永賢的額頭上用手輕輕地撫摸,說道:“小賢其實那個小男孩就是你吧,其實你向我要錢花並不是去養活別的女人,而這一切都是爸爸*你的,對吧?”
淳永賢如大夢初醒般擡起頭,緊抿着泛白的嘴脣用力的點了點頭,眼底有些讓他強行控制的淚水。看到淳永賢的反應讓樑慕歌有些欣慰,一股想要救他的想法油然而生,她想給淳永賢分擔一些壓力,“淳永賢我想我可以幫助你……”淳永賢很有禮貌地應答,就好像形同陌路的一個人,“謝謝你,我想還是不用了!”
“爲什麼?”樑慕歌急急地問道。“這就是所謂的命中註定吧……”淳永賢懶懶的地說,對於他來說死亡好像不是一件很在意的事情。
話音未落樑慕歌就將它打斷,樑慕歌的心緊緊的**,烏黑的睫毛失落地低垂下來,“你爲什麼要向命運低頭,爲什麼不試着去改變什麼嗎?”
淳永賢站起來,雙手插進口袋,背對着樑慕歌,淡然地說到:“樑慕歌你太善良了……”話落淳永賢邁開腳步離開急救室,留下他要去的地址,“我去給你買飯,想必你已經餓了……”
悠長的走廊好像永遠都走不到盡頭,淳永賢將他的手擡起,緊緊地盯着手掌中印在手紋裡的鮮血,許久他攥緊拳頭狠狠地放下。樑慕歌你知道現在的我和一個沾滿鮮血的殺人魔有何區別?和善良的你相比,我真得很慚愧,我想我永遠都配不上你,請原諒我這種想法,對於此,我只能說形同陌路的我們纔是最好的結局……
夕陽西下的最後一抹晚霞射進走廊裡,一個寂寞的身影被拉長許多,樑慕歌將自己包裹起來,傻傻地開始自嘲起來,“淳永賢,現在的我無能到連一個人都挽留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