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吩咐人拿好吃的喝的,示意讓所有的人離開。“說吧。”我覺得我已經沒有太多的耐心。
“陳哥,其實沒這個必要。”小毛拿着雞腿咬了一口,喝了一口酒。
“你知道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我雙手扣住,眯着眼看着小毛。小毛更加一臉嬉皮笑臉。“陳哥,你想知道李香蘭在哪裡嗎?”
聽到這個名字我愣了一下。這個意思是李香蘭是他們帶走的。
“陳哥,別緊張。嫂子很好,我們有人保護她。你不用擔心。”小毛用紙擦了擦手,“其實吧,也算是你們運氣好。剛打算把人全部處理掉,天哥就來了。還從一羣人中把我給挑了出來。”
“說重點。”我皺着眉頭。心裡閃過萬番思緒。如果他們拿李香蘭來威脅我,我該如何是好?
“別急。你真放心。我老闆一時半會兒還不會知道我被帶走了。畢竟我的重要性也不是那麼大。”小毛又喝了兩口酒。“陳哥,要不你跟我們老闆吧?你說你爲這個畢潔這般出生入死的幹嘛?她坐上當家人的位置,你還不得張條狗一樣,一輩子擡不起頭?所以真還不如跟了我老闆。你幫他拿了畢家。你的好處自然少不了。畢潔在你面前也臭屁不起來。到時候嫂子也回來了。你就知道坐享齊人之福。”
我直接拍了桌子,站起來,準備往外面走。
“陳哥,他真的佈置了很多年。你們鬥不過他的。畢家只會是他的。你們現在這個都只不過是他想出氣,報仇罷了。你又不是什麼畢家人。大了離開。”小毛站起來,拍了拍我肩膀,“我說的是實話。”
“如果那幾個女人中,有一個懷了你的種。然後我給弄死了。你會怎麼樣?”我一說完,小毛的臉色馬上變了。“那你就試試看。”這回我笑了,我又重新做了下來,“你老闆現在就弄死了我的種,還把我媳婦兒給弄躺在醫院。什麼時候醒過來都不知道。你說我該怎麼辦?”我握緊拳頭,儘量讓自己的火氣降低一點,“我不管你老闆跟畢家有多大的仇恨。但他動了我的人,我就是拼了命,也會想辦法把他給弄死。”
小毛笑了一聲,“我懂了。”又思考了一下,“老闆在哪裡,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可以隨時變化面孔。畢紅和程冰在哪裡,我倒是知道。但救出他們來,覺得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即便有了我的情報。”
我對於小毛說的老闆越發的好奇。同樣我也察覺到事情越來越複雜,“你說吧。”
“碧霄山莊有沒有聽過?”小毛嚴肅着臉說道。
我點了點頭。這個碧霄山莊是在五年前開始建立的,爲期三年才建好。兩年前開業。不與人s市的商人有任何商業上的來往,但同有些名頭的人關係都很好。畢家都與其有些來往。
“你的意思是人就在裡面?”
“對。所以你帶不出來。碧霄山莊的宗旨是不參與任何商業競爭,只結交夥伴。它就是一箇中間派。所以你去問他們要人,只要他們說沒有。你能如何?縱然是畢家,難道要與他們爲敵?你要想想他們手裡有多少名家的利益在。”這一次就連畢家,在s市稱霸一家。也無可奈何嗎?“所以,放棄。”
“這兩天我就會安排你出國。會在國外給你準備一套房。錢每個月定期打。不過,勸你一句,還年輕可以好好拼。”我說道。還是不想小毛的一生就這樣了。畢竟未來的路還這麼長。
“陳哥,能問你件事嗎?”小毛問道。我從他的眼裡看到了一絲期待。
“可以。”
“你跟我說的你家裡的情況是真的嗎?”我沒有想到小毛會問這個問題,“是。”
“謝謝陳哥。”小毛似乎做了什麼決定。是什麼決定我就不再多問。我想他有自己路要走。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去房間。去到了醫院。
畢潔還是沒有醒,唯一的變化就是身上的傷口都慢慢癒合了。臉還是很蒼白。美麗卻半點未減,更像一個睡美人。已經摘掉了呼吸器。我俯身親吻她。這一刻,我很希望能像童話故事裡一樣。她是我的睡美人,而我是的王子。可惜,那是童話。而我們活在現實的世界。
看過畢潔。我出門找到守着的陳哥。
“陳哥,已經知道畢紅和畢潔在哪裡?”
“在哪裡?”陳哥沉悶的嗓子說道。
“碧霄山莊。”我說道。
陳哥皺了皺眉頭,“麻煩。”
“我也知道。難道這個幕後的老闆跟碧霄山莊的莊主有什麼關係嗎?”我知道這個問題陳哥也無法回答我。
“讓李天跟你一起去一趟碧霄山莊。探一探。”陳哥思索着說道。
“也只有這個了。”現在是我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局面完全處於被動狀態。讓人覺得很是乏力。
我打電話給天哥,跟他說明情況。我們約好晚上去碧霄山莊。現在時間也還早。陪在畢潔身邊是最讓我安心的。
我陪她,總會說起一些以前的事。也會跟她說,我從未說出過口的話。醫生說她聽得見。多說一說,對於病人的恢復是有幫助的。
“小潔,我有些累了。你在的時候多好,腦子雖然要動。但也不需要全部都動,也不需要如此警惕。我每天都在惶恐中度過。擔心你醒不過來,又擔心你醒來以後,發現孩子沒了。肯定會很傷心很傷心。小潔,其實只要你好就沒事了。孩子以後還是會有的,你說是不是?”我親了一口畢潔的額頭,“小潔,今天終於有點消息了。畢紅和程冰都在碧霄山莊。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把人給要出來。你說,我該怎麼辦?”說完。有就趴在畢潔的牀頭,撫摸着她的臉。直到時間差不多。我纔回到別墅,換了一套衣服。
天哥過來接我,“想好對策了嗎?”
“沒,先看一步走一步吧。”我揉了揉眉頭。
“就這樣吧。”
到了碧霄山莊。
碧霄山莊的裝飾就像是古代的大臣的宅子。門口是四尊獅子像。兩大兩小。進到門內,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橋。橋下是一片荷花池,池子裡有金魚在嬉戲。路過橋,左邊就是一座大假山,潺潺的流水。然後就是通往何處的走廊。領路人將我們帶到一處院子,院子裡也有荷花池。看來是想通的。院子裡的人,正坐在一棵月桂樹下在品茶。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是優雅,淡然。
“不知二位貴客是前來品茶還是遊玩。”聲音也是柔弱,有些像是溫柔的女聲。但不難聽出來其實的有力。
“都是。要是在備上一桌好酒好菜,一瓶美酒。那就更好了。”天哥說道。
“來人,就按照這位貴客的要求,馬上辦好。”那人吩咐道,“大家都會叫我莊主。不知二位?”
“陳凡”
“李天”
“請坐。”莊主又喝了一口茶。
我也不想拐彎抹角,“條件說吧。”
“先吃了飯,慢慢說。”看樣子是很清楚我們會前來。
不一會兒,菜一一上齊。
“陳總,李總。慢用。”幾人說話也沒有什麼交談。
“畢紅可以領回去,程冰的話,就看他願不願意。”莊主說道。
我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好。”
有兩個人將畢紅和程冰帶了過來。畢紅穿得極其的素雅。身上穿的是一條白藍的裙子。披了一條披肩。頭髮隨意的扎着。腳下穿的是她從未穿過的芭蕾舞鞋式的單鞋。李香蘭很喜歡這樣的鞋子。但此時在畢紅身上也是格外的合適。她的身上已經沒有半點魅惑。倒是像一位看破紅塵的淡雅之人。從遠處過來到近處,她一眼都沒有看向我。只盯着那位莊主,有種我從來未再她神情中看到過的依賴。
“畢紅。”並沒有搭理我。
“小紅,你姐夫在叫你。”聽着莊主的話,畢紅才順着莊主的視線看向了我。這樣的畢紅我說不出來是種什麼感覺。但與之前來說,可謂是判若兩人。我有些懷疑是人假冒的。但她與畢潔那一模一樣的臉在提醒我,這個就是畢紅。
“姐夫,好。姐姐還好嗎?”她的聲音也溫柔得不行。
“她身體不太好。挺想你,要不要回家看看?”我想測一測。在平時畢紅知道畢潔的身體不太好,那非得樂到天上去不可。
畢紅皺了皺眉頭,又看向莊主。莊主朝她笑了笑,“好。我也有段時間沒有見過姐姐了。等下就跟姐夫回家看看。”
“嗯。”我又看向程冰,“要回去嗎?”
程冰冷笑一句。“你覺得我還回得去嗎?”
看來這個還是正常,“自知之明倒是有。說吧,之前爲什麼把小潔關起來?”我倒是不擔心那個莊主會做什麼。他能猜到我來,猜到我來要人。還把人給了我。那自然也會知道我想問什麼。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程冰指的是視頻。
“視頻中的人到底是誰,不用我說你自己應該很清楚。”我冷冽的說道。
程冰有些不敢相信,我能如此信任畢潔,或者說我能如此清楚的將兩個人分開。“既然你都知道了,還需要問什麼?”
“我想知道原因。”我問道。
“原因。我也想知道原因。”程冰自嘲的笑了一聲。“陳凡,守着她過日子就好。其他不要再參與了。小潔這兩次的教訓還不夠提醒你嗎?”程冰的聲音越來越大,“女人就該有個女人的樣子。男人的天下,他一個女人家的。何苦去掙。”又嘆了一口氣,“告訴我哥,就當我已經死了。程家我是回不去了。”
前些日子,程家的當家人,也就是程冰的哥哥程安突遇車禍,雙腿殘疾。按照程家的家傳,身有殘疾者不得有繼承資格。所以程家加快步伐尋找程冰。但程安成爲當家人的時日也不短。該拉攏的他都有了,甚至於做不到的,他也都做到了。他的位置已經無人能撼動。
想必這件事與程冰脫不了干係。
“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