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雖然情急關心老人,卻也看出少年似乎不是在做什麼壞事,更像是爲爺爺治病,但是這世上哪有人,單憑一隻手,連老人的身體都沒有接觸,就能將人醫好的道理!
可是是是鐵證如山,擺在少女的面前,又過了五分鐘,老人的面色竟然逐漸恢復紅潤,沒有也舒展開了,似乎睡的很香。
方宇啓深吸一口氣,這才緩緩收功,想不到十分鐘不到的時間,自己就消耗了三分之一的真氣,老人的病看來不簡單,若不是靠自己的真氣幫忙,老人現在恐怕就要一命嗚呼。
不過方宇啓心裡知道,自己的真氣只能勉力維持老人的生命,若不想辦法治療,過不了三個月,照樣有生命危險。
嘆了口氣,方宇啓拿起輸液袋,準備去下一家。
“我爺爺他現在好了?”
少女至始至終,怔怔的望着方宇啓,俏臉上神色複雜,不過見少年離開,趕忙醒悟過來,開口問道。
“我只是暫時保住了老爺子性命,想救他還是要請醫院的醫生。”
說罷一隻腳已踏出病房,正準備關門。
“你叫什麼名字,下次有機會我一定好好謝你!”
少女想不到方宇啓不但能夠換輸液袋,而且還有一身極爲特別的醫術,只需一隻手隔着被子放在老人胸口,便可以治病。
難道是氣功?
少女胡斯亂想間,少年已經微微一笑:“方宇啓。”隨即輕輕帶上了門栓。
“方—宇——啓。”
少女默默的唸了一遍:“名字不錯,人也不錯。”忽然她想到了什麼,趕忙追出病房,但是空曠的走廊上哪裡有少年半個影子。
我還沒問他手機號碼,到時候如何謝他?
少女惘然若失,重新進了病房,卻見爺爺這時候已睜開了雙眼,慈眉善目間雙目炯炯,精神與以往任何時候相比何止好上一點兩點。
少女一陣大喜,飛快走到病牀邊。
“爺爺,你醒啦!你感覺怎麼樣?”方宇啓進入304病房,裡面只有一個人,就是病牀上的病人,心電圖顯示的波動來看,情況也不樂觀,相比隔壁病房的老人,甚至還要差上許多。
見到病牀山個的人,方宇啓心中微動。
雖然病人全身裹着繃帶,僅僅露出一隻眼睛和口鼻,但從對方的相貌便可以認出,他正是當日樂意幫助老人的中年禿頂包大同!
“怎麼回事?”
方宇啓明明記得包大同不過被車撞了一下,當時雖然腿有點瘸,但好歹精神很好,還可可以挪步,可現在的情況來看,對方醒來都有苦難!
驀地,方宇啓想到了那名官二代,楚明。
難道又是他搞的鬼?
方宇啓一時心中盛怒,但眼見病人情況不樂觀,又依法炮製,用內力替包大同疏通筋絡,活血化瘀。
片刻時間,包大同醒了過來,精神雖然與當日再沃爾瑪超市見到時不能相比,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明顯是好上許多。
“恩人!”
見到方宇啓,包大同渾身一震,以爲自己看花了眼,不過雙手插着管子,不能亂動,不然以他的想法,早就開始揉眼看看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你醒了。”
方宇啓微微一笑,又替包大同換了瓶輸液。
“恩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包大同雖然表情痛苦,但臉上透出難以掩飾的喜悅。
“別叫我恩人,我並沒有幫什麼忙,我叫方宇啓,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小方,或宇啓。”方宇啓找病牀邊的凳子坐了下來。
這時候包大同才漸漸鎮靜下來,但眼中仍然透出敬重感激之意。
“當日若不是恩……小方相救,我恐怕要被楚明的人打死了。”
方宇啓苦笑一聲:“你現在也不太好。”
“嗯。”包大同點了點頭,眼中卻露出恨意,“那楚明事後仍然不甘心,就在我被送醫院的途中,派人揍了我一頓,當時警察也在旁竟然裝作沒看到,這哪裡還是人民的好公僕,分明是蛇鼠一窩!”
包大同氣憤之際似乎牽動了傷口,剛說完臉色已一片慘白,疼的倒吸冷氣,再不敢輕舉妄動。
方宇啓點了點頭,心道果然如此,對於官二代楚明更加厭惡了。
“你放心,他一定會受到自己應得的懲罰。”
話一出口,包大同卻見對方堅毅而自信的神色,心裡一時十分感動。
“不說這些了,不知道小方今天怎麼會來這裡,你又怎麼知道我在這個醫院?”
方宇啓恢復了冷靜,淡淡笑道:“還不是聽趙隊長說的。不過,你渾身斷了好幾根肋骨,軟組織多處挫傷,加上原先的大腿傷勢,恐怕沒有一個月,休想出院。”
“什麼?要這麼長時間!”
包大同的第一反應不是對方怎麼會知道這麼多,而是驚訝於住院時間之長。
“怎麼了,有問題?”方宇啓倒是一愣。
包大同卻是苦着一張臉:“我就一普通的公司小職員,一個月掙不了幾個錢,來看病之前還是警察幫助聯繫的一個好朋友,讓他先墊的醫療費。若真的一個月的話,我現在就出院。”
說罷竭力想要動彈,一動之下卻是牽動傷口傷勢,額頭冷汗直冒,傷口崩裂,綁着的繃帶上立即紅了一片。
方宇啓一下將其輕輕按住:“先別動,你受傷很嚴重,要好好靜養,出院絕不成,就算養好了以後也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
“聽你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你父母在外省吧!”方宇啓心中暗暗同情。
“恩,我爹媽都在老家,我媳婦還帶了兩個五六歲的兒子,我這一病,家裡可怎麼辦,孩子上學吃飯買衣服可都指望我這一點工資啊!不行,我得趕緊出院。”
“等等。”方宇啓輕聲一喝,包大同倒是一愣,對方聲音不大,卻透露出不容抗拒的意味。
“你先住在醫院,醫藥費我來出。”
“這怎麼可以?”包大同聲音微微顫抖。
“我看你年紀輕輕,穿着普通,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人,你就算有錢幫我出醫藥費我也過意不去,更何況你之前還救了我。”
方宇啓就是欣賞這個中年人與生俱來的樂於助人的氣質和秉持自己原則的個性,於是笑道:“就當我借給你,等你有錢了再還給我,如何?”
眼神複雜的看了方宇啓半晌,包大同這才點了點頭:“多謝,等我病一好,一定賺錢還你。”
見對方終於接納了自己意見,方宇啓心中也非常開心。
“對了,你當時不是被他們手銬銬住抓進局裡去了嗎?”包大同不忘問之前在沃爾瑪超市門口分別後的事。
“哦。他們把我抓進局裡,一番調查,才知道冤枉了我,這才把我放了。”對於自己能夠安然走出警察局,方宇啓並沒有多大詫異,其中緣由也不用與人細說。
“那幫警察,看來總算做了件正確的事。”
方宇啓微微一笑,看來包大同仍然對於之前警察沒幫助自己攔住楚明的襲擊耿耿於懷。
“快使用雙節棍,哼哼哈嘿,快使用雙節棍,哼哼哈嘿……”
就在這時,方宇啓口袋中手機鈴聲響了。
方宇啓微微一愣,拿出電話卻並不急着接,而是向門口走去,只是擔心打攪到包大同休息。
“沒事,你如果有事就先走吧。”包大同纏滿紗布的臉上,艱難露出一絲微笑。
“好,我改天再來看你。”
說罷已走出病房不忘關上門。
“喂,是方宇啓同志嗎,你好,我是安慶市刑警隊大隊長王定國,前兩天見過面……”
電話那頭傳來一箇中年人低沉厚重的聲音。
“我是。王隊長有什麼事嗎?”這一通電話大概持續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方宇啓終於明白,與警察打交道並不是一件令人心情暢快的事,不但不暢快,而且相當麻煩。
電話的主要內容無非是讓方宇啓明天一早和對方到安慶市警察局匯合,一起到當地設置的國安局分局辦理相關手續。
“那個楊聖夏現在怎麼樣了,你們說話可不能不算話。”方宇啓皺着眉說。
“你放心,既然答應你的事,我們會說到做到。再說到時候咱們便成爲統一戰線的好同志,互相幫助還來不及,又怎麼會騙你。”
方宇啓這才安了心,掛掉電話。
隨後準備再去包大同的病房看看,但透過窗子卻看到對方已經閉着眼,熟睡過去。
方宇啓知道不便打攪,於是輕手輕腳下了樓梯。
“方宇啓。”
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在後面響起,方宇啓心中一動,回過頭。
樓道口,正站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妙齡少女,肌膚如雪,身材曲線動人。
“林護士,你忙完了?”方宇啓微微詫異。
沒想到林馨微微皺眉道:“我說了我只是臨時客串一下,並不是這裡的護士。我再鄭重的跟你聲明一下,我在陽州市第一醫院工作,從事醫學儀器的研究和開發工作。”
“是這樣。”
二人並肩下樓,方宇啓點了點頭。
“那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林馨停下腳步,望着少年淳樸而明亮的眼神,隨即笑道:“當然因爲工作上的事,這醫院有一批儀器要更換,上面派我下來與他們交接。沒想到剛到醫院不久卻發生了剛纔我們所做的事,值班室僅剩的三個護士請假了兩個,還有一名護士在二樓產房忙得不可開交,所以我只得臨時充當護士的角色。”
“哦。”
方宇啓點了點頭,卻聽林馨突然詭異的一笑:“你說你來探望病人,是女的?你女朋友?”
說話間,神色卻是莫名的有些緊張,盯着對方的面容眼睛一眨不眨。
“沒,是個普通朋友,男的。”
聽到方宇啓說的話,林紫萱心中微微一喜,心中莫名輕鬆了許多。
奇怪,自己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會對這位僅僅只見過兩次面的男生這麼感興趣?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