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早上一起來,看到今天的報紙,看着報紙上曖昧的圖片,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太平嘴上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她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太平的情緒變化,提及祁慕寒的時候,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祁先生女人緣不錯,我們醫院的好些小護士都崇拜仰慕祁先生了。”展煜呵了口氣,搖頭笑了笑。
“不過是媒體八卦記者捕風捉影而已,看圖說話的故事還少嗎?我相信,展醫生上次也是深受其害吧。如果不是我力證我老婆與展醫生的清白,展醫生現在還能在這裡說些不痛不癢的話嗎?”祁慕寒嗤了一聲,不忘朝展煜給予回擊。
“你……”展煜有些吃癟。
說起來,那次的頭條卻是給他的生活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從前對他趨之若鶩,崇拜有加的小護士紛紛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看着他,好像他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人的事情一樣。
那種被人在背後非議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作爲深受其害的過來人,他好像是不應該對如今的祁慕寒冷嘲熱諷的,不過,他就是看這個男人不順眼。
一想着太平被這樣一個衣冠禽獸給糟蹋欺負,強烈的英雄主義情結就凸顯出來。
他憤怒,憤怒這個男人不懂得好好珍惜這樣一個清純無暇的女子。
他遺憾,遺憾他和太平本來可以譜寫一段美滿姻緣卻因爲種種原因終究錯過。
如果那時候的自己不是太過叛逆,不是太過任性,不是太過自我,聽從了爸媽的話去結識一下名媛千金,他和沁雪大約也不會遲遲隔了這麼久纔有一次見面的機會吧。
緣分就是這麼奇怪,他們在對的時間裡錯過彼此,在錯的時間卻水到渠成。
或許這就是老天爺的安排,它讓沁雪失去了記憶,又安排自己湊巧碰見了她,他們註定有一段解不開的緣。
顧盈皺了皺眉,有些怪異地掃視了兩人一眼。
這兩個人,氣場嚴重的不合,看樣子是有大問題。
聽着展煜的語氣,有股酸溜溜的怪味道。
“盈盈,我還有件事情想要問你,那個……”房門外,一聲清麗的女音飄了進來,太平右手被綁帶拴着,披着白色的小坎肩,緩緩地進了屋子裡。
見到展煜的那一刻,太平臉上閃過一絲意外和欣喜,隨即眼角瞟到了站在裡側的祁慕寒,原本醇甜的笑容瞬間消散不見,冷冷地板起了臉。
“什麼事情啊。”顧盈回答,打破了這有些異樣的沉默和暗流洶涌的針鋒相對。
“沒事情了。”太平搖了搖頭,一邊衝着展煜笑了笑,“展煜,你過來了。”
“今天我不輪班,所以過來看看。”展煜笑容淺淺,一邊從提包裡拿出了一本金色封皮的書本來,“我帶了一本《唐朝研究史》過來,看你對大唐的這段歷史很感興趣,讓你看看。你休息的時候,可以打發一下時間。”
“是嗎?太謝謝你了。”太平歡喜地望着展煜。
“客氣什麼。”展煜聳了聳肩,“精神好些了嗎?”
“嗯,好太多了,天天留在醫館裡,聞着那種刺鼻的味道,又不能下牀走動,人都要發黴了。”太平點點頭,開始發
起了牢騷,“可惜右邊的手像是僵掉了一樣,一點也不方便。”
“別急,休息個把月就會恢復過來的。”展煜柔軟地笑了笑,“現在有部唐朝的舞臺劇在江城大劇院裡上映,是講武則天和太平公主的故事,我剛好有票,要不要一起去看?”
“好啊。”太平欣喜若狂,她倒要看看,這段歷史還能怎麼胡編亂扯。
“伯母,那我帶沁雪去看舞臺劇了,可以嗎?”展煜儒雅地笑了笑,一邊向着旁邊的許明玉徵求意見起來。
許明玉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一邊看了面色幽沉的祁慕寒一眼,嗯了一聲:“帶她出去玩玩也好,不過得注意她的手,千萬不能再受傷了。”
“伯母大可放心,我是醫生,照顧病人沒有誰比我更在行了。”展煜一副信心百倍的模樣。
顧盈有些錯愕地看着太平,這個小妮子,居然直接將她的正牌老公無視掉,堂而皇之地去和別的男人看舞臺劇,她是不是眼睛花了,向來將老公視爲神明的小妮子居然要翻天了。
祁慕寒面色冷清,蕭涼落寞地站在一旁,看着與展煜談笑風生的沁雪,完全將自己忽略炮灰掉,他的心,像是被狠狠地刺了一針,疼到了心尖上。
“老婆,我有話要跟你說。”祁慕寒上前一步,一把捉住了太平的左手。
“我不想聽你說話。”太平有些厭煩地看着他,跟着瞥了許明玉一眼,“媽,我不是說了,我不想見到他,爲什麼你還要讓他過來。”
“我……”許明玉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怎麼也想不到,曾經形影不離,恩愛甜蜜的小夫妻如今到了形同陌路,宛若仇人的地步。
“老婆,給我十分鐘的時間,讓我好好地和你說會話好不好?”祁慕寒目光懇切地看着太平。
“沒有那個必要。”太平語氣非常的堅決,“我們還是別浪費大家的時間了,跟你住在一起的這些天,我清楚的知道,我們兩個不適合。所以,我們還是好聚好散吧。”
“不適合?”祁慕寒皺了皺眉,面色有些隱隱的發白,緊緊地拽着太平的左手,“我們結婚的那一年多裡,難道也不適合麼?當初你非我不嫁的時候,就沒有想過不適合嗎?李沁雪,你說要嫁就嫁,要分就分,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我現在完全把你當成一個陌生人,我現在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而且還非常的討厭憎恨你,這樣你滿意了嗎?我不記得了,別跟我提以前的事情,以前的那個李沁雪已經死了。”太平有些煩躁地吼道。
“沒感覺了?”祁慕寒哼了一聲,猛地拉起太平的左手,咬牙切齒地道,“是你移情別戀,喜歡上別人了吧。你喜歡這個姓展的野男人對不對?”
“你瘋子,我不想和你說話。”太平一臉埋怨地看着祁慕寒。
“祁慕寒,請你注意風度和涵養。”展煜跟着開口,走上前來,便要分開太平和祁慕寒,“你別這麼用力抓沁雪的手,會讓她受傷的。”
“她是我老婆,抓她的手天經地義,你有什麼資格來說三道四。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讓你搶走她的,她是我的女人。”祁慕寒猛地鬆開了太平的手,跟着右手一拐,一拳向着展煜的胸口揍了過去。
展煜
卻是猝不及防,胸口捱了祁慕寒一拳,硬生生地往後退了幾步。
祁慕寒撲上前去,又要再給他一拳,展煜已經靈巧地躲開了,跟着揮拳回擊,兩人拳腳相加地槓了起來。
“做什麼呀,你們這是,好好地打什麼架,快住手,住手。”許明玉一臉發白地看着在大廳裡打成一團的兩個男人,一邊喊着他們住手。
兩人卻是充耳不聞,光明正大地鬥了起來,一場男人之間的角逐正式拉開了序幕。
“都幹什麼,幹什麼,把我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還有沒有一點規矩?還是三歲小孩子嗎?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你們好意思嗎?停下,都給我停下來。誰再動手的話,以後就不要踏進我李家的大門。”李志國與李景安父子從門外進了大廳,看着屋子裡混亂一團的局面,兩人立刻變了臉色,李景安想要上前制止他們,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分開他們。
李志國早已經氣得面色鐵青,厲聲叱喝起來。
展煜當先聽話住了手,卻冷不防地被祁慕寒一腳踹倒在了地上,在地上打了個滾。
祁慕寒兩眼發紅,還想衝上去再給展煜幾腳,李景安已經上前抱住了祁慕寒的手臂,嚴肅地道:“鬧夠了沒有,堂堂祁氏掌門人跟小混混一樣打架鬥毆,像個什麼樣子。你是真的準備以後都不踏進我們李家大門了嗎?”
祁慕寒喘着粗氣,一臉暴虐地瞪着倒在地上的展煜,緊緊地咬着牙齒,捏緊了拳頭,恨不得將那張拈花惹草的俊臉揍個稀巴爛。
“展煜,展煜,你怎麼樣?痛不痛?”太平心急火燎地奔上前去,蹲在展煜的身側,一臉憂心緊張地看着他。
“沒事,我好得很。”展煜清爽一笑。
“嘴巴都被打流血了,還好得很,你還笑,真是。”太平哼了一聲,一邊小心地用手拭去展煜脣角邊的血跡。
這樣親暱的動作,看在祁慕寒的眼裡,自然如芒刺在背一般難受。
曾經關懷備至的柔情,如今她都給了別人。
在她的眼裡,只剩下對自己的一片冷漠和厭惡。
他以爲,自己可以做到絕對的毫不動心,然而,看到她和別的男人稍微親近一些的時候,他到底還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祁慕寒沒有說話,面色鐵青地看着一門心思全在展煜身上的太平,一言不發地甩開了李景安,氣勢洶洶地離開了。
李景安看着祁慕寒的情緒有些不大對,緊跟着追了出去。
顧盈有些困惑地看着太平,無奈地嘆了口氣。
沁雪失去了記憶,獲得了重生。
可祁慕寒了,他失去的卻是一份彌足珍貴的愛情吧。
她忽然有些理解祁慕寒了,面對愛人無意的變心和忘卻,是個人都會有情緒的吧。
“慕寒,慕寒,你去哪裡?”李景安快步追上了祁慕寒,一邊拉住了祁慕寒的手。
“回家。”祁慕寒臉色臭臭的,在這個女人面前,他是真的低聲下氣了,真的想要好好和她開始的,可是她卻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你就這麼回家了嗎?你想要眼睜睜地看着沁沁跟別的男人走到一塊嗎?”李景安大聲地質問,“那個意氣風發的祁慕寒哪裡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