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聽着他們的爭吵,李墨雲稍微適應了一下,找回自己的聲音,喚出了柳月的名字。她的聲音嘶啞的像是八十歲老太太的聲音。
柳月聽到李墨雲的聲音,這纔想起來李墨雲醒了。趕緊問:“墨雲怎麼了?是不是很不舒服?”
“你們,剛剛,說,了,什麼?”李墨雲微微的擡起頭,努力的撐起那沉重的快要合上的眼皮,斷斷續續的問道。
柳月說:“我們沒說什麼。你現在怎麼樣?哪裡不舒服?”柳月擔心的問道。
“是啊,你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這水牢可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羊獻鳳也擔心的說道。
李墨雲慢慢的將頭轉到羊獻鳳和沙冷石的那邊,她的眼睛中充滿了詢問。
羊獻鳳和沙冷石兩人將頭轉到另一邊,不去看李墨雲。因爲他們心中有愧。
“對不起。”李墨雲盯的羊獻鳳實在受不了,羊獻鳳低垂着腦袋道歉了。
李墨雲一字一字的說:“我,不要,聽,對,不,起。告訴,我,事實。”
羊獻鳳蹙眉看向沙冷石,沙冷石也是一臉的糾結。他們實在是沒有辦法告訴李墨雲他們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誰。如果說出來,他們全家都會沒命的。這都是小事兒,最關鍵的是,主人的身份將會徹底的曝光的。
“呵,真可笑,我,以爲,你們是我的朋友。卻,咳咳。”李墨雲說着說着劇烈的咳嗽起來。
柳月擔憂的看着她,焦急的說道:“你別說話了。我已經問過他們了,他們兩個死活都不說出他們主人的名字。你當初就不應該相信他們。”
“墨雲,我們。”羊獻鳳欲言又止,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不可能在讓李墨雲相信他們了。
拓跋睿站在水牢入口處遠遠的看着裡面的情況。看着李墨雲狼狽的低垂着腦袋,不斷的劇烈咳着。他還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隱隱的擔心和心痛。他還是不能做到面對她的時候心如止水。
他被“李墨雲”這三個字迷住了。這三個字就像是毒藥一樣侵入了他的血液骨髓。只要關於這三個字的事情,他都會痛的血肉模糊。這樣的自己讓他很厭惡,這跟本就不是他自己。
狠狠的甩掉那種心痛的感覺,拓跋睿擡腳走下臺階。他站到了水牢邊上,一張臉上全是冷漠淡然。那一雙眼不帶任何溫度的,在水牢中的四人身上掃過,最後定格在李墨雲的身上。
李墨雲感覺到有一雙冰冷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讓她感覺自己像是要被凍結在這惡臭的水中一樣。她慢慢的擡起頭來,當視線與那雙冷眸撞到一起的時候,她差點兒忘記了呼吸。
“水牢的滋味怎麼樣。”拓跋睿盯着李墨雲蒼白如紙的臉,冷冷的說道。
李墨雲搖晃着身體,微微的扯出一個笑容,挑眉說:“還,不錯。至少,至少沒那麼痛。”
李墨雲所說的痛是心痛。而拓跋睿的理解是沒有鞭子打在身上痛。
拓跋睿冷冷的笑了一下,說道:“看來用水牢是用錯了。哦,是朕忘記了你喜歡刺激又野蠻的懲罰。是朕的錯。來人,將她撈出來。”
拓跋睿說完轉身向着外面走了。
柳月心
裡一驚,擔憂的看向李墨雲。李墨雲對他安慰的笑笑,說:“沒事兒。他不會這麼輕易的讓我死的。”
李墨雲說的一點兒都沒錯。拓跋睿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讓她死掉呢?殺了她,拓跋睿覺的太便宜她了。
羊獻鳳和沙冷石也很擔心李墨雲。他們也是真心的擔心她的。他們兩人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她。可是有些事情也是真的不能說。
李墨雲被兩個人壓着,來到了一間放滿了各種刑具的牢房裡。他們將她綁在中間放置的十字木架上。拓跋睿就坐在不遠處的太師椅上,冷冷的睨着她。兩個侍衛將她綁好之後,拓跋睿說:“你們退下。”
兩個侍衛應答一聲,向拓跋睿彎腰施禮,然後快速的退了下去。
當這裡只剩下拓跋睿和李墨雲的時候,李墨雲不由的緊張起來。她微微擡頭,看拓跋睿一眼。拓跋睿的臉上蒙着一層神秘的清冷,讓李墨雲琢磨不透他在想什麼?
“你說朕應該怎樣對你?”拓跋睿突然擡頭直直的看着李墨雲,問道。
李墨雲愣了一下,很快的反應過來,說:“這是你的問題,我不知道。”
“呵。”拓跋睿冷笑了一聲,“你說的很對,是朕的問題。所以朕決定。”拓跋睿話說到一半兒的時候突然停住了。
李墨雲蹙眉,他決定什麼了?爲什麼不說完呢?
拓跋睿看着李墨雲沉默了很久,就當李墨雲認爲他不會說的時候,他開口了。“朕決定。”拓跋睿故意不說出他的決定,看着李墨雲愁眉不展,提心吊膽的樣子,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本該高興的。可是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反而自己的心裡像是被大石塊兒壓住了一樣的難受。
“朕決定封你爲皇后。”拓跋睿將臉撇到一邊,冷冷的說道。
李墨雲眼睛一下子瞪到了最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拓跋睿。她大腦中像炸雷一半迴響着拓跋睿剛纔的話。她明明聽的一清二楚的,可是她就像是沒有聽清楚一樣,問:“你,你說什麼?”
拓跋睿轉過頭,正對着李墨雲,一字一字的說道:“就像你聽到的那樣。朕需要一個皇后。朕爲了你讓百姓和衆臣議論紛紛。如果不封你爲皇后,那樣朕的顏面何存。所以,你就等着做皇后吧。”
拓跋睿說完起身向着入口處走去。
李墨雲等他快要消失在入口處的時候,才猛然反應過來,大吼道:“拓跋睿你這個瘋子。你打我吧。我寧願你用最殘酷的手段懲罰我,也不願意嫁給你爲妻。”
拓跋睿停在入口處,微微側頭,說道:“你錯了,你不是嫁給朕爲妻,你還不配嫁給朕爲妻。朕是封你爲北魏皇上的皇后。”
這有什麼不同?北魏的皇上不就是他嗎?嫁給北魏的皇上爲後,不就是嫁給他爲妻嗎?沒有什麼區別吧。直到後來李墨雲才明白過來,原來真的是有區別的。自始至終,拓跋睿說的是封,不是嫁;說的是皇后而不是妻子。
拓跋睿從那裡出來並沒有走掉,他重新來到了水牢。拓跋睿讓人將柳月轉移了地方,關進了一個秘密的地方。這個地方柳月再熟悉不過了。
而羊獻鳳和沙冷石仍然留在水牢中。拓跋睿坐在水牢不遠處,
冰冷的凝視着他們,問道:“說吧,你們都知道些什麼?”
羊獻鳳身體一哆嗦,看向沙冷石。沙冷石衝她安慰性的點點頭。堅定的看向拓跋睿,說:“我們不明白皇上再說什麼?”
“呵。”拓跋睿冷笑一聲,“是嗎?很快你們就會明白了。來人,將那個女人撈上來。”
拓跋睿一聲令下,從外面走出來兩個不苟言笑,面容嚴肅的士兵。他們上前將羊獻鳳從水牢中拖了上來。
拓跋睿說:“去把朕讓你們準備的東西拿上來。”
“是。”其中一個稍微高一點兒的侍衛應了一聲,很快的退了出去,然後又很快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只是他進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個托盤。
托盤中有一把小匕首,一個不大不小的白瓷碗,還有一塊黑色的長條布。
拓跋睿看着那人走了進來,看着羊獻鳳和沙冷石,最後一次問到:“你們說還是不說。”
羊獻鳳和沙冷石兩個人堅定的沉默不語。
拓跋睿嘲諷的點點頭,對着那兩個侍衛說:“動手。”
那兩個侍衛一點兒也不敢偷懶,很快的將李墨雲的眼睛給蒙上了。羊獻鳳頓時感到了危險。她掙扎着想要躲開,可是怎麼也躲不開那些人。
她瘋狂的吼道:“你要幹什麼?放開我。”
沙冷石聽到羊獻鳳的吼聲,心裡也擔心的要命,看着羊獻鳳被蒙上了眼睛,他吼道:“你對她做什麼?你們住手。放開她,有什麼你衝着我來。”
拓跋睿冷冷的看着沙冷石,說:“對你。等着她被折磨死了就會輪到你了。不過你要是想要讓朕放了她也可以,說出你們的一切。告訴朕丁子峻究竟在圖謀什麼?”
“不,不。”沙冷石一直搖頭,他不能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事實上他們知道的很少。
“動手。”拓跋睿毫不留情的命令道。
羊獻鳳聽到拓跋睿說第二次動手的時候,直感覺自己的衣袖被人捲了起來。
“你們要幹什麼?不要動我。冷石救我。”羊獻鳳被蒙着眼睛,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心裡不由的慌亂起來。
沙冷石眼睜睜的看着,卻不能阻止,心裡更是難受。“我求你不要對她動手,不要。有什麼衝着我來,衝着我來。”
“啊。”羊獻鳳只感覺到冰冷的匕首在她的雙臂上一刀刀的劃過。她痛的叫出聲來。她的身體被綁的死死的,胳膊也被緊緊的抓着動不了。她連最後的掙扎也失去了,只能硬生生的承受着一切。
拓跋睿走到羊獻鳳的身前,貼近她的耳朵說道:“如果你現在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朕會饒了你們兩個。如果要是不說的話,那你將會受到非人的待遇。知道剛纔爲什麼在你的身上劃出傷口嗎?那不是對你用刑,真正的刑罰現在纔開始。”
拓跋睿的話音剛落,羊獻鳳就感覺到一個冰涼滑溜的東西放到了自己的胳膊上。接着她感覺到傷口處刺痛了一下,再然後她就感覺到那東西在從她的傷口處憑命的往她的肉裡鑽。
“啊,你對我做了什麼?那是什麼東西,將它拿走,拿走,冷石救我,救我,我不要,不要。”羊獻鳳驚恐的喊叫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