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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敬原臉色一黯,說:“對於這一點,我很失望。太子妃雖然身上有很多問題。可是,太子妃是真心對待太子的。而且,當年我們什麼都沒有,太子還是一個不起眼的皇子,京城中哪裡有重視他的人?可是,太子妃嫁過來之後,幫助太子建立人脈關係,陳家一步步的幫助太子,他才能成爲太子的。可是,你看,現在白家輕易的就能得到這一切,哼,對陳家,對太子妃,太子難道沒有覺得虧欠嗎?”
陳文蕙心裡冷哼一聲,以前,她就察覺出來,劉演是個天性涼薄之人,雖然他一直都喜歡着她,可是陳文蕙還是沒有被他的絕世容貌給迷住。要是愛上了這種人,那纔是一生的毀滅呢,還是趙崇義好。
陳遠恆說:“太子還是顧忌我們陳家的。可是,規矩在那裡放着。將來皇后成了皇太后,太子妃成了皇后,這不是有違祖訓嗎?”
陳文蕙說:“那有什麼,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再說了,光烈皇帝立下這個規定,是爲了不要讓後代近親結婚。可是大姑姑即使是成了皇太后,皇上也不是她生的啊。太子和太子妃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
陳遠恆皺了一下眉頭說:“蕙兒說的也有道理,算了,這都是以後的事情,其實,說起來,無論是哪個當皇后,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雖然是陳家的人沒有錯。可是,我們已經分家了。就是太子妃當了皇后,她對待我們說不定還沒有白良娣對我們好呢。”
陳文蕙一想也是,不由的問:“柳哥哥,王瑤珍怎麼樣了?”
明珠搶着說:“她現在已經是有品級的王良娣了。威風的很,仗着生了兒子,有時候還給太子妃臉色看呢。她現在和馬良娣的關係最好,馬良娣沒有生出來兒子,所以,她們是一夥。太子妃和李書玉是一夥,白良娣和新來的李良娣是一夥。反正太子的內宅亂的很。恩,據說,現在比皇上的後宮還要複雜。”
白氏說:“皇上的後宮倒是很平靜。我們陳家的女人就佔了三個。皇后又御下有術,一個後宮管理的嚴嚴謹謹。連朝臣們都稱讚。說本朝終於出了個賢德的皇后。不過。後宮中最得寵的是你的師姐,石貴妃。皇上對石貴妃所出的匯川公主,那是說不盡的寵愛。”
陳文蕙皺了一下眉頭說:“石貴妃也算是有福了。”
白氏說:“石貴妃在後宮裡也是個異數。論美貌,她比不上趙嬪,論才藝家世,比不上陳妃姐妹,唯一的就是她有了匯川公主,居然比那些生了皇子的嬪妃們都得寵,真是怪事。難得她一直都謹慎,時刻以皇后娘娘馬首是瞻。”
白氏是皇后的左右手,自然是對後宮的事情比較瞭解。
陳遠恆說:“反正,只要皇后娘娘在一日,我們家就能天平一日。將來,皇后成爲了皇太后了,不管是誰當了皇后,也越不過太后去,我們依然能太平着。等到太后不在了,哼,就不好說了。”
陳文蕙說:“等到那個時候,我們要成長到像陳族那樣,讓皇帝不敢動的情形纔好。”
陳文俊和陳文麟對視了一眼,雖然他們現在的勢力很大,膨脹的很快,但是這一切在國家這個龐然大物面前,還是不夠看,一定要抓緊時間發展,這樣才能自保。
陳遠恆嘆息一聲說:“我們現在是最好的發展年景,我們有權,最重要的是有錢,可是,我們有一個致命的短板,就是我們缺人啊。”
陳文蕙不由得看向了柳敬原。柳敬原是個聰明人,這個時候還能不明白什麼意思嗎?柳敬原思索了一下,單膝跪地說:“義父,不知道,我能不能加入到小陳家的陣營中來。”
大家族總是有很多重要的附屬家族。不如說陳家族地裡有蔡,石,水,金四大姓的附屬家族,那些家族的族長們比陳遠恆這個長老的權勢還大,真是陳族族長第一,他們第二了。小陳家想要發展成爲陳族那樣的族地,自然是少不了附屬家族,柳敬原願意加入,那對雙方都是好事。
陳遠恆哈哈笑着,和白氏一起扶起了柳敬原說:“你們夫妻本來就是我們家的一份子啊。不是嗎?”
明珠很開心,多年的心事一旦放下,心裡輕鬆了許多,她說:“是啊,義父,義母對待我就像親女兒一樣,我們自然是一家人。”
柳敬原的心裡也輕鬆了一些,雖然這幾年他的權勢越來越大,但是高處不勝寒,他經常有種驚心的感覺,現在有了靠山,終於心裡放輕鬆了許多。
陳文蕙說:“好了,今天是個好日子,可惜我們都吃過飯了,不過還能來點夜宵,聽個曲兒,喝點酒,慶賀一下。”
白氏說:“行啊,你有什麼好東西都奉上來吧。”
陳文蕙忙叫人去傳了歌舞伎還有擺上了酒宴,這一夜,很多人都喝多了。
第二天,是大年二十九,陳文蕙一早就安排人帶着那些官員去市集參觀。本來可以參觀學堂的,可惜,學堂早就放寒假了,只能去市集逛逛了。
接下來的新年除夕,陳文蕙舉行了盛大的晚宴,一時間,歌舞繽紛,慶春城到處張燈結綵。值得一提的是過完年之後,初三田經業等人也過來了。陳遠恆畢竟是他的舅舅,他自然要來拜訪的。陳文琪極力邀請陳遠恆一行人去同仁城轉轉。於是初六日,他們一行人都去了同仁城參觀。
陳文蕙爲了和父母多些相處時間,也跟着去了。反正慶春城裡的事情都交給萬淑慧就行了。
在同仁城,陳遠恆和那些官員們參觀了同仁城發達的農業,黑家新式的農具,先進的耕種技術,鬱鬱蔥蔥的莊稼,在一起挨着的三塊農田,一塊已經準備收割,一塊準備甩穗,一塊還在插秧。這些官員們歎爲觀止,直呼南洋真是個種糧食的好地方,中原百姓有福了,不用再捱餓了。朝廷也輕鬆了,不用每年都爲糧食犯愁了。
同仁城的糧食產量巨大,不但每年供應大楚很多糧食,他們還鼓勵百姓大量的養殖牲畜和家禽,因爲有足夠的糧食餵養它們。再加上他們同仁城靠着大海,鹽很便宜,產量也很大,所以,用鹽醃製的各種肉食也成爲他們同大楚交易的一種重要商品。
除了這些,就是發達的釀酒,做醋,釀製醬油等產業,反正都是圍繞着糧食加工行業的。所以,這裡的大楚商人也很多。
不過,這裡的百姓雖然安居樂業,沒有捱餓的,穿着也不錯,城市的建築也很整齊美觀,百姓大多有漂亮的房子住。但是這裡的房子大多樸實一些,沒有慶春城的那麼美麗奢華。而且大家都覺得這個城市雖然不錯,但是還是沒有慶春城那麼充滿勃勃的生氣。
柳敬原私下問陳文蕙:“你覺得這個同仁城怎麼樣?你可是南洋總管,我怎麼覺得你是放任同仁城發展成這樣的呢?”
陳文蕙偷偷的笑了,那個笑容,讓柳敬原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陳文蕙說:“我哪裡有放任同仁城這樣發展,我是完全尊重皇上的意見,把同仁城引導成爲這樣的。其實,按照皇上最初的意思就是讓同仁城成爲大楚的糧倉。可是,我實在是看不下去同仁城那緩慢的利益回收。緩慢的建城速度。再加上田家表哥,還有我堂哥他們還算是對我比較親近,我就勉爲其難的指點了他們一番。比如說,你看到的同仁城的百姓養牲畜就是我提醒田家表哥辦的。”
柳敬原說:“我明白了,那這些釀酒等產業也是你給出的主意吧?現在同仁城的釀酒作坊有很多,各種不同的口味,聽說,很多是你們慶春城的專利賣過來的,你賺了不少吧?”
陳文蕙說:“柳哥哥,你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說了吧。同仁城的專利很多是我們慶春城賣過來的。更重要的是,同仁城的宅子都是我們慶春城的建築工程隊建設的。現在他們的百姓能住上這麼美麗的房子,一來是我們建設的,二來是我們南洋銀行給他們提供的貸款,這樣他們才能買得起。”
說完,詳細的跟柳敬原講解了什麼是住房貸款。柳敬原聽了之後半天沒有回過神來,說:“你這一招可是真狠啊。這麼一來,同仁城百姓們今後十年,甚至是二十年不是都等於在給你們慶春城打工?確切的說是給你們南洋銀行打工?給你陳文蕙打工?怪不得你這麼快就能有能力建設新城。”
陳文蕙說:“建設新城最缺的就是錢,糧食,人。現在錢是不缺。人也不缺了,大楚送來這麼多災民,足夠我帶着去建設新城的了。缺的就是糧食了。以前,我們慶春城建設的時候,都是從夷洲島買糧食,雖然比從大楚運糧食要好一些,運費還是很貴的。現在不同了,現在我們可以就近從同仁城運糧食了。有了同仁城這個大糧食倉庫,我們還建不了新城嗎?”
柳敬原看着文蕙的笑臉,突然覺得田經業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