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啊!這叫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黎寧給了小琳一記白眼,傲嬌地冷哼了聲,“你知不知道,對面可是我們的死對頭,我恨不得扒他的皮喝他的血,臨了,還得踩上幾腳。”
小琳倒吸了一口涼氣,不自覺地抱拳捂住了胸口,話說,也太殘忍了吧。
對面,奚莫欽坐在那裡,靜靜地吃着飯,好像一切與他無關。
“很快,就不要死對頭了。”說完,葉如歌放下了筷子,輕笑了聲,走了出去,“下午,我出去辦點事。”身影很快消失於門口處。
黎寧,“……”
小琳,“……”
這麼說,是幾個意思啊!
“小鴿子,你怎麼不清楚就走了?”身後傳來黎寧氣急敗壞的呼喊聲。
丫的,姐最討厭說話,說一半藏一半了!
“還沒有確定的事情,當然不能說得那麼清楚。讓我們拭目以待吧。”身後,奚莫欽起身,望着一臉孬比的小琳和黎寧,輕聲說道。
……
經過陽光明媚的草坪,葉如歌踏着緩慢的步子,再次走入了這棟康復樓,上一次來這裡,是因爲戚婉心,前後不過幾個月,葉梓心也靜靜地躺在這裡了。
真是造化弄人啊!
中午,醫院走廊上,寂靜如初。
只有葉如歌鞋跟輕輕敲擊着地毯的聲音,很快,她在病房前站住了,透過門上的玻璃窗戶,依稀可見葉梓心靜靜地躺在病牀上,葉臣海耷拉着頭,坐在牀邊的凳子上,兩鬢隱約可見白髮。
沈婉秋一臉怒氣,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憤怒。
本想着攀上了高枝,結果一步步走到了今天,連唯一的女兒再也醒不來了。
她如何不氣?
“砰!”
病房門推開了,葉如歌站在門口,望着他們。
異聲驚動了病房裡的人,葉臣海茫然的擡頭,看清楚面前的人後,眼底隱過一絲微不可見的驚訝,喃喃說道,“如,如歌,你怎麼來了?”
到了今天,葉臣海已然明白,雖然葉梓心的事情和葉如歌拖不了關係,但是如果沒有先前的咄咄逼人,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但是看到葉梓心躺在牀上,如果說,心裡對如歌沒有一絲怨恨,是不可能的。
這種負責的感情,讓他糾結,痛苦不已。
“爸,沈姨。”
見到病牀上的葉梓心,葉如歌艱難地開口。
不管怎麼樣,葉梓心都已經躺在這裡了,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隨着她的主動出局,已經煙消雲散。
“葉如歌,你這個賤人,如果不是你,梓心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怎麼還有臉來這裡?你到底想幹什麼?”沈婉秋突地衝了上來,一把揪住葉如歌的衣領,歇斯底里的嘶吼道。
她原來精緻的臉龐,因爲悲傷已經沒了往日的神采,眼底有着一絲悲涼和狠戾。
如果說,以前的她還試圖隱藏對她的厭惡和痛恨,而現在,不需要了,永遠都不需要了。
沒了葉梓心,她的整個世界已經坍塌!
“沈姨。”葉如歌咬牙,心底有着一絲無奈,面對牀上昏睡不已的葉梓心,早已沒了往日刻骨銘心的痛恨,甚至有一點讓她自己都痛恨的憐憫。
“婉秋!”
葉臣海面色徒沉,冷喝了聲,“你怎麼還這樣執迷不悟,如果不是你的堅持,梓心怎麼會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神情佈滿哀傷,眼底是沉沉的悲痛。
這和中年喪女有什麼區別!
攥緊了葉如歌衣領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轉身,沈婉秋痛恨地望着他,“臣海,梓心躺在這裡,難道你的心就一點都不痛?”精緻的臉上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神采,有得只是激憤。
“婉秋。”葉臣海痛心疾首的說道,“我知道你心裡痛,可是我也痛啊!醫生也說了,辦法不是沒有,只是需要時間嘛。”
“爸。”
葉如歌面露凝重之色,緊了幾步走向前去,“我剛纔和梓心的主治醫生聊了下,他說,以梓心目前的情況來看,恢復可能性還是很大,只是……”
聞言,沈婉秋灰暗的眸子驀然一亮,急忙湊上前,急聲說道,“只是什麼?你說呀!”
“如歌,你慢慢說。”葉臣海狠狠地瞪了樣沈婉秋,柔聲問道。
只是顫抖的聲音,焦慮的眼神,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面對他們的殷切期盼,葉如歌深吸了一口氣,正色說道,“可以國內目前的醫療條件達不到預期的水平,如果想讓梓心恢復過來,我建議她去國外療養。不過,這可能是一筆大的數目。”
柔柔的聲音卻如同鐘鼓,一下一下直入葉臣海心底。
臉色
蒼白,腳步踉蹌着,差點跌坐在地上。
“臣海,臣海,你怎麼了?你是不是不想救梓心了?不管多少錢,葉家都可以拿出來,不是嗎?”沈婉秋一把扶住葉臣海,面容上透着一絲歇斯底里。
不就是錢嗎?
葉家就算比不上薄氏集團,至少給梓心治病的錢還是有吧?
許久,葉臣海擡起頭,面對表情殷切的沈婉秋,無力地說道,“婉秋,對不起,今日的葉氏早已經是個空殼子,資不抵債。最後的一筆資金全部注入了永恆珠寶。”
啊!
沈婉秋驚叫一聲,跌坐在牀邊上。
永恆珠寶?
現在的永恆珠寶只怕也是資不抵債!
“怎麼辦?怎麼辦?”
病牀邊上,沈婉秋慌亂地扯着葉臣海的衣袖,語無倫次地問道。葉梓心是她唯一的希望,怎麼忍心看着她,一直這樣昏睡在這裡?
無論多麼大的動靜,病牀上的葉梓心始終靜靜地躺在那裡,仿若一切爭吵和世俗,與她無關。
低嘆了聲,葉如歌暗道,如果以前的她能夠這樣,或者說,任何一個時間段收手,不至於這樣吧。
可惜,一切都不會重來!
而這份沉重最終揹負在她身上!
“爸,其實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和你,說說這事?”葉如歌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目光爍爍地望着神情已然崩潰的沈婉秋,還有低頭直嘆的葉臣海,正色說道。
“你的意思是?”
聞言,葉臣海擡頭,挑眉疑道。
“這幾天的新聞相信爸爸已經知道了,明達突然站出來,矛頭對準葉氏,欲致永恆珠寶和傳世珠寶於死地,傳世珠寶有薄氏作爲靠山,已經嚮明達發出挑戰,只是永恆珠寶情況就不好了。
梓心昏睡不醒,永恆珠寶早已癱軟,長此下去,恐怕一個月都撐不下了,到時候不但原本投進去的本錢沒人,還得變賣葉氏去填無底窟窿。
所以,我的意思是,現階段最好的辦法便是,由傳世珠寶接下永恆珠寶的盤子,而傳世珠寶也會給您一個合理的價格。
這樣一來,你不僅甩掉了永恆珠寶這個包袱,而且挪出一筆資金救助葉氏,同時給梓心治病。一個億!怎麼樣?”
字字珠璣,擲地有聲。
空氣凝固,病房裡靜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