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處,剛走出電梯的葉如歌和沈婉秋便碰上了走出來的夏楠和葉梓心。
“呦呦呦,我瞧瞧,是誰來了?”葉梓心尖利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繞着葉如歌上下打量着,“真不知道是哪裡長得好?將帝都的男人們一個個迷得七葷八素的,還好,我們夏楠意志堅定,不爲你的妖魅所惑。”
夏楠伸手,將葉梓心扯了過來,低聲說道,“梓心,你就少說兩句吧。”
“怎麼了?連你也心疼了?你沒瞧見新聞上,她與祁少熱吻的照片,聽說他們還開了房,祁少身上的淤青呀,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呀。沒想到我的妹妹,居然還有這等嗜好。”
葉如歌平視着她,眼底沒有一絲波瀾,雖然不曾說上一句話,周身散發出的寒氣,不容小覷。
“梓心,好了,有什麼事,進去再說吧。”沈婉秋終是開了口,低聲訓斥道。
門口處,三三兩兩的員工走着,就算不嫌葉如歌丟人,葉家還需要面子呢。
“我不,我偏要在這裡說。”葉梓心像是着了魔怔,神情透着毀滅一切的瘋狂,眼底是嗜血般的殷紅。
那些天的囚禁生活,讓她性格里有了變化,變得更加暴戾,嫉妒心更甚。
特別是夏楠這些天以來的變化,明明靠在她身邊,看似溫暖的一個人,卻感覺不到以前的那種炙熱愛戀,心底無時無刻有一種快要失去他的感覺。
讓她如何不恨?
“葉梓心,麻煩你讓一讓,我不想和你吵。”葉如歌暗自翻了個白眼,側身,想從葉梓心身邊過去。
葉梓心一把攥緊了葉如歌的領口,眼底嗜血光芒更甚,“想走?沒那麼簡單?我今天就要讓葉氏集團所有員工,看一看葉家二小姐的嘴臉,看你以後還有臉踏進這裡一步?”
“梓心,你冷靜點。”
夏楠伸手,將葉梓心的手打落,一把將她抱入懷裡。
低聲說道,“快進去,如歌。”
葉如歌,“……”這是什麼情況?貌似她進去了,這裡場面會更加混亂。
怎麼說,她也是葉氏一份子,在這裡鬧起來,不好。
躊躇着,不知道走還是不走?門口處,傳來一聲威嚴的聲音,“都杵在電梯口乾什麼?還不進來?”
葉梓心聲音戛然而止。
怎麼說,她也是私生女,錢途和命運都掌握在葉臣海手裡,這一點,她還是拎得清。
“爸
,您出來了。”
葉梓心上前,親熱的挽住了葉臣海的胳膊,討好的問道,分秒之間,與剛纔撒潑之人,有着天地之別。葉如歌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以葉梓心的演技,窩在公司裡真是委屈她了。
什麼奧斯卡獎,簡直是手到擒來。
“嗯。”
葉臣海心不在焉,神情裡若有所思。
落入葉梓心眼底,只道是葉臣海對葉如歌下不了痛手。
“爸,您看看,這麼大的公司都靠您撐着,如果您要是包庇如歌,導致股票崩盤,那這些人,都得被您害慘了。一個個拖兒帶小的,上哪裡去找工作呀。”
葉臣海宛若未聞,眼角餘光睨了眼神情清冷的葉如歌,淡淡問道,“如歌,你和靳年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爸,我和您說話,您和她說什麼話呀。什麼挽回的餘地?明明是人家不要她了,總不可能賴着人家吧。再說了,現在帝都人眼裡,她就是一個人人都可以上的賤貨……”
“住嘴!”
葉臣海再也忍不住,厲聲喝道。
“爸!”葉梓心眼眶泛紅,這麼多年了,爸還是第一次訓斥她。
見葉梓心動了氣,葉臣海神情緩和了些許,“梓心,如歌終究是你的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她?”
葉如歌,“……”
葉梓心,“……”
沈婉秋,“……”
記憶中,媽去世後,葉臣海第一次幫她講話。
辦公室裡,門關上了。
葉臣海單獨留下了葉如歌,許久,葉臣海開口說道,“如歌,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呵,葉如歌輕笑了聲,“有什麼打算,我大學畢業了,自然是找工作啦。”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葉臣海居然主動關心她了。
“希望你能理解爸的決定,第一,我將登報,與你脫離父女關係。第二,贈與你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會收回來。第三,我希望你能離開帝都。如果你願意,我會給你安排。”
果然,爲了利益,連親生女兒都可以放棄。
先前的輕言細語,只是爲了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點吧。
“我只同意前面兩點。現在,我已經長大成人,和葉家也脫離了關係,從這一刻起, 我就不是葉家人了。去哪裡,是我的自由。”
葉臣海被嗆得老臉青一陣白一陣,半晌,說不出話來。
片刻,從抽屜
裡抽出張支票,輕聲說道,“這張支票,作爲對你的補償,你收下吧。”
葉如歌睨了眼上面的數字,二百萬?
呵,心底冷笑了聲,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開句玩笑也能成真了?
“你確定?”
只要葉臣海真給,她就真收。
葉氏積聚了媽生前的心血,卻在百年之後,給了沈婉秋母子揮霍,作爲媽唯一的女兒,爲何不能接受名正言順的贈與?
“當然,這是你應得的。”
對於這個女兒,一直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感,太像她媽了。
以至於,他不想面對她,面對着她,就讓他想起那些不願意想起的往事,勾起心底的沉痛。
“砰!”
辦公室門打開了,沈婉秋和葉梓心疾步跑了進來,一把搶過葉如歌手裡的支票,瞪圓了眼,連連驚歎。
“老葉,你是不是瘋了?你居然給這丫頭二百萬?你知不知道,這筆數目夠家裡開支多久了?”
“拿來!”
葉臣海未曾解釋,冷冷喝道。
“老葉,你是不是中邪了?”沈婉秋驚訝的打量着葉臣海,眼底透着不可置信。
葉臣海從未這般忤逆過她,而且,這一次,是因爲這個丫頭。看到她,心底莫名地火大,長得和她娘一樣的狐媚子長相。
當年,如果不是秦詹雅,她怎麼會被葉家,一次次拒之門外,這錢就算給了門外的叫花子,也不能給已經沒有一點利用價值的廢材。
“沈婉秋!你知道你在幹什麼!”葉臣海騰地起身,從裡面走了出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氣急敗壞。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驕縱沈婉秋,沒想到已經到了這份上。
“我在幹什麼?我當然知道我在幹什麼?我們辛辛苦苦掙來的錢,憑什麼給這個小騷蹄子?”沈婉秋冷笑了聲,手中支票揚向葉臣海,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嫌惡。
徹徹底底的嫌惡。
從葉如歌嫁入薄家的那一刻,她一直在夾着尾巴做人,現在終於成了翻身農奴了。
“對,絕對不能給她,拿着這筆錢,不知道又會幹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葉梓心眼底隱過一絲戾氣,上前爲沈婉秋助威,極力煽動她奪回這筆錢。
最好將錢留給她,憑什麼給這個賤人。
這段時間她在家裡待久了,真的想找個地方透透氣了,這筆錢剛好可以派上用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