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已然默認了一切。
“等等我,等等我……”無語,黎寧翻了個白眼,跟了上來。
怎麼,越接近葉鍾靈的出生地,越覺得葉如歌情緒不太對!
片刻,葉如歌終是打破了沉默,“黎寧,我先前被綁到這裡,林之寒接着出現在這裡,而,葉鍾靈在這裡出生……一切是不是太巧了?”
腦海裡不斷飄過一絲零散的事情,線索……卻又飄忽不定……
黎寧,“……”
完全孬比了!
如果說,林之寒和葉鍾靈之間有聯繫……爲何林之寒在薄家那麼久,他們有無數次機會相認,爲何彼此一直裝作陌生人般的存在?
繞來繞去,黎寧整個人都暈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穿過了幾條小巷,徑直來到了一座磚混結構的平房面前。
“小鴿子,您不是說,葉鍾靈當年就出生在這裡?”黎寧瞪圓了眼,不可思議的望着面前的葉如歌,既驚訝於葉鍾靈出生在這樣的地方,又驚訝葉如歌這麼快便找到了具體的地方。
“不是!”
清冷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黎寧剛踏入房間的腳步微滯……
靠!!
這不是忽悠她?
既然不是葉鍾靈出生的地方,爲何會來這裡?
“我先前被人綁到這裡。”說話間,葉如歌已經沿着房子門口,向前走了約十來步,左拐,向一條巷子走去……
身後,黎寧生生收回已然邁進房子裡的腳,尖叫一聲,“小鴿子,你在這裡幹什麼?”蹭蹭地跟了上來。
“上次,我逃出這裡,似乎在前面不遠處……遇到了林之寒。”葉如歌蹙眉,低聲說道。
黎寧,“……”
怎麼聽不懂小鴿子說的話?
說話間,葉如歌已經來到了巷子盡頭,往前便是一個空坪……
一輛皮卡正停在那裡,兩名中年男人正在往上面搬運傢俱,旁邊一個頭發發白的老太太,正小聲說着什麼……
葉如歌心底一動,大步走了上前。
“奶奶,請問你是在搬家?”
老奶奶搖頭嘆道,“可不是,住了幾十年的地方,真要搬走了,還有幾絲不捨啊!可是,有什麼辦法,大家都已經走了。”
“奶奶,我想向您打聽一件事。”
“什麼事?小姑娘。這裡沒有我媽不知道的事,你們算是問對了人。”旁邊的中年男人,笑着說道。
“請問,這裡有沒有一戶姓林的人家?”
“姓林的?”老奶奶揉了揉泛白的髮絲,笑了,“小姑娘,這裡本是城中村,大部分都姓林。”
葉如歌,“……”
半晌,蹙眉說道,“奶奶,我想問下,以前這裡有沒有住着一戶林姓女孩子?未婚生育了一個女孩,後來女孩隨了父親,改姓了葉。你可以想想,要是真有這麼一戶人家,那女孩子肯定會回來看看。”
老奶奶,“……”
片刻,終是望向中年男子說道,“好像有這麼回事,當年那個女孩子真可憐,長得真漂亮啊!大家都叫她小芝,笑起來,甜甜地。聽大家說,好像跟了什麼有錢人,生了兩個孩子吧?想等着對方接她,結果,沒等到,人已經死了。”
“兩個孩子?”黎寧大步向前,驚道。
“嗯,這一點,我還是記得很清楚。畢竟,鄉里鄉親,這麼大的事情能夠瞞多久?頭胎是個男孩,小芝他爸高興壞了,說是,終於生了個男孩,可以接小芝入門了。”
“後來呢?”葉如歌蹙眉,低聲問道。
“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小芝並沒有離開這裡。再後來,又生了個女孩。這時候,小芝爸爸急了,天天在家裡逼她,罵她……你們知道,這種小地方,真要出了點這種事,一個姑娘家怎麼待得下去……”
偌大的空坪裡,靜了下來。
空氣裡蔓延着一絲莫名的氣息,只有老太太渾濁的眼神靜靜地望着前方,喃喃自語。
黎寧也安靜了下來。
似乎隨着老太太的喃喃自語聲,陷入了以前的回憶裡。
可以想像,那個叫小芝的姑娘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可以想象……她揹負着什麼樣的感情,生下了兩個孩子……
不管怎樣,孩子是無辜的,小芝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無辜地。
許久,聲音靜了下來。
天際邊,最後一抹紅暈掩入雲層裡,周圍光線愈發暗沉了下來。
“老太太,請您看看,你說的這兩個孩子,是不是這兩個?”葉如歌蹙眉,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點,很快屏幕出現兩張照片。
“對對對,就是這兩個孩子。雖說,
長大了,和以前不怎麼像了。仔細看,和小芝的眼睛很像哩。”激動之下,老奶奶語無倫次了,渾濁的眼睛裡滿是淚水。
“真是想不到,這兩孩子現在活得好好的,要是小芝泉下有知,不知道多高興啊!”
莫名,葉如歌心底抽搐了下。
如果,她知道林之寒已經死了,而葉鍾靈已經偏離了軌道,正走入一條死衚衕,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奶奶,你知道小芝當年是怎麼死的?”片刻,葉如歌終是開口,輕聲問道。
老奶奶,“……”
半晌,幽幽地說道,“時間太久了,有些事情已經記不清了。”
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低嘆了聲,“聽說是從前面那座小橋上跳下去,淹死了。只是,我們都覺得奇怪,當時候是秋天,門前小溪裡沒有多少水,那麼點高的位置,怎麼就淹死了?而且,她的小女兒有五歲了,粉嘟嘟的,多可愛,怎麼捨得死?”
說完,便攙扶着老太太上車,走了。
葉如歌,“……”
怎麼回事?
越往前探究,愈發迷霧重重。
無語,黎寧攏了攏衣襟,掏出手機一看。
尼瑪!丁點一格信號都沒有!
“小鴿子,你覺得我們有必要待下去麼?”無語,黎寧居然忍不住提醒道。
天色已然暗沉,整個拆遷區域裡,死寂沉沉,再這麼走下去……莫名,腦子裡蹦出了恐怖片裡的片刻,忍不住渾身哆嗦了下,上前幾步,挽住了葉如歌的胳膊。
無語,來之前,應該偷偷給狄欽一個電話。
現在怎麼辦?
堂堂帝都,居然還有信號盲區,真是長了見識了!
說話間,倆人已來到了石頭堆砌的拱橋旁,約一米多高的橋下,流水潺潺,就算是四月,仍然可見溪底細沙……
“小鴿子,我都有點懷疑小芝當年的死因了。”旁側,黎寧幽幽地說了句。
既來之則安之!
竟然走不了,只有留在這裡陪着小鴿子查探清楚了。
葉如歌,“……”
如果說,小芝當年的死,存在諸多疑點,再往後,她真的不敢想下去了。
“小鴿子,如果小芝不是自殺,你說,誰最有可能害死她?”
難道,是葉臣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