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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轎晃晃悠悠的走了很長的時間才走到郡主府。其實,小陳家和郡主府離的很近,走所以還要走這麼長時間,都是因爲陳文蕙的嫁妝太多了,爲了能擺開這些嫁妝,迎親的隊伍只好繞了一個大圈子,即使是這樣,陳文蕙和趙崇義進府的時候,一路上都是擡嫁妝的,最後一臺還沒有出小陳家的大門呢。
滿京城的人都在羨慕的看着這豪華的嫁妝隊伍,不禁嘖嘖稱奇,這可是比當年公主出嫁的時候,還要風光。甚至,還有外省的人,專程來京城看熱鬧的,陳文蕙的這場婚禮,足足讓大楚的百姓議論了幾十年。
外面整個京城都在爲這場婚禮歡呼,慶祝,郡主府邸裡卻是一片議論紛紛。按照大楚的風俗,郡主府邸裡這一天到場的都是男方的親屬,朋友,所以,這裡以趙家人,還有大楚的勳貴們,軍中的將領們和家眷爲主。
郡主府寬廣大氣,分成三路,可是今天,這樣大喜的日子雖然整個府邸都在張燈結綵,可是,右邊,左邊兩路都派有護衛把守,不許任何人進入。本來,按照陳文蕙的意思,就要把門給鎖上就完事了。可是白氏說,大喜的日子不能鎖門,所以,郡主府到處都是門戶開着,但是各處地方都有護衛把守。這些護衛個個都是穿着盔甲,帶着武器,面無表情,趙家的人幾次想進左右兩邊觀賞一下都被拒絕了,所有的人都被聚集在前院裡等候着。連後院都進不去。
尤其是新娘新郎即將要進駐的正房,那裡美輪美奐,房子高大,設施豪華,可惜,也被把守住了,這些人都沒有一個能越雷池一步的。這一點,大多數賓客都能理解,畢竟這樣的大場面,大戶人家們越發的謹慎其實是治家嚴謹的一種表現。很多的來賓已經在小聲的誇讚。陳文蕙管理家的本事也是這麼好,一個府邸治理的井井有條,井然有序。可是,有人不高興了。
郡主府邸裡。趙雨菲正在和一個趙氏族女。她的堂妹趙雨絲一起氣憤的和趙夫人告狀。
趙雨菲說:“母親。你看這是什麼規矩,我們累了想要找個地方歇歇都不行,只能在客房裡。這左右兩邊院子聽說都是美輪美奐,各具特色的,怎麼不能給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了?我和雨絲妹妹想要到左邊的院子去一下,都被那些兇巴巴的護衛給攔住了。這還是我二哥的府邸嗎?”
趙夫人也在生氣,本來,她是這個府裡男主人的嫡母,女主人的婆婆,地位高尚,可是,實際上,她只是普通賓客中的一員,在這個府裡,別說是她的僕人,就是她自己也不能隨意走動,這還不算什麼,關鍵,是她心裡有事情,想要在這個新婚夜給陳文蕙找點麻煩,可惜,看着這個府邸嚴防死守的樣子,很難如意了。
趙夫人臉色鐵青的對老忠義公說:“國公爺,你看這像話嗎?我們在自己兒子的府邸,居然連出入都要看人臉色。雨菲她們在自己哥哥的府邸,居然還不得門而入?”
老忠義公卻一點都沒有在意說:“這是你兒子的府邸嗎?這是文蕙郡主的府邸,是郡主府,你沒有看到門口掛的匾額嗎?”
門口的匾額上是寫着郡主府。本來,太子是要賜個字過來的,可惜沒有取好名字,只能先做了一個郡主府的匾掛着。那個匾上只是寫着郡主府,並沒有寫忠義公府,也沒有提過趙這個字。
趙夫人一滯,強道:“文蕙郡主不是也是我們的兒媳婦嗎?我難道不是她的婆婆嗎?雨菲,雨絲她們難道不是她的小姑子們嗎?她就是這樣孝敬長輩,友善對待小姑子的嗎?”
老忠義公白了趙夫人一眼,說:”我們沒有地方坐了嗎?沒有地方休息了嗎?沒有上等的茶水喝,沒有可口的點心吃了嗎?滿府的賓客都沒有人招待嗎?你還有什麼可挑剔的?這治家嚴謹是好事,看到這裡,我就放心了。還有什麼好挑剔的?我們是什麼身份的人?能是隨便亂走的人嗎?還有雨菲和雨絲,你們兩個都是姑娘家,不說要謹言慎行,老是到處亂轉,是個千金閨秀的樣子嗎?也不害羞,什麼規矩?”
這話一說,趙夫人氣的不行,趙雨菲撇撇嘴,可是趙雨絲卻是嚇壞了。她雖然是趙雨菲的堂妹,可是,她父親只是老忠義公的堂侄子,血緣關係並不是很近。而且,趙氏一族都是依靠則老忠義公過日子的。老忠義公發家之前,她們都是鄉下的土財主,或者乾脆就是個貧民百姓。
後來,老忠義公的官職越來越大,也願意提拔家鄉的族人,漸漸的就有族人投奔到京城來,聚居在京城忠義公府附近的幾條街上,靠着忠義公府的權勢在京城有讀書的,有做生意的,有買房地產,種地當地主,或者是守着鋪子吃鋪租的,也有幾個讀書有成的,得了小官職的,也有成爲秀才,舉人的,還有一些跟着習武,已經在軍中多年,混了官職的。趙家的人,雖然幹什麼的都有,但是現在最大的官只是一個四品的武官,和老忠義公一家子是不能比的。所以,他們還靠着族長老忠義公混着,他們都依附在忠義公周圍。以忠義公馬首是瞻。
這些人都是靠着忠義公府在京城才能站住腳跟。其中就有雨絲的父親,他是在京城做生意的,要不是忠義公府的面子,他怎麼能在京城生存下去?所以他巴結的比較殷勤,平日裡,對族長夫人趙夫人最爲巴結,他的女兒雨絲長的還算是美麗,人也乖巧,經常進府裡陪伴雨菲,靠着這個關係,趙夫人格外待他們家好些。
可是,趙夫人待他們再好,他們也都明白,這個府裡並不是靠着趙夫人發跡的,這個府裡的實際掌權人物是老忠義公。雖然老忠義公常年在外征戰,但是他的話在族人面前還是一言九鼎的。
趙雨絲本來是爲了巴結趙雨菲纔跟着趙雨菲亂轉的。她也知道,趙雨菲並不是想去參觀郡主府,這個府邸雖然美麗,但是趙雨菲可是連皇宮都去過好幾次的人,哪裡會在乎這裡。她是看不上這個未來的郡主嫂子,是成心找茬的。
趙雨絲樂的幫趙雨菲,畢竟,這個事情弄成了,趙雨菲少不了送她一些東西,怎麼都得是一些宮花,或者是小件的首飾之類的。還能討好趙夫人和趙雨菲,何樂不爲呢?
可是,現在這個事情沒有做成,先就被老忠義公給責罵了一頓,這可是得不償失了。她很是害怕,忙低頭下去了。
趙雨菲看着趙雨絲退後的樣子,一陣氣憤,只能賭氣做回位置上,正在這百無聊賴呢,突然就從前門傳來一陣陣喧譁,這時,有人來報說,新人已經進大門了。
大家都是精神一震,忙按照儀式進行。趙崇義打頭進來,一身紅衣,頭上戴着金花,看起來器宇軒昂。他手裡牽着的紅綢帶另一頭是頭上戴着紅蓋頭的陳文蕙,一身金紅色的大禮服看起來十分的美麗。
新人開始準備行禮,跪拜。趙夫人已經打定主意,待會兒,新人是一定要跪拜父母的。她在新人跪拜父母的時候,就不點頭,也不吭聲,這樣唱禮的人,就不好繼續進行,到時候,她多磨嘰一會兒,讓陳文蕙多跪一會兒,這樣也能小小折磨一下陳文蕙,給她一個下馬威,還有讓滿堂的賓客都看看,她對這個兒媳婦其實並不是很滿意。想必,陳文蕙會淪爲笑柄的。
主意打的很好,可是,儀式還沒有舉行,新人剛剛站定,前院就宣旨了,眼看聖旨到了,不但新郎,新娘,還有所有的賓客都要在院子裡跪着接旨。本來,陳文蕙是蓋着紅蓋頭的。按照大楚的禮儀,聖旨到了,也不能蓋着蓋頭接旨。所有,趙崇義接過純金的金稱,掀開了陳文蕙的紅蓋頭。
陳文蕙一下子被眼前的光線刺激了,一會兒回覆過來,就看到了分外英俊的趙崇義正笑的見眉不見眼,一副傻樣子。還有一旁趙夫人不高興的臉,老忠義公滿意的臉,趙雨菲妒忌,羨慕恨的臉。當然了,趙雨菲一顆都沒有在她的臉上停留,而是,一直都在看着她那滿是璀璨寶石的頭冠。
還有,滿屋子的賓客都在議論紛紛,都被她的美麗震驚。
趙崇義此刻的心情已經興奮的不知道怎麼辦了。雖然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的文蕙是個美人,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文蕙今天怎麼這麼美?
那濃豔的妝容,顯得陳文蕙比往常多了一分美豔,多了一分華貴,多了一分高雅。還有那修長的身子,在這樣一套金紅色的禮服的襯托下,這麼的美麗,這麼的閃耀。更不要說那充滿了珠光寶氣的烏壓壓的頭髮,簡直是光可鑑人。
趙崇義只覺得自己還沒有喝酒就已經要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