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安德烈伯爵的領地內,幾乎處處可以感覺到戰爭的氣氛。就連路邊的農民們在農閒的時候,都會拿着一杆劣質的長矛耍上幾下。
不時地還會有宣傳車在路邊經過,上面有人正在聲嘶力竭的喊着口號,大意就是有錢的出錢,有力地出力,一起討伐萬惡的呂公爵。
我騎在馬上問道身旁的安德烈德蘭:“哥們,你老爺子瘋了?這麼賣力的攻擊呂公爵?”
德蘭輕輕的搖了搖頭:“呂公爵的領地,是附近除了加特王子領地外,所有領地裡面最富庶的一塊,不但有礦山,還有水利農田,實在是不可多得好地方。也難怪父親會如此大張旗鼓的……”
“大公子好。”城門的衛兵看到德蘭回來,連忙向德蘭行禮到。
“請這支部隊……”城門衛兵沒有繼續說下去,指了指身後的牌子。上面寫着一條規聽,凡是超過五百人的隊伍,必須駐紮在城外他們指定的地方。
“你們去吧。”我跟再不斬說道。
三千人的隊伍,被一名成門衛兵帶走了。
城門裡面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面,有人看到德蘭一進城,立刻轉身離開了。雖然他的動作很小,做得也十分隱蔽,可仍然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小德。”我看了那個角落一眼說道。
德洛克迪會意地從馬上跳了下來,快速的走進了不遠處的那條小衚衕。
“那應該是那個女人的探子。”德蘭苦笑着跟我說道。
“我不管是誰的探子,記着你答應我的話。兩個不定位的瞬間移動卷軸。”我再次跟他確認道。
德蘭搖了搖頭,一副無奈的神情:“加特王子的話,看來一點都不錯。‘金錢與美人傭兵團,辦事能力強。收費能力超強。被其貼上,損失慘重。用於不用,望君斟酌。’”
“看來你跟加特的關係不一般嘛。”
“都是被人拋棄的孩子,同病相憐而已。”
正在我們談話的這段時間,一名騎着快馬,馬前面還插着一面小旗的人從遠處奔來。
“這是我父親的傳令官。那個女人的弟弟。”安德烈小聲地跟我說道。
噢!這麼說起來是安德烈伯爵先生的小舅子?
來到我們面前的傳令官,拉住繮繩高舉着手中的旗子,一副高傲的神情看着我們朗聲說道:“伯爵有令……!”說道這裡傳令官停止了說話,冷冷的看着我們。
安德烈德蘭這時候已經下馬跪在了地上。
“伯爵大人有令!”傳令官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高聲的喊道。
要我下跪,給你這麼個傳令官下跪?你又不是我的衣食父母,憑什麼要我給你下跪?我慢悠悠的從儲物袋裡面拿出了上次在依偎索公國,向教廷借來的光明祭司胸章。
“認識這個嗎?怎麼?你要讓萬能神的僕人,給你這個東西下跪?”我把玩着手裡的徽章,一副同樣不鳥對方的神情說道。
有時候顯示實力是必須的,特別是在這個外戚的面前,那更是要顯示一下。我想用不了多久,這個男人的姐姐,也就是伯爵大人的小老婆就該來拉攏一下我吧?
傳令官看到我掏出了教廷的徽章,也知道就算是安德烈伯爵親臨,我最多也就是翻身下馬,對眼前伯爵行一個普通的禮節而已。
傳令官沒有繼續跟我嘮叨,轉頭對地上的安德烈德蘭厲聲質問道:“大公子外出公幹,未得傳召令,何故私自返回?”
“兒臣有要事晉見。”德蘭跪在地上不備不吭的說道。
傳令官又要開口說話,只可惜這次只張開了嘴巴,就一動不動的坐在馬上了。
“你現在可以改名叫作法爾肯之東方不敗了。”我回頭看了一下用銀針偷襲對方,把對方穴道點住的法爾肯說道。
歐陸桑對跪在地上的德蘭說道:“小子,傳令官都不說話了。我們還不去見你的父親?”
德蘭擡頭疑惑的看了一眼傳令官,又看了一眼我們,翻身上馬對着傳令官一拱手說道:“如果沒有什麼事情,那我先走了。”
可憐的傳令官,除了兩隻眼睛還能來回滴溜亂轉外,其他的動作可是一點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們一行人大搖大擺的走向了伯爵府的方向。
不一會的功夫德洛克迪回到了我們的隊伍中:“團長,遠程巨弩發射器,六個人全部擊斃。”德洛克迪報告完之後,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目視前方。
看來,這個傳令官的出現,應該是爲了配合遠程巨弩的發射,利用所有人下跪的時候,突放冷箭,乾脆當街把德蘭解決掉。
這麼說來,安德烈伯爵應該對德蘭完全沒有什麼感情了,若不是如此估計他們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進行刺殺行動。怪不得德蘭對他父親一點都親情都不念了,如此的情況,任誰都會寒心吧。
伯爵府距離我們進入的城門大約有十二三裡的路程,騎馬大約行進了一個多小時,中途又破壞了三起暗殺行動,我們纔來到了安德烈伯爵府門口。
隨着門衛的通報,我們一百多人浩浩蕩蕩的全都走進了伯爵府大廳。
在等待伯爵接見的同時,我四周觀看了一下大廳的結構,大廳的四周做滿了各種各樣的石雕,不知道的人進入了這裡還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進了一個石雕展覽大廳。
但是很可惜,我們這些人裡面除了德蘭跟阿爾傑斯之外,沒有一個人懂得什麼叫作藝術。但是我們都知道什麼叫作危險。這個大廳在我們的眼裡可以說得上是充滿了危險,幾乎每個石雕都是一個殺人的機關。
毒氣、冷箭、魔法機關。除了禁咒之類的大型魔法外,這裡可是說是應有盡有了。說它是個殺人機器,殺人房間應該更加的合適。
能把房間建造成這個樣的人,除了說明他不自信外,還說明了他的小肚雞腸。
至少出雲欲人的皇宮裡面,每一尊雕塑,它的功能都只是一件藝術品,殺人的機關也同樣一個都沒有。
或許這就是爲什麼出雲欲人可以成爲國王,而這個安德烈只能做一個伯爵的原因吧?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大廳的裡面傳來了一陣陣:“伯爵大人駕到……”的吆喝聲。看起來這傢伙的排場還真是一點都不小。
吆喝足足持續了三分鐘左右,伯爵大人終於出現在了大廳的高臺上面。
寬大的袍子將他臃腫的身材蓋的嚴嚴實實,可是臉上的肥肉卻沒有任何地方可以隱藏。兩隻眼睛雖然滴溜亂轉,給人一種精明的感覺,可是眼睛裡面沒有多少神采,這也是個不爭的事實。看起來應該是縱慾過度的後果吧。
“參見父親大人。”
“參加無比尊貴的伯爵大人。”我連忙也跪了下來,看他的排場就知道這傢伙喜歡什麼,既然如此我何不順着他來,說不定可以在德蘭給我好處前,先從這個人身上挖走一筆好處。
隨着我的跪倒在地,我身後那一百多名傭兵也紛紛跪倒在了地上。阿爾傑斯密語傳音給我:“我可是公爵!居然給他下跪!這傢伙的屍體歸我研究了。”
坐在上面正在享受我們朝拜的安德烈伯爵,不知道他如果聽了阿爾傑斯的話,心裡會有什麼反應。
“德蘭,我又沒叫你回來,你回來幹什麼?”享受完朝拜的安德烈伯爵,也不對我們說起來的之類的話,就乾脆讓我們跪在那裡,直接對他的兒子質問道。
“父親大人息怒,兒子實在是因爲得到了難得的好東西,怕別人護送中途丟失,才冒死自己帶回來進獻給父親大人的。”德蘭跪在地上,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說道。
坐在上面的伯爵聽他這麼一說,眼睛裡面立刻閃現出了好奇的光芒,連忙對德蘭說道:“快給我拿上來看看。”
德蘭從儲物袋中拿出那枚裝有“男人尊嚴”戒指的黑盒子,慢慢的走上前去,跪在伯爵的面前小聲地跟伯爵解釋着這枚戒指的妙用,當然!這小子把戒指會不知不覺地消耗別人生命力的這個副作用,並沒有說。
“有這麼好的東西?我先試試!”胖伯爵連忙將戒指帶在了手上,興奮得向大廳後面跑去。
“父親大人!”跪在地上的安德烈德蘭高聲的在胖伯爵身後喊道,看到對方停下身子轉過頭來,連忙指了指自己跟我們這些一直跪在地上的人。
“都起來吧!都起來吧!如果真有神效,本大人定當重賞!”說完這話,胖伯爵顛着他那一身肥肉向後堂跑去。
“乾脆在這裡等吧。”我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膝蓋,跟身邊的傭兵說道,同時用眼睛瞄了一下四周的石雕機關。
歐茲等人連忙應合着說道:“好啊、好啊!我們也好好學習一下這些藝術。”
傭兵們三五成羣的來到各個石雕面前,一會摸摸這裡一會摸摸那裡,特別是經常會有人在某些石雕面前,擋住首位伯爵府的那些衛兵的視線,雖然通常都是短短的幾十秒鐘,不過每當他們離開,用歐陸桑的眼光來看,就知道這些機關這輩子算完了。
兩個半小時之後,大廳的後堂傳來了高興得笑聲。這個聲音我們還是非常清楚的!正是剛纔那位安德烈伯爵的聲音,沒想到這戒指居然能讓他堅持兩個多小時。
剛剛在牀上做過激烈運動的安德烈伯爵,雖然滿臉都是疲憊之色,可是絲毫不影響他臉上的高興神色。
回到大廳的安德烈伯爵一屁股坐在他的座位上,看到我們又要跪拜,立刻喊道:“都不用跪了!本大人今天心情非常的好!哈哈哈哈……”
“伯爵大人這次一定凱旋而歸吧?”歐茲在下面,一臉賤樣的問道。
也不知道這傢伙是因爲高興,還是貴族之間以這個時間的長短因以自豪,聽到歐茲的問話居然一點都沒有生氣,反而高興得說到:“那當然!殺的那婆娘直喊饒命!喂!我說那個半獸人,過會有沒有興趣跟我比賽時間的長短,我可以給你提供小妞的!”
戒指的魔力給了胖伯爵無窮的信心,上來就直接挑戰一向以性能力著稱的半獸人種族。
現在我們這些人巴不得這個伯爵早點死,法爾肯又怎麼能不接受迎戰呢?
“那我可謝謝伯爵大人賞賜了。”法爾肯連忙跪在地上笑着說道。
“兒子!你這次給父親貢獻了這麼好的東西,就在城裡多住幾天吧。”胖伯爵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說道。
“謝父親大人,我朋友說再過三個月,他可以打造一枚比那個更厲害一倍不止的東西。希望到時候可以給父親大人拿來做攻佔呂公爵領地的賀禮。”安德烈德蘭跪在地上高聲說道。
胖伯爵的眼睛裡面立刻閃出一絲貪婪的目光,連忙問道:“真的?哈哈!如果是真的!兒子!到時候父親送你一座城池!”
“多謝父親大人。”安德烈臉上立刻表現出一副萬分高興的模樣。
三個月?這位胖伯爵如果瘋狂的使用這枚戒指,估計用不了三個月,這個伯爵大人就該精盡人亡了。
“你們是?”這時候胖伯爵才反映過來問我們是幹什麼的。
“我們是受僱傭來爲伯爵大人攻打呂公爵效力的傭兵,並且在路上殺退了四次敵人的偷襲,成功保護大公子,帶着禮物回來的傭兵。”我趕忙說道。
這時候在胖伯爵的腦海裡面,戒指的地位是非常高的。一聽說我們是保護戒指回來的,連忙高興得連連點頭,嘴裡說道好:“幸好有你們!這樣!德蘭,給他們兩倍的佣金,僱傭他們爲我們的事業效力!”
“兩倍?”德蘭聽到自己父親的話,連忙苦着臉問道。
正在欣賞自己戒指的伯爵,神情裡面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就是兩倍!行了!那名半獸人留下!你們都退下去吧。”胖伯爵根本不給德蘭說話的機會,如果他知道我們的僱傭費用是其他傭兵的四倍了,而且我們的隊伍有三千多人,估計說這話之前無論如何也會先考慮一下吧。
“兒臣告退。”德蘭站起身來,低着頭弓着腰一點點的向後退去。
出了大門,歐茲臉上帶着比蜜糖還要甜美的笑容來到德蘭面前,輕輕伸出了那隻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要錢手說道:“安德烈大人,您不會賴賬吧?”
“貴團應該叫做‘死貴死貴傭兵團’纔對。”安德烈無奈的說道:“跟我來吧,我們去倉庫拿錢。”
倉庫!這個詞語在我們傭兵團是一個禁詞,也就是說這個詞語不能在我們傭兵團任何一名團員面前說起!
一聽說要去倉庫,我們傭兵團這一百多人的眼睛裡面,立刻閃出了就連太陽都爲之自愧不如的光芒。
轉過身去帶路的安德烈忽然感到背後發出冷颼颼的冰涼感覺,回頭看我們的時候。這些狡猾的傭兵們,早就把他們眼睛裡面貪婪的光芒全部都收了回去。並且一個個努力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看來加特王子這傢伙沒有把我們特別喜歡免費給別人打掃倉庫,這一項高尚的品格告訴對方。要不是如此,以安德烈的個性,絕對不會給帶着一幫老鼠,告訴他們此地最富庶的糧倉在什麼地方。
“哈哈!這次沒有杜瓦跟着!我們可以多分一點了!”
“就是就是!幸好杜瓦去出雲國弄它的盔甲去了!它那小爪子不大吧,爪起錢來的速度倒是比誰都快!”
傭兵們,紛紛用密語傳音相互告訴着,看着他們臉上那充滿了興奮的樣子,我已經可以知道等到我們離開的這一天,安德烈德蘭如果還活着,並且繼承了他老爹的位置,應該這一輩子都會記得我們,而且很長一段時間,還會用他的怨念詛咒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