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章 這家歡喜那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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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齊氏皺了皺眉,心裡有些不解這太后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說當年的事,她早就看開了?

既然能賞,那就是不會再怪罪,那麼今日的賞賜,那也就沒有什麼深意了?齊氏腦子裡飛快的轉動着,只不過她現在也拿不定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只得是往好處想。

暫時安下心來,想到這及笄禮總算是完了,這宴席結束後,若曦的嫁妝還得送到自己家呢

莞爾一笑,攙扶着老夫人便往外走去。

蘭老夫人也知道今個的時間緊迫,雖然心裡也是不踏實的,可是也知道這會子不是追究和探尋的時間,便也依了齊氏。

席間,蘭老夫人帶着兩個媳婦並若曦,還有齊氏一起頻頻向來賓舉杯,不時的說些客套話,或謝謝人家大駕光臨,或寒暄幾句。

一頓席面下來,倒也是賓主盡歡。

這廂的席面剛撤下去,客人還未散去,但是馬氏卻已經領了差事,帶着人手和媒人等一應人等吹吹打打的帶着若曦的一箱一箱的嫁妝往李慕候府行去。

而齊氏剛纔從席面上下來,便匆匆帶着人往家趕,還好一應事宜都是準備好的,這嫁妝過去也就是走一個過場而已。

當日晚上,蘭老夫人陪了若曦整整一宿,祖孫兩個話意綿綿,蘭老夫人恨不得一下子把這一生的囑咐都盡咐於若曦。

不辭辛苦的一遍遍的訴說着爲**,爲人媳婦的義務,和規矩。一遍一遍的囑咐若曦什麼可爲什麼不可爲。

臨到四更天,見時間實在是太晚了,這才訕訕的停了下來,謹慎給鄭嬤嬤使了一個顏色,避着人拿出一方錦帕遞到若曦的懷裡,囑咐她收好了,偷偷的看,別讓人發現了,明日用得着。

這才帶着人依依不捨的回了自己院子休息。

等人都睡着了,若曦這才一閃身進了桃園裡,小心的從內衣裡拿出剛纔祖母遞給自己的錦帕,這一打開一看,瞬間紅透了臉頰,羞澀的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還好沒有人看到,要不然真是……

你當是什麼,那錦帕上密密麻麻的繡着的竟然是幾幅縮小了的**,這小小的一方錦帕上,繡着的光着身子的小人,正做着那羞人的姿勢。

幾幅**上,動作竟然都不一,旁邊竟然還有幾句蠅頭小楷的註解。

躺着的,坐着的,側着身子的,若曦睜大了眼睛,緊緊的盯着上面的姿勢,看着上面的解釋,臉頰忍不住發燙,心跳“撲通撲通”的跳的有些加速。

腦子裡不僅胡思亂想起來。

呸呸呸亂想什麼?若曦忍不住唾棄起自己來。她自問也是經歷過人事的,只是前世畢竟時間太過久遠,且當日的自己不得丈夫喜愛,對於這些個男女情愛之事,實在是貧乏的很。

而如今看到這圖,想到明日自己就要嫁給喜歡的人,她的心裡還是忍不住羞澀起來。腦子裡不禁浮現出瑾瑜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裡泛着甜蜜,還有絲絲的懊惱

怎麼就浮想聯翩呢

回想起前世的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沒有祖母的憐惜,溫馨的叮囑,有的只有顧嬤嬤和秋荷兩個人的卑微的守護。

而如今,一切都變得不再相同,明日自己即將出嫁,想到這,突然若曦的心裡冒出一個想法,她匆匆穿上衣服,悄悄地打開院門走了出去。

“娘,明日曦兒就要出嫁了,即將嫁爲**,身爲人媳,您應該是爲女兒高興的吧……”若曦來到祠堂,跪在母親的牌位前,低喃的道。

“娘,女兒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您放心,雖然女兒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一個妻子,好媳婦,可是女兒會努力的,您在地下不要再爲女兒操心了,……您要記得照顧好自己,您要相信女兒,女兒會生活的很好的……”

“娘,靈素成婚的時候,女兒真的很羨慕她,有娘可以陪伴在身邊,如果可以,女兒多想您也能爲女兒送嫁,……娘,女兒雖然羨慕,可是心裡也是知足的。

娘爲女兒做的一切,女兒都知道,天下間哪有不心疼女兒的娘,如果娘在的話,肯定會更疼女兒的對不對?

對了,娘,從今以後,女兒可能不能時常回來看您了,您不會怪女兒的對不對?……”若曦含着笑,淡淡的訴說着心裡話。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都說了些什麼,只是想到什麼便就說了出來。

直到一切說完,她的心裡一下子像是輕鬆了似地,這才擡步往回去的路走去。

天還不亮,若曦便被顧嬤嬤和秋荷幾個人叫了起來,洗浴,梳洗,打扮。而與此同時,蘭家的所有人也都跟着起牀,開始忙活起來。

男人們開始準備迎客的事宜,而女眷們則忙着佈置,檢查,覈實一會兒待客,迎賓的事項,還有女眷這邊的安置。

總之全府行動起來,上下忙的腳不停歇的。

若曦任由着大家爲她忙活,穿上那一身母親親自準備好的喜服,若曦彷彿都能感覺到,母親就在某一個地方欣慰的看着她。

大紅色得喜服上紅色薄紗環繞,金色的繡線鑲繡着富貴榮華的花樣,從裙襟到裙襬鑲嵌着各色不一的珍珠,寶石。流光溢彩,讓人睜不開去。

若曦那一頭烏黑秀麗的頭髮此時已經被盤成了髮髻,前面的劉海上分別簪着四個精緻小巧喜慶的紅寶石小簪花,高出的髮髻上,則簪着純金打造的紅寶石花蕊的牡丹花開簪子,兩側則同樣花色的流蘇,後面的頭髮則用純金鑲藍寶石團形簪子固定。

整個人開起來耀眼奪目,讓人移不開眼睛。

“不行,不行,今個這麼喜慶的日子,臉上的胭脂,還有嘴上,太少,太少,再補補,趁着郎官還沒來,這妝也在重一些。”馬氏,一進屋,眼前先是一亮,仔細一看,便趕緊吩咐人再給若曦補妝。

這成婚可不是光好看就行的,關鍵是喜氣。

“娘,大伯母,還要補啊?姐姐這樣就很漂亮了”若晨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評頭論足的道。

“你這孩子,從哪冒出來的,今個可是大喜的日子,當然要重一些了,哎呀看我,和你這孩子說這些幹什麼……你還不趕緊到前面去,今個你可是主力呢快去,快去。”馬氏一聽若晨的話,自動的就解釋,話說了一半,突然想到,自己幹嘛給一個小輩解釋啊

再一想到,新郎官這馬上就要到了,若晨不是應該和哥哥們再前面攔門的嗎?怎麼跑這來了,忙催促他趕緊去,可別趕不上趟。

………………

若雲去若曦的屋子裡轉了一圈,看着容光煥發一臉喜氣的若曦,她忍不住的辛酸,便走了出來。

姐妹幾個,她是母親最嬌寵的孩子,可如今,前程卻是最慘淡的。自那日去信給李銘傑之後,他雖然答應自己,會盡快來提親,可時至今日卻依舊沒消息。

眼看着她的日子一天過一天,撫摸着肚子,她的心裡有多麼害怕。

知道今日若曦成婚,李銘傑怕是也會跟着李瑾瑜他們一同前來,她便央了貼身丫鬟前去盯着,人來了,務必趁人不備通知他前來一見。

先如今,她被母親嚴令不能出門,想要親自討要個說法卻怎麼也不能成行,所以藉着今日,怎麼的也要見一面再說。

前面傳來敲鑼打鼓的喧鬧聲,聽到這鑼鼓昇天,若雲知道,那是新郎官已經進府了。

看着同父異母的姐姐,這麼風光的出嫁,說不嫉妒,不羨慕,那是騙人的。可是自己如今這樣子,想要再一爭卻是不可能的事了。

現如今,自己也只能把所有的寄託付諸一致,只希望那個人不要讓她太失望纔好。

若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苦笑,嘴裡低喃:“寶貝,你爹爹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對不對?”

“小姐,小姐”若雲身邊的大丫鬟夏枝,偷偷摸摸的帶着李銘傑避着人朝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悄聲的道。

若雲身子一震,她知道這是夏枝把人帶過來了,忙起身想要走過去,卻不料眼前一花。

“小心”李銘傑眼看着若雲起身想往這邊來,卻搖搖欲墜的身影。

心裡一慌,想到她還有這身孕,一個晃身便閃到了若雲的身邊,接住她。“怎麼樣?怎麼樣?沒事吧?”

若雲擡頭望着李銘傑關切的臉龐,心裡微微一暖,他心裡是有我的。

“我沒事,只是坐的久了,腿麻了”若雲微微搖了搖頭,輕聲道。

“怎麼如此不小心腿麻了就不要起來,來坐下,我幫你揉揉”李銘傑心疼的望着若雲,眼見着她消瘦了不少的臉龐,心裡一痛,這些日子她吃苦了

“夏枝,你去旁邊看着,別讓人過來”若雲給夏枝使了個眼色道。

夏枝望了眼自家小姐,又看了看李銘傑,最終緊咬貝齒點了點頭。自家小姐的事,別人不知道,她這個貼身丫鬟能不知道?雖然她也暗恨自家小姐不聽自己的勸,才落得如此地步,可是恨又如何?

現在緊要的是如何保得性命

如今已經這樣了,小姐唯一的出路就是嫁給李將軍。如果小姐嫁不成,那麼等待她的是什麼,她不敢想象。

夫人的狠毒,她看在眼裡,到時候小姐怕是也只是抱住性命而已,而自己這個知情人,怕是性命也不保。

爲了自己,爲了小姐,她也不得不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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