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斜刺裡一把木椅子狠狠往警犬的頭上重劈過來。
木椅子在警犬的頭上被砸得粉碎,警犬發出嗷嗚一聲慘叫,被打得往地上倒去。
這警犬不愧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沒有得到主人的命令,就是不放棄對敵人的進攻!
雖然頭部受了傷,又被砸得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兒,翻身起來之後卻又要對雲初猛撲過來。
謝哲的身影也趁着這點空檔插了過來,他縱身飛撲過去,雙手抱着警犬的腦袋,兩隻手臂鐵鉗一樣梗住警犬的脖子,讓它腦袋向上,然後一個用力和警犬翻摔到一邊去了!
旁邊看傻了的警員這時候才發出了叫停的哨聲!
受傷的警犬悲唔着從地上爬起來,溜溜的回到警員的身邊去了!
地上的謝哲大口大口的喘着起,翻了一個身,目光從地面看過去,正看見雲初被唐文裴抱在懷下里,不住聲的安慰着……
他嘿嘿的笑着,放鬆身子攤開四肢,笑得停不下來了!
溫暖走過去,蹲在他的身邊,伸手碰了碰他剛纔被警犬的牙齒劃傷的手臂,委屈的小聲問:“看見她沒事,就這麼開心嗎?”
“不是爲這個!”他依舊嘿嘿的笑着,在她的攙扶下坐了起來:“這麼開心,是因爲我自己都沒想到,我居然會和狗打一架!”
其實,當時他距離雲初也還是有點遠,不過雖然和溫暖站在一起,不過注意力卻始終都在雲初這邊。
看見那警犬發出敵意的嗚嗚聲,他就往這邊飛奔了過來!
還好,總算來得及,沒有讓那畜牲傷到她!
他坐在地上,看着唐文裴抱着雲初連聲安慰,心裡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情緒,只是忍不住的嘿嘿笑個不停。
溫暖抱着布娃娃挨着他坐下來,不知道爲什麼,卻開始嚶嚶嚶的低聲哭泣起來。
雲初撲在唐文裴的懷裡,久久都不能從驚嚇當中回過神來!
文裴剛纔也是被嚇得三魂去了兩魂,直到謝哲衝出來的時候,他才快步過來,將受驚的雲初抱在懷裡。
夫妻兩人驚魂未定的過了好久,唐文裴仔細詢問了她身上有沒有受傷,肚子裡面的孩子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這才轉身,責怪的語氣對旁邊的警員說道:“警官先生,你們這樣真的不好,嚇到我老婆了!”
那警官正在蹲下身子安撫自己的愛犬,察看愛犬的傷勢,並且從身上摸了一塊餅乾出來餵給警犬。
聽見唐文裴的聲音,警官程式化冰冷的聲音說:“對不起唐先生,我們懷疑新娘的身上藏有違禁品,請配合我們接受檢查!”
“什麼?這怎麼可能?”唐文裴和謝哲兩人幾乎同時叫了起來。
身後的雲初一聽這話,更是嚇得臉色煞白。
唐文裴回頭看看雲初,又看看伸着舌頭哼哧哼哧喘氣的警犬,惶恐的說道:“警官先生,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老婆平時連門都不出的,怎麼可能會藏違禁品?”
說着,從九鬼的手
裡接過香菸,陪着笑臉遞了上去:“警官先生,來來來,你們實在幸苦了,來抽支菸吧……”
一身正氣的警員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手臂一擡,對身後的人示意說道:“帶她回去!”
唐文裴臉上的笑臉掛不住了,拉過爲首的警員低聲說道:“不用這樣吧警官先生?我妻子現在是孕婦呢,你們這樣會嚇到她的!”
“對不起唐先生,如果你妻子是清白的,我們也不會爲難她!”爲首的警官看了他一眼,又補充說道:“你和我們崔警官是熟人對嗎?就算崔警官現在站在這裡,該秉公辦理的事情我們也絕對不會留情的!……,帶走!”
雲初已經被嚇得徹底癱軟了。
今天是她的婚禮呀,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呢?
她呆愣的目光漫無目的遊弋,看見母親秦梅正驚恐的抱着頭蹲在一張桌子下面,那樣子是被嚇壞了!
雲初心裡有些鈍痛:“媽……”
她想走過去安慰母親,可是身上癱軟得一點兒力氣都沒有,死死捏着捧花坐在椅子上,連起身的勁都使不上。
兩個警員上面,伸手架着她的胳膊就要往外面走,謝哲從地上飛快的竄起來,幾乎和文裴同時到了雲初的身邊:“稍等一下稍等一下,這是誤會,這絕對是誤會!”
“誤會?”剛纔那隻麻黑色警犬的主人上前來,一伸手就從雲初的手裡拽過那隻依舊嬌豔的捧花,兩手抓着捧花一撕,兩小袋白色的不明物體就從捧花裡掉落出來。
受傷的警犬發現這兩袋東西掉落出來,又仰頭對着衆人狂吠了兩聲。
那警員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你們知道非法持有違jin品要接受怎樣的處罰麼?”
隨着這兩袋東西的落地,所有人都驚呆了過去。
唐文裴最先反應過來,上前繼續賠笑說道:“警官先生,你看呀,這花也不是我家雲初自己生產的,是我們今天早上從花店裡面訂做的,說不定是花店裡面的人故意把這東西放在捧花裡面陷害我們也有可能……”
“對呀對呀,這捧花經手的人可多了,也不一定就是雲初呀!”謝哲這一次難得的和唐文裴站在了同一條陣線上面,他擰眉分析說道:“警官先生,你們看呀,這花店裡面的人有嫌疑,送花的人也有嫌疑,中途但凡是碰過這鮮花的人都有嫌疑……,你們不能就這樣把罪名定在雲初的身上,她,她是孕婦呢,那國家不是有什麼保護婦女兒童的那什麼法嗎?”
“兩位不要着急,我們現在也只是帶她回去接受調查,並不是就這樣定她的罪了!……到底這東西是怎麼來的,相信很快就能查清楚!”警官說着,又把手裡的那兩袋東西輕輕的揚了揚。
雲初雖然被嚇傻了不能說話也不能動作,可是在聽見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腦子裡面卻活動開了。
她把目光看向躲在一旁角落裡面的溫暖。
溫暖懷裡抱着已經被她揉得鄒巴巴的布娃娃,縮着小小的身子靠在角落裡
,正用惶恐的眼神看着這邊。
雲初記得,這捧花一路上都是溫暖幫着抱在懷裡的,出了花城別館,一路上都是溫暖幫着在照管捧花。
而且在婚禮開始之前,她上了一次洗手間,捧花也是交給溫暖拿着的!
“暖暖……”雲初張了張嘴,發出兩個幾乎不被人聽見的音節。
那警員捏着兩小袋東西在謝哲和文裴的眼前晃悠的時候,謝哲的目光突然被那透明袋子上一個若隱若現的絲線符號吸引了,神色也由焦急轉爲震驚,一張硬朗的臉上,很快就陰霾密佈。
他認得那絲線符號,但凡是小袋上面有絲線符號的東西,都是康沙的貨!
他轉身看向角落裡面的溫暖,目光銳利得刀子一般。
溫暖再怎麼老辣陰險,也只不過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在謝哲和雲初兩個人的目光逼問下,臉色越來越蒼白,終於承受不住,哇嗚一聲哭了起來!
唐文裴纔不管旁邊的鬼哭狼嚎呢,一手抓着雲初的胳膊,着急得額頭上面的汗水都浸出來了:“警官先生,警官先生請你們稍等一下好不好,我妻子她現在是孕婦,你們不能這樣對她!”
他又轉身,看向身邊的雲初:“雲初別怕別怕,就算拼了我的性命,我也會讓你出來的!”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着急過,他和崔警官有些交情,上次在卡瑟濃的時候就是他給崔警官打的舉報電話,和崔警官的交談中,他對於販du藏du等等也是有一些瞭解的!
記得前不久,崔警官和他閒聊的時候,還提起上半年的時候,也是一個孕婦爲了幾萬塊的好處費,帶着du品,從緬甸往雲南走,途中被抓,說起來也很可憐,不僅她自身是孕婦,家裡面還有一個剛上小學的孩子!
可是法不容情,最後,這孕婦被重罰,判了無期!
唐文裴看見雲初被帶着往警車上面走的時候,心裡突然就聯想起很久以前,崔警官給他講的這個關於孕婦藏du運du的事情來!
他心裡莫名的恐慌,跟着雲初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往外面走。
雲初的視線,始終都看着蹲着身子,藏在桌子下面的母親!
母親神色慌亂,雙手抱着腦袋,嚇得連頭都不敢擡!
隔着這麼遠的距離,雲初都能感覺到母親被嚇得瑟瑟發抖,連小便都失禁了。
她停下腳步,對身邊跟着的文裴說道:“文裴,你幫我照顧我媽吧!”
“我現在誰也顧不上了,我要想辦法把你從裡面給弄出來,我要跟着他們回去找崔警官!”他焦頭爛額,語氣裡面也帶着很重的戾氣:“如果被我知道是誰在背後陷害你,我一定要他的命!”
他本來是很懷疑謝哲的,可是謝哲剛纔那麼奮不顧身的表現,看見雲初出事,他的表現也很着急,實在沒有理由背地裡使這樣的陰招來陷害雲初。
他扶着雲初的肩膀,儘量用溫和平靜的語氣安慰說道:“雲初你千萬別怕,我不會讓你在監獄裡面度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