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又是血腥味。蘇小年蹙了蹙眉頭,伸手捂住了鼻子。
她轉首看了眼周煦,神情頗有些痛苦,“她們,是不是又在殺人了?”
周煦怔了怔,繼而點點頭,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可惜我們倆自身難保,救不了他們。”
轟的一聲,石門再次被打開,眼前有一抹影子壓了下來,擋住蘇小年低頭看着地面的光線,她不禁擡起頭來……
眸中閃現着一抹驚愕,“你……竟然是你?”
一襲藍衣的女子輕移蓮步走了過來,俏皮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眨着,她沒有回答蘇小年的問題,反而蹲在了周煦的面前,與他對視,“帥哥,我們又見面了哦!”
周煦看了看蘇小年,疑惑的說道,“小姐恐怕認錯人了吧,我並不認識你。”
藍煙秀眉一挑,玉手輕輕挑起他的下巴,“怎麼會?我們可是見過的啊,就在……那棟被你稱爲凶宅的房子裡,那可是我們倆一段很好的回憶啊。”
周煦頭一扭,躲過了她的手,“原來那日居然是你,難怪言行舉止那麼輕浮。”
“你……你敢說我輕浮?”
藍煙這下不高興了,她衣袖一甩,站起身俯視着他們,“哼,你別硬氣,等我們大仇得報以後,我絕對不殺你,本姑娘我就留着你,到時候你還不得乖乖的服侍我。”
“呵呵,”蘇小年忽然間嗤笑了一聲。
藍煙黛眉微蹙,“你什麼意思,笑什麼?”
“看你的衣着打扮想必生前也是個官宦人家的小姐,只是卻不曾想說話如此不知廉恥,竟出口叫一個男人來服侍你,也難怪周警官說你輕浮了。”
“你……”藍煙滿臉通紅,她羞憤難當的轉過了身,真恨不得有個地縫叫她鑽了進去,石門再次響起,那抹藍衣消失不見。
“呵呵……”周煦不由的輕笑了一聲,惹得身旁的蘇小年莫名其妙,“你又笑什麼?”
“看她的年紀估計沒你大,你居然如此逗她。”
蘇小年眸子閃了閃,樣子頗有些無辜,“我……我哪有逗她,她說的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哦?”周煦故意打趣她,“我都不知道的意思,你竟然知道?”
“我……”蘇小年的臉霎時變得很燙很燙,“周警官,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臉皮了,我不也是爲了幫你嘛。”
周煦脣角彎了彎,他忽然細細的盯着眼前的女孩,她的五官算不上是很驚豔的那種,頂多算是清秀,但是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他想起了初次遇見她的時候,那是在南婷的案子上,初始並沒有記得她的樣子,印象裡只依稀記得一個很瘦弱的女孩,來報兩年前他們未破獲的案子,他不明白她是如何發現那案子的,只不過後來無意中從南家人嘴裡悄然得知她通靈的消息。
通靈,呵呵,這是他聽過的最好笑的事,靈不過是人對死亡的害怕而期許的物體,人死如燈滅,一如油盡燈枯,根本不會有什麼留下來,他對此一笑置之。
第二次的相遇是震驚本市的大二女生自殺案,他又一次見到了那個女孩子,依舊很瘦弱,她明明已經怕到極點了,但是卻裝作很堅強鎮定的樣子,如此故作堅強的她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本以爲肖梅的死系人爲他殺,或者是自殺,緊接着宿舍又一個女生以同樣詭異的方法自殺。他們將嫌疑目標鎖定在跟她們曾經有矛盾的袁彤身上,可一切太出乎意料了,袁彤居然差點也以同樣的方法死去,幸虧被人發現,這才撿回一條命。
這下不僅是學校裡恐慌,就連公安局裡也是一片慌亂,他們明明身爲人民警察,什麼案子沒見過,什麼屍體沒打過交道。可卻從來沒有如此詭異過,袁彤明明被他們關押在看守所內,可怎麼就跑去學校裡自殺了呢?
彼時的他感到很茫然,他忽然很想知道蘇小年通靈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果然,她再次打破了意外,本已嚇瘋的盧姍居然奇蹟般的清醒了過來,她跑來找他,說的確是鬼作怪,她要跟她一個懂法的朋友去捉鬼,找回那兩個女生的靈魂。
那天他一直在局裡等候着她們的消息,如果真是鬼的話,他忽然很怕她會出事,而他的擔憂居然成了事實,那日她回來時受傷了,且昏迷不醒。他悄悄問過醫生,醫生說是重傷導致內臟出血,他不禁覺得有些敬佩她,果真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孩。
再到後來的一切直至今天,他發現他的腦子裡忽然有了她,吃飯也是,睡覺也是,工作也是,這個瘦弱卻讓人心疼的女孩,已經悄然走進了他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