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歷懷的背,輕輕的僵了一下,大概是沒有想到,那個總是口是心非的沈秋,竟然也會有說好聽話的這一天。
“你說什麼?”
“沒,我沒說什麼。”
“沈秋,別以爲我沒有聽見。”他忽的轉過了身子,低下頭,咬住了我的嘴脣,輕輕的扯,聽我痛的嘶了一聲,才鬆開了,給自己找個臺階下,故意兇巴巴的對我說:“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
說完,他自然的握住了我的手,想要將我拉近房間,嘴角,還帶着一絲淺淡的笑意。
“等等。”我說。
他停了下來。
我走到他的面前,擡起了腳尖,伸手,揉搓着他的脣,笑着說:“口紅擦上去了,笨死啦你,要被笑死了。”
我一邊說着,一邊給他擦,我還是第一次這麼直接的觸摸他的嘴脣,那種感覺真得好奇妙,我只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裡面撲通亂跳。
陸歷懷眉目深情的看着我,我說好了,收回了手,他重新握住了我的手,那力度,比之前還要緊。
我們兩個在衆目睽睽之下一同進了房間,只見人都已經來齊了,關娜正一板一眼的給她媽陸宗芳一板一眼的咬耳朵,陳牧白和溫伶夫婦依舊是坐在房間裡最遠的地方,安靜的像是背景板一般。
自從上次被當衆拆穿我結過婚的事實後,我還是第一次又這樣的出現在大家面前,一時間,強烈的不安感涌過來,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是好結果,還是壞結果,但是看着陸歷懷那坦然自若的模樣,許是這事,八九不離十了吧。
爺爺看了一眼我和陸歷懷緊緊握在一起的手,說:“先把手鬆開。”
我聞言,立馬像一隻泥鰍一樣,把手從陸歷懷的手心裡面滑了出來,陸歷懷用眼角看我一眼,像是再說,瞧你那點小膽。
陸爺爺看了一下大家,我看了看錶,還好自己沒有遲到,他扶着柺杖站了起來,關娜立馬獻殷勤似的跑了過來,扶住爺爺。
爺爺說:“人到齊了,就開飯吧。“
陸宗芳故意說給我聽似的,說:”菜早都做好了,等這麼些會,涼了口感都不好了。“
“涼了就熱熱。“陸老爺子一句話,堵的陸宗芳沒話說。
我們行人都去了餐桌,我去洗手間洗手的時候,陸歷懷也跟過來,擠了洗手液,把我們四隻手放在一起洗。
我縮在他的懷裡,小聲的說:“陸歷懷,你注意一點影響,想讓我死無葬生之地啊。”
“瞧你說的,有我在,哪回讓你‘死’過,別貧了,你不會洗手,我給你洗的乾淨。”
他藉着光線,盯着鏡子裡的我,說:“臉怎麼這麼白。”
我捂捂癟癟的肚子,說:“這幾天沒怎麼吃。”
他一聽,還以爲我是因爲他而沒有胃口,於是衝了手上的泡沫,用手指點了下我的鼻頭,說:“那一會多吃點。”
“陸歷懷,公司的股價……”
我還沒說完,陸歷懷就打斷了我的話,說:“沒問題。”
我一聽,不禁喜出望外,難道他真的搞定了?!
然而,他卻沒有給我再說更多,穿着菸灰色得襯衫,走在前面,兩條大長腿,一步頂我兩步。
我們上了餐桌,我坐到了他的旁邊,關娜坐到了他的另一邊,他倒沒有說什麼,畢竟只是個位置而已。
我的斜對面,一擡頭,就能看見溫伶和陳牧白,溫伶看到我之後,對我勉強的笑了一下,便低頭一粒一粒的吃米。
我的視線和陳牧白撞在一起,想起他那張意氣風發的畢業照,不免有些唏噓,容顏雖未改變,可是心裡面的境地,早已不一樣了吧。
他並未拿筷,和我對視了三秒之後,便側開了頭。
陸爺爺夾起一塊菜,對我說:“小秋,多吃點。”
我有點受寵若驚的點點頭,陸爺爺突然對我那麼好,有些不習慣,於是立馬擡起餐盤,接過了菜。
關娜見狀,瞬間面如菜色,對陸宗芳擠眉弄眼。
陸宗芳見狀,立刻笑着說:“爸,你也太偏心了,自己的外孫女都不給夾一塊,來,娜娜,你最愛吃的西湖醋魚。”
關娜接過,筷子狠狠的往米里插。
陸宗芳故意提醒似的:“爸,今天,大家今天過來,可都是來見證個結果的,您說話可是一言九鼎,這一月之約,也是時候見分曉了吧。”
陸爺爺聞言,雖對陸宗芳的咄咄逼人有些不耐煩,但還是放下筷子,臉色凝重。
半宿,纔看向了我,聲音沉沉的對我說:“小秋,爺爺不是沒有給過你們機會,但是你們沒有把握住,所以,你和阿厲就履行承諾……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