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顏其實想說,前世自己不孕,除了前三年沒吃中藥補藥,後面吃了差不多七年的中藥,那麼苦的藥,她都是眼睛不眨地這麼一大碗直接灌下去的。
她都喝得麻木了,誰還管她苦不苦的啊?
就連自己的丈夫黃澤衍,還開玩笑說:你的舌頭是沒有味覺的,不然幹嘛明知道吃藥也沒用的時候,還一碗一碗這樣的苦藥灌下去?
黃澤衍最初還會關心下自己,抱着自己說幾句辛苦你了之類的。這麼一兩句話,就讓當時的自己很感動。
可是真正的關心卻是這樣的,他只爲了別人說一句藥很苦,就會跑去買回一大袋子的糖果蜜餞給自己,只爲了讓她的舌頭不苦一點。
陸羽顏喝完一瓶子藿香正氣水,吃着方維軒給她拆開的話梅糖,感受着嘴裡的苦澀被甜蜜沖淡,舌尖上的麻木也漸漸淡下來,臉上的淚水終於滑落了下來。
方維軒見她哭了,一下急壞了,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道:“哎,羽顏,你別哭啊,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還是不舒服啊?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裡看看吧?我就不該聽你的,也不確診一下,就瞎吃藥!”
他又是自責又是難受的樣子,看得陸羽顏噗哧一笑:“我沒事啦,就是藥太苦了,我舌頭麻了一下,現在多吃幾顆糖就好了!”
說着擦紙巾擦了下臉上的淚水,“學長,你可別取笑我啊,吃個藥都能哭起來。”
方維軒這才放下心來,失笑道:“怎麼會?”
他覺得羽顏有時候可真的很像小女孩一樣脆弱和多愁善感,剛纔她喝了藥吃了糖果之後,眼中的那一抹感動,他怎麼可能忽略?可是有時候的她卻又堅強得讓他有些看不清,這個謎一樣的女人,起先只是因爲感興趣而接近的,可是這麼接觸下來,真的有一種越來越放不開手了的感覺呢!
但是陸羽顏這樣不舒服,依舊堅持說:“我沒事,你還是送我去公司吧!”
“你這樣,我怎麼能放心讓你去公司上班呢?”
陸羽顏輕嘲道:“你不知道我去公司才短短兩天,公司裡關於我的傳言就已經一大堆了,我要是上班第二天就翹班,說不定,人家要說我是好吃懶做的二世祖,給我爸爸丟臉死了。”
方維軒萬分不贊同地說:“嘴長在人家身上,我們也管不着,我相信陸伯父也不會這樣壓榨員工的。你啊,還是回家好好休息下的好,養好了身體,才能更好地工作。”
方維軒也不理會她的抗議,就直接送她回豫園的陸家別墅
方維軒的車子開的並不快,一路上還時不時問她還有沒有難受了,還想不想要吐了?要不然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陸羽顏也覺身體難受得很,所以也就接受了他的一番好意。
既然拗不過他,那就讓自己放鬆一下,回家休息下吧!
豫園陸家。
車子停在陸家鐵製的雕花大門前,方維軒扶着她下了車,懇切道:“羽顏,要不要我扶你進去?我看你的臉色還是不太好的樣子!”
陸羽顏雖然腳步虛浮,不過比起剛纔已經好多了,她笑了下,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你都已經送我到家了,進去也就短短几步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