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趙曉媛眼中晶瑩,望着康惠芳前去的背影,她不知道這一眼之後,天行宗的命運會如何,或許,真的會解散吧...
這一刻,整個大比平臺四周,一時之間安靜下來,此地之人都或親眼,或聽聞了當日天行宗發生的事情,此刻紛紛很是期待,那天行宗神秘的他,是否會出現。
數萬目光凝聚,康惠芳面色更爲蒼白,但眼中卻露出堅定,身子越來越快,片刻後直接出現在了大比平臺之上,緩緩地落下,站在了剞冥的前方。
剞冥神色複雜,望着康惠芳。
“天行宗不需其他比試,就我一人便可。”康惠芳站在平臺上,凝聚了四周無數目光,她的身影柔弱,但此刻卻是有一股力量在體內凝聚,支持着她,身子不抖,心神不顫。
“他答應我,會來...就一定會來!”康惠芳咬着下脣,擡頭望着天空,依稀間,她好似看到了一個身影,正在天空中向她露出鼓勵的微笑。
四周一片安靜,這原本不會受到任何注意的四等分宗天行宗的比試,在這一刻,似乎因爲那個已然流傳開來神秘的他,變的與衆不同,吸引了所有觀望仙者的注意。
甚至二等、一等分宗,也在這一刻,目光凝聚過去。
“剞仙友,請賜教。”平臺上,康惠芳神色堅定,向着剞冥欠身,輕聲道。
剞冥沉默,片刻後他猛地望向地鏜宗宗主與衆多長老所在的看臺,抱拳,聲音朗朗,但卻透出其歸海道接近大圓滿的修爲,化作一片雷鳴轟隆隆的響起。
“主宗諸位前輩在上,弟子不願與天行宗比試,此事,不公!”
雪女嘉萱所在的看臺上,那白袍老者眉頭一皺,他身前負責此番大比的牛青更是神色一沉,喝到:“有何不公!剞冥,你此話何意!”
他聲音浩蕩,徹底的壓過了剞冥的話語,驚天動地一般。
剞冥面色略有蒼白,以他的修爲,在牛青這等大神通老怪的喝聲下,根本就是微不足道,但他卻深吸口氣,再次抱拳說道:“弟子認識天行宗一人,此人修爲高深,天法之悟更遠非弟子所比,他若來臨,弟子不如!若在他沒來之前,弟子若與天行宗比試定音,則對天行宗不公!弟子剞冥要戰,便要與他一戰,弟子來這平臺大比,也正是要與他一戰印證法果,勝則真勝,敗亦無悔!”
話語一出,四周觀望仙者頓時譁然。天行宗那個神秘的他,原本剞冥早已成爲了這段日子來衆人談亂的焦點,但此刻隨着的話語,卻是使得這神秘尚未來到之人的聲名,再次攀升,幾乎達到了頂峰一般。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在期待,那個神秘的他,到底是什麼樣子,到底有何神通,可以讓剞冥如此,可以讓趙紅夏如此!
“這剞冥不愧能讓師尊讚賞,確是一個磊落的漢子。”那楊墨仙美目露出感興趣之色,望着平臺上身影挺拔,言辭不凡的剞冥!
“剞冥,康惠芳,你二人上前來!”說話者,並非牛青,也不是地鏜宗任何一個長老,而是地鏜宗宗主,那白袍老者!
他,對於那神秘的姚木承,已經起了濃濃的興趣!
剞冥深吸口氣,向着身前的康惠芳一點頭,二話不說身子一晃,直奔主宗看臺。康惠芳沉默,同樣化作彩蝶,隨之而去。
二人男的飄逸瀟灑,雄姿不凡,女的身影柔弱,但卻有堅定之念,相貌絕倫,此刻同行之下,卻是別有一番視覺風姿。
即便是雪女嘉萱,此刻也不由感嘆,這剞冥,不論修爲,但從言吐,也可稱之爲鬼皇國翹楚!她身邊的楊墨仙,更是美目流盼,眼神在剞冥身上隨之移動。
很快,剞冥便臨近看臺,身子停頓,抱拳恭聲道:“弟子剞冥,參見宗主,參見主宗諸位長老。”他說話間,目光一掃,一眼就看到了楊墨仙身旁的雪女嘉萱,卻是心神有剎那的恍惚,好似眼前所有人都瞬息間消失,只剩下了這一個冷漠如霜的絕豔女子。
康惠芳在剞冥身旁,欠身恭敬,輕聲道:“弟子康惠芳,見過宗主與諸位長老。”
看臺上的地鏜宗衆人,大都並未看向康惠芳,而是望着剞冥,神色露出讚賞,尤其是那周姓中年男子,更是目中露出慈祥。
“剞冥,你之前口中所說的他,可是天行宗的姚木承!”地鏜宗宗主,那白袍老者,此刻聲音平淡,透出一股無形的威壓,其立仙道的修爲,在這一刻表露無疑,只是看其樣子,似乎隨意而發,並非真正的修爲。
“弟子不知曉此人姓名,但猜測,應是姚木承。”剞冥沉默片刻,緩緩開口。
“此人什麼修爲!”白袍老者望着剞冥,平淡的問道。
“歸海道初期...不過...”剞冥猶豫了一下,又道:“弟子只是感覺,此人修爲是歸海道初期,但卻隱約看不透深淺,似乎隱匿了真實修爲的樣子。”
此言出口,地鏜宗衆人彼此看了看,那宗主白袍老者略一沉吟,又道:“你與此人如何相識,詳細訴說!”
剞冥點頭稱是,目露追憶之色,輕聲道:“此人殺我逆子...”
他剛說到這裡,不但看臺之上地鏜宗衆人一愣,就連四周目光仙識凝聚而來觀望聽聞的衆多仙者,也均都是怔了一下。
“我那逆子惡事做盡,死便死了,但我身爲人父,卻是要見一見這殺子之人,於是便前往天行宗...途中遇到了趙紅夏趙仙友,我二人一同前往...”
剞冥追憶中,把當初與王墨相識的一幕幕,清晰的說了出來,尤其是說道趙紅夏的三個問題,王墨如何回答,且堪比點化的天地之籠後,四周所有聽到之人,紛紛動容!
尤其是地鏜宗諸位長老,更是臉上露出驚訝,那宗主白袍老者神色一振,仔細思索後雙目驟然爆出精光。
“好一個天法之籠!!你們所尋的,還是在這天地之內,而他追尋的法,已然超出了天地,此人對於地的理解,卻是遠遠超過了你!”
那楊墨仙美目流盼,聽着剞冥的話語,輕聲道:“我鬼皇國,竟然有這等明法之人,以前卻是沒有聽聞。”
“剞某與姚兄論法之後,感悟頗深,對他極爲敬佩,此番來到這裡,本以爲能再次與他相遇,可惜...”剞冥輕嘆。
衆人聽到這裡,也漸漸明白了趙紅夏來到這裡的原因與爲何幫助天行宗的因果。
“沒想到,天行宗內竟然出了這樣一個人物!”牛青神色露出感慨,看向始終沉默不語的康惠芳。
“康惠芳,此人可真是你天行宗先祖?”問話者,是那地鏜宗宗主白袍老者。
這是康惠芳來到這裡後,第一次被問話,她沒有任何猶豫,輕聲道:“是的,師叔祖雲遊天地,當年回來後,救下天行宗之危,從此便居住下來...只是與剞仙友等人論法後,便再次雲遊,至今下落不明。”
“這等仙者,所尋之法,需感悟天地,雲遊自然在所難免,怕是很厭俗事纏身,故而纔可對於法有如此程度的明悟。”說話者是那周姓中年男子,言辭頗爲感慨。
“你師叔祖此番可會來?”地鏜宗宗主白袍老者,沉聲道。他聽聞了剞冥的話語後,對於這姚木承的興趣,越來越濃了起來,尤其是想到此人雖說是天行宗之人,但天行宗是地鏜宗的分宗,說來說去,此人,也還是地鏜宗的弟子!
“師叔祖臨走時曾言,會來。”康惠芳聲音雖淡,可言語卻極爲堅定。
“好,那便等他!老夫想要看看,這姚木承,到底是何等人物!你天行宗與飄渺宗的比試,暫且放後,牛長老,讓其他宗派,開始比試吧。”白袍老者哈哈一笑,心中很是喜悅。
平臺之上分宗紛紛出手,一時之間轟鳴不斷,只是卻無法太過吸引四周觀望的數萬仙者目光,他們的目光,此刻依然還是停留在地鏜宗之人所在的看臺上。
“雪仙友,方纔的話語你也聽到,不知我鬼皇國的姚木承,與你所說的那個他,相比如何?”那周姓中年男子,目光一閃,笑道。
雪女嘉萱在剞冥說話至今,一直沉默,隱隱的,她有種很奇異的感覺,似乎...似乎那剞冥所說的姚木承,她很是熟悉。
此刻她沒有回答周姓中年男子的話語,而是看向剞冥,輕聲帶卻冷漠的說道:“你可否說一下這姚木承的相貌!”
剞冥望着雪女嘉萱,砰然心動,此刻聽到對方的話語,他眼中毫不掩飾的露出傾慕,點頭道:“此人一頭白髮,喜穿墨袍...”
說到這裡,剞冥啞然一笑,右手擡起虛空一抓,立刻便有儲物裂縫出現,從其內飛出一枚玉簡,拿在手中略一凝神,立刻就把王墨的樣子烙印下來。
隨後神力一吐,那玉簡“砰”的一聲崩潰,化作一片碎末消散中,卻是有一個虛幻的身影,從其內幻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