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歷懷微微的笑了一下,說:“沈小秋,你知道我爲什麼要你到楓藍當秘書麼?”
“因爲,我勤勞認真,又忠心耿耿的。”
“說了兩個完全和你沒有關係的成語。”
“喂!那要不是這個還能是因爲什麼。”
“因爲我想要好好工作,但是你不和我一起的話,我就會早上不想離開家,晚上手頭上的工作還沒有做完,就想要早點回家,你在眼前晃着,我就放心了。”
所以,這就是他爲什麼明明有書房卻不去,總是要在我的面前辦公麼,想到這裡,我的舌尖竟然有點甜絲絲的。
於是小聲說:“那我這樣天天在你面前晃來晃去的,你時間長了會不會煩。”
“恩……這個有可能。”
“喂!”
“逗你的,真愛生氣。”他說着,捏捏我的臉:“以後咱們的孩子可不要遺傳到你的脾氣。”
我微微一愣,只見我們兩個已經走到了樓下,而賀心蓮剛好聽到了陸歷懷這句打情罵俏的話,臉色霧濛濛的。
我笑着問了她一句好,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此時又有陸歷懷這塊傳國玉璽坐鎮,所以賀心蓮並沒有給我壞臉色,只是看着胡爺爺,故意說:“你們也真是的,胡叔叔這麼大年紀了,在這裡等你們兩個晚輩。”
胡爺爺笑着說,沒事,沒事,然後看向我,親切的說:“丫頭,我們又見面了。”
我笑着摸摸耳朵。
賀心蓮有點驚訝,同時一股不悅劃過心頭,瞟了一眼陸歷懷,像是在說,你竟然還帶她去見過胡楚義。
胡爺爺讓我坐下,然後用小枕頭墊在我的胳膊下方,開始給我把起脈來。
賀心蓮一臉緊張的問道:“怎麼樣,胡叔叔?”
“恩,胎兒脈象很正常。”胡爺爺面不改色的說謊道。
賀心蓮一聽我真的懷了,那失望的表情溢於言表,然後小聲的對胡爺爺說:“您之前不是說阿厲他……這,這怎麼,你要不要在仔細把把脈?”
“這樣吧,心蓮,你帶小秋再去醫院做個B超?”
“胡叔叔,我不是這意思,這醫院檢查不出來的病,你一眼就看出來了,有你這樣醫術高明的人,哪還用得着去醫院。”
胡爺爺聽賀心蓮這麼說,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換了個話題,說:“這是正庭讓我的給這丫頭開的補品,電話裡叮囑我好幾遍,恨不得把我家都給搬空了。”
胡爺爺得這段話無異於火上澆油,賀心蓮聽完,臉色更加尷尬了,呵呵的乾笑了兩聲,便沒有了下文。
陸歷懷的手抱着我的肩膀,說:“小秋,你真棒。”
棒你個鬼啊。
我在心裡面翻了陸歷懷一個大大的白眼,突然想通了,反正這謊是陸歷懷說的,到時候讓他自己圓去,我就不跟着瞎操心了。
胡爺爺檢查完之後,在陸家吃了午飯,打算離開的時候,卻將我叫到了一邊,說有點事情要特地囑咐我。
賀心蓮見此,也不好阻攔,就沒有出院子送胡爺爺。
胡爺爺在走到連司機都聽不到我們之間的對話的距離之後,才放心似的停了下來,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因爲胡爺爺肯定是知道真相的,所以我都不敢擡頭看他,甚至心虛的害怕他會摸出我的隱私……
他看了我兩眼之後,才說:“小秋,這個秘密,我只能幫你們保守這一陣,現在陸歷懷的媽媽懷疑你,所以事情敗露,也是遲早的事情。”
“恩,我知道了,胡爺爺,對不起,還要您跟着一塊說謊。“
“如果說這個謊能讓你和阿厲少點阻礙,我當然是願意說這個謊的。“他說着,然後嘆了口氣:”阿厲這個孩子,太理想化了,我想,他說這個謊之前,心裡一定特別糾結,但是最終還是那份理想化贏了。“
我聽着胡爺爺說話的語氣,覺得有點雲裡霧裡的?理想化?陸歷懷那份理想化的是什麼?
胡爺爺並沒有打算給我解釋,他只是抒發一下自己的感慨,他衝我點點頭,說:“就這樣吧,我回去了。”
“胡爺爺,您路上小心,我和陸歷懷過段時間去找你玩。”
他聽到我這句話後,突然停了下來,微微的衝我的方向扭回了頭,看着我,有點言重的說:“你的脈象有點虛滑,你以前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
“沒什麼,回去吧。”
我點點頭,微笑着目送着胡爺爺的車子遠離,如若不是賀心蓮就在後面看着,我想我一定會雙腿一軟的倒在地上。
我想,胡爺爺未說完的那句話因該是,你以前是不是……小產過。
我的手心裡面都是黏黏的汗水,轉身,面上卻依舊是雷打不動的模樣,極力的隱藏着自己心裡面的不安。
賀心蓮斜着眼睛看向我,說:“他和你說什麼了?”
“哦,就說讓我的生活習慣改改。”
陸歷懷過來握住了我的手,我手上冰涼的溫度,令他微微的蹙了一下眉毛。
他對賀心蓮說:“媽,我們先去上班了。”
“這都大中午了,纔去公司,阿厲,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你爸爸的公司剛交到你手裡,你可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去處理呢,這麼懶散怎麼行?”
“這不陪小秋做檢查麼。”
“檢查多大點事,哪裡有公司的事情重要,再說了,這月子還這麼小,就這麼緊張,以後月子大了,我們所有人還都得圍着她轉不成?”
“不,媽你不用轉,我圍着轉就夠了,這不是你教我的麼,女人是用來疼的。”
陸歷懷說的悠閒,卻把他媽媽氣的夠嗆。
“我說的是女人麼,天底下女人這麼多,你還誰都疼一遍,我說的是以後的老婆是用來疼的。”
陸歷懷聞言,一臉溫柔的看着我,眼睛彷彿都能擠出水來,聲音好聽的說:“那也是她。”
我聽着陸歷懷意思明顯的話,忽的愣住,鼻尖處一陣痠麻,脹脹的。
賀心蓮聽出了陸歷懷話裡面的意思,立馬不樂意的說:“阿厲,別說沒有邊際的話,快去上班吧,你們年輕人都喜歡說以後,我可告訴你們,以後的事情,誰都說不準。”
說完這句話後,賀心蓮便轉頭,回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