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一想到這個女人會跑到封敘的身邊,他心中就忍不住地狂躁。
就算讓他放下之前的那些仇恨,他也會嘗試着去忘記。
“我們不可能了。”安云溪艱澀地開口,她不知道要用多大的力氣才能忽視那些曾經傷害過彼此的事情。如果她的父親真的做了那樣的事情,她該如何沒心沒肺地才能和陸希堯在一起!
而且,她的身世……
她現在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這一切就像是一個混亂的線團一般,理都理不清了。
陸希堯掰正她的雙肩,“你不是愛我麼?”
他看到她眼裡的情緒,忍不住想要封住那張嘴巴。男人帶着侵略的氣息縈繞在她身周,帶着質問和暴怒。
“唔……”
安云溪承受着陸希堯的吻,心中有那麼一刻放棄了反抗。她的手心滿是傷口,根本就不敢用力,整個人都被陸希堯牽着走。
過了許久,車內的動作才停了下來。
她以爲他又會……
“剛纔的話,你就忘了吧。”陸希堯看上去很生氣,發動了車子,轉彎加速開到市區。
安云溪抿了抿脣,“我從來就沒有當真。”
砰!
他的拳頭砸在了方向盤上,油門加大了一些。安云溪轉過頭去,看窗外的風景快速的掠過,她打開了車窗,將這車裡面所有的曖昧氣氛都吹散了。
她只是不敢再相信陸希堯的話了,因爲比其他的自制,她心中的那道牆脆弱地一推就倒。
她最不相信的是自己而已。
“我想回景和園。”她淡淡地說出口,她想去看看安乾。
“去醫院。”男人固執起來,完全不在意別人的感受。
安云溪忍不住想到,這個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不用了,我的傷口,我父親會處理。”
“安云溪,你少逞強一些會死麼?”男人隱忍的怒氣聚集在他一雙狹長的眼睛中,看着她,質問她。
安云溪沒有說話,激怒他並不是什麼好的結果。
陸希堯將車子開向醫院,他看着安云溪的側臉,冷冷地抿着脣,看上去十分生氣。
他將車子停下,熄火,下了車,卻看到那個女人已經打開了車門,倔強地掙扎着自己下車。
他心中的怒意更甚,她就那麼不希望自己碰她麼?
陸希堯快步繞了過去,將人一把抱起,安云溪條件發射地環住了他的脖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人都一怔。
安云溪像是燙手一般,縮回了自己的手,只是虛虛地扯着他的衣服。
“抱着我。”陸希堯冷聲說道。
他分明看到了她閃躲的動作,他偏偏不讓她如願。
安云溪固執地不看他的眼睛,手依舊抓着他的衣服。
陸希堯冷哼了一聲,抱着她便走進了醫院。因爲手心破了,嵌入了很多的小石子,所以需要用鑷子一個個取出來。
陸希堯在一邊看着那個女人隱忍的樣子,眼中閃過了一絲心疼,但同時卻又無比憎惡她的堅強,如果她的態度能夠軟弱一些,那麼現在他們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他煩躁地皺了皺眉頭,連日沒有休息好讓他的精神繃到了極點,身周散發着冷氣,讓那護士都忍不住一顫。
“嘶……”安云溪吸了一口冷氣,被那鑷子扎進了傷口裡。
“對不起對不起。”那護士不住地道歉,實在是一邊的男人太恐怖了,她一個從業好多年的護士,都會被這人的氣場給影響到。
“我來。”男人陰沉的聲線響起,護士彷彿被拯救了一般,連忙讓開了位子。
他坐下,直視着安云溪,卻看到她眼中包含着淚水。他的心有那麼一刻是柔軟的,他眼眸閃了閃拿起了鑷子,掰過了她的手掌。
一顆一顆地挑了起來,餘光時不時觀察着安云溪。
這室內一片安靜,護士成了多餘的。
“好了。”男人放下了鑷子,拿了酒精消毒,最後將她的手心全都用紗布包紮好了。
“謝謝。”安云溪艱澀地開口道謝。
陸希堯的身形怔了怔,一張俊臉滿是寒氣點了點頭。
陸家別墅。
喬曼寧趁着陸希堯和安云溪不在的時間,將溫淑芳喊了過來。溫淑芳沒有來過這裡,看着這和老宅差不多的裝修,忍不住嘖嘖出聲。
“安云溪那個賤人哪配得上住這麼好的地方!”這麼一想,她心理就更加不平衡了。
她在老宅還要看陸老爺子的臉色,等他死了纔有出頭之日。但是安云溪卻在這個別墅裡面耀武揚威,沒有一個人會說她的不是。
“曼寧,你的東西我都給你帶過來了。這裡應該是屬於你的,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用想着陪溫姨。”溫淑芳指使司機將行李箱放在客廳,和藹的對着喬曼寧說道。
“好,謝謝溫姨。”喬曼寧沒有想到溫淑芳來一趟,都會引發她對安云溪的不滿。
“溫姨你坐,我讓傭人給你泡杯茶。”
“這傭人都是老宅調過來的吧?”溫淑芳坐在沙發上,看着這比老宅還要好的採光,內心滿是嫉妒。她轉頭對那幾個傭人說道,“你們在這裡工作,可要明白誰以後纔是這裡真正的主人,安云溪那個女人遲早是會被趕走的。”溫淑芳叮囑着那些傭人。
之前傭人們已經被安云溪敲打過了,這會兒溫淑芳又來施壓,她們只得吶吶地點了點頭,誰都不敢反抗。
溫淑芳見狀滿意地笑了笑,“曼寧,你之前說安云溪那個賤人沒有和希堯離婚,希堯究竟是怎麼想的?”
一想到這裡就生氣,原先以爲兩個人離婚了!怎麼就突然說協議沒有生效呢?
喬曼寧端着茶水的動作頓了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希堯哥看她可憐吧,她現在懷孕了。”
聽到這裡,溫淑芳尖厲地聲音響起,“誰知道她懷的是不是我們陸家的孩子!”
剛進入客廳的男人,看向那個言辭激烈的女人。
“希堯?你怎麼回來了?”溫淑芳臉色漲紅,她沒有想到自己在背後說安云溪的壞話,居然被陸希堯給聽到了。
她的視線轉向陸希堯的懷裡,希堯居然還抱着那個賤人!
難道他們已經徹底和好了麼?
“希堯哥,安小姐怎麼了?”喬曼寧反應過來之後,便轉移了話題。希堯哥會不會以爲她和溫淑芳兩個人在背後說安云溪的壞話?
“希堯哥,安小姐的腿上怎麼有夾板啊?”
安云溪閉上了眼睛,假裝自己睡着了。她沒有精力和溫淑芳去地對罵,也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理會她。
“腿傷了。”因爲扭傷比較嚴重,陸希堯不顧安云溪的意願,讓醫生給她上了夾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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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重麼?安小姐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喬曼寧臉上的焦急看在溫淑芳的眼中便成了不爭氣。
“曼寧!你幹嘛爲她擔心,保不準她是故意裝成這樣,好讓我們家希堯心軟。”溫淑芳這會兒是看到安云溪就來氣,憑什麼她就這麼安靜的窩在希堯的懷裡,沒看到曼寧的眼角都紅了。
“希堯,你怎麼還沒有和安云溪離婚?你忘了你爺爺的事情了麼?要是你爺爺知道了……”
“閉嘴!”
陸希堯的臉色並不好看,抱着安云溪的雙手收緊,“這是我的事情,你來這裡有事麼?如果沒事的話,就儘快走吧。”
陸希堯對於溫淑芳已經沒有一點的耐心,她根本就沒有一個母親或者說是上流貴婦應有的樣子。
“希堯哥,你別生氣。溫姨只是太擔心你了,今天她是給我送行李過來的,還有我背上的傷口需要換藥,我不敢去找安小姐。”這言下之意就是她救了安云溪,但是安云溪是個連藥都不給她換的白眼狼。
安云溪心中怒火被點了。
她睜開了雙眼,側過頭從陸希堯的懷裡看着喬曼寧,嘴角微微勾起冷笑道,“喬小姐換藥還要從老宅找了陸夫人過來,可真是面子大!你當我們別墅的傭人們是死的麼!”
“你……安小姐,我只是不習慣而已。”喬曼寧弱弱地說道,扯着溫淑芳的衣角,落寞地看着被陸希堯抱在懷裡的安云溪。
“安云溪!你夠了!你幹嘛欺負曼寧,她好心好意救你,我早就知道你這個女人沒有什麼良心,沒想到你當着我們的面都這麼欺負曼寧,那暗地裡呢?”
暗地裡?
當然是喬曼寧三番五次找她麻煩,但是她根本就不想理會!
“放我下來。”被陸希堯抱在懷裡,總覺得她的氣勢弱了幾分。
男人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依舊將她抱在懷裡,喬曼寧氣的眼睛都紅了,希堯哥就這麼喜歡安云溪麼?
安云溪眸子暗了暗,隨後察覺到喬曼寧的嫉妒,她突然換了想法,雙手環着陸希堯,將自己的臉頰貼近他的胸膛,十分親暱的模樣讓喬曼寧不自覺地將指甲嵌進了手心。
“希堯哥,既然安小姐想下來,你就讓她下來吧。”
“希堯,安云溪又不是沒有腳,你抱着她成何體統!放她下來!”溫淑芳就是見不得安云溪仗着陸希堯的寵愛,不把她們放在眼裡的樣子。
“怎麼兩位還要看着我們秀恩愛麼?我腿傷了,身爲我丈夫的陸希堯抱着我,礙着你們的眼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