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幾乎是在夕陽中醒了過來的,黃昏裡雲霞漫天,淺紅色的一片染滿了整片的天地,也透着窗戶照耀了進來,柔和的光影打在她的身上,讓她的影子也變得唯美而夢幻。
小護士推門進來的時候見夏凝醒了,滿臉都是笑意,“夏小姐,有人的便當可是已經準備好了噢!”
她一邊說着,一邊搖了搖手裡頭的便當盒子,“是總裁的助理小陳送過來的,說夏小姐一定會喜歡的,還請夏小姐一定要好好地吃完,不要辜負了總裁的一番心意啊!”
沒有想到,一個小護士都開始幫忙撮合她和袁琛,這讓夏凝不由得有些氣悶。本來想開口拒絕,可是自己的肚子卻是不爭氣地開始唱起了空城計,而那個飯菜的香味又太過誘人,她還聞到了裡頭自己喜歡的魚豆腐的味道,簡直是無法抗拒。
不過,現在既然人在屋檐下,她就也只能妥協。接過了她手裡的便當,不由得扯脣笑了下,“謝謝你。”
只要這個便當不是袁琛親自送過來的,那她就吃,正好養好了身子早些出院,也可以不用再那麼頻繁地見到他了。
看着夏凝開心地打開便當盒吃了起來,小護士捂嘴笑了一下,趕忙跑了出去,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陳助理,夏小姐吃了便當了,看起來很喜歡吃呢!”她壓低了聲音道,語氣裡也是掩飾不住的歡喜。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小陳那邊也很快地打電話給袁琛覆命,告訴了袁琛,夏凝吃了便當的事情。
還坐在辦公桌前批閱文件的人,禁不住輕然地揚起脣一笑。他很享受這種感覺,她喜歡吃自己做的飯,那他便會天天做給她吃。就算她不知道,也是一種很愉快的感覺。總覺得這樣一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隔閡就少了很多,會比之前靠近許多。
夏凝剛吃完飯,房門就又一次地被推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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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眼一看,是姆媽帶着多多來了。
多多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看到夏凝正坐在病牀上好好的,開心地大喊了一聲,“媽咪!”
她奶聲奶氣的聲音惹的夏凝的心裡一軟,不由得趕緊張開了懷抱,等着多多撲過來。
可是姆媽卻是一把攔住了多多,道:“多多現在不要去抱媽媽,媽媽的身體還虛弱着呢,下次再抱吧。”
多多睜着大大的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看了一眼姆媽,再扭頭看了一眼夏凝,懂事地點了點頭,放慢了腳步顫顫巍巍地走到了夏凝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媽媽,要好起來,多多會乖。”她說的很認真,卻也有着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懂事。
這讓夏凝的鼻子不由得一酸,還是沒有忍住,俯下了身子輕輕地摟了一下多多,親了一下她粉嫩的臉頰,“多多好乖,媽媽最愛多多了。”
多多笑了起來,伸出胖嘟嘟的小手給夏凝擦了擦涌出來的眼淚,“媽咪不哭,多多擦。”
夏凝點了點頭,擡頭看着姆媽,“你怎麼這會兒帶着她來了?我不是還沒有給你們打電話嗎?”
她之前本來是想打電話給姆媽報個平安的,但是沒有想到自己之後體力不支又睡着了,就又耽擱了,沒想到現在姆媽倒自己跑過來了。
“噢,是袁總裁,他讓人告訴了我,說你好起來了
,多多又一直吵着要見你,我就帶着她來了,也好讓孩子心裡放心。這幾天她上幼兒園,總是一個人默默地坐在那兒,說是想媽媽想的。”
夏凝聞言,情不自禁地又落下了眼淚,看着多多小小的身子,心裡滿是愧疚。
“多多,以後媽咪會經常陪着你的,多多不會孤單的。”夏凝撫摸着多多的小腦袋,柔聲地說道。
多多卻是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不,多多會很乖,媽咪很忙,多多會聽話,不會吵到媽咪的。”
小小的年紀,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是經歷了多少同齡的孩子沒有經歷過的傷痛,才能這樣平和地說出這樣令人傷心的話來。
夏凝再也沒有忍住,一把抱住了多多,眼淚像決了堤的河流一樣不斷地涌了出來,連聲地說着:“對不起,多多,對不起,媽咪對不起你……”
姆媽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拿出手帕擦着眼淚。
夏凝看着這個場景,不由得覺得自己真傻,明明是好事怎麼都弄的大家哭了起來。
她擦了擦眼淚,拍了拍多多的肩膀,拿了紙巾幫多多的小臉小心翼翼地擦乾了眼淚。
“好了好了,都不要哭了,我能死裡逃生是好事,哭成這樣像什麼樣子。姆媽,你之後要好好照顧多多,我準備着等我出院就接多多回去住,到時候你跟着一起搬過去到夏家吧。”夏凝一邊吩咐着,一邊讓多多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姆媽扶穩了多多小小的身子,點了點頭,“誒,好的。”
三個人說了一會兒的話,多多很快就困了,本來吵着鬧着要和夏凝睡在一起,可是在姆媽的好說歹說下知道不能打擾夏凝休息影響了她的身體,還是懂事地跟着姆媽離開了。
夜色初上,一輪彎月掛上了天際,整個A市又在一片迷醉的霓虹燈中紙醉金迷。
全城最有名的袁氏旗下的酒店富港城酒店的頂樓,頂級VIP包間中,蕭國慶攜着自己的夫人陳悅如站在了門口,張望着齊心惠的身影。
兩個人左等右等沒有見到齊心惠,陳悅如不由得有些心急起來。
“你說這什麼意思啊?是故意遲到還是爽約嗎?難道是看不起我們蕭家嗎?”陳悅如不由得臉色沉了下來,覺得有些氣悶。
要知道他們蕭家現在和SU集團合作了,在整個A市都是炙手可熱,要請他們吃飯的人可以從A市的市中心排到南太平洋,怎麼這個齊心惠這麼不識好歹呢?
“是,他們袁家是家大業大的,可是也不能這麼看不起人吧?好歹我們現在也是和Su集團合作的,怎麼就能這麼不給面子,說好了吃飯,怎麼就遲到了這麼久呢?”
陳悅如不知道蕭瑟琴做出的事情,只覺得齊心惠是拿喬擺譜,看不起他們蕭家。
可是蕭國慶卻是瞪了她一眼,“你胡說什麼呢?人家齊總不得有很多事情嗎?能賞臉來已經很不錯了,你給我注意點兒,等會兒這種話不要隨隨便便說出來,否則對我們家和對女兒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要搞好兩家的關係嗎?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你再擺臉色,你還想不想讓女兒以後好過了?”
陳悅如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理解自己丈夫今天的態度。這太反常了,之前他一直是不同意女兒嫁給袁琛的,怎麼今天態度這麼積極,還一副生怕得罪人的樣子,這難免不讓陳悅如聯想到了其他的
東西。
她不由得掐了一下蕭國慶的胳膊,“我怎麼覺得你這話聽着這麼不對勁呢?這不像你說的話啊?你告訴我,是不是公司又出了什麼問題你要求助袁家?”
陳悅如和蕭國慶夫妻二十多年,實在是太瞭解他了,要不是因爲有求於人,他根本不可能這麼一副殷勤的態度。
“說什麼呢?公司現在和Su集團合作,好好的呢,一切都運行正常,你想什麼呢?”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道,但是心裡還是不想讓陳悅如知道那些關於蕭瑟琴做的事情,省的她受了刺激。
“那是爲什麼啊?”陳悅如不解,可是話音未落,那邊就傳來了齊心惠的聲音。
“蕭總,蕭夫人,都來了啊。”齊心惠點頭笑了笑,又對着旁邊站着的服務生問道:“有沒有讓上最好的菜式?”
服務生連忙點了點頭,“夫人,菜都是選了您說的最好的,也是我們酒店的招牌菜色。”
齊心惠滿意地點了點頭,“那你下去吧。”
服務生走後,三個人就寒暄了起來。
“哎呀,說好了我請齊總吃飯的,怎麼還是讓齊總請我們了,真是不好意思啊。”蕭國慶臉上堆滿了笑意,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陳悅如臉上一僵,沒說話,只是跟着笑了笑。
齊心惠淡淡地用眼睛的餘光掃了下他們夫妻二的神色,看來顯然他們事先沒有商量好。
“沒什麼,反正我們家裡旗下的餐廳多,這家又離着你們公司比較近,就當就近了。”齊心惠一邊說着,一邊還站起了身子給他們倒茶。
陳悅如臉上立刻欣喜了起來,準備着享受這個平日裡一向高高在上的女人來伺候自己。
可是還沒有等到齊心惠的手碰到茶壺,馬上就被蕭國慶攔了下來,“不不不,怎麼好意思讓齊總倒茶,我來,我來。”
說着就搶過了齊心惠手裡的杯子,幫着拿起了茶壺,倒了三杯茶。
陳悅如的臉色又一下子陰了下去,搞不懂自己丈夫葫蘆裡嗎到底賣了什麼藥,現在竟然對這個齊心惠這麼恭恭敬敬的,就活像是個要求她辦事的樣子。可是她想不出來最近公司裡面有什麼事情是需要袁氏幫忙的啊,那他這個諂媚的樣子到底是爲什麼啊?
齊心惠心裡滑過了一絲瞭然,但卻還是不夠確定。
她似是漫不經心地開了口,“聽說琴琴去了美國,怎麼,這是樂不思蜀,都不知道回家來了?”
蕭國慶聞言,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猜測着齊心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可是看着她神色如常的樣子,想着依照她的脾氣,如果真的知道了什麼,應該不會是現在這麼淡定的樣子。
倒是陳悅如,什麼也不知道,就當是齊心惠真的是在關心自己女兒,開口回話道:“是啊,我們家琴琴說是在那兒和她的好閨蜜一起玩兒呢,這孩子也很久沒有出去散散心了,最近出了這麼多的事情,身邊也沒個人陪着她,倒不如讓她去和朋友一起解解悶。”
陳悅如這話顯然帶着一股子的酸味,明裡暗裡地在說袁琛不陪蕭瑟琴,不配當這個未婚夫。
齊心惠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可外面卻是傳來了服務生的敲門聲音。
由着服務生送上了菜,齊心惠正好轉移了話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