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冰盛好飯回來,見李香蘭還沒動筷子,只是拿出來手機打算拍照。“你咋不吃?”阿冰放下飯碗,又從旁邊拿了兩個小碗和勺子。“要一起吃才香嘛。”李香蘭笑着回他。
“那好,你先吃我給你剝蝦,你先嚐嘗味道怎麼樣。”說完夾了一隻大蝦放在李香蘭的碗裡,紅紅的蝦上面還帶着幾點蔥花,汁水很足放到飯上就染紅了一點點米飯。
李香蘭夾起大蝦,吸了一下蝦頭,還沒嚥下汁水就急着和阿冰說,“好吃,鮮美,非常好吃。”邊說邊對阿冰比着大拇指。
“慢點吃這一盤都是你的,蝦頭吃不吃?”李香蘭洗完汁水,一口咬下蝦頭吸了吸吐掉殼。“吃。”說完就要動手剝開自己手裡的蝦仁。“你先吃菜,我把蝦頭弄下來給你,這個蝦尾我等下給你剝。”說完就把李香蘭手裡的蝦拿走了。
李香蘭看了看空空的手,又扭頭看了下阿冰,“我可以自己剝的啦。”“你只管吃就好。”阿冰用筷子把蝦頭弄下來,放到李香蘭碗裡。
李香蘭夾着菜默默的吃着飯,時不時吸個蝦頭,阿冰弄掉十個蝦頭以後開始剝蝦仁。“你也要吃飯哦,剝完了這十個就吃飯。”說完李香蘭假裝生氣的看着阿冰。
“好好好剝好我就吃飯。”阿冰正好剝好一個放進李香蘭的碗裡,“等你剝好再吃。”李香蘭把蝦仁夾回碟子。
終於阿冰剝好了十個,白白的蝦仁泡在紅色的湯汁裡,看着很誘人。李香蘭拿出手機拍了個照片,還拍了下阿冰滿是蝦油的手。“你坐着,我去給你換碗飯。”說完李香蘭就拿着阿冰的碗去了廚房,嘴裡還哼着歌看起來非常開心。
阿冰夾了一筷子青菜慢慢嚼着,心裡卻在想,這丫頭,只是剝個蝦這樣的小事都能這麼開心,以前一個人的時候到底吃過多少苦啊?真是讓人心疼啊,我後面能對她好點還是對她好點吧。
李香蘭盛好了米飯,發現湯也煮好了,在廚房裡叫着阿冰,“阿冰,湯煮好了,要不要端過去?”“你端米飯就好了,我端湯。”阿冰說完用紙擦乾淨手走去廚房端湯。
放好湯和碗,李香蘭和阿冰才安心的吃了起來,可能因爲比較餓,兩個人都喝兩碗湯吃了一碗多的米飯。但是因爲魚湯比較鮮美,兩個人都沒喝雞蛋湯,只是撈了點蔬菜吃。
“吃飽了沒?”阿冰見李香蘭放下手裡的碗問道。“吃飽了。”李香蘭滿足的用紙巾擦了擦嘴巴。“吃飽了就睡覺去吧?這些睡醒再收拾。”阿冰指着桌子對李香蘭說。
“好洗個手洗個臉睡午覺。”李香蘭伸了個懶腰往衛生間走去。洗完臉,他們上牀躺了一會兒就睡着了。李香蘭窩在阿冰的懷裡,睡着了還帶着笑,看起來已經完全忘記了陳凡這個人。
我和天哥坐在長椅上曬了半個小時左右的太陽,畢潔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你在哪兒呢?”畢潔的聲音聽起來剛剛睡醒。“和天哥在花園裡曬太陽呢,你要不要下來曬曬?”我見太陽還不錯就邀請了一下畢潔。
“你們曬吧,我不去了等會好像還有事情要處理,處理好了給你打電話。”“好。”聽到我回應後,畢結掛了電話。
畢潔看着微信,上的一條信息,心情又變的糟糕了起來,是程冰發的,“想見你要不要出來?”這個程冰還不死心!畢潔咬着嘴脣,又想起程冰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回來兩個字,“不,見!”
發完畢潔氣的把手機扔在了一旁,越想越氣,畢潔拿起來手機點到程冰的資料就要刪除他。手點上去的一瞬間,想到自己以後少不了還得和程家打交道,還是放棄了。
看來我要讓爺爺給他個警告才行,現在找爺爺去順便去拿下資料好了,畢潔這樣想着起牀換衣服然後去找老爺子了。
我和天哥還在長椅上躺着,“我們這次就只要監督一下就可以了把?”我想到後天出差的事情有點頭疼,“差不多是這些,具體施工由李宇來,畢潔經常籤簽字就行了。”
“那我就照顧畢潔的飲食就好了吧?”我拿着手機下了幾個做飯的應用,“差不多吧,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要是有你就找我,那邊也不知道老爺子有沒有什麼關係在。”天哥皺着眉毛思索着。
“我那還有老爺子給的資料,估計今天下午就回去了,你和我們一起回去嗎?”我看了下手機,已經一點四十五了。“應該是一起回去,然後你們收拾收拾去出差,我準備一下去正式接管公司。”天哥伸了個懶腰說。
“忙吧忙吧,忙到過年就好了。”我打了個呵欠,只感覺整個人都懶懶散散的提不起精神來。
這個時間家裡的其他人也睡完了午覺,陸陸續續的忙碌了起來。我和天哥兩個人坐在長椅上看着他們忙碌,雖然每個人都有事情做但他們臉上的表情很放鬆,偶爾兩個人相遇還會笑着點點頭。
我忽然有些羨慕他們,雖然他們也都有各自的苦惱,但是此時的目標都是有的,或是爲了給兒子買個房子;或是爲了給孫女買些零食;或是想讓心愛的人收到一份禮物……
雖然我現在吃喝不愁,但是自己要做什麼完全沒有頭腦,只能跟着老爺子的安排或者按照畢潔的指示來做事。
我的內心又在糾結到底要不要離開,“你說,如果我離開了,畢潔會怎麼樣?”我假裝不經意的問了下天哥。“離開?”天哥轉過來看了我一眼。
“如果是暫時離開,那畢潔可以等你。”說到這天哥停頓了一下,微微擡頭盯着我的眼睛認真的觀察着,“如果是永遠離開,那要看畢潔對你有多愛,看她會放了你,還是毀了你。”天哥若有所指的笑了一下。
“如果沒有什麼必須要走的理由,不要挑戰畢潔的耐心,她雖然現在對你很好,但是如果你辜負了她,到時候恐怕就不止一個畢潔來找你了。”天哥意味深長的盯着我,見我沒有要走的意思才又轉了過去。
我感受到了天哥語氣裡的威脅之意,苦笑了一下,“我就是問一下,最近沒有目標,做的事情也都是他們要求的,感覺自己在混日子,卻又不知道要如何打破。”我越說越沮喪,到了最後直接彎下腰把臉埋在手裡。
天哥見我如此沮喪,笑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這些要靠你自己去找了,看你是想做她背後的男人,還是想和她站在一起。這兩種選擇各有利弊,你可以和畢潔多討論討論,不用憋在心裡。”此時天哥的語氣像個歷經世事的老者,一點也看不出他只比我們大了幾歲罷了。
我“哎”了一聲,把手從臉上拿下來,扭頭看着天哥。此時的天哥又閉上了眼睛,眉毛還是皺的,嘴巴也是習慣性的抿成一條線,一點也看不到剛認識他時的樣子。
天哥大概也習慣了這種生活了吧?再說誰又不是在既定的軌道一點點,日復一日的生活着呢?我,畢潔,老爺子大家都是如此。這樣想着我心裡就沒剛纔那麼糾結了。
當我還想再問天哥點東西的時候,手機響了,畢潔的電話,“我有事情先走了,你和天哥回去吧,老爺子那邊也不用去告別了,我怕奶奶知道傷心。”
“恩好的,還有什麼要帶回去的嗎?”我問了一句。“資料那些我讓管家整理好了都放在房間的桌子上,這些還有吃的帶走就行了,給老人家的我都送過去了。”畢結囑咐道。
“嗯好,那你開車小心點,我和天哥一起回去。”“嗯好。”說完畢潔掛掉了電話。“畢潔讓回去了?”天哥轉過身問我。“對她有事先走了,我和你一起回去。我們現在回去吧?”“回去。”
回到房間,我把資料和吃的都收拾好,還跟張媽和吳媽要到了菜譜,打算後面有空給比畢潔做着吃。張媽和吳媽寫好菜譜後,怕我不會做,還把我手機拿過去錄了足有十分鐘的錄音,裡面全是注意事項。
錄的時候張媽和吳媽還有點緊張,我索性離開讓她們自己錄,錄完了以後,她們還不停的和我說謝謝,說小姐有口福了這類的話,看得出來她們是真的關心疼愛畢潔。
畢竟畢潔也是她們看着長大的,她們肯定也希望畢潔有一個疼愛她的男人來陪她吧。我收好手機,和她們說完謝謝,跟着強哥回到了家裡。
到了家放好東西,天哥問我,“要不要去樓上測測你的身體素質?”“可以啊,我先把這個錄音傳到電腦裡面備份一下,我怕以後不小心給刪了就沒有了。”說完拿着手機給天哥聽了一下。
“這可是個寶貝,張媽和吳媽這幾十年做飯的經驗有一部分都在這裡了,你等下發我一份。”“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