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壁關的發展,越來越好。陳文蕙也越來越忙。可是,她和趙崇義的分別也越來越多。從進入春天開始,兩個人就聚少離多,陳文蕙管着城裡的事務,趙崇義則是帶着大軍去四處征討那些不聽話的部族。
戰果是很喜人的。正是有趙崇義這樣強大武力的支持,鐵壁關和山海城才這麼和平的。
只是,兩個人聚少離多,相思是難免的。趙崇義征戰在外,陳文蕙也少不了提心吊膽。再加上,鐵壁關的氣候很不好,陳文蕙經常生病。
這一天,終於下了第一場雪,陳文蕙就要在鐵壁關過第二個冬天了。這個冬天,陳文蕙做了更加充足的準備,整個花園都已經基本上建設好了。特別是那長長的,環繞整個府邸的玻璃走廊,更是把寒風檔在了外面,讓陳文蕙在寒冷的冬季也能暖和的散步。
這個時候,西北大軍也回來了,這一次也是凱旋而歸,陳文蕙和滿城的官員們爲了趙崇義的西北軍,舉行了盛大的慶功宴會。
宴會過後,兩口子回到了自己的居室。
冬天,陳文蕙並不喜歡住在正房,反而喜歡住在一個取名爲櫳翠閣的地方。這裡是在府邸的大花園裡,因爲背靠着山石,擋住了寒冷的北風,格外暖和一些。
陳文蕙兩口子回到了自己的屋裡,自然有說不完的話。陳文蕙詳細的詢問了這一次征戰的事情,趙崇義安慰了陳文蕙,並且保證自己一點都沒有受傷。
兩個人已經分開兩個多月,這一次見面自然是兩情繾卷。
第二天,兩個人相擁着坐在窗前。欣賞着雪景。趙崇義說:“這一年讓你辛苦了,一個人支撐着這麼多事務。明年就好了。現在那些部落們,在我們恩威並施之下,已經不敢再對我們不遜了。刺兒頭都已經拔掉了。從這個冬天起,我們應該就不用出動大軍了。我終於可以和你一起在鐵壁關了。”
“我會把你的事情接手過來,你好生養一下身體,你看看。最近可是瘦了很多。還容易生病了。一定要把身子給養好啊。”
陳文蕙一聽,趙崇義不用在去打仗了,立刻就開心起來。對趙崇義說:“累倒是不怎麼累。嚴叔鵬夫妻可是給我幫了大忙了。幸好我們來西北之前去江南。遇到了嚴叔鵬夫妻。除了他們兩個,還有我的四個大丫鬟,水蓮,水寒她們也給我分擔了大部分的活兒。我並不累的。只是。天天都擔心你的安危。”
這個趙崇義明白,不由得十分歉疚。輕輕的摟過陳文蕙。
陳文蕙說:“現在好了,你不用出去了。我們可以一起治理鐵壁關。你沒有發現,鐵壁關還有山海城現在變化很大了嗎?”
趙崇義笑了說:“你真是有大才的人。這纔多長時間,不過是一年多的時間。你就讓鐵壁關有這麼大的變化。城裡現在人多多了。商鋪也繁榮起來。城裡做工的人也多起來,工坊更是多起來。現在鐵壁關的百姓,還有我那些同袍的家屬們的生活都好了很多。在軍中。有時候我們閒聊天,那些將士們都覺得以後就是不回家鄉。留下來也是一個很好的事情。所以,打仗起來,也更加賣命些。那些沒有把家眷搬到鐵壁關的,都想着今後要想法子把家眷接過來呢。”
“這還不說,城外面草原上的那個雄城,山海城,各族人聚居在那裡,市場繁榮,交易量巨大,我們光是稅收也讓京城皇上吃驚了。皇上已經嘉獎我們多少回了?”
陳文蕙一撇嘴說:“嘉獎我們有什麼了不起。他給我們的那些綢緞,金華,銀子,御酒之類的,當我稀罕嗎?不過是這樣比較有面子而已。”
趙崇義笑了說:“都是爲了我啊。我是知道的。”
陳文蕙笑了。
趙崇義說:“京城那邊怎麼樣?有消息送來嗎?”
陳文蕙說:“我們府裡一切都好。弄雪管理的井井有條。她的生意也很好,我們從南疆帶來的那些貨物,讓她的鋪子可是賺了一大筆錢,也固定了許多的客戶。而且,她慢慢的把她的一些產業都變賣了,置辦了一些東西。看樣子,她是鐵了心要去南疆了。我府裡的管事給我信問,弄雪要在江南靠近嶺南的地方置辦一些產業,大多是田產,鋪面之類的。還要開客棧。”
“我就告訴我的管事,儘量的幫助弄雪去辦。現在弄雪手裡的幾十萬兩銀子,大概都變成了江南的一些田產,鋪面,還在南疆通往嶺南的路上辦了兩家客棧。”
趙崇義皺了眉頭說:“她是鐵了心要嫁給姆力公子了?”
陳文蕙說:“是啊。姆力公子那邊也有消息過來。他和我們族叔的生意做的很紅火,今年一年就給我們分紅三十萬兩銀子。姆力回到南疆之後,據說女王很是高興,爲姆力公子開辦了盛大的歡迎儀式。隔了幾日,還把姆力公子的弟弟封到了閔地靠海的一個地方當首領,算是正是給了封地。給姆力公子也有了一個封地。不過,姆力公子的弟弟是去了封地,可是,姆力公子卻被留了下來,處理一些關於通商的事項。”
“現在,姆力已經正式進入南疆的政壇了,聽說,還很受到哪些貴族的支持。畢竟老白族族長的威望和人緣在那裡放着呢。”
趙崇義說:“這樣,皇上估計更加高興,姆力公子在南疆越受重用,將來,就越能幫助我們大楚。可是,這樣姆力公子也越是危險。你說,這樣,我還能把弄雪嫁給他嗎?”
間諜可不是好當的。姆力公子既然選擇了要反叛女王,那這無疑是在刀尖上跳舞。將來,弄雪跟着他,豈不是要時刻遇到兇險?
這個道理陳文蕙也明白,她嘆息一下說:“這是各人的緣法。我們定情的時候,你在西北打仗,面對蠻族,多麼兇險?我們成親之後,來到西北,辛苦不說,你不是還在領軍打仗,難道不危險?這些事情,我父母親能會不清楚,怎麼捨得我嫁給你了呢?還不說拗不過我?兩個人,這情分是最重要的。有情人,什麼困難都不怕的。彼之熊掌,我之砒霜。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追求也不一樣。我們只能順着弄雪了。”
這麼一說,趙崇義嘆息一下,也明白了。
陳文蕙說:“姆力公子本來打算今年就來大楚求親的。可是,因爲他成爲南疆政壇上的人物,還管着差事,輕易不能出門。所以,他還在籌謀這個事情。不過,他通過族叔給我們稍了信,他已經計劃周全,大概明年春天會親自帶着女王的旨意去京城求親。”
趙崇義一揚眉毛說:“以前,他不是打算瞞着女王,先求娶弄雪。等到皇上賜婚給他的時候,女王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要不就是違抗聖旨,就是給大楚攻打南疆的機會。怎麼現在改變計劃了?要先取得女王的同意了?這裡面一定有故事。不過,這個事情要是真的做成了,那說明姆力公子確實是有本事。”
陳文蕙點點頭說:“看了信之後,我也是這麼想的。姆力公子確實是個人才。一旦得到機會,立刻顯露出才華來。我們不管這些,這樣還好一些。女王讓他來求娶的。這樣日後,弄雪嫁過去,女王也不好在明面上欺負她。皇上再按照和你的約定,給弄雪一個縣主之類的的爵位,再來個賜婚,那女王跟不能在弄雪面前擺譜了。我們不是更放心了些?”
說到這裡,陳文蕙已經能想象,女王那樣一個人吃癟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
趙崇義也明白,陳文蕙是因爲什麼事情發笑。他對於女王,尤其是女王的那個不知所謂的女兒,一點好感都沒有,想象未來女王吃癟的樣子,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陳文蕙說:“本來,要是姆力公子今年求娶,我們是要回去一下京城的。可是我們這裡正是關鍵時刻,怎麼走的開?現在可是好了,姆力公子要推遲,我們也可以晚一點回去京城。明年春天再回去的話,我們能從容許多。”
趙崇義微微一笑說:“好倒是好了。我們這邊能從容安排,可是你又要晚一點回去京城見岳父岳母她們了。”
陳文蕙想到了陳遠恆和白氏,心裡一片難過。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她們了。尤其是出嫁之後,更是覺得會經常想念父母。說起來,自己這個女兒真是不孝,好像一直都是在外面跑,真正在父母身邊的時間真是少的可憐。
趙崇義看陳文蕙陷入思念父母中,不由得十分自責,對陳文蕙說:“我們現在就好好安排,明年春天,爭取回去京城一趟。”
陳文蕙不由得笑了。兩個人還在聊天的時候,水蓮突然進來,她說:“稟告郡主,公爺,京城有消息傳來。”
說着拿來一個信鴿帶的紙條過來。
趙崇義和陳文蕙不由得細看起來。看完之後不由得長長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