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打電話的應該不是驥炎的女下屬,因爲她喊的是驥炎的名字,而不是譚副市長,關露頭痛的靠在牀邊,喝了太多酒,之前太難受,莫名其妙的撥通了驥炎的電話,而他趕來之後,看着這一張成熟而充滿了魅力的峻臉,關露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那麼的心酸,然後抱着驥炎再次哭了起來,結果一不小心吐到了驥炎身上。
對方不讓自己告訴驥炎打過電話?關露猶豫了一下,手在已接來電裡看着小瞳兩個字,然後按下了刪除鍵,當已刪除三個字浮現在手機屏幕上時,關露猛然的怔住,自己到底做什麼了,竟然真的將來電給刪除了?
關露呆滯的將手機放在了牀頭櫃上,目光疑惑的看着天花板,自己怎麼能這樣做?可是爲什麼卻沒有一點的後悔?
“關姐,還難受嗎?”從浴室裡出來,譚驥炎之前讓酒店直接送了一套乾淨的衣服上來,銀灰色的西裝沒有了黑色西裝的冷肅沉重,讓譚驥炎看起來顯得更加的年輕而峻朗,那深邃不見底的黑眸裡此刻帶着擔心看着靠在牀上臉色依舊不太好的關露。
關露慢慢的轉過目光看向站在牀邊的譚驥炎,黑色的短髮上還滴着水珠,峻冷的臉龐上深刻的五官如同刀斧鑿刻出來的一般,這是自己看着長大的男人,如今已經是如此的出色,耀眼的讓關露突然感覺到心怦怦的跳動着,隱隱的,一種帶着禁忌的感覺充斥了心頭。
“對不起,驥炎,我沒事了,你快回去吧,已經很晚了。”關露溫柔的笑了起來,抱歉的看着因爲自己而又從西湖苑趕來酒店的譚驥炎,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住在酒店裡時,那樣寂寞而心酸的感覺籠罩着的時候,自己沒有撥打關曜的電話,而是撥了驥炎的手機,可是看着他用那麼短的時間趕了過來,看着他臉上的擔心,關露莫名的想起自己的傑夫。
那個明明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可是當自己在家裡差一點流產,而打他電話的時候,他卻酒吧裡和朋友繼續喝酒打牌,直到凌晨兩三點纔回來,強烈的對比之下,讓關露真的後悔,爲什麼自己要嫁給傑夫,而不是找一個像驥炎這樣即使沒有沉默寡言,卻無比可靠的男人結婚。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打電話給我或者關曜。”譚驥炎也知道此刻已經十點多了,自己留在酒店裡的確不方便,拿過剛剛因爲洗澡而放在牀頭櫃上的鑰匙、手機、錢包,看着關露躺下睡了,臉色已經好一點了,這才真正的離開。
黑暗裡,譚驥炎當停下車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又將汽車開到了怡然園的樓下,看着已經熄了燈暗黑的頂樓,譚驥炎疲憊不已的靠在了駕駛位上,這麼多年了,今夜真的感覺到一股深深的倦怠,譚家帶來的壓力,和小瞳的不愉快,更多的是一種挫敗和無力感。
譚驥炎沉着峻臉,拿過手機,上面沒有了她一貫發過來的短信,自己去相親真的讓這孩子難受了吧,可是如今自己還根本沒有辦法和譚家的勢力抗衡,所以自己只能妥協,只能忍讓,不讓爺爺他們發現任何不妥,只能委屈着這個孩子。
點燃了一支菸,譚驥炎深深的吸了一口,尼古丁辛辣的味道從空腔經過了肺部,然後再吐了出來,黑暗裡,譚驥炎閉上眼,遮掩住了眼眸深處的疲憊,只是一口接着一口吸着煙。
李成打電話過來時,譚驥炎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樓下待到了凌晨兩點多,再次擡頭看了一眼童瞳臥房的方向,依舊是漆黑一片,譚驥炎淡淡的勾了一下薄脣,再次睜開的黑眸裡已經多了一股銳利和強勢的自信,不會等太久的,自己一定不會再讓小瞳受委屈。
“先生,您在哪裡?需要我過來接你嗎?”李成雖然是譚驥炎的保鏢,可是他也知道譚驥炎的身手,而且很多私人的時候,李成並不方便跟在譚驥炎的身邊,反而是一些公衆場合,李成都是貼身的保護譚驥炎的安全,杜絕一切可能發生的危險。
“不用,我回來了。”譚驥炎明白自己如果不回去,李成絕對不會先睡的,再次看了一眼頂樓,譚驥炎發動了汽車,打開了車窗,將煙味散了出去,峻冷着臉龐,深刻如畫的五官,那一雙黑眸幽沉而銳利,蘊藏着無盡的力量。
童瞳一夜沒有睡,躺在牀上,看着窗戶外的夜色一點一點的褪去,而沐放早上因爲要去藍海豚上班,所以也沒有去童瞳的房間,而是將買回來的早餐放在了桌子上,這纔開着自己的火紅色法拉利直奔藍海豚。
陽光明媚的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臥房,童瞳呆滯的轉過目光看着依舊沒有響起的手機,頭很痛,心裡頭堵的難受,那種無法形容的窒悶感覺,讓童瞳不由的起身走向浴室。
嘩啦啦的從淋浴花灑裡噴出來的水冰冷的,讓童瞳怔了一下,這才發現竟然是冷水,以前在訓練的時候,大冬天在冰冷的湖水裡訓練了不知道多少次,而如今,自己竟然連這一點冷水都承受不了?什麼時候,自己竟然已經退化到這樣的地步。
天生的不服輸的驕傲從骨子裡鑽了出來,童瞳依舊用冷水衝了一個澡,洗漱之後,拿起劇本溫習着臺詞,明天早上就要去劇場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直到肚子已經抗議的叫了起來,童瞳這才茫然的擡起頭看着牆上的鬧鐘,竟然已經是十一點半了,手裡的劇本放了下來,童瞳站起身來,忽然感覺頭一陣暈眩的難受,眼前一黑之下,童瞳快速的扶住了一旁的沙發,一手放在了自己額頭上,並不太燙,可是心裡頭卻如同有一把火在燒着。
果真是退步的厲害,這樣竟然就發低燒了!童瞳搖搖頭,有點頭重腳輕的向着廚房裡走了過去,看着餐桌上放的早餐,雖然已經冰冷成一片了,可是這一刻,童瞳卻感覺到如此的溫暖。
慢慢的吃着已經冷掉的早餐,機械的咀嚼着,手機鈴聲從客廳裡傳出來時,童瞳這才放下手裡吃了大半的早餐向着客廳走了過去,接起電話,“關曜,有什麼事?”
“小瞳,在家嗎?有沒有時間,我過來接你出來吃個午飯,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識。”手機裡,關曜溫和的嗓音傳了過來,自己在刑偵處太忙,驥炎就更不用說了,而關家在北京也沒有其他親戚,所以關曜想到童瞳,希望她有時間的時候,可以讓關露跟着她,這樣關曜至少也放心一點。
“好的。”童瞳答應下來,掛了電話走向臥房裡,找了一件淡紫色的毛呢短大衣,七分的黑色短褲,穿上了長靴就出門了。
而剛下樓才發現關曜的車子就已經停在了樓下,看到童瞳出來,關曜笑着快速的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原本是讓驥炎過來接你的,可是他有個會議,還要半個多小時才能結束,所以讓我過來了。”
“譚驥炎也過去?”童瞳忽然想起昨天在上島咖啡看見的棕色捲髮的漂亮女人,想起昨天夜裡的電話,心頭堵窒的一痛,不由的看向開車的關曜,“要見什麼朋友?”
“我表姐,前天從美國回來的,小瞳,你也知道我太忙了,如果可能的話,我想讓我表姐這幾天跟着你,你不是要去片場拍片了嗎?她心情不太好,讓她跟着你,有點事情做,我也放心一點。”關曜溫和的臉上蒙上了一層擔憂,雖然關姐什麼都沒有說,可是關曜看得出她情緒很不好,昨晚還喝了那麼多的酒,讓關曜真的不放心,所以想讓關露着跟着童瞳,至少這樣有點事情忙,她不會胡思亂想。
“好的。”童瞳點了點頭,關曜的表姐?那肯定和譚驥炎也認識,所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說不定昨天中午的時候,只是因爲關曜沒有時間,所以纔會和譚驥炎一起出去吃飯?童瞳低着頭想着,忽然感覺沐哥說的很對,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小瞳,你聲音有點啞,感冒了?”關曜一面開着車,一面用餘光掃了一眼有些精神萎靡的童瞳,可是視線裡,她還是一如既往的乖巧安靜,臉色也看不出什麼異常,只是聲音有點的沙啞。
“沒有。”回給關曜一個安心的笑容,童瞳心情好了一點,忽然感覺或許真的是自己多想了,沐哥說的很對,譚驥炎根本沒有必要欺騙自己什麼,雖然頭還是很痛也很燙,不過不想讓關曜擔心,而童瞳雖然在發燒,可是卻是內燒,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
訂的是和苑樓,這裡的菜色可是極好的,而且每天只有十桌,只怕不是譚驥炎和關曜這樣的身份,估計都訂不到餐位。
“關姐,真的不用我過來接你?好的,還有五分鐘就到,那我先點菜了。”關曜原本是準備繞路過去接關露的,可是她說不用,自己過來就可以了,畢竟不順路,而關曜也就直接先去了童瞳那裡。
喝了一口茶,潤着嗓子,童瞳和關曜是面對面坐着的,這個時候,童瞳忽然有些好奇昨天和譚驥炎在一起的棕色捲髮的漂亮女人是不是就是關曜的表姐,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真的是自己多想了,而且關曜也說了他表姐心情不太好,才從美國回來,和美國丈夫似乎鬧了矛盾,說不定譚驥炎昨天中午纔會陪着她吃飯。
童瞳拿起手機,想要發個短信給譚驥炎,可是又想到剛剛關曜說他在開會,還有半個小時才能結束,甚至沒有時間過來接自己,童瞳又將手機放了下來,而就在這是門打開了,童瞳不由的好奇的看了過去,卻見隨着門的打開,進來的果真是昨天在上島咖啡看見的棕色捲髮女人,可是當看着緊隨她身後進來的譚驥炎時,童瞳忽然感覺心臟猛然的被鐵錘給重砸了一下,痛的童瞳腦海了一片的空白。
不是說因爲有個會議要半個小時之後才能過來,所以讓關曜先過來接自己的嗎?可是爲什麼他會和關曜的表姐一起來的?明明沒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那,他提前結束了會議?
“小曜,去童小姐這邊坐,童小姐,你好,我是關曜的表姐關露。”關露溫柔的開口,微笑的看着童瞳,伸過手去,保養白皙的手指纖細而漂亮,擦着淡藍色的指甲油,很是精緻的一個女人。
“你好。”童瞳伸過手和關露握了一下手,收回茫然而陣痛的思緒,而沒有和往常一般,譚驥炎並沒有坐到自己身邊,而是等關曜起身之後,體貼的替關露拉一下椅子,然後坐在了她的身邊。
關曜之所以會換到童瞳這邊坐,主要還是因爲頂着童瞳這個掛名男朋友的名譽,而之前在上海,爺爺又對外宣佈了這層關係,而且還和童瞳吃了飯,所以關曜自然要將戲做足,所以連關露都瞞住了,這才起身坐到了童瞳身邊。
菜很快就上上來了,五個菜一個湯,香味撲鼻,可是原本就內燒的童瞳根本沒有一點食慾,而一旁譚驥炎倒是先拿過碗盛了一碗湯。
“先喝點湯,你早上沒有吃,不要將胃給餓壞了。”譚驥炎沉聲的開口,雖然還是一如既往冷沉的嗓音,可是對關露的體貼還是可以感知,其實這些天,不時聽童瞳說給沐放養胃,要如何如何,譚驥炎聽多了,自然也就注意了,想到關露昨晚喝了那麼多酒,早上也沒有吃東西,所以就先盛了一碗湯給關露。
“驥炎,我比你大,怎麼現在角色反過來了。”關露幸福的笑了起來,接過碗,眉眼裡染着喜悅之色,低頭喝起湯來,原來小時候這個自己照顧的大男孩,如今真的長大了,竟然知道這樣體貼的照顧自己。
童瞳艱澀的將一口菜給嚥了下去,原本她就沒有什麼食慾,而或許是之前吃了冷掉的早餐之後,這會胃裡是翻江倒海的難受,看着譚驥炎如同陌生人一般的對待自己,童瞳忽然感覺是如此的難受。
除了童瞳,不管是關露、關曜還是譚驥炎都算是交談的愉快,他們說着小時候的事情,那是童瞳根本不知道的,也無法插足的領域,如同一道看不見的牆將她一個人孤單的隔離開,他們說的事情,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低着頭,童瞳安靜的吃着菜,低垂的目光遮擋住眼中的落寞和難受,一旁,譚驥炎其實之前和關曜說過,和童瞳的關係,即使是關露,也要瞞着,不是不信任關露,而是因爲不管是關家的人還是譚家的人,都是不好糊弄的,所以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對童瞳而言越是安全。
所以一直到此刻,譚驥炎和童瞳幾乎沒有說過話,而餘光掃過低頭吃菜的童瞳,她太過於安靜,讓譚驥炎心頭愧疚更深了幾分,小瞳還是因爲昨天晚上的爭吵而和自己生氣吧,可是如果可能,譚驥炎真的很想很想將這個孩子緊緊的擁抱在懷裡,可惜還不能,自己還不夠強大,所以譚驥炎只能無聲的將歉意壓到眼底深處,將心比心,如果知道童瞳出去相親,譚驥炎甚至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童瞳突然站起身來,坐在一旁的關曜不由擡起頭,總感覺今天的瞳瞳太過於安靜,難道還在因爲驥炎之前相親的事情和驥炎冷戰,“小瞳?”
譚驥炎也擡起目光剛要看向童瞳,身邊的關露突然被辣椒給嗆到,咳了起來,譚驥炎不由快速的將紙巾遞了過去,拿起一旁的茶杯,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遞了過去,一手拍着關露的後背。
“我去一下洗手間。”童瞳看着眼前如同陌生人一般的譚驥炎,直接的推開椅子轉身向着包廂外走了過去,帶着她這一輩子都沒有過的倉惶逃離。
“沒事,驥炎,只是嗆了一下。”關露溫柔輕笑着開口,一面擦着嘴角,一面還是有些的咳。
“小心一點,你原本就不能吃太辣。”譚驥炎沉聲應着話,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看向已經走向門口的童瞳,峻冷的眉宇皺了起來,習慣她看向自己時的那種帶着嬌寵,帶着眷戀的目光,而今天,童瞳卻一直低着頭吃着飯,譚驥炎知道她還在生氣,可是卻無法多解釋什麼,便感覺着絲絲的心疼。
手落在門鎖聲,打開門,聽着背後譚驥炎和關露的對話,童瞳手猛然的用力,指尖顫抖,關節泛白,深呼吸着,童瞳大步的走了出去,關上包廂的門隔絕了身後自己根本無法插足的對話。
洗手間裡,胃翻騰的厲害,童瞳只感覺噁心的感覺壓抑不住,蹲在馬桶邊吐了起來,幾分鐘之後,擦去額頭上的冷汗,童瞳喘息着看着鏡子裡沒有精神的自己,努力的揚起微笑,一手擦過眼角,用力的拍了拍臉頰,直到蒼白的臉上被拍出了血色,這才笑着洗了洗手,自己怎麼這麼的頹廢,這樣的自己還配是別行動組的成員嗎?
從洗手間走了出來,童瞳腳步一怔,看着站在長廊裡的譚驥炎,一時之間,剛剛聚集起來的精神再次的散了幾分,下意識的挺直了身體走了過去。
“手怎麼這麼涼?”譚驥炎握住童瞳的手,這才差距到掌心裡童瞳的手涼的厲害,冰冷冷的,讓譚驥炎不由擔心起來。
“沒事,剛剛洗了手而已。”再次感覺到譚驥炎的關心,而不是在包廂裡那樣形如陌路的冷酷,童瞳忽然委屈起來,頭疼難受,吐過之後,雖然沒有嘔心的感覺了,可是剛剛發了一陣冷汗,這會童瞳卻感覺有些的虛弱和無力,人也顯得脆弱了許多,委屈的看着譚驥炎。
“關曜之前和你說了吧,小瞳,這幾天你多留心一下關姐,她心情不太好,多照顧她一點。”譚驥炎倒沒有懷疑童瞳的話,只是用力的將那一雙冰涼的小手籠在自己的掌心裡捂着,提到關露,譚驥炎又不由的擔心起來,關姐的情緒真的不太對勁,她總是習慣一個人揹負着壓力,這讓譚驥炎和關曜都不放心。
剛剛舒緩的心情在陡然之間如同被冰霜一般凍結着,他跟自己出來,守在洗手間外面的長廊裡,就是爲了拜託自己照顧關露?童瞳仰起頭,心裡頭難受的厲害,可是臉上卻緩緩的露出了笑容,“好,我知道了。”
這一刻,心如刀割,童瞳將手從譚驥炎溫暖的掌心裡抽了回來,攥緊成拳頭,率先邁開了步子,“我先進去了。”
小瞳還在生氣!轉過身,譚驥炎看着向着包廂方向走過去的童瞳,沉重的嘆息一聲,臉色也是肅穆而沉重,如果自己足夠強大,就不會發生相親的事情,也不會讓小瞳這樣的難受。
食不知味着,童瞳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什麼,只是機械的將食物填到了肚子了,然後胃部再次翻滾的絞痛起來,可是如果不找一件事讓自己做,童瞳不知道自己坐在這裡,聽着譚驥炎和關露之間那樣自己根本無法插足的對話,她會忍不住的要起身離開。
吃過飯,熊華打電話過來了,關曜得去城北,發生了一起命案,所以之前的四人行就成了譚驥炎、童瞳和關露三人了。
“驥炎,你送小瞳回去,我自己打車回酒店就行了。”關露笑着對譚驥炎開口,語調柔和而親密,如同聚會的時候,老婆讓老公送自己的閨蜜想回去一般,是一種自然而然的親暱。
譚驥炎雖然很想和童瞳多待一會,可是上午的會議臨時結束了,譚驥炎要送童瞳回去太耽誤時間,而且關露越是表現的如同無事人一般,可是那堆積在眼中的陰翳,讓譚驥炎更不放心。
“不了,小瞳,你打車回去,關姐我順路送你回酒店。”譚驥炎沉聲的開口,深邃的目光有些歉意的看向童瞳,在譚驥炎的心裡,童瞳是自己人,而關姐的情緒真的不太穩,關曜說在美國的時候,關姐還曾試圖吞安眠藥自殺,所以關曜這纔不放心,讓關姐明天就跟着小瞳去片場,希望有人,有事做,讓她不至於再胡思亂想。
(以前看過一句話,很多男人,自以爲是的平衡着身邊所有的關係,卻沒有想過傷害的卻是自己最愛的人。)
童瞳乖巧的點了點頭,低着頭,擡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徑自的坐了進去,雙手攥的用力,壓抑着情緒之下,眼睛酸澀的痛了起來,隨着汽車的遠離,童瞳慢慢的轉過頭,失落的看着不遠處的門口,譚驥炎打開車門讓關露坐進了車裡,自己回到駕駛位上開車。
怡然園小區雖然是老校區了,可是安保一直都是很好的,外來車輛,除了之前登記過車牌,一般都不給進入小區,有陌生人要進去小區,不管是人還是車,都要登記身份證和車牌號,覈對駕駛證,而且是找誰,保安都會打電話到住戶家裡,覈准了之後,這才放行。
而此刻當童瞳下了出租車,走進小區,這才發現陽光之下,木製長椅一道白色的身影突兀的坐在花壇不遠處,即使四周有種植的樹木,可是那一身白的聲音,卻是讓人想要忽視都難。
沈直?童瞳遠遠地看了一眼,可是心頭堵的難受,她卻懶得去理會沈直,剛準備邁開步子,可惜沈直卻似乎感應到了童瞳的歸來一般,站起身來,白色的身影向着童瞳走了過來,明明是中午時分,陽光明亮着,可是一身白色的沈直卻給人一種陰鬱詭譎的感覺。
“童小姐,爲什麼要避開我?你臉色不太好,眼神很冷,沒有一點溫度,這對自制力極好的童小姐而言,你在壓抑着情緒,所以你纔會避開我這個心理醫生,你擔心自己的情緒不受控制,在某些方面而言,童小姐你也有有着強迫症。”沈直勾着嘴角,白色的刺目的衣服讓人感覺他似乎是從殯儀館出殯回來一般,因爲沈直的眼睛裡永遠都是沒有溫度的,上吊的眼尾,皮笑肉不笑的麻木表情,他真的不像是心理醫生。
“說完了,請離開。”童瞳冷淡的開口,胃裡的絞痛,加上情緒上的低落,讓她真的連應付都懶得應付沈直,寒着眼神,肅殺着冰冷的面容。
“童小姐,你攥緊了手,這說明你在極度的不安和恐慌裡,你在害怕什麼?是不是關家對你的不喜歡,讓你感覺到了壓力,你擔心自己和關曜的感情不能長久,其實你會擔心才正常。”似乎很是滿意童瞳此刻砸冰冷容貌之外的脆弱,這讓沈直感覺到了強大的興奮,摧毀一般普通人的心理構造,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了興奮感。
如同柳康那樣的人,情緒早已經崩潰了,所以自己稍微做一些心理暗示,加上藥物,柳康就如同變了一個人,情緒越來越不受控制,他的行爲越來越瘋狂,越來越暴戾,可是他的內心卻是越來越脆弱,有了自殺傾向,可惜了,最後柳康雖然想死,卻想要拖着南哥一起死,所以自己就先動手派人殺了柳康。
可是童瞳不同了,她看起來非常的柔弱,可是在弱小的假象背後卻有着強大的自制力,柳康被殺的那一天,她來診所,沈直只以爲她是非常的愚蠢,可是沈直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沒有催眠童瞳,自己的催眠在國內絕對是首屈一指的,除非心理構造非常強大的人,一般人不可能逃脫自己的催眠。
這讓沈直再次的興奮起來,他已經期待着看着童瞳情緒崩潰,如同柳康一般,任由自己揉捏,將負面情緒灌輸給她,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那一天。
“你的催眠對我都沒有用,難道你的挑釁就會有效嗎?”童瞳冷聲的開口,目光掃了一眼一旁的垃圾桶,再看着眼前眼神詭譎扭曲的沈直。
“童小姐,一個人揹負了太多裡的壓力,最終就會壓垮自己,你可以試着相信我,我是你的敵人,我也是心理醫生,你可以將你的不滿情緒對我發泄出來。”沈直放緩了語調,誘哄的開口,身體裡的血液都在沸騰着,童瞳是一個強大的敵人,能打敗她,比打敗任何人都要有勝利的快感。
“真的?”童瞳忽然笑了起來,熠熠的目光閃爍着光芒,腳步向着沈直走近了幾步,在沈直無比期待的目光裡,童瞳忽然出手了,一手抓住了沈直的肩膀,驟然之間發力,而右腳踢倒了垃圾桶,然後將一身雪白的沈直直接摔了過去。
“童瞳!”天旋地轉之後,沈直剛回過神來,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倒在了垃圾堆裡,腐臭的氣味躥進了鼻子裡,爛菜葉棒子,剩菜剩飯,還有處理寵物貓和狗糞便的貓砂,沈直倏地一下煞白了臉,整個人在扭曲的情緒之下發狂着,一雙惡毒的眼如同惡魔一般,恨不能將眼前的童瞳給撕裂,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你和程天南最好不要惹到我,你是心理醫生,那麼你自然能分辨我說的話真和假,沈直,我雖然不喜歡殺人,可是不代表我不會殺人。”冷着眼神,肅殺着一雙眼清寒沒有溫度的眼睛,童瞳第一次如此的厭惡一個人。
沈直如同一個惡魔,一同一個吸附在人身上吸血的水蛭,不僅僅差惡心,更會讓人產生負面情緒上的厭惡和痛恨,這樣的心理醫生,他根本不是在醫治病人,他只不過在探索病人的心理,滿足他變態而扭曲的心理,玩弄養自己的病人。
冷酷的丟下話,童瞳直接的向着公寓走了進去,而從垃圾堆裡站起身來,沈直眼神惡毒到了極點,可是渾身的髒污,讓沈直已經無法忍受,所以他沒有再追着童瞳,而是大步的向着自己的汽車走了過去,血腥的一雙眼陰狠的扭曲着,童瞳,你會後悔的!
回到公寓裡,空蕩蕩的屋子,童瞳難受的脫去了衣服之後,整個人蜷縮到了被子裡,而手機同時響了起來,童瞳打開手機看着上面的短信,正是譚驥炎發過來的,問她到家了沒有。
如果是以前,童瞳會非常高興,那樣的歡喜是從靈魂深處帶出來的一般,是一種滿足,是一種幸福,可是此刻,童瞳感覺很累,直接按了關機鍵,拉起被子將自己蓋住,黑暗裡蜷縮着身體,如同落寞的孩子,默默的舔舐着心底的傷口。
順路將關露送回了酒店,感覺她的情緒似乎好了一些,譚驥炎這才放下心來開車離開,可是短信發了幾分鐘之後,卻沒有等到童瞳匯過來的信息,譚驥炎臉色暗沉了幾分,拿起手機撥了童瞳的電話,可是傳來的卻是用戶已關機的提示音。
小瞳還是在生氣嗎?譚驥炎有些頹廢的將手機掛了,開着車,握着方向盤的手用力的收緊了幾分,雖然之前和小瞳也有過爭吵,可是她不會不回自己的短信,不會手機關機,這樣的冷戰,讓譚驥炎第一次心情忽上忽下的起伏着,如果不是下午的會議必須要主持,他此刻已經直接的轉了車頭回怡然園。
可是譚驥炎知道自己不能如此的任意妄爲,正是因爲自己太過於弱小,手裡沒有足夠強大的權勢,纔會讓小瞳因爲自己去相親的事情如此的難受,所以譚驥炎凜冽着峻顏,一步一步向着會議室走了過去,自己必須要變的強大,強大到足可以保護小瞳!
下午,五點半。
沐放下了班準時回家,這才發現公寓裡靜悄悄的,不由疑惑的看了一眼童瞳關閉的臥房的門,敲了敲,悶悶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讓沐放不由的擔心起來。
“小瞳,怎麼了?不舒服嗎?”沐放打開門快速的走了進去,看着從被子探出頭來的童瞳,溫暖的手立刻探向了童瞳的額頭,有點燙,這讓沐放立刻凝起了好看的眉,“發燒了,別動,我去拿退燒藥。”
“沐哥,沒事,已經好多了。”雖然中午回來的時候很難受,又吐了,不過之後,在被子裡捂了四五個小時,此刻童瞳已經沒有那麼難受了,只是低燒還沒有退而已。
“不許胡鬧快躺好。”沐放拉過被子直接蓋到童瞳脖子處,看着她沒有精神的小臉,擔心着,心疼着,快速的起身去客廳裡拿藥箱。
片刻之後,讓童瞳吃了退燒藥,喝了一杯子熱水,又抱了一牀被子壓在了童瞳的牀上,沐放這才坐在了牀邊,捏了一下童瞳的鼻子,“明天就要去片場拍片了,給我好好捂着,我去給你熬點粥。”
“沐哥,你不會把我廚房給燒了吧?”燒退了一些,童瞳一臉懷疑的瞅着沐放,對於洗碗都能將碗打掉好幾個的沐放,童瞳是真的很擔心自己的小廚房。
“我用電飯鍋煮粥,燒不了,小瞳,你對沐哥就這麼沒有信心啊?”沐放妖魅的笑了起來,最後一個啊字故意的將尾音上揚,危險十足眯着桃花眼看着有些低燒卻的童瞳。
“沐哥,你不能這樣笑,太勾人了。”童瞳直接被眼前沐放那傾國傾城的俊臉給秒殺掉,小臉紅了一下,一手掀開了被子準備下牀。
“不要胡鬧,快躺着,還有點低燒呢。”沐放雙手迅速的按住童瞳的肩膀,將要胡鬧起來的人再次的按回了牀上,自己側過身壓在童瞳身上,這畫面怎麼看都顯得有些的曖昧,尤其是童瞳因爲低燒,呼吸有些的粗重,灼熱的呼吸直接噴吐到了沐放的臉上。
這一刻,沐放心頭一緊,目光靜靜的凝望着紅撲撲着小臉的童瞳,精緻的五官,幽幽的眼神,讓沐放忽然感覺心裡的一根線被扯動了,呼吸急促的加劇起來,視線掠過童瞳的櫻紅的脣,一剎那,沐放快速的拉過被子蓋住童瞳,坐直了身體,“我去熬粥。”
“沐哥我睡的一下午了,都睡軟了,我穿上羽絨服去廚房。”童瞳到沒有察覺到剛剛沐放過於緊張的情緒,她真的睡的太久了,想要起來動一動。
“那好吧,等着,我給你拿衣服。”沐放直接向着衣櫥走了過去,將羽絨服給拿了出來,確保童瞳不會凍到,這才放心她跟着自己去廚房。
沐放第一次下廚,雖然平常倒也是會下個麪條,炒個蛋炒飯,可是基本而言,這樣的次數也是用一隻手可以數的過來的,而熬粥雖然簡單,沐放倒也不至於手忙腳亂,可是決定炒個雞蛋自己當晚餐的菜,就顯得笨手笨腳了。
坐在椅子上,手裡握着杯子暖着手,童瞳笑着看着沐放一會油放少了,雞蛋焦鍋了,又加油進去,快速的翻炒,明明只是簡單不能再簡單的一道菜,可是在沐哥做起來,如同要做滿漢全席一般,讓童瞳笑着,感覺心頭一點一點有着溫暖和安心的感覺,因爲譚驥炎而帶來的難受被壓抑到了心底。
半個多小時,沐放是用高壓鍋煮粥的,畢竟用電飯鍋太慢,而此刻,看着高壓鍋鍋蓋不停噴着白氣,讓沐放忍不住的有些的膽戰心驚,轉過頭看着童瞳,“這個真的沒問題吧?要不要關火,會不會爆炸。”
“沐哥,小火再燒兩分鐘就可以了,等氣放完了就沒事了。”童瞳啞然失笑着,一開始煮粥的還好一點,可是當高壓鍋開始冒水汽的時候,童瞳忽然方向沐放的精神開始高度緊張起來,如同身邊的高壓鍋就是定時炸彈一般,整個人都緊繃着,那一張俊美的臉上表情無比的嚴肅,這讓童瞳想起第一次獨立拆除炸彈的時候,也是和沐哥這樣。
“小瞳,下一次你還是用電飯鍋。”沐放將賣相實在不怎麼樣的炒雞蛋和一碟子榨菜放在了桌子上,回頭看着繼續噴着白氣的高壓鍋,腦海裡,莫名的響起很久之前似乎看過一個新聞,就是高壓鍋爆炸了,這讓沐放感覺這高壓鍋百分百就是一個炸彈,所以他已經決定一會吃過粥之後,自己一定要將高壓鍋給丟掉。
“好。”能感覺到沐放的擔心都是因爲關心自己,童瞳雖然心頭有着感動,可是卻忍不住的笑出聲來,沐哥竟然這麼怕高壓鍋。
“小瞳!”沐放也知道自己有點神經緊張了,可是他卻總是忍不住的會想到高壓鍋如果真的爆炸了怎麼辦,此刻聽着童瞳的笑聲,不由尷尬的俊臉一紅,一手沒好氣的拍在童瞳的頭上。
吃過飯,沐放果真在童瞳去房間休息的時候,快速的將高壓鍋給拎着出了門,然後丟到了樓下的垃圾桶裡,高壓鍋從此成爲沐放眼中頭號危險品。
第二天早上,沐放知道關曜的表姐要跟着童瞳去片場,倒也沒有在意,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事,直接一車載着童瞳和關露向着片場的方向開了過去。
雖然沐放已經起早了過來了,到片場不過才八點,可是片場此刻已經忙碌起來了,而沐放的到來,讓副導演立刻殷勤的招呼過來,目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童瞳,對於如今已經聲名鵲起的童瞳,她早已經脫離了新人的稱號,對《歲月靜好》這部戲將是非常好的一個宣傳。
“沐總監,你親自過來了。”副導演是個溫和的中年男人,有點啤酒肚,笑呵呵的和沐放招呼着,“童小姐,第一次拍片吧,不用緊張,之前試鏡的時候效果非常好,沐總監,藍海豚果真是藏龍臥虎,人才輩出。”
“客氣了,這孩子是個新人,還要你們這些前輩多多關照呢。”沐放嘴角勾着一貫的笑容,邪魅慵懶的臉上笑容傾城,可是卻帶着三分的玩世不羈,三分的優雅,三分的虛僞,讓人只感覺這個妖孽般的男人根本就是住捉摸不定的一隻狡猾的狐狸。
“小瞳,過來,這是你的新經紀人——辛疆。”沐放看着走過來的辛疆,笑着給沐放招呼着,辛疆在演藝圈可是知名的名牌經紀人,于娜就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之前不知道因爲什麼關係,突然離職退出了演藝圈,當然,很多藝人和娛樂公司都想過開高價將他挖走,可是辛疆卻油鹽不進,不搭理任何一家娛樂公司,其中就包括程氏的飛天娛樂。
可是誰也不知道沐放這個千年妖孽又怎麼將辛疆給拉回了藍海豚,還成爲了童瞳的經濟人,可是如今看來,藍海豚是準備將童瞳給捧紅了。
“你好,童瞳,我是辛疆,從今天起就是你的經紀人。”辛疆並不是一個出色的男人,當然,並不是說他醜,可是在沐放身邊,不要說男人,連女人都是遜色的。
辛疆五官端正,眉宇帶着冷肅的麻木,看起來不苟言笑,可是演藝圈的人都知道這個經紀人的強大關係網和勢力,他雖然看起來呆板的不像是演藝圈裡的人,可是辛疆和所有的導演、製片、投資商,包括電視臺,雜誌社都有着良好的關係,這就是辛疆的魅力,他是那種不會多言,不會諂媚,可是卻讓人信任的男人,是值得交往的朋友,所以這些年在演藝圈裡,辛疆成爲了王牌經紀人。
“你好。”童瞳伸過手,當看見程翰過來時,那大嗓門一吼,童瞳不由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肩膀,她的耳朵,不知道等這部戲拍好之後,自己的耳朵還在不在。
“都杵在那裡當木樁嗎?道具師,快一點,八點半準時開拍,沒準備好的給老子滾出去!”程翰依舊是一臉的大鬍子,眉毛一皺,大清早的火大的嗓音就吼了起來,而原本還看着童瞳這邊的片場工作人員立刻忙碌起來。
“關小姐你在這邊坐着,如果有什麼事找辛疆就可以了。”童瞳已經去化妝了,沐放笑着對着關露開口,又交代了辛疆幾句,這才向着程翰走了過去,妖媚十足的勾着薄脣,“怎麼?慾求不滿。”
“滾,不是相關人員不要留在老子的片場!”程翰哼哼着,無比嫌惡的瞪着沐光,火氣蹭蹭的涌了上來,“你這個暴殄天物的混蛋,這張臉,你竟然不拍電影,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不要在老子眼前礙眼!”
“小瞳貌似聽不得你的大嗓門,你給我對她溫柔一點,不要吼來吼去的。”沐放倒也不在意程翰一口一個滾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瀟灑的擺擺手立刻片場,他不會拍電影的,因爲他的翅膀早已經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被血淋淋的給折斷了。
“媽的!老子偏要吼她!”程翰淬了一聲,目光無比惋惜的看着離開的沐放,這個妖孽,即使掩飾的再好,可是那樣的眼神,那樣對演戲如此摯愛的眼神,怎麼能掩飾的了,可惜了。
今天拍的是第一齣戲,蘇家正在準備着,因爲蘇家的準女婿東方冉要來蘇家做客,父親和管家正在指揮着下人打掃屋子和庭院,準備飯菜,母親在姐姐的臥房裡給她梳妝打扮,被忽略的蘇玥沒有看見東方冉,卻已經對他有了牴觸心理,一個人出了蘇家,溜到了河邊。
而這裡,蘇玥碰到平日和自己不和,當時縣官的小女兒——唐夢香,而心情不好的蘇玥,和驕橫跋扈的唐夢香爭吵了起來,而唐夢鄉打了蘇玥一巴掌,還失手將她給推到了河裡,而剛好下船的東方冉則是跳進了河裡救人。
而飾演唐夢香的人正是飛天娛樂的周青青,已經算是半紅的藝人,周青青對童瞳是嫉妒的嫉妒外加厭惡,原本女二號蘇玥的角色自己絕對可以拿到的,可是柳家垮臺了,而攀附着柳康的周青青如今只能拿到一個小角色,只出場一次的小配角。