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裴煜澤依舊睡客廳,雖然他也很想睡臥室,但是席可然是不會允許的。
也是到了第二天,楊老師才知道昨天幼兒園發生那麼大的事情。
她自責不已,“席夫人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以後一定會看好他們的!”
如果不是爲了家庭,她提前走就不會發生這種事,要是真的發生什麼意外,她真的不敢想象!
楊老師年紀不大,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多的模樣,一頭漂亮的黑髮被紮成馬尾,秀氣的臉蛋上滿是慌亂自責。
席可然心中有氣,也埋怨過這位年輕的老師,可是眼下看到她這模樣也有點不忍心。
“沒關係,楊老師下次注意吧!”她可不想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
楊老師立馬點頭,“謝謝席夫人!謝謝!”說完扭頭看向旁邊的席朵朵,“朵朵,我們進去吧!”
“好!媽咪灰灰!”
看着女兒走進幼兒園,席可然擡手將一縷秀髮挽在耳後。
同一時間,席家已經亂成一團。
席近南就這麼一個兒子,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他坐牢?可是不管他打多少電話都沒用。
平時跟他稱兄道弟,說‘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的人,如今電話連接都不接。
就算是打通的,也是一口回絕毫無商量的餘地。
席近南怎麼能不明白,是裴煜澤在背後使力,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救席聖傑出來。
可不管怎麼樣,他還是想把兒子救出來,哪怕只是抱着一線希望。
羅蘭蘭嘆了口氣,“老爺你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再說,你昨天到現在都沒吃飯”
“別碰我!他不是你親生的你當然不關心,還是你心裡巴不得他出事,然後這席家就是你們的?”
“爸,你怎麼能這樣說?媽媽也是關心你,你現在乾着急也沒有辦法!”
席小雅心中一跳,着實是被席近南剛纔的那番話給嚇的,爸爸都知道了?還是…
席近南只是在氣頭上,說出的話有些重,被席小雅一說反倒冷靜下來。
席小雅眼睛轉了轉,挽住他的胳膊道,“爸爸,現在關鍵還是在姐姐那裡,只要她願意和解小杰就會被放出來。”
席近南怎麼不清楚?只是席可然怎麼會願意?辦法都想盡了都沒能將兒子救出來。
席近南一下彷彿老了十歲。
席可然今天請了假沒去上班,當然這是裴煜澤強烈要求的,她知道是爲自己好就沒堅持。
中午的時候,席可然又接到席近南的電話,眼裡劃過一絲冷意。
席近南找她因爲什麼,席可然清楚的很,無非是爲了他的兒子?
但是她也說過,一定會要席聖傑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所以她是不會原諒他的。
她倒是要聽聽看,席近南還有什麼可說的。
接聽電話,那邊傳來席近南疲憊的聲音,看來爲了救出兒子沒少忙活。
“小然,以前的事情就算我對不起你,但是你弟弟他沒做錯過什麼。
這次也是他太糊塗才犯錯,我希望你能念在初犯的份上饒過他這次,算爸爸求求你,放過你弟弟!”
這是席近南第一次開口求人,求的那個人還是自己的女兒。
縱然心底再是不甘願,可還是不得不開口,誰讓自己唯一的兒子落到了她的手裡呢!
席近南覺得席聖傑不爭氣,可是卻更恨席可然的狠絕。
人啊就是這樣,一味的要求別人卻從來不會檢討自己,也不想想爲什麼席可然會這般狠心。
席可然靜靜的聽着沒有說話,席近南還以爲她被自己說動,便壓低聲音開始打感情牌。
“小然,我記得你小時候長得很可愛,雖然性格也是冷冷淡淡的不太愛說話,但是長得很可愛。
那時候我們家還不富有,我跟你媽每天拼命的工作,爲的就是能讓我的女兒過上好生活,你從小就心地善良,跟你媽一模一樣”
他還在絮絮叨叨的說着,席可然卻忍不住捏緊手中的電話。
“你閉嘴!你不配提她!”
冰冷的聲音打斷席近南的回憶,“原來你還記得,我以爲這些你都忘記了!
曾經你說過,不管你有錢還是沒有錢,都會對媽媽很好。
可是結果呢?結果就是你從頭到尾都在騙她!你一邊用甜言蜜語哄着她,一邊卻在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你不配提媽媽!”
席近南臉色一僵,往事被人戳穿臉上除去尷尬以外還有惱怒。
確實,當年虞錦蘭生下席可然沒多久,席近南一直都在外面打拼然後就遇到了羅蘭蘭。
一次意外兩人滾到一起,那時候席近南的事業已經有些起色,也認爲自己是有身份的人。
頭一次跟揹着老婆跟別的女人一起,那時候羅蘭蘭才十幾歲還不到二十歲很青澀的年紀,自然比虞錦蘭好。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於是席近南一次次的走遠,到最後徹底厭棄虞錦蘭,哪裡還記得當年許下的諾言?
“小然,是我對不起你媽媽”
“所以,你憑什麼要我去救席聖傑?救一個綁架我女兒的人?”
“小然,你聽我說”
“爸爸,你不覺得你太偏心了麼?席聖傑是你的孩子,我也是你的孩子,我的女兒你的孫女被人綁架,你現在卻要我原諒罪魁禍首。
如果是席聖傑,如果是他被綁架,你可能原諒那個罪魁禍首?”
原諒?當然不行!
席近南臉色燦燦的,還想要說些什麼只聽席可然又道,“既然您都做不到爲什麼現在要來要求我?”
席可然不想跟他糾纏,重重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憋屈,“既然您打電話來,正好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我之前說過給你們一週的時間搬出去,現在還有兩天我希望你麼儘快搬出去!”
席近南臉色變得很難看,“小然,難道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麼?”
“沒有!我不會原諒他!”說完席可然直接將電話掛斷,不想聽他在繼續說下去。
掛斷電話,席可然好像用盡了所有力氣,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諷刺的看了眼頭頂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