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半的相安無事。
說起來賭三天,這本來就應該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不出錯,安安分分地做事,不會的就問,加上我的工作本身就不是有什麼重大風險的事情,所以這個賭,理論上我會贏。
可是總有一種預感,那就是,會發生點什麼,讓我不能安安分分地堅持完三天。還有最後半天,我甚至決定了,這半天我什麼事都不做,就在辦公室裡乾坐着。因爲經過我這兩天半的瞭解與發現,我這個崗位那就是一閒職,沒有多少事情要做。
如果我能挺過這三天就可以換來這份工作,算起來我還是賺了,而且是賺大了。
下午一點半左右,手機響了。
是方澤凱那個人渣。我猶豫了好久,還是決定接他的電話。
他約我在樓下的咖啡店見面。
我知道他會來找我,我們還沒有離婚,光是衝着這個,他就一定會來找我。
爲了這事,我特意去找顧雲飛請假。本來以爲可以直接找人事請假,但是人事竟然告訴我,我不屬於人事部,請假必須要找自己部門的直屬領導請。
顧雲飛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那種眼神好像是我怕輸不起,趕緊來請假一樣。
就讓他那麼想吧,總不至於讓我告訴他,我又去處理我的那攤子破事了吧。
他倒是爽快的很,連理由都沒問,直接就給簽字批准了。
我站在咖啡店門口頓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氣。心裡忐忑的厲害。
只是他對我算是無情無義,恩斷義絕了;可是我呢我以爲他那一巴掌會徹底地讓我心死,但是每每想起他,我都會不自覺地淚流滿面。他是我心底的傷,我知道,他還住在我的心裡。只是已經成爲一枚枚碎片,硌的我心疼。
推開門進去,我一眼就看到了方澤凱。
他背對着我,熟悉的背影,讓我忐忑的心跳的更加厲害了。我多麼想,等下他回頭的時候,是一張充滿陽光,充滿幸福,充滿溫暖的笑臉。
站在他身後,我有點猶豫,不知道該怎麼和他打招呼。
笑笑。熟悉的聲音卻從背後傳來。
我回過頭去,才發現,方澤凱竟然站在我身後。
原來是我認錯人了。
他還是如我走時那般的模樣,精神狀態並不是多好,甚至有幾分頹廢。
我坐在他對面,手不停在桌下揉捏着揹包的帶子,我們是夫妻,竟然淪落到現在,面對面坐着,卻不知道說什麼話。
關於那個孩子他雙手握住,託着自己的額頭,我只想說,我很抱歉沒有保護好你們
他不說孩子還好,這半個月以來我每天都會夢到孩子,只是我還要繼續生活,我努力地讓自己儘快地回覆起來,強大起來,爲的就是給他報仇,給我那段失敗的婚姻報仇
我不想說這個。我打斷了他。
我們離婚吧他連間斷都沒有,在我打斷他之後的三秒左右的時間,告訴我,他今天來找我的目的。
我剛剛流產,我還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之中,你就要離婚我的情緒有點失控,捏住包的雙手也開始顫抖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人不能總是活在痛苦之中你要儘快地開始你的生活他激動時的語調明顯比我還要高,我也要開始我的生活
我捏緊拳頭,開始你的生活你的生活不是早在四年前,就已經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