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矇矇亮,月馨兒一行人便簡略的收拾了東西留下一些錢財匆匆離去。
“大小姐,我們不告個別再走嗎?”楚榮佑憨憨的湊到月馨兒身邊問道。
她皺了皺眉,望了熟睡中的小丫一眼:“不了,我們還是儘快離開吧。”
他見月馨兒如此,也明白過來要是他們再不走恐怕就要多帶一拖油瓶了。可是就在他們轉身離去的時候,原本應該熟睡的小丫突然睜開了眼睛,嘴角揚起了一個悅人的幅度。
北國的都城相對魁月來說是無比繁鬧的,寬敞的大街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攤,老闆們都扯着自己家的貨物大聲的吆喝着,豪華一些的酒樓中也是人來人往,因爲北國都城來往的商人都特別的多,所以他們身上稍稍奇怪的衣服並沒有引起人羣的注意。
如果細細觀察他們還會發現就算是北國的本地人也會因爲喜歡異域風情而故意的穿着五顏六色的奇怪衣服。
月馨兒將這些與七年前的情況一一對比,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成功了呢。他說他要是當了君王定要開放全國的交通大道,不再緊閉國門自給自足,而是向全大陸開放並將東北兩陸統一…他,做到了呢,只要滅了魁月族那東北兩陸就算統一了吧。
她們趕了半日的路,正當晌午時分,日正當中,十分炎熱,口中頗爲飢渴,看見路邊有個小小茶攤,裡面已經坐了五、六個客人,看着陰涼,便走了過去,買了碗茶水喝,順便也坐着休息一下。
魁子惜顯的有些不樂意,她看了眼月馨兒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我們要不還是去那個什麼客棧裡吧,還能順便用了午飯。”
他們一行四人圍着桌子坐下月馨兒和五長老都是安安靜靜的等着茶,魁子惜和楚榮佑明顯是第一次來北國也是第一次見到一個這麼繁華的城市都是到處張望,對什麼都覺得新奇。
她思量着是該找個住處便答應了下來,喝過茶起身想要付錢,手往懷裡一掏頓時愣在了原地,她月馨兒竟然有一天被人偷了……被偷了。
她略微尷尬的輕咳了幾聲道:“那個五長老,這次您就先付下錢吧。”
五長老點點頭伸手往懷裡一掏,花梓逸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臉色綠了幾分,然後轉頭看向楚榮佑,楚榮佑憨憨的抓了抓後腦勺從懷裡掏出幾塊靈玉石:“我就只帶了這麼多。”
可是花梓逸和五長老見到這靈玉石臉色更綠了,五長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壓低聲音道:“這是北國,他們的貨幣和我們那裡是不一樣的。”
楚榮佑聽完只是抓着後腦勺嘿嘿的笑了一聲,於是三個人的目光都齊齊的射向了魁子惜。
魁子惜一慌下意識的雙手護在胸前:“你……你們想幹嘛,本郡……公子不賣!”她慌亂之下差點說成了郡主雖然及時改正,但還是被躲在暗中的人給記在了心上。
楚榮佑賞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道:“公子啊,我們還是先付了茶錢吧。”
魁子惜一張臉漲的通紅,結結巴巴道:“本公子出門還需要帶錢嗎。”
聽到這裡,站在一邊看了許久的店老闆臉上的表情終於掛不住了:“幾位看起來也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們,沒必要爲了幾個銅板這樣難爲我們這些普通百姓。”
老闆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可嗓門卻大的有些嚇人,好在大街原本就喧鬧沒有引起圍觀,但依舊有幾個碰巧路過的好事者駐足圍觀。
魁子惜到底是一國郡主哪裡受過別人這樣的不敬,一下就惱了,連師兄都沒這樣兇過她!她一翻手就摸出一把白色粉末。
月馨兒皺眉趕緊將她攔下壓低聲道:“魁子惜,你要記住這裡是北國。”順手拔下腰間的玉佩,“老闆這玉佩暫時就抵押在這裡了,我們拿了錢定會來取。”
說完她拉過愧子惜就擠入了人羣中,那店老闆掂了掂手中的玉佩暗暗衝陰影處的一個人影比了個手式。
“五長老。”月馨兒帶着幾人擠到了一個較爲安靜小巷子裡,微微沉下了臉。
“在。”五長老上前一步微微低頭應道,經過這幾天的觀察他也慢慢摸清了她的脾性,她並沒有表面上表現的哪有不可接近,也不太會去多管下屬的事,算是一個難得的好主子。
“我們出使北國的事,除了我們幾個和師兄外還有多少人知道。”她頗爲嚴肅的問。
對與今天發生的事五長老也有幾分奇怪皺眉道:“還有四長老,但王上嚴令過不可外傳的。”
月馨兒點點頭又看向依舊一臉不快的魁子惜,她眼神略微閃爍,將頭一扭道:“哼,本郡主是當天晚上纔得到消息的。”
“我也是當天晚上月郡主才通知我的。”楚榮佑也覺得頗爲奇怪。
“我們來北國的消息估計已經被透露了。”她語氣略微沉重,能從她和五長老手中奪去東西卻又沒有直接襲擊她,這暗中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對方究竟是什麼身份?又爲何要這樣做?
三個人聽了這話都明顯一愣,齊聲道:“那該怎麼辦。”
“五長老這裡面就你我的蠱術最高了吧。”她語氣嚴肅,低頭沉思。
見她低頭,幾人也安靜了下來,五長老語氣疑惑道:“是的,郡主。”
“嗯,這樣好了,你帶着榮佑現在就啓程回去告訴師兄這裡的情況,我和魁子惜留下來取瓊脂。”她看着五長老的眼睛,語氣裡夾着淡淡的冰冷和不可抗拒,又像是要託付什麼重要的任務給他。
五長老被她眼裡的寒意嚇了一跳,他打了個哆嗦,還是硬着頭皮道:“要不我留下來取瓊脂,您帶……”
“我知道是師兄給你下了死命令,但現在的情況不是你能應付的了的。”五長老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語畢拉過魁子惜就走,只留下一個清冷美麗的背影。
五長老張了張嘴,無奈下也只好嘆了口氣對楚榮佑道:“走吧,希望一會你可別拖了後腿。”他們既然被發現了那想要出北國也要拿出些本事的。
御書房
古千墨正低着頭,認真的看着手中的奏摺。他不在這段時間,北國皇宮內亂作一團,幾個重臣因意見不合而大鬧起來,把整個皇宮弄得烏煙瘴氣,底下的城鎮也漸漸因此而亂。
大小官員各自組成了大大小小的團體,其中最大的有三派,一派以丞相爲首認爲該立新皇,一派以威武大將軍程策爲首認爲該誓死效忠古千墨,另一派則是中立者。
他想到這些心中也煩悶,加上各地報上來的大小事務,都讓他有些頭大,無意間瞥見被他隨手扔在書桌上的玉佩,也不知怎麼讓他覺得有些熟悉。
這玉佩是青璉拿進來給他的,他當時正煩悶讓她將玉佩放下便讓她出去了,也沒來得及細看:“來人,傳青璉郡主。”
守在門外的侍衛連忙將消息傳下去。
他一邊等青璉,一邊回想這玉佩在哪見過卻是怎麼也想不到,煩躁下也沒多想就將玉佩放入懷中。
“青璉參見陛下。”她一身淡青色宮服,走進來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目光卻假裝不經意的掃過了放滿奏摺的翹頭桌案。
古千墨是什麼人,自然也發現了她的小動作卻沒有去戳破她:“青璉,最近魁月族可有什麼異動。”
青璉擡頭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月馨兒來了的信息。
“嗯?”見她看着自己不說話,古千墨微微皺眉,鳳眸中帶着絲絲的伶俐。
青璉壓力倍增,她縮了縮脖子,還沒來得及思考就答道:“沒有,一切正常。”
強撐着回答了古千墨幾個問題,她走出來的時候,背後的衣襟都溼了大半,連腿也有些打顫,自從她將他從落日山脈帶回來後他的脾性似乎越來越暴躁了。
她握着拳眼中閃過一抹恨意,爲什麼她都已經將所有有關月馨兒的東西藏起來了,他也已經忘記了她,但月馨兒還是僅僅以一塊玉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不,她不能讓他再見到月馨兒,她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點的希望。
她沒有回自己的寢宮,而是直接出了宮們。她微微側頭,身後的黑影立馬就躲藏起來,她輕哼一聲低聲自語道:“丞相那老傢伙還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了啊。”
她沒再理會身後的人影,擡腳進了一間酒樓,身後的倆個人影卻是突然被矇住了嘴當場被殺。
“喲,今天是刮的什麼風居然把青小姐給吹來了。”她一進門就有一個略肥的婦人殷勤的跑過來,衝着她諂媚的笑。
她瞥了眼婦人微勾脣角道:“老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