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坐鍼氈起來,果不其然,當她試探性地向況珈兒問了問後,況珈兒尷尬而又抱歉地對她說:“小,小卉,抱歉,我是隻喜歡男人。”
……
“什,什麼?”沐卉以爲自己聽錯了,她瞪大眼睛,直望他那張秀美的臉,想從他的表情中尋找答案,但從他尷尬緋紅的臉色告訴她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哦,不!”竟然還是個同性戀,沐卉有點接受不了,因爲她也算是個蠻封建保守的女人,做不到林娜那樣的開放。
沐卉回去後,心情還沒有平復,她有點尷尬。
後來況珈兒打了好幾通電話向她道歉,說:“沐卉我是真心真意想交你這個朋友的,你不知道,在別人眼裡像我這種人就是個異類,我太孤獨了!”
沐卉想想他說的話,不禁爲他感動心酸,她答應了他和他成爲好朋友。況珈兒在電話裡感動得聲音哽咽,這個異性朋友來之不易,他從她的平時言行舉止中知道她很尊重同志,她曾對他說:“同性戀怎麼啦?他們也是人!他們的愛和正常的愛也是一樣的,甚至更懂得去愛!”當他聽到她這句話時就決定要和她當好朋友。
沐卉和況珈兒聊天就越發覺他的優秀,他甚至比她這個純正的女人還像一個女人。他做得一手好菜,家裡收拾得一塵不染,還細心體貼懂得生活情趣。
沐卉和他比覺得自己生活得很粗糙。一來二去,她真心喜歡上況珈兒,把他列入了“閨密”名單中。
……
今天況珈兒請沐卉吃飯的地方選在一品春滿樓,這家酒樓以菜品精緻和價格昂貴出名,是城市裡有身份和有錢的人經常關顧的地方。
沐卉爲了答謝況珈兒下血本請她吃飯,不停地講開心的事讓他解憂,又是笑話又是做鬼臉,總算讓況珈兒展開笑顏。兩個人有說有笑,甚是開心。
在況珈兒面前,沐卉完全不需要做平時那個不苟言笑的自己。
沐卉正和況珈兒調笑着,服務生端上來兩杯飲料,彬彬有禮地說:“請二位享用。”兩個人也沒想太多拿起喝一大口,“哇~”況珈兒一口將飲料噴了出來,而沐卉也呲牙裂嘴,什麼東西,酸得他們牙都倒掉了。
“這是什麼?”況珈兒拍着桌子怒視服務生。
“不,不知道。”服務生嚇得臉色蒼白,半天才膽怯地說:“這,這飲料是我,我們主廚送給二位的!”
“主廚?”沐卉轉過頭問況珈兒:“你認識這兒的主廚嗎?”
“不認識,”況珈兒搖搖頭一臉茫然。
“那你們的主廚是誰?”況珈兒兇巴巴地問服務生。
“我!“隨着一聲低喝,一個穿着雪白廚師服的男人走到況珈兒的桌前,赫然是臭着一張臉的舒騰。
沐卉大吃一驚:“舒騰,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服務生怯生生地說:“舒,舒哥就是我們這裡的主廚。”
況珈兒擡起眼,狠狠盯着舒騰。
舒騰一改吊兒郎當的樣子,他看着沐卉,臉上嚴肅得可怕。他指着況珈兒問沐卉:“他是誰?”
沐卉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問他:“這兩杯飲料是你送的?”
舒騰俊臉上飛過一絲暗紅,他直視沐卉:“是的。”
沐卉問他:“裡面放了什麼?”
舒騰倒是坦白承認:“檸檬汁兌的苦瓜汁。”
“都是原汁原味吧?”沐卉問,那飲料酸澀得讓她一下子吐了出來。
“恩,多喝果蔬汁對身體有好處。”舒騰氣死人不償命說道。
“你!”沐卉被舒騰氣得面色鐵青,她問他:“你幹嗎?跟我們有仇啊!”
舒騰深深看着她,一字一頓地說:“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做!”
沐卉一臉茫然地看着他,目光順着舒騰能殺死人的視線望着況珈兒,思索了片刻臉上出現了悟的表情,然後“撲哧”一聲笑出來。
舒騰看着她不怒反笑,倒也愣了神。剛纔“春滿樓”酒樓的董事長牧星叫他去辦公室一趟,說要和他商量一下參加“金廚帽”大賽的後繼事項。當他路過大廳時,竟然看見了沐卉!
今天竟然在自己的地盤上上看見了她!準備迎上前去,好好和她敘敘舊,卻看見了沐卉正和一個年輕的帥小夥有說有笑、親密無間,他皺着眉頭,心裡頓時就像打翻了醋罈子,酸得擰人。
酒樓的服務生都朝着沐卉看,而她粉面含春,眼波顧盼生輝,酒樓裡無數男人的眼光都像橡皮糖一樣,牢牢粘在她身上。舒騰聽見服務生都在議論沐卉這個美麗的尤物,不由一股莫名的怒氣從心頭升起,他不要她這麼招男人喜歡,更不喜歡那個帥小夥和她相談甚歡。
他強壓住心頭的妒火,回到料理間,嘴裡喃喃自語:“你們正甜蜜着是嗎?那就讓你們也嚐嚐別人心裡的酸澀吧!”他拿出許多個青檸檬,榨了兩杯濃濃的檸檬汁,然後想了想,又將兩根苦瓜榨了汁兌了進去。看着兩杯夠“分量”的果汁,他的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然後叫過沐卉那桌的服務生給他們送過去,他尾隨其後。
看到他們喝了他贈送給他們的飲料又是吐又是吼時,他並沒有太多的勝利感,可當發現沐卉對他的醋意並不以爲然時,他倒有點困惑,但心裡有的更多的是自尊心受了傷害以及不被重視的懊喪。
他喜歡沐卉。
他將目光從沐卉的臉上轉移到況珈兒的身上,眼裡有着殺死人的怒氣。況珈兒不由縮了縮身體,避開舒騰凌人的目光。
沐卉也不理舒騰,拍了拍手招呼服務生過來,問道:“請問,我們點的鐵板燒魷魚呢?”
服務生說:“菜品很快就好,請您稍等片刻。”
沐卉的大眼睛骨碌轉了轉,託着腮問服務生:“那,我們想讓廚師現場爲我們表演一下如何製作好嗎?”說着朝服務生眨了下眼睛。
服務生受寵若驚,忙點頭答應,他正要回沐卉一個微笑,卻不小心瞥見舒騰陰沉的臭臉,連忙低着腦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