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看到她站在車邊，楊昊天坐直身體打開車門。
“你怎麼會在這兒？”莫小豆上了車，有些驚喜，又有點奇怪地看着他。
楊昊天的臉色有些難看，不知道是因爲沒有睡好，還是別的原因。見小豆上了車，打起精神說：“要去公司了？我送你吧！”
莫小豆看了他一眼：“你昨晚不是值班去了麼？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她陪媽媽在醫院呆了那麼久，很清楚夜間值班醫生的交班時間。按照那個時間，楊昊天現在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楊昊天沒有說話，薄脣抿了抿。
而莫小豆發覺車窗雖然開了個縫兒，但是車裡有股淡淡的菸草味兒。自打那天在民政局楊昊天當着自己說要戒菸之後，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他身邊嗅到菸草味兒。朝車上的菸灰盒裡瞟了一眼，果然半開的菸灰盒裡還有菸蒂和菸灰。
“還有味兒嗎？”楊昊天注意到她的目光，歉意地笑了笑，把自己這邊的車窗放了下去。
“沒關係。”莫小豆不是嬌氣的人，只是她有些奇怪。儘管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她一直覺得楊昊天是個守信的人，爲什麼又會偷偷在這裡抽菸呢？
“早上那會兒有點犯困。”楊昊天笑了笑，神色卻有些不自然：“下次不會了。”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莫小豆雖然平時有點大咧咧的，但身爲女人那種天生的敏感還是讓她覺得有些不對。
“沒事兒。”
“那你怎麼提前從醫院回來了？”莫小豆又追問了一句。
“放心吧，我沒什麼事兒。”楊昊天對着她溫和地笑笑。
敞開的車窗裡吹進的冷風讓莫小豆打了個噴嚏，楊昊天趕緊關上窗戶，發動車子打開了暖氣。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去上班吧。”楊昊天說着，給莫小豆繫上安全帶。
莫小豆沉默下來沒有說話。她一上車就看到車窗上結了薄薄一層白霧，這證明楊昊天在車裡呆的時間不短了，可她問了幾次，楊昊天也沒有回答的意思。雖然兩人是夫妻，但是她並
不認爲自己可以執拗地繼續追問，再說就算她那麼做了，只要對方不想說，也是一樣的沒有結果。
不知道爲什麼，昨晚甜蜜的糾結和早上初見時的驚喜，在此刻都變得尷尬起來。兩人之間雖然還像昨天那樣一路沉默，但是氣氛卻有些微妙的變化。
“有沒有吃過早點？”楊昊天好像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主動打破了沉默。
“哦，吃過了。”莫小豆簡單答了一句。原本她以爲，楊昊天會像往常那樣逗她，說些“你是不是也該關心你老公”之類的玩笑話，但是楊昊天卻什麼都沒說。兩個人又那樣沉默了下去。
莫小豆心裡有些沉甸甸的，心情莫名地灰暗下來。說到底，兩人的婚姻還是沒有深厚的感情基礎，自己也不該要求太多不是嗎？
雖然是這麼想，但當到了公司下車的時候，她還是覺得有些悵然若失。楊昊天也感覺到她情緒不高，卻並沒有開口解釋什麼的打算，只是囑咐她注意安全，自己便開車離開了。
莫小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轉身上樓。今天銷售部裡的人來的格外齊，就是平時開會時偶爾都有因爲要見客戶請假的，可今天倒是一個不少的來齊了。打聽了一下，原來是前臺昨晚打電話通知的。
大家紛紛猜測會不會是有空降的銷售部總經理要來任職了，畢竟這個職位不可能一直空缺，而最近人事部也沒招過新人進來。現在的銷售部裡又沒有合適的繼任人選。
沒想到剛到上班時間，趙軒就帶着葉子蘭出現在了莫小豆的面前。
“小豆，這是公司裡新近來的同事，葉子蘭。以後由你來帶她。”
莫小豆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不等她反應過來，趙軒又揚聲宣佈了一個更令人詫異的消息：“從今天起，由徐曼擔任銷售部總經理一職。”
這下銷售部裡簡直炸了鍋，各種議論四起。而徐曼顯然也很意外，在自己的座位上有些手足無措。
米娜當即提出反對：“趙總，公司這個決定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趙軒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是在質疑我這
個總經理的能力？”
趙軒氣質冷峻，這會兒更是氣場全開，逼得米娜不敢跟他對視，支吾着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就好。這個決定我已經報到了總公司，總公司的批文也在今天一早回覆了過來。”
這句話也算是解釋了，米娜得了臺階下，不管心裡有多不甘心，也都不敢再多說。有反應快的，已經帶頭鼓起掌來，於是衆人紛紛附和，又向徐曼道賀，辦公室裡一時熱鬧非凡。
“徐曼，你的工作就由莫小豆來接手，你們交接一下。”趙軒又交待了一句，盯了莫小豆一眼，轉身離開。
“小豆姐，以後要請你多多照顧了！”葉子蘭笑得客氣又恭敬，莫小豆卻打了個冷戰。
“小豆，你沒事吧？”一旁的徐曼一邊應付別人的恭賀，卻好像一直關心着莫小豆。
“沒事兒，徐姐！可能早上吹了點風，有點感冒。”莫小豆感激地笑笑，“還沒恭喜你呢！”
“我也很意外。”徐曼應付完別人，輕聲說道。
的確，雖然徐曼很優秀，但是要說能擔當起銷售部總經理的職務的確還有些勉強，必然也有很多人心裡是不服氣的。
“我相信你肯定能勝任的。”莫小豆朝她笑笑。
“小豆姐，你也值得恭喜啊！”葉子蘭見自己一直被晾在一旁，臉色變了幾變，終於還是硬生生地忍住那口氣，滿臉都是笑地說道。
莫小豆皺了皺眉，雖然自己頂替了徐姐銷售組長的位置，說起來也的確算是升值了，可是這個葉子蘭竟然莫名其妙的成了自己的同事，還成了自己的手下，這令她半點欣喜都沒辦法升起。
“你跟我來一下。”莫小豆看了看她，端起手裡的杯子走了出去。
葉子蘭在她轉身的時候，臉上笑容全消，卻還是跟了過去。
莫小豆走到茶水間，跟裡面的同事打了個招呼，給自己的杯子裡接滿水。等葉子蘭進去的時候，正好裡面只剩下她們兩個。
“小豆姐，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葉子蘭笑得人畜無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