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紫驀然看到蘇晴腳上穿着一雙拖鞋,便像酒吧裡的其他客人一樣感到詫異。而他對女人還多了一份關心,“蘇姐,這麼冷的天,你怎麼還穿着拖鞋呢?難道你不覺得冷嗎?”
“剛纔出來得急,沒有時間穿高跟鞋,確實有點冷。”她苦笑一下,只是籠統地告訴男人。至於她爲何走得這麼急,則是不願提起。
男人現在只怕她的腳被凍壞,倒也沒有多問。他想起酒吧旁邊就有一家百貨商場,便有了主意,站起來告訴女人,“蘇姐,你等一下,我去給你買雙新鞋子來。”
“哎,不用了。”她想攔住男人,但對方已經飛快地跑朝酒吧外面跑去了。
不一會兒,男人提着一隻塑料袋子回來了。她一看就知道,袋子裡一定裝着男人給自己買的鞋子,不禁暗自感動。
“蘇姐,我給你買回新鞋子了,是你喜歡穿的高跟鞋,我給你穿上吧。”男人打開袋子,取出一雙漂亮的嶄新高跟鞋,馬上蹲下去幫她穿鞋。
“小李子,你真體貼,謝謝你喔。”她笑眯眯地誇讚並且感謝男人。
“嘿嘿,我覺得服侍你的機會真是十分難得,我還要謝謝你給我這樣的機會呢。”男人擡起頭來朝她微微一笑,明顯是要討她歡心。
她回報男人的當然是如花一般美麗的笑容,輕輕點頭,表示對男人的肯定。和這樣貼心又誠懇的朋友在一起,即使天氣再冷,她的心裡也會感到很溫暖。
男人抓住她的一隻腳,剛想給她穿上高跟鞋,卻感覺她的腳一片冰冷,明顯是快要被凍僵了。他不禁心疼女人,改變主意,先不急着給她穿上鞋子,“蘇姐,你的腳好冷,我還是先給你按摩一下,然後再穿上鞋子吧。”
“不用了,直接穿上鞋子就行。”她拒絕男人的建議,並且顧慮重重,“這裡可不是辦公室,而是酒吧,要是被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呀。”
如果是在房間裡或者辦公室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話,那麼她倒是可以放心地讓男人給自己做做按摩,放鬆一下。可這裡畢竟是公衆場合,她確實不好意思讓男人當衆爲自己服務。
而男人卻十分堅持,並且勸說她,“不要緊的,酒吧裡的人當衆摟摟抱抱和親嘴都是常事,我給你按摩一下腳底,更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即使被人看見,那也沒什麼難爲情。”
說話之間,男人已經坐到她的對面,並且捧起她的雙腳,無比認真地給她按摩起來,再也容不得她拒絕。
她覺得男人說得有理,酒吧這種地方十分熱鬧,都是各玩各的,沒有多少人有閒功夫來看他們,那麼她也就完全不用多作顧慮了。
對於男人的按摩手法,她早就體會過了。現在僅僅讓男人按摩了沒有幾分鐘,她就覺得腳上有熱流上涌,十分暖和,再也不像剛纔那樣冷得發抖。
她滿面笑容地看着坐在對面認真給自己按摩雙腳的男人,覺得世界上所有的感謝話語都無法表達自己對男人的感激之情。那她乾脆不用開口,只用自己充滿柔情的目光看着對方,以表謝意。
在他眼裡,女人充滿讚賞的目光確實是最大的鼓勵。他喜歡看到女人笑得如此開心的樣子。因爲他也會被她感染,忘掉之前所有的煩惱,一起開心和快樂。
過了好一會兒,她見男人還在專心致志地給自己按摩着腳底,竟然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擔心會累着男人,雙腳又確實感到暖和了,便吩咐對方,“我已經覺得很舒服了,你不用再按,幫我穿上鞋子就行。”
“喔,好的。”男人十分聽話,立刻熟練地給她穿上高跟鞋,讓她非常滿意。
讓她感到驚奇的是,這雙新鞋她穿在腳上,不大不小,居然非常合適。可她記得自己從來沒有告訴過男人自己雙腳的尺碼,便感到一絲好奇,“小李子,你給我買的鞋很合腳,你怎麼知道我穿多大的鞋呢?”
“以前我在辦公室裡給你按摩腳底的時候,就偷偷比劃過你雙腳的大小了,所以我很清楚地知道你是穿三十七碼的鞋子。”男人對她沒有絲毫隱瞞,如實相告。
“嘿嘿,你對女人真的很用心。”她朝男人充滿讚許地點了點頭。
“蘇姐,我也不是對每個女人都用心喔。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他壞笑着看向她,希望她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意。
實際上,他的確是只對她一個女人用心,甚至超過他之前想追求的劉青。因爲她纔是讓他真正心動的女人。
她沒有讓男人失望,十分肯定地點頭,“我當然明白。可我對你也只有感激,再沒有別的了。”
她也沒有把自己的話全部說出來,怕傷了男人的自尊。可她相信對方一定會懂。有時候,心靈相通的兩個人就是這樣奇妙,即使對方只是把話說一半,自己也能心領神會。
他懂她,自然就知道她話裡的含義,“蘇姐,我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能和你做朋友,我已經很滿足了。”
她覺得再談論下去,可能又會引起男人的傷感。這可不是一個適合聊天的話題,太過沉重,便想換一個更加輕鬆的話題來聊。
她看到桌子上擺着幾個空酒瓶,便問他,“我記得你不太會喝酒的,難道這些酒瓶是你喝空的?”
“不是我,是劉青。她比我能喝多了。我本來以爲她喝了這麼多酒,頭腦不太清醒,會糊里糊塗地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沒想到她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不僅拒絕我,還打了我耳光。我真是自討苦吃。”他苦笑着告訴女人。
“你真是太過糊塗,也不想想,如果她根本不愛你,即使在醉酒的時候答應你了,等到她清醒之後,照樣會反悔。你這種方法可要不得,將來可不能再用在別的女人身上了。”她好心地提醒男人。
雖然這話不太好聽,但是忠言逆耳,她還是對朋友說出了真話,而不會一味地去恭維對方。只要是男人做得不對,她就會直接點出來。
“是,蘇姐,我知錯了。”男人很誠懇,願意聽她的勸告,將來就一定會再犯相同的錯誤。
突然,他想起一件自己還沒有弄清楚的事情,便一臉疑惑地看着她,“蘇姐,今晚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酒吧來呢?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呀。”
男人無意之中的這一問真是戳到她的傷心處。她頓時愣了一下,想起陸明軒對自己的侵犯,就感到十分難過。
雖然她現在已經僥倖逃脫狼口,但是回想起來,確實後怕不已。如果當時她無法把那個惡狼一樣的男人踢下牀,那麼她今晚一定在劫難逃,不得不被對方欺辱了。
他一直在注視着她,見她久久不回答,而且臉色也突然變得不好,以爲自己闖禍了,嚇得連忙安慰她,“姐,你別生氣,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算了,當我沒有問吧。”
“不,這不關你的事,我也沒有生你的氣。”她連忙迴應他,“我不把你當外人,也不怕告訴你,是那個混蛋強迫我,我才跑出來的,所以你都看到了,我連鞋子都來不及換,穿着拖鞋就逃跑了。”
“是靳總?”他不知她嘴裡所說的混蛋是誰,便忍不住脫口而問。他並非完全出於好奇,而是出於對女人的關心。
按照他那天在餐廳裡對靳南成的印象,他覺得那個男人確實會做出強迫女人的無恥事情,所以他第一個猜測就是對方,只不過這次他卻猜錯了。
她搖了搖頭,也不打算瞞他,便如實相告,“不是靳總,而是我們公司的老闆陸總。”
這下子,他也不由得愣住了。雖然他並不清楚女人跟陸明軒的真實關係,但卻知道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平時就顯得特別親密。
可現在兩人已經鬧翻了,他覺得女人一定會離開公司,那他就難以見到女人了。在爲女人感到不平的同時,他首先擔憂的居然是這個問題。
不過,現實問題他確實幫不了女人,不禁感到十分抱歉,“姐,對不起,我太沒用,幫不上你的忙。”
“笨蛋,我也沒要你幫忙呀。這不關你的事,更加不會顯得你沒用。”她連忙安慰男人。
可她此時想起這事,確實又感到心煩,提起酒瓶,倒了滿滿一杯,竟然一口氣幹掉。真沒想到像她這樣的女人也要借酒消愁。
他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以爲她喝了一點酒之後,心裡會好受一些,所以他並沒有攔着她,只是坐在對面安靜地看着,讓她盡情地喝。
然而,她並不是他以爲的只喝一點就停下來,而是接連喝了好幾杯,眼看着一瓶酒就快要見底了,竟然還要繼續喝下去。
這時他才着急起來,擔心她會喝醉。他連忙搶下她手中的酒杯,一如當天在餐廳時,她阻擋他喝酒一樣,“蘇姐,你不能再喝了,否則你會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