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梅婷走到軍營西北角一個不起眼的營帳前。
這個營帳是整個軍營的禁區,除了蕭梅婷和高演外,誰也不能靠近這個營帳半步。靠近者死。
蕭梅婷停在營帳前,對着厚重的門簾說道:“師傅,梅婷來了。”“進來吧。”從營帳裡傳出一個男女不辨嘶啞破裂的聲音。
蕭梅婷這才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營帳內有兩個人,一個人便是高演,另一個人應該就是蕭梅婷口中的師傅了。只是那人背對着門口,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臉,只是看到了那滿頭的銀髮。
蕭梅婷上前,說道:“師傅,丁子峻已經到了。”
那滿頭白髮的老人這才緩緩的轉過身來。當他全部轉過來的時候,那張臉赫然便是葉廷龍。
葉廷龍臉上滿是猙獰,他眼光兇狠的看着前方,雌雄難辨的聲音出口:“來的好,老夫會讓他們有來無回的。”
丁子峻站在城樓上看了一下形式。幽州城外現在又加強了人手。現在想要混進來,比他們來的時候更加的難了。
不過那只是對一般人而言。他丁子峻可不是一般的人。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等,等着拓跋影的大隊趕過來。
丁子峻通過兩天的觀察瞭解到,蕭梅婷這一次帶的人裡面,有一羣神秘的人。
丁子峻想那些人有可能是雲霧山的人。可是雲霧山不都是女人嗎?女人是不能當兵的吧?
丁子峻是不會想到,蕭梅婷讓他們女扮男裝混進軍營內的。而且她更加的不知道,整個燕國軍營是蕭梅婷說了算的。
丁子峻到的第三天,東邊天空還沒有泛白的時候,嘭嘭嘭的撞門聲音將沉睡中的丁子峻吵醒了。
接着就聽到有人大聲的喊道:“燕軍攻城了,燕軍攻城了。”
丁子峻急忙起身穿衣服,衣服穿到一半兒的時候,篤篤的敲門聲響起來了。
丁子峻一邊繫着衣釦,一邊應道:“來了,來了。”繫上最後一個盤扣,丁子峻打開了房門。
門外幽州太守,天水縣令等好多人都站在那裡。丁子峻愣怔了一下,問道:“你們這麼多人圍到我這裡做什麼?”
丁子峻依舊是一身白衣。他站在第一位,身後跟着幽州太守,天水縣令等,好多的人。
丁子峻來到城門前,看到那些正在用力的頂着門,阻止敵人破門而入。
丁子峻皺了一下眉頭,上了城樓。從城樓向下看去,烏壓壓的一片人站在城門外。撞門的人用盡了全力,換了一撥又一撥,但是城門還是沒有撞開。
這是因爲丁子峻早就讓人將城門加固了。無論他們用多大的力氣,都只是徒勞。
敵人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兒,他們停止了吃力不討好的方法,改用雲梯爬城牆。
丁子峻一聲令下,“仍草,點火。”
早就等在那裡的士兵趕緊抱起稻草向着城樓下扔去。但是他們扔了沒幾捆就開始猶豫了。
丁子峻看着他們停了下來,吼道:“扔啊,幹什麼呢你們?”
幽州太守苦着一張臉說道:“軍師,我們就這麼多糧草了。這裡的可是全部的,要是今天就這麼用了,那些戰馬怎麼辦啊?”
丁子峻嚴肅的說道:“我讓你們怎麼做你們就怎麼做,糧草的問題我自會解決。你們只要照我說的去
做就行了。還不快行動。”
士兵們沒有別的辦法,看了一眼太守,太守肉痛的揮揮手。士兵只能狠心的將一捆捆糧草扔了下去。
丁子峻看着扔得差不多了,那些燕軍也上的差不多了,命令道,後退。
全部的士兵向後撤去,沒有一個人站在城樓邊緣。
丁子峻伸手說:“火把給我。”
士兵遞上火把,丁子峻輕輕用力便將火把扔出了城樓。
幾秒後,隨着轟的一聲響過後,幽州城樓整面牆都燃起來了。哀號聲隨着響起來。
燕軍損失慘重,很快的撤了回去。
葉廷龍皺着眉頭想着什麼。蕭梅婷一臉怒氣的吼道:“可惡的丁子峻。”
高演問道:“他們被困了這麼久,哪兒來的糧草?”
葉廷龍也一直在想着這個問題,但是他始終都想不明白。
高演說,“只有一個可能,那已經是他們能聚集到的所有糧草了。”
蕭梅婷一聽,說道:“那是不是說,下次,他們在不能用火攻了?”
高演摩擦着下巴說道:“應該是這樣,可是誰知道他會不會有別的什麼招數。”
第二天,燕軍依舊攻城,還是先撞門,後用雲梯。
丁子峻今天沒有用火,而是用力泥漿,準確的說,因該是血漿。因爲那些泥漿不是用水合成的,而是用的畜生的血液。
丁子峻聽城裡的百姓說,邊境傍晚和黎明前,總是會有大量的血蝙蝠和禿鷲聚在一起,在這裡的上空盤旋。
於是他想到用血漿引他們過來對付燕軍的辦法。
事實上這種辦法是有效的。這一次,丁子峻又勝利了,燕軍又是一場損失慘重的敗仗。
第三天,第四天,燕軍總是在不停的騷擾着幽州城。丁子峻總是能用葉廷龍他們意想不到的辦法讓他們損失慘重。
直到第五天,燕軍再次攻城。所有人都沒有任何擔心的將希望寄託在了丁子峻的身上。
他們都對丁子峻有着很高的信任度,他們認爲丁子峻一定會有辦法應付的。
可是,現實總是殘酷的。現在,幽州城內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丁子峻縱是有天大的本事兒,沒有東西也是白費。
“真的沒有一點兒辦法了嗎?”幽州太守眉頭擰到了一塊兒。
丁子峻搖搖頭,眉心揪得緊緊。其實這些天他都是在硬撐着,希望能撐到拓跋影來的時候。
可是他沒想到幽州城的情況遠比他想象的要糟糕的多。單單隻憑藉他那五千鐵騎,是不可能取勝的。所以到了今天,他也沒有將鐵騎軍的藏身說出來。
因爲他知道,一旦說出來他們就可能有危險。
現在,丁子峻在考慮,是不是的找他們出來了。
平城,皇宮內,御書房。
拓跋睿高坐在龍案後,朱笑風和蘇政眉頭皺的緊緊的盯着拓跋睿。
拓跋睿說:“朕早就已經做出了這個決定。要不然爲什麼沒有派最有經驗,有能力的大將軍前去?”
“皇上,今天就是你說破了天,臣也不能讓您親自前往。”朱笑風將臉撇到一邊,說道。
蘇政也十分同意朱笑風的話,他說道:“是啊皇上,您既然知道是蕭梅婷在作亂,那和西樑就脫不了干係。皇上要是
去了,朝中無首,西樑攻打過來怎麼辦?”
拓跋睿眯着眼睛看着他們兩個人,淡淡的說道:“朕不是留你們兩個人在朝中主持大局嗎?你們一個丞相,一個大將軍,難道連這點兒小事情也做不了嘛?”
“這,臣。”蘇政被拓跋睿說的牙口無言。
朱笑風和蘇政終究是沒有能勸動拓跋睿。
三天後,拓跋睿在早朝的時候宣佈了他親征的事情。並且認命蘇政和朱笑風爲代理大臣,主持朝中大局。
拓跋睿下了早朝就出發了,誰也沒想到他走的那麼急。
拓跋睿日夜兼程,終於趕上了拓跋影的隊伍。然後他們一同趕往幽州。
幽州,丁子峻看着城樓下烏壓壓的人羣眉頭皺在一起。
幽州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丁子峻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拓跋影的身上,希望他能早點兒趕到這裡。
眼看着燕軍就要將城門撞開了。幽州太守身體都在顫抖,就差沒一屁股癱軟在地上了。
要是丁子峻不在,說不定他早就逃跑了。可是丁子峻在這裡看着他們,他們一個也逃不掉。
就在所有人都絕望,燕軍軍勢大作的時候,丁子峻看到了遠處揚起的滾滾塵煙。
丁子峻揪着的心終於鬆開了,拓跋影終於趕到了。
正在這個時候,城門伴隨着砰的一聲巨響被撞開了。
燕軍頓時士氣大鼓,隨着一聲“衝”,所有的燕軍向着城門衝了過去。
刀兵相接的乒乓聲響成一片。
丁子峻看着越來越近的煙塵,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笑。
幽州太守和天水縣令都認爲丁子峻是瘋了。燕軍都進城了,丁子峻竟然還笑的出來。他們都快哭出來了。
這個時候,丁子峻說:“早前我讓你們準備的東西呢?現在是時候用到了,拿出來吧。”
士兵們將早就準備好的繩索拿了出來,面面相覷的看着對方,最後統一的目光定在了丁子峻的身上。
丁子峻說:“還等什麼,下去啊!”
“下,下去?”士兵們更加的驚訝了。這軍師的意思,難道是讓他們逃命去?
丁子峻看他們一個個磨磨蹭蹭的不動,吼道:“還不行動。”
等着城樓上的士兵都下到了城外,丁子峻才笑着說道:“關城門,砸吊橋。”
士兵大驚,這,這怎麼可以。他們是跑出來了,可是城裡還有百姓。他們這樣做,不是害了城裡的百姓嗎?
丁子峻知道他們的擔憂,說道:“你們放心,我丁子峻保證,城裡的百姓一個都不會出事兒。”
丁子峻的話剛說完,拓跋影的人馬也距離他們很近了。拓跋影遠遠的看到丁子峻的身影,喊道:“丁子峻,本王來助你了。”
丁子峻回頭看看滿面榮光的拓跋影,牙齒咬的咯吱咯吱作響。丁子峻敢肯定,拓跋影早就已經到了。看他現在的樣子,這分明是休息好了才趕過來的。
拓跋影到了之後,將帶來的兵和鐵騎軍會和,然後將所有的人馬分成了三隊。
一隊有朱迪帶領着前往西門,襲擊守在那裡的燕軍。
一隊有丁子峻率領着守在這裡,等待時機消滅城裡的燕軍。
另外的一隊人馬,跟着拓跋影向着東側門奔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