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卉走過去,拉住他的手,哀求道,“錫明哥,經歷了三年了,我們都已經成長了,我從不懂愛,到漸漸明白了,你也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衝動的錫明哥,你有了你的事業和成就,我們都成熟了,所以,讓我們用最理智的方法處理好這件事好嗎?”
“什麼是最理智的方法?成全你們嗎?這就是你所認爲的最理智的方法嗎?“劉錫明誇張的笑着,忽明忽暗的眼底除了淚水和血絲,也正慢慢的聚攏風暴。
“我知道這對於錫明哥你來說太殘忍,也太過分了,可是,錫明哥,我和澤哥真的經歷了很多事情才走在一起,我放棄了他太多次,爲了你,爲了一些可笑的理由,我一次次的用死亡逃離他,明明有着記憶,卻狠下心三年不與他有任何的聯繫,我已經放棄了他太多次,傷了他太多次,我沒辦法,沒辦法再傷害他了。”她捂住臉,泣不成聲的哭彎了腰,然後慢慢的蹲下身,“我們已經答應過了彼此,同生共死,我不想再放開他了,對不起,錫明哥,請你原諒我。”
“不可能的,我不會原諒你們,更不可能對你放手的,絕不要!”劉錫明推開她,同樣滿臉淚水的嘶吼,佈滿驚恐的雙眼猩紅得可怕,他搖着頭,悲憤的怒吼着,“我不可能讓你離開我的,也不可能讓你回去的,我不可能讓你離開我的!”
“錫明哥!”她吶喊着。
“小卉,你真的好殘忍,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你要我成全你們,可是誰來成全我?明明是同樣的時間相遇,同樣的關心你,可是你的眼裡卻只看得到莫允澤的存在,我究竟輸在了哪裡?就因爲我不會像他一樣,僞裝成一張天使的臉乳嗎?”劉錫明澀哭的笑着,悲慟的哀嚎着,憤聲厲吼着,就好像一頭失去了理智的野獸,被困在了一個小方框裡,只能讓自己撞得頭破血流。
可現在一切都已經遲了,他輸了第一個計謀,也就輸了起點,輸了一切。
“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發現你的感情,沒有發現你的付出,也沒有發現你和澤哥之間的洶潮暗涌,一切都是我的錯。”
“小卉,你知道嗎?我什麼都可以不與莫允澤爭,可是唯獨你,我不能放手,因爲你就是我的生命,是我的一切,你要我怎麼對你放手?你說他陪了你那麼多時間,可是同樣的,我也在美國異地愛了你那麼久,整整三年,都只能靠着你的照片度過這孤寂的日子,你想過我的感受嗎?所以我不會將你讓給他的,不會!”劉錫明一步步的退着,喊着,然後轉身衝了出去。
怎麼會這樣?沐卉哀傷的看着劉錫明,不明白,爲什麼突然之間,他的態度如此的強硬起來,讓她感覺就好像回到了三年前,看到的依然是那個霸道專橫,聽不進她的話的錫明哥。
丁芳春這才斂神,又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局外人模樣。
“你的情緒很不穩定,從今天開始,你就不要出門了,在家裡好好休養吧,這樣對你的病情也會比較好。”劉錫明放開沐卉的手,冰冷的語調也是對她下了禁足令。
“爲什麼?錫明哥,爲什麼都過了這麼多年,你和澤哥還是要這麼爭鋒相對呢?澤哥他也活得很辛苦,你們就真的不能和平相處嗎?!”沐卉低下頭,長髮垂落在她的臉龐,形成淡淡的陰影,一顆顆晶瑩的淚珠落在地毯上,濺開。
“我說過,我可以不計較過去,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我可以忘記他曾經試圖殺我的仇。”
“你明明知道的,我不可能離開澤哥的,我愛他啊!”沐卉再一次抓住劉錫明的手,痛苦不已的哀求,“錫明哥,我的生命已經不長了,就當是我最後的心願好嗎?我們就像以前一樣,你和澤哥不要再鬥了,我們是好朋友啊,就好像以前那樣,我們三個人好好相處好嗎?”
而且,她一旦真的活不下去了,他們也沒有可以斗的緣由了,澤哥會跟她一起死,他們根本沒有必要再鬥下去了。
“夠了,不要說了!”劉錫明用力的壓住她的肩,俊容在她的眼前放大,讓她清楚的看見了他臉上流淌的淚痕,“小卉,你好自私,我也愛着你,你想過沒有?你讓深愛着你的我怎麼能將你當成妹妹看?怎麼可能無動於衷的忍受着你和莫允澤的親近!”
他絕望的笑着,慢慢的鬆開了扣在她肩上的手,一寸寸的脫離,如同他們漸漸走遠的心。
“對不起,錫明哥,對不起,我……”她搖着頭,伸手,卻握不住他的手。
“你休息吧,我還有事要處理。”他轉身離開,走得決然。
她可以去攔,可是,她卻沒有了那個立場和資格,因爲就如他所說,她是個自私的女人,爲了自己的愛情,她自私的要求着他的成全。
“對了,如果你想找莫允澤求救的話,不用打電話了,你房間裡面的電話都是打不出去的,在你來之前,我就已經將你房間裡的電話調整了,只能接聽。”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劉錫明頓了下腳步,回頭,卻是這樣冷情的一句話,徹底涼透了沐卉的心口然後拉開門,走了出去。
“小姐,我下次再來看您,您好好休息。”丁芳春朝沐卉行了個禮,然後跟隨着劉錫明的腳步一起離開了房間,與他來的時候一樣,讓人完全無法明白他的來意和目的。
沐卉苦笑着,根本無力阻止,頭忽然暈眩得厲害,扶着牆壁,慢慢的蹲下身。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呢?明明到昨天爲止都還好好的啊,是她太急進了嗎?還是她一開始的想法就太過天真,太過理想化了?
外面,劉錫明和丁芳春一前一後走在廊道里,厚厚的暗紅色地毯將聲音都吸收了,並沒有太大的腳步聲,顯得很靜,讓人心慌的那種安靜。
“劉先生,您剛纔動搖了。”在來到劉錫明的房門口時,丁芳春忽然開口,平靜的看着他的後腦,聲音略帶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