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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崇義說:“大概五天後出發。”陳文蕙聽了這話,突然心中涌出濃濃的不捨,濃濃的擔心,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這仗也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而且,戰場上刀劍無眼,得有多危險啊?陳文蕙沉默了,一時間,房間內的氣氛有些低迷。
趙崇義並不是傻瓜,一下子就感受到了文蕙的變化,心裡不由得暗暗竊喜,可能是以前文蕙太小了,確實,那個時候她只有八歲,不懂得什麼是感情,現在不同,人大了,果然對他的付出有些感覺。
趙崇義呵呵一笑說:“蕙兒是不是擔心我了?沒關係的,那些蠻人們是打不過我的,我收下的將士們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我也不是戰場上的初哥了,而且,我現在不是先鋒,而是個將軍了,沒有什麼危險的。你放心吧,你不是也要去南洋嗎?等到你從南洋回來,我大概也能回來了,到時候,你在京城等我。”
最後這一句話說的大有深意,陳文蕙立刻就聽出來了,只是這還當着丫鬟小廝的面,陳文蕙的臉更紅了,半響才說:“戰場上還是很危險的,當初我哥哥遠涉重洋去倭國的時候,我和嫂子都很擔心。現在你去西北的戰場上,比我哥哥當時還要兇險,我擔心也是正常的,只是希望你謹慎一些,男兒志在四方,戰場上雖然危險,但是總是要有人去的,我會給你好好經營產業的,等到幾年後,戰爭結束了,我在京城等着對你交賬。”
陳文蕙的這個話說的很鬆泛,她故意把等着趙崇義說成了交賬。但是趙崇義還是很高興,簡直要手舞足蹈了:“恩,蕙兒。我相信你一定能把我的產業經營的很好的。等到四年後,你十五歲及笄的時候。我一定趕回來。”
陳文蕙臉更紅了,都不好意思擡頭了,只好說:“好了,飯菜都要涼了,我們快點吃,等會兒還要去你的莊子上去看呢?對了,你新的的莊子和你以前的小莊子距離遠嗎?”
趙崇義立刻說:“倒是很巧,兩個莊子隔着一個小小的山丘。很近的。我們快點吃,一會兒去。”
一桌子的人都趕緊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吃完飯,陳文蕙帶着丫鬟們坐在車上,趙崇義和小廝騎着馬,路上還有趙崇義的一些護衛趕了過來,陳文蕙也帶着二十個護衛,現在陳文蕙只要是出門都帶着大羣的護衛,特別是去郊外,這是被上一次遇到狼羣給嚇的。
一行人也有四五十個。都是彪悍的護衛們,所以這一路上很是太平,路上的行人一看這陣勢都躲的遠遠的。陳文蕙的馬車又舒適。又寬敞,又輕便,拉車的馬匹都是上等的馬匹,陳文蕙的護衛們騎得馬也是上等的馬,趙崇義更不用說了,他胯下是一匹千里馬,他的護衛們騎的也是上等戰馬,所以,這一行人行走如飛。很快就到了地方。
陳文蕙在丫鬟秋碧的扶持下,下了馬車。一下車就看到莊稼地裡一片綠油油的景象,盡頭是一個池塘。池塘邊一個莊院,看樣子氣勢恢宏,不過也是畢竟是皇家的產業,這莊子一定修繕的很好。果然,到了莊子前,陳文蕙就看到了訓練有素的一些管家在等着,趙崇義介紹說:“這個田管家是我的管家,這三個是這裡原本的莊主,他們是屬於內務府的,現在正在和我的田管家辦理交接,過兩天就要回去內務府了。”
陳文蕙跟他們點點頭。
趙崇義就帶着陳文蕙參觀起整個宅子了。這個宅子有三進,不大不小,還有一個小小的花園,並沒有種鮮花,而是種了樹,還搭了葡萄架子。看起來一片野趣,遠處青山隱隱,大概就是趙崇義說的那個山了。果然趙崇義說:“後面那個山不大,山後面就是我的小莊子,山上也有路,很快就能到了。”
陳文蕙問:“這個山是誰的?”
趙崇義說:“我讓管家打聽了,這個山是一個土財主的,管理的也不好,出息不大,因此,我已經買了下來,京城邊上的土地值錢,山可是不值錢的,因此,只是花了四百多兩。”
陳文蕙點點頭說:“這好啊,這樣兩個莊子就能連成一片了。管理起來也方便。對了,我已經通知黑家的人過來了,翠翹帶着他們過來,到時候讓他們研究一下,看看種什麼好。這一季的莊稼還歸你嗎?”
趙崇義說:“按照道理來說,這一季的莊稼自然是歸我。可是,我哪裡就少了這一點莊稼了?就和那個內務府的莊主說了,到時候,讓他帶着人來收割,這一季的收穫還歸他。他可是很高興呢。”
陳文蕙笑了:“你倒是個靈活的人。對了,這個內務府的莊主本來是管着這個莊子的,一定經營了許久,猛地走了,一定不捨得吧?萬一他還留着後手,我們管理起來可不方便啊。”
趙崇義說:“起初我也擔心這個,後來,這個莊主和我說,這個莊子的莊主他早就不想當了,現在皇上賞賜給我正好,他又能回到內務府當差了。他已經疏通好了,因爲前一陣子太子倒臺,很多太子的餘黨,手裡大量的土地都被抄沒了,還有,最近,田尚書倒臺,他家的幾個莊子也被抄沒了,這些莊子都需要人打理,都比我這個莊子大,出產要豐富,他早就想去了,可是這裡的活兒丟不下,就不能參與分配新的莊子,現在,他空出來了,就趕緊在內務府裡使了錢,尋了關係,分到了離這裡不遠的一個田尚書留下的大莊子,大概有三千多畝的土地,土地又很肥沃,有一條小河流經過,灌溉什麼的都方便,可是把他高興壞了。他正在催着我趕緊找人管理這裡,等交接好了,他就去那個大莊子上任去呢。”
陳文蕙哈哈笑起來:“那這個莊主倒是好運氣,丟了一個一千畝的莊子,得了一個三千畝的莊子,而且,一般大臣家裡的莊子打理的都比皇家的打理的好,這麼一個肥沃的三千畝地的莊子可不是讓他今年的收益多了三倍?再說了,那個田尚書家裡的莊子也是種好了的,一被抄沒,這一季的莊稼不是都歸了他了。按照內務府的規矩,他作爲莊主的,上繳給內務府出產,也是明年的事情,今年的全部收入不是都歸他了?他可不是着急嗎?再說了,他這裡還有你送的一千畝的出產呢?他今年不用上繳,白的四千畝的收入,還真是一大筆呢。不過,他也不可能獨吞,上上下下都要打點一下,可是哪怕是剩下五成給他,他也把去內務府活動的錢給賺回來了。怪不得,我看他一幅歡喜的樣子呢。”
趙崇義看着陳文蕙這個算計的樣子笑了說:“水至清則無魚,他賺了錢也好,省的不情願交出莊子給我使絆子,妨礙我。”
陳文蕙點點頭。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帶着人把這個莊子都看了一圈了。陳文蕙說:“這個院子很好了,我看這個前莊主照料的很好,應該是他就在這裡生活的,所以,一應東西都很好,配上傢俬,就能來住了。這樣吧,我給你在黑家配上傢俬,也不用修繕了,這個莊子就先放在這裡吧,等到你將來回到京城,這個莊子可以當個消夏的地方。”
趙崇義點點頭。正在這個時候,翠翹帶着幾個黑家煉藥堂的弟子來了,陳文蕙說:“你們看看這個莊子的地形,土壤,看看明年種什麼最划算。以後,這個莊子,你們也管起來,我讓田管家招一些長工過來,你們培訓一下這些長工怎麼種田,務必把這個莊子打理好。”
這些黑家的弟子忙應下了,他們都是夷洲島的黑家弟子,當初都參加過大典地,曾經盟誓對陳家效忠,自然是對陳文蕙的話當做聖旨一樣。
趙崇義也叫來了田管家說:“我們這個莊子,這一季的莊稼也就算了,你在這附近找一些長工,就住在宅子後面的羣房裡,讓他們都聽黑家這幾個人的話,學新的種植技術。黑家這些專家們會制定出明年種什麼,你一定要聽他們的差遣,要伺候好了。明白嗎?”
那個田管家忙說:“那感情好,黑家的弟子們種田可是很厲害的,一樣的田地,黑家種的就能比別人家出產多,這可是請都請不來的,我一定好好的聽他們的差遣。”
陳文蕙說:“這裡的產業,我託付給我留在京城的丫鬟翠翹管理,我在京城的事情,都是她管的,這一個莊子要花錢,產出賣錢,都歸着她管。田管家,你不要看她是個女孩子,有年輕就慢待?”
趙崇義說:“田管家不會的,田管家以前是我帳下的戰士,懂得規矩,要是沒有聽翠翹的話,我回來,一定軍法處置,絕不容情。”
說着話的時候,身上自然散發一絲絲冷意。陳文蕙還沒有見過趙崇義這樣的一面,不由得心裡想,這個陽光大男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威嚴的?
田管家忙說:“將軍請放心,以後,管理莊子的事情,我都聽翠翹姑娘的。”
陳文蕙和趙崇義都滿意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