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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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劉演府上最得力的大太監是來蘇公公。來蘇公公今年都快五十歲了,以前是劉演生母的人,後來劉演的生母夏貴人因難產死了,來蘇公公就一直照顧着劉演。除了來蘇公公還有一個嬤嬤,楊嬤嬤。這個楊嬤嬤以前是夏貴人的大丫鬟,夏貴人死了以後,楊嬤嬤就和來蘇公公一起照顧劉演。

楊嬤嬤可不同於來蘇公公,她是大宮女,本來到了年齡就可以出宮的,當年夏貴人有兩個大宮女,那一個在夏貴人死了後不久就想法子調去了別處,楊嬤嬤卻沒有走,後來到了能出宮的年齡了,楊嬤嬤還是沒有走。就這樣從宮女熬成了嬤嬤。

劉演對於來蘇公公和楊嬤嬤很是尊重。其實劉演還有一個奶媽,許氏。這個許氏奶了幾年劉演之後,看劉演沒有生母,又不被皇帝喜歡,就尋個路子走了。當年對於這個事情,楊嬤嬤很生氣,但是來蘇公公勸了她,也就作罷了。

劉演開始很依戀奶媽,許氏走了以後,劉演很難過,但是,來蘇公公勸說楊嬤嬤的話無意間被劉演聽到了,還是個孩童的劉演一下子明白過來了。自己不過是個沒有母親的孩子,雖然有父親,但是和沒有一樣,除了過節的時候才能遠遠的看一眼,劉演一直都沒有喝父親說過話。從那個時候開始,劉演的宮裡越來越冷清,宮女太監們越來越少了。劉演的性格也變的越來越冷清。從來不像別的孩子那樣愛哭愛鬧。懂事的讓人心疼。

對於這一點,楊嬤嬤和來蘇公公都暗暗擔心,好在,很快劉演就到了該讀書的年齡了。本朝皇子們讀書,受寵的那些一般都是皇帝專門指派數個大臣或大儒專門指導。比如太子很早就有了太子太傅,還有數個太師,都是教導太子的。還有三皇子。是皇帝最喜歡的皇子,皇帝也早早就找了數個大儒專門教導。其餘的皇子,如二皇子。四皇子,還有五皇子都是在太學了讀書。

其實。在前朝的時候,光烈皇帝就定下了皇族的子弟還有皇子們不分輩分,不分貴賤,都要去太學讀書。但是幾代以後,就形成了現在這個局面,受寵的皇子有專門的教導大臣,不受寵的就還去太學讀書。

本朝延續了前朝的習慣。這樣,劉演也去了太學讀書。劉演去了太學最好的一件事就是認識了幾個朋友。有了這幾個朋友的陪伴,劉演的性格開朗了許多。雖然還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樣子,但是會笑了。會玩鬧了,來蘇公公和楊嬤嬤終於放下了心。

太學是大楚朝最高學府。這裡的學生大小不一。有小的,剛啓蒙的,也有準備科考的。學生的身份也不一,有皇子。也有勳貴家族子弟,也有平民百姓。其中皇子是不用考試就可以直接進的,勳貴子弟就和平民百姓一樣要通過考試才能進來。

所以這裡的學生身份可能都不怎麼高貴,但是智商都是很高的。

趙崇義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趙崇義是忠義公的第二個兒子,但是是庶出。趙崇義的嫡母是出身大家族的白家。就是文蕙母親的堂姐。這個趙白氏很是厲害,對趙崇義很不好,經常排擠趙崇義母子,後來,趙崇義的生母死了,趙崇義也成了沒有母親的孩子。但是他比劉演幸運,他有個很鍾愛他的父親,所以,趙崇義並沒有長成劉演那樣冷清的性格,而是個陽光少年。

雖然有父親照顧,但是因爲父親常年要在外面領兵打仗,所以,忠義公就帶着趙崇義去了太學,好在趙崇義很有本事,一下子就考錄了。就這樣,趙崇義和劉演就成了好友。

除了趙崇義,劉演還有一個朋友,是柳敬原。柳敬原出身平民,家裡是京城的一個小地主。父親自從考上秀才之後,科舉了很多次,屢次落第,就不考了,在家裡守着兩間鋪子,城外一個小莊子過着小富的生活。

柳敬原家裡很溫暖,父慈子孝,母親賢淑溫柔,沒有姨娘小妾。所以,劉演和趙崇義最喜歡去柳家蹭飯吃。開始柳父很是惶恐,畢竟一個是皇子,一個是忠義公家的少爺,後來,他們來的多了,就把他們當做自己的子侄對待,關懷備至。這一點倒是時常遭到柳敬原的反對,老是覺得好友們就是上門去奪他的父愛和母愛的。尤其是劉演,長得太妖孽了,一下子就迷倒了柳父上下所有女性,包括做針線的老媽子。

劉演和趙崇義選擇無視柳敬原的反對,還是隔三差五的就去柳家。來蘇公公和楊嬤嬤都喜歡劉演去柳家,因爲在柳家,劉演纔有爽朗的笑容。

三個人從五歲入學之後就一直是好友,現在都同窗十年了,感情超越親生兄弟。對於劉演的婚事趙崇義和柳敬原都拍手贊成。

當時,劉演從宮裡出來,就回到了自己的府裡,兩個好友已經焦急的等在那裡,看得劉演心頭一暖。性子急躁的趙崇義搶先問道:“怎麼樣?好事?壞事?”

柳敬原則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說:“我猜一下,難道陳貴妃想認你做義子?這你年齡也太大了吧?”

劉演還是一副冰山的樣子說:“我只有一個母親,不會認第二人爲母親的。”

趙崇義摸摸鼻子說:“那是當然,我也是。不說這個,這麼說就是小柳猜錯了?”

劉演說:“也不能算猜錯。”

這下子柳敬原也迷糊了。

劉演神情彆扭的說:“不是認我爲義子,是要我認她做姑母。”

“姑母?”柳敬原和趙崇義一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劉演說:“她要把侄女嫁給我。並且和我說,要扶持我登上皇位,陳族會全力支持我。這個是陳族族長同意的。”

趙崇義倒吸一口氣:“老四,你的運氣來了,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情呢?陳族的族長啊?”

身爲忠義公的兒子,他可是比柳敬原更明白陳族族長的權勢。

柳敬原已經從最初的驚訝中平靜了下來,說:“貴妃娘娘不會白幫你的,一定是有條件的,什麼條件?”

劉演的表情更彆扭了:“只有兩個條件,先一個現在就能說,就是以後要保證她女兒麗川公主的榮華富貴,後一個嗎?”

趙崇義忙問:“後一個是什麼?”

劉演皺着眉頭說:“後一個她要我答應她沒有成功之前不能說。”

“啊?”這下子趙崇義和柳敬原都傻眼了,怪不得劉演這個表情。趙崇義不死心說:“連我們都不能說嘛?”

劉演說:“是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個條件,我很願意,所以直接就答應了,並且和貴妃娘娘擊掌立誓。”

“擊掌立誓?”柳敬原和趙崇義再次驚訝了,堂堂貴妃,這個可是劉演名義上的母親之一啊,居然和劉演擊掌立誓,可見貴妃有多麼渴望劉演能幫她辦成這件事情,想到這裡,他們兩個更好奇了。但是知道劉演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這個時候怎麼問都問不出。

趙崇義說:“陳貴妃沒有皇子,她扶持哪個皇子登基,那個皇子都會保證她女兒的榮華富貴的。其實就算是她沒有參與儲位之爭,她女兒麗川公主,是貴妃的女兒,皇上最寵愛的公主,未來皇帝的姐妹,嫁給的又是靖海侯家裡,只要不謀反肯定是享受一輩子甚至包括子孫輩的榮華富貴的。她爲什麼還要冒奇險去爭儲位呢?要知道,萬一沒有成功,她就成了新皇的眼中釘,到那個時候,麗川公主的前途都受影響啊。是什麼讓她鋌而走險呢?”

柳敬原想了一下,問:“難道是爲了陳族的未來,還是她想當皇太后?”

劉演聽了這個話之後苦笑了一下,說:“你們一定沒有想到貴妃娘娘和我保證了什麼?她說,若是能成功,我只要幫她做了那件事情,她就無條件的支持我的新政,需要她坐鎮,她就當太后,需要她退隱,她就出家去守皇陵。”

“什麼?守皇陵?”

這下子柳敬原,趙崇義都震驚了。柳敬原說:“是什麼事情,能讓貴妃娘娘這麼瘋狂,不顧女兒的前途,甚至可以放棄太后的尊位去守皇陵,那可是天底下女人最尊貴的位子了,所有後宮的女人都夢想的位子,甚至皇后都夢想的位子啊。”

劉演沒有說話,只是目光中透着陰冷。

趙崇義說:“算了,老四你既然不能說,就不管這個了,先說說你要娶的是什麼人?陳家我可是知道的,有很多適齡的姑娘呢?對了,你這個身份,那個姑娘未來又是預備當皇后的,自然是嫡女了,是誰啊?”

劉演皺了一下眉頭說:“陳家老大陳遠峰的嫡長女陳文鳳。“

這下子趙崇義奇怪了:“這個陳文鳳倒是在京城裡很出名,因爲長相美麗,是京城十大美女之一呢。但是她出名可不是因爲是陳家女的原因,是因爲她是王家的外孫女,貴妃娘娘什麼意思?她現在不是和王皇后斗的正歡嗎?我們的聯盟要是成立了,最大的敵人不就是太子嗎?不就是王家嗎?這是什麼意思啊?”

劉演眉頭皺的更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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