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廳,不是什麼大事?
好歹爸也是久經商場的人,怎麼能說,這不是什麼大事!
一定有事瞞着她。
“爸,這幾天事情比較多,沒有回家,你在家裡好好照顧身體。過幾天,我去看你。”
“不用了,我挺好的。梓心從明天開始回家住了。”
葉如歌,“……”
難道她聽錯了?
葉梓心確實要回葉家住了?
旁側,葉梓心勾脣帶起一抹冷冷的笑意,“葉如歌,瞧瞧,我騙你了沒有?我說了,爸盛情邀請我回去住。說不定有一天,那棟老房子也會歸於我名下呢。”
葉如歌氣噎,“……”
深吸了一口氣,和葉臣海道了聲別,便掛斷了電話。
須臾,目光如炬,掃視了眼面前的葉梓心,冷冷說道,“葉梓心,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你的奸計都不可能得逞。”
說完,徑直邁着穩健的步伐走向展廳,睨了眼展廳裡面面相覷的職員。
“繼續加班,三倍工資。”
臨了,拋下一句,“如果這個女人再來騷擾,立刻給我電話。”說完,睨了眼黎寧,冷哼了聲,“黎寧,記得將鑑定報告多複印幾份,她要是再嚷嚷,不必告訴我,直接聯繫媒體。”
“就算爸幫着她這個外人,又怎麼樣?證據還不是在我手裡。”
“保證完成任務。”刷地一聲,黎寧跑到葉如歌面前,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痛扁小人的感覺,真特麼舒爽啊!
葉如歌,“……”
要不要這麼興奮啊!
葉梓心咬牙,“……”
半晌,攥緊了拳頭,狠狠說道,“葉如歌,你還真是心狠啊!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
“說說看。”葉如歌心底莫名咯噔了下。
低頭,葉梓心湊了過來,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地說道,“葉如歌,如果你一意孤行,爸便要進局子了,你忍心,他這麼大的年紀進去那裡麼?”
瞬間,葉如歌背脊冷汗涔涔,“……”
“葉梓心,你說什麼?”
“萬一,警察覺得閒着沒事幹,將當年鍾靈媽媽的死重新
查一遍,你覺得後果會怎樣?”
葉如歌攥拳,“……”
白皙如玉的臉頰漲得通紅,咬牙,一字一句地說道,“葉梓心,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葉家對你多年的養育之恩,你就是這麼報答的?”
“對,我就是這麼報答的,你又怎麼樣?這輩子,我活着的唯一理由,便是看着你成爲大家的笑話。相信這件事情傳出去之後,不僅僅爸要去坐牢,連同你媽的形象瞬間也會崩塌,連帶着葉氏公司徹底破產。想過這個後果沒有?”
如果不是這樣,葉臣海怎會願意,天天看着頂綠帽子在面前晃悠……
“我要讓葉臣海一輩子活在內疚當中,讓你一輩子擡不起頭。”
葉如歌,“……”
“小鴿子,她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信不信姐立刻滅了她。”旁側,黎寧見葉如歌的臉色變了又變,摩拳擦掌的走了過來。
只要小鴿子下令,保證不打死這貨。
“黎寧,我們走。”葉如歌咬牙,終是摁住心底滔天的怒火,回頭望了眼黎寧,輕聲說道。
言外之意,走了。
“啊,小鴿子,怎麼回事?就這麼走了?那,那展廳的事情怎麼辦?”黎寧一頭霧水,蹭蹭地跟了上來,挽住葉如歌的胳膊,連聲問道。
好好的,怎麼就走了?
況且,無論是實力、武力……她們佔絕對優勢啊!
“二妹,慢走,不送。”
望着葉如歌遠去的背影,葉梓心嘴角微揚,帶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好了,她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林苑裡。
林苑是薄家位於郊區的大別墅旁邊的小公園,此時庭院涼亭裡,一個白色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那裡,月光如瀉,落在戚婉心周身,身材高挑,長長的髮絲隨意地搭在肩上。
遠遠望去,如同誤入凡塵的仙子。
這一刻的形象,曾經映入他心底多年。
只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再也找不回當初的感覺了。
聽見腳步聲傳來,戚婉心緩緩轉過身來,柔聲喚道,“靳年,你來了?”聲音清澈,一如當年的她。
這身打扮,也是他最愛的裝扮。
片刻,薄靳年蹙眉,冷冷說道,“婉心,大晚上的跑這裡來作什麼?”
他不想欺騙自己,有些事情,回不去便是回不去了。
“靳年,今晚月色真美,我想起以前,我們經常在這裡玩……”戚婉心似乎未曾察覺到薄靳年的不耐,喃喃說道。
可是未曾說完,已經被他打斷了。
“婉心,如果你叫我過來,只是爲了說這些,不好意思,我覺得沒有必要了。”說完,薄靳年轉身,大步向着亭外走去。
“靳年,我要離開帝都了。”
回頭,薄靳年眼底隱過一絲微不可見的驚奇,“……你真的願意離開?”
以這些天以來的表現,他有點懷疑。
“靳年,你覺得,我還有留下來的必要麼?只是在我離開前,我希望你能放過戚氏集團,我從未想過要與你同歸於盡,如今看來,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
頓了頓,輕嘆了聲,繼續說道,“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你的心已經走了,不管我做什麼都不會回來了。我又何苦繼續爲難自己?爲難你?”
“我答應你。”薄靳年面色清冷,輕聲回道。
“謝謝你,靳年。”戚婉心緩步走了過來,仰頭,眼底流過一絲期許,“靳年,我們相識這麼多年,臨走前,你可以陪我吃最後一頓飯麼?”
一如當年的她,靜靜地站在這裡,說,靳年哥哥,你可以陪我玩麼?
可惜,時間改變了一切,已經不是當初的她了。
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不好意思,如歌在家裡等我,一個人睡,她怕。”薄靳年冷睨了眼戚婉心,淡淡說道。
已經走散了的兩個人,還有在一起吃飯的必要麼?
唰地一聲,匕首出鞘,月色裡,寒光乍現,閃瞎了兩人的眼。
“靳年,我的要求過分嗎?”戚婉心手執匕首,周身無力扶住涼亭柱子,眼眶泛紅,嘶吼道,“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了,臨了,一頓飯的時間都不給我?你究竟厭惡我到了何種程度?你這樣,我活着,又有何意義?”
夜風獵獵,白色的裙子在風裡飄拂,眼底是嗜血的殷紅。
絕望、無奈、無力,席捲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