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墨鏡的女人看到沈逸尊,越發把頭低了下去,長髮垂下來,整張臉都幾乎遮住了。
沈逸尊在慕寫意跟前站定,先是對着雲曦打了個招呼,“雲小姐好。”
又轉頭看着慕寫意,“寫意,很久不見了。”
慕寫意小嘴微張,指指自己,“你認識我?”
沈逸尊身子一僵,還沒說話,雲曦趕緊道:“你好,是寫意的朋友吧,快請坐。”
那次拍賣會之後,雲曦就將沈逸尊的情況打聽清楚了,HK公司大中華區的總裁,是配得上寫意的男人。
今天,她之所以會選擇在這裡吃飯,只因爲這裡臨近HK公司,某次她往這邊經過的時候,正好看到沈逸尊坐在窗前的桌上吃午餐。
沈逸尊坐了下來,慕寫意還在打量他。
雲曦像是帶着幾分無奈,對着沈逸尊笑笑,“您認識寫意?真是不好意思,寫意她最近出了點狀況。”
沈逸尊收回目光,拿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然後看向雲曦,“怎麼回事?”
雲曦的目光在名片上晃了一下,將名片收好,這才壓低聲音道:“寫意被人綁架,之後就失憶了,她現在只有十六歲之前的記憶。”
“綁架?”沈逸尊的聲音都變了,寫意怎麼會被人綁架的?
雲曦看到沈逸尊明顯擔憂的神色,淡淡一笑,“沈總別急,寫意沒有受什麼傷,就是失憶了。”
失憶,難怪她不記得他了。
畢竟他是在她二十二歲那年才認識她的。
不遠處帶着墨鏡的女人一邊低頭扒拉着盤子裡牛排,一邊豎起耳朵,仔細地聽着那邊桌上的談話。
沈逸尊心裡不知是喜是憂。
寫意不認識他了,應該也不認識霍簡白了,他跟寫意是不是有重新開始的機會了?
他神色複雜地看着慕寫意,慕寫意也偏着頭看他。
“你還沒說你是怎麼認識我的?”
沈逸尊苦笑一聲,“那些都不重要了,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好嗎?”
“我姓沈,沈逸尊。”他又抽出一
張名片遞給了慕寫意。
慕寫意看了一眼名片,眉頭微挑,“HK公司大中華區的總裁,哎呀,我現在認識的都是牛人啊。”
她想起了霍簡白,她的未婚夫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不過看起來也是很牛的樣子,住那麼好的房子,還給她派保鏢,應該也不簡單吧。
慕寫意笑着伸出手,“沈先生你好。”
沈逸尊心情複雜地握住了慕寫意的手。
雲曦在旁邊淡淡地一笑,她十分期待他們接下來的發展。
愛一個人,無論她變成了什麼樣子,你還是會愛。
沈逸尊跟霍簡白一樣,對於十六歲的寫意,覺得可愛得不行,一邊吃着牛排,他總是一邊淺笑着看她,能夠遇到十六歲的寫意,能夠了解寫意更多一點,他覺得是老天對他的,跟着沈總去溜達一圈,一定要把自己的那些八卦故事都挖掘出來。
沈逸尊看着慕寫意心動的小眼神,淡淡一笑,雖然他不知道爲什恩賜。
尤其是寫意現在不再像之前對他那樣冷冰冰的,一副絕情的樣子。
他愉快地用完了餐,笑着對慕寫意道:“你下午打算做什麼?”
慕寫意看着雲曦,“跟曦姐姐逛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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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曦這個時候抱歉地對着慕寫意一笑,“寫意,姐姐下午還有點事,不能陪你了,要不你跟沈總去玩玩吧,你也難得出來一次。”
慕寫意有些猶豫地看着沈逸尊,雖然她是很想下午繼續玩的,因爲從明天起她就要跟着霍簡白去上班了,以後再出來都不知道是哪天,但是,雖然他認識她,她纔剛剛認識他啊!
沈逸尊看出慕寫意的猶豫,笑道:“我來A城的時間還很短,而且最近都很忙,一直都沒有機會了解A城,寫意,你應該也不記得了吧,要不我們結伴一起走走,我正好跟你說說我們的故事。”
慕寫意瞪大眼,“我們還有故事?”
雲曦這時湊到慕寫意的耳邊,用極低的聲音道:“我曾經見過沈總,應該是你的前男友。”
慕寫意的嘴張成了O型,前男友,還有未婚夫
,我的天,二十四歲的慕寫意私生活怎麼會這麼混亂?
不過,她已經有了未婚夫,再跟前男友出去不大好吧,雖然這個大叔看起來也很帥,是她喜歡的類型。
但是慕寫意覺得,自己不能幹這種腳踏兩隻船的事。
她剛要開口拒絕,就聽到沈逸尊道:“我們是在紐約認識的,寫意不想知道,從前的自己是什麼樣子嗎?”
呃,這個好有誘惑啊。
她不是明明馬上就要跟着舅舅回國了嗎,爲什麼又去了紐約?
還有,這麼帥的大叔,到底是他甩了自己,還是自己甩了他呢?
好想知道八卦啊啊啊啊!
十六歲少女的好奇心,是什麼都擋不住的,慕寫意立即就決定了麼雲曦願意給他提供這個接近寫意的機會,但是既然是機會,他就會抓住。
現在的他,跟霍簡白站在一條起跑線上,寫意忘了他也忘了霍簡白,十六歲的慕寫意會愛上誰呢?
雲曦滿意地勾起脣角,拍拍慕寫意的胳膊,“姐姐先走了,你放心跟着沈總去玩吧。”
沈逸尊看看慕寫意麪前的盤子,“吃完了,那我們也走吧,我可是土生土長的美國華人,一點都不瞭解A城,今天,就請你做導遊吧。”
慕寫意的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燒,她站起身,“沒問題,沈先生一會兒一定要把我們的故事說給我聽啊。”
沈逸尊溫柔地一笑,點點頭。
旁邊桌上的兩個保鏢也站了起來,一左一右跟在慕寫意旁邊。
沈逸尊一怔,這是霍先生給寫意派的保鏢?
也是,要是早點派了保鏢,說不定就不會被綁架了。
沈逸尊跟着走到門外,一個保鏢去開車了,慕寫意笑笑,“沈總坐我的車吧,正好四個人。”
沈逸尊也無異議,只要是跟寫意在一起,坐誰的車都沒有關係。
車子開過來,兩人坐了後座,兩個保鏢坐在前面。
沒有人注意到,就在西餐廳的門邊,一個帶着墨鏡的女人,在注視着黑色的賓利緩緩地遠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