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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蕙和母親回到自己家的回春院時,已經是晌午時分,早就有僕人準備好了飯菜,文蕙吃着自己府裡做出來的飯菜分外香,奇怪的是,吃飯的時候,陳遠恆也沒有回來,有下人來報告說是,陳遠恆被陳召南留下用飯了。飯後他們還要商議事情。
陳文蕙吃過飯,拿茶水簌了口,母女兩個聊天,文蕙說:“母親,什麼事情,祖父要和父親聊這麼久啊?”
白氏沉吟了一下說:“我也說不準,想來不外乎三件事情,第一,是最近京城中的局勢,第二是我們這一小支自立門戶的事情,第三,可能要過年了,你祖父想要你父親出點錢好過年。”
文蕙啞然而笑:“明天就是除夕了,難道這府裡年貨,節禮什麼的還沒有準備齊全?”
白氏笑了:“那怎麼會,你二伯母雖然爲人不好,但是管家的本事還是有的,這年節的東西早就準備好了。再說了,他們已經藉口過年,向我們要了一筆銀子去了。”
文蕙一撇嘴說:“他們對我們,只有要錢的時候算是親戚了。都要了多少啊?”
白氏說:“你父親沒有等你祖父開口就給了你祖父兩萬兩銀子孝敬。”
文蕙點點頭,如今自己家裡豪富,也不在乎這兩萬兩銀子,給祖父孝敬是應該的,父親這樣做的很對。
白氏接着說:“往年,給了這孝敬錢就行了,可是,今年我們在京城裡過,這樣她們就逮着機會,天天上門要錢,先是你祖母,說是要過年做法會,話裡話外希望我們出錢。這也就算了。畢竟她是你父親的嫡母,不好絕她的面子,我就給了她五千兩銀子。後來,你大伯母又來家裡哭窮。我被煩的沒法子,只得給了她二千兩銀子。她就歡天喜地的回去了,對我可是好多了,也罷了,就當是花錢買個幫我對付你二伯母的幫手了。”
文蕙哈哈大笑起來說:“這個大伯母在宅門裡頭還真是被壓制的慘了,眼孔這麼小,這麼點銀子就放在她心上了。她這王妃的親生母親,王家嫡女,陳家長媳怎麼就這麼寒酸呢?”
白氏嘆口氣說:“哎,當年她孃家那邊也是不太同意她和你大伯的婚事。因此,給她的嫁妝也就少了點,後來到了我們家之後又一直被你祖母壓制,再後來,你大伯寵妾一個接着一個。他們大房的那點子錢還不夠你大伯一個人花的呢,哪裡有她什麼事情啊?她到處鑽營,爲了給她的一雙兒女積攢嫁妝和聘禮。還好,你祖父對你大堂哥很是看重,爲你大堂哥求娶了我白家的嫡女,聘禮之類的都是你祖父出的。後來你大堂姐的事情也是知道的,哪裡用的到她的錢。所以。她的銀子都省下來了,可是,後來,她孃家這一支的在王家沒落了,她爲了孃家人,只得把自己的銀子都給了回去。所以。她現在轉不開,能不見銀子親嗎?”
文蕙卻不知道這些,說:“這麼說大伯母還算是不錯的人呢,當年她孃家的人利用了她,又不給她上好的嫁妝。現在孃家沒落了,她還不計前嫌接濟孃家,也算是可以了。”
白氏點點頭說:“我也是因爲這個才願意給她錢的,要不,我吃飽了撐得?我們辛苦賺的錢幹嘛給她花啊?”
文蕙笑笑,說:“我看大伯院子裡實在是亂的可以。”
白氏冷笑一笑說:“你這個大伯最是不着調的一個人,他院子裡的笑話可是不少。”
文蕙說:“我看這個大堂嫂還算是個好的,不愧是你們白家的女孩兒,能幹,漂亮,以後她說不定能把大房給管理好。”
白氏一聽就笑了起來說:“你這個小猴兒,就是會說話。白玉瑩確實是個聰明的人,身份也夠,本來,她嫁來之後,你大伯母很是滿意,把大房的事務都交給她管理。你大伯雖然不着調,但是對於這個兒媳婦還是很尊重的,因此,那些小妾們有一段時間都給她管理好了,可是,好景不長,白側妃嫁給了劉演之後,經常和文鳳爭寵,害的你大伯母對自己的兒媳婦很有意見,曾經幾次當着人的面給你大堂嫂沒臉,這樣,你大堂嫂漸漸的鎮不住了,大房又亂了起來。”
文蕙失笑:“我就說嘛,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大伯母真是愚蠢,白側妃的事情關大堂嫂什麼事情啊?她們是族姐妹,又不是親姐妹,就算是親姐妹也管不了啊,這樣自毀長城的事情也能做了,真是蠢到家了。”
白氏笑着說:“你這個小猴兒偏有這許多稀奇古怪的話說,還真是形容的貼切啊,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可不是嗎?以你大堂嫂的能耐,這內宅裡,老夫人,二夫人她都有法子對付,更別說幾個公公的小妾了。可是生生被你大伯母這個蠢材給破壞了,真是想來就氣悶啊。”
文蕙也笑了,正笑着,陳遠恆已經回來了,一進門就問:“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啊?也說出來給我聽聽?”
白氏和文蕙忙站起來,白氏問:“老爺不是讓人來說,還要和老太爺說事情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陳遠恆說:“已經說完了,當然就回來了,我還惦記着我的寶貝女兒呢。快說說你們笑什麼?”
白氏忙把文蕙剛纔說的那句話說出來,陳遠恆也是一陣大笑說:“蕙兒真是別出心裁啊,這樣的妙句都能想出來。哎,其實,在朝堂之上也是這樣啊。”
文蕙忙問:“祖父找父親商量事情,可是跟豬一樣的隊友有關?”
白氏和陳遠恆又是一陣笑,陳遠恆說:“哎,雖然不敬些,但是還真是被文蕙猜到了。父親找我過去是因爲大哥和二哥的事情。”
白氏忙問:“什麼事情?”
陳遠恆苦笑一下說:“還不是二哥的好女婿居然選擇投靠三皇子,大哥家的文昌,文盛居然和幾家三皇子的親信家裡的子弟走的近的事情,這讓父親很是生氣。我們家如今有得選擇嗎?走到哪裡都已經是四皇子的人了,他們還這麼不通事理真是讓人生氣。”
白氏哼一下說:“他們兩個不通事理難道是今天才不通事理的嗎?當年大姐在宮裡和王皇后爭寵,大哥不是娶了大嫂嗎?還有二哥,在官場上犯錯誤,給大姐拉後腿。這些都是陳年舊事,就說最近的事情,文鳳嫁給四皇子做了正妃,這個是宮裡的大姐姐定下的,陳族都決定支持四皇子了,可是大哥呢,這個四皇子的嫡親岳父卻緊接着把庶女嫁給了前太子。二哥呢,還打算把嫡出的女兒嫁給三皇子當正妃呢,可惜,人家三皇子看不上,這才作罷。這纔過去幾年啊?難道父親都忘記了嗎?現在倒是想起來說他們不通情理了。”
陳遠恆苦笑一下,其實他對於這兩個不着調的哥哥也沒法子,但是因爲是至親,又是兄長的,不好說什麼。
陳文蕙看到父親尷尬忙問:“父親,京城中的形式怎麼樣啊?”
陳遠恆看到女兒這麼貼心,給臺階下忙說:“京城中,現在太子是倒臺了,太子的親信都被清算了,很多官員倒臺了。這樣一來,三皇子的勢力倒是漲了上來,只是我們陳家和白家都已經表明要支持四皇子,因此,皇上遲遲沒有定新太子的人選。現在四皇子和三皇子爭權勢爭奪的很厲害。京城中的官員世家,勳貴,宗室都坐立不安,這是要被逼着站隊啊。”
陳文蕙笑一下說:“這些人,我看觀望的多些吧,反正無論是誰上位,他們都安享富貴,何苦去冒險呢。”
陳遠恆讚賞的看了女兒一眼說:“蕙兒看的很對。所以,明天的除夕宴會很重要,京城中的勢力劃分要出個結果了,所以,大家都很重視這一次的宴會。你們都準備好了嗎?夫人不用說了,只要按品大妝就行了,倒是蕙兒,沒有品級,但是也不能隨便穿着,總要大方華貴纔好,畢竟是過年啊。”
陳文蕙忙說:“這個女兒省的,我早就把衣服首飾都準備好了,保管大方華麗,但是我也不想出風頭,所以,只是佔個平常就行了,不失禮儀,倒是也沒有用那些奢侈之極的東西。”
陳遠恆笑着說:“哎,你怕是你不想出風頭都不行,畢竟,我們一家子現在在風口浪尖,你哥哥最近又新給封了城主,我們大楚哪個不眼巴巴的看着啊。你一定要謹慎,最好緊跟在你母親身邊,萬一你母親要行禮不方便帶你,你就跟着麗川公主就好了,你和她本來就有交情,她又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母親又是後宮最高位份的妃子,夫君又是上海城的城主,沒有幾個能惹得起她的。”
文蕙嘻嘻笑着說:“父親和我想的一樣,母親只是二品,還有白家的人要應付,還有我們陳家的人要應付,還有父親的同僚上司的官眷要應付,哪裡能顧得上我,我早就和公主打了招呼,到時候,我就隨着公主一道進宮,這樣還便宜些。”
陳遠恆和白氏笑起來說:“你倒是明白,這樣安排的極爲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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